“还是痛经?”陈君诺见她那副样子便猜到了。
周晓年愣了一下,也感觉到许意浓扶着自己的手紧了一下。
陈君诺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走吧。”说着便在前面带路。周晓年的身子本来就虚弱,偏偏又穿了一双高跟鞋,这路这般难走,还没有翻护栏,她便打退堂鼓了。许意浓向她伸出手,“没关系的,我们慢慢走,不怕,都是土,摔一下也摔不坏的。”
周晓年的犹豫让陈君诺有些不耐烦,许意浓的脸又冻得通红的,身上还只穿着一件羊绒大衣,若知道她这般助人为乐也便从家里再给她带一件大衣来。他走上来看着周晓年,“你跨过来,我背你下来。意浓穿的少,我们别磨蹭了。”周晓年心底泛起了一点儿火花骤然便被扑灭了。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打上了许意浓的烙印,哪怕是背另一个女人都是因为怕自己的老婆被冻坏了。
这让人嫉妒的幸福啊,这原本是应该属于她的呀。周晓年的心突然有些失衡了,许意浓抢走了属于她的幸福。
许意浓看着陈君诺背着周晓年艰难的踩着泥泞下来,她有些担心他脚下,一直都在旁边护着,因为不想他太费力便在后面托着她的臀。这一段路着实不短,三个人走了小半个小时才看到停在村路上的那辆越野车。陈君诺把周晓年放下来,“你们先上车暖和吧,我找找向东。”
“我跟你一起去!”许意浓蹿上来,“路不好走,我给你打手电。”
陈君诺回头看着鼻子已经被冻的发红的人儿,突然就笑出来,他轻轻的刮了一下许意浓的鼻子,“我就打个电话,不用手电筒,真傻,快上车。”
许意浓抿着嘴笑,很用力的点了点头。她回身便看到周晓年拉开了后排的车门,心中顿时有些不悦,她想了想就上去坐在了周晓年的旁边,“周制片,你好点儿没有?”看着她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似的,许意浓又有些心疼,想恨又恨不起来了。
没过一会儿的功夫,向东便回来了。陈君诺看见两个女人较劲都坐在后面,自己便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心里却也有些忧虑,刚才他背着周晓年,也不知那个傻丫头会不会又想歪了。车子在村路上颠簸前行,都快把许意浓的肠子给颠出来了,如此她便更加珍惜陈君诺的到来,她看着前面人的侧脸,那么坚毅,那么英俊,就是这么一个人,在一个风雪之夜,只为她一人而来。
车子上了国道便平稳了一些,大概四十分钟的时间便进了市区,陈君诺回头看着周晓年,“你现在住哪里?”他语气平顺,听不出什么情绪,这倒是让周晓年的心更加的痛,他到底把自己放下了,即使自己那时候一走了之,留他一个人在困境中挣扎,此刻他也便是这般平静的面对自己。周晓年的眼睛有些热,她用力的咬着牙才把眼泪忍了回去,她勉强的挤出些笑容,“送我去芙蓉新苑。”
陈君诺没说话,走到市中心的时候便叫向东靠边停了一下。许意浓有些好奇,便看着陈君诺进了路边的药店,回来的时候便塞了两盒药到周晓年的手里,“自己要会照顾自己,还是去找中医调理一下吧。”
把周晓年送回家,陈君诺便把向东也支走了,他坐到了许意浓的身边,他抓起旁边人的手,还是冰凉冰凉的。他眉头微蹙,“你还真是个捂不热的人。”说着便捧着她的手在嘴边给她呵气,“是不是冻坏了,刚才看见你的时候,鼻子和脸袋儿都是红的了。你这也是烂好人,把衣服给别人,把自己冻成这样。”
“我就烂好人,我再烂也没背着她,也没给她买药啊,陈君诺你还真是二十四孝前男友。”许意浓事后经常会检讨自己漫天飞醋的恶习,可是那个时候她就是控制不了,看到陈君诺去给周晓年买药,看到陈君诺送周晓年下车时,那女人的眼神,她真是恨不得上前把周晓年的两颗眼珠子给挖出来。
陈君诺先是板着脸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又笑出来,他把许意浓揽进自己的怀里,“你还真是个醋坛子,什么是二十四孝前男友,亏你想得出来,还是想想晚上吃什么吧。”
“你少岔开话题,我的脑子现在很灵光,陈君诺,你知不知道你很过分,你当着我的面对她那么好,你到底什么居心,我可跟你说我是不会知难而退的,我就是要霸占你,所以今晚不管吃什么,我都要吃你,要吃干净,连骨头都不能留给周晓年!”她那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让陈君诺笑得更开了,他紧紧自己的怀抱,在她的头心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好狠心的小丫头,比黑寡妇还黑呢。”
陈君诺轻揉着怀里人的身体,爱不释手,那种想念的味道那么美妙,带着甜涩的味道,就好象春天的阳光一样。只是许意浓不了解,她的心微微的有些疼,她挣扎了几下,可是没什么用处便放弃了。就这么静静的依偎在陈君诺的怀里,许意浓觉得这种感觉特别的缥缈而虚妄,“君诺,总是这样不能解决问题的,我们不要再这么麻痹自己了。”
陈君诺猛然抬头,眼睛里充满了疑惑,甚至还有一点儿的慌张,只是一瞬便不见了。许意浓还等着他开口跟自己说什么,可是他偏又把她紧拥入怀,很久才在她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意浓,我想你了。”
陈君诺是很认真的,他直到现在才明明白白的确认,这样一种感觉就是想念。出差在外许意浓没有打电话的时候,坐在办公室看报表突然脑子里出现她鬼精灵的样子的时候,那种愤怒,那种烦躁,原来那都是一种想念,一种想要排斥却无法逃避的想念。
许意浓却高兴不起来,或许长久以来,陈君诺嘴里的想你了和睡一会儿都更多的跟□□相牵扯的,她曾经一次次的满心欢喜,却又一次次的失望沮丧,也许是这样久了,便也习惯了,至少在这个事情上他们很和谐,这真是应该庆幸,却也非常的可悲。
人总是很贪心的,得寸进尺。许意浓伸手抱住他,把下巴放在陈君诺的肩膀上竟然没有防备的就流了眼泪。原来她还是想要更多的,总以为只要他的人还在自己身边便无所求,其实从来就不是这个样子;原来她还是害怕周晓年的,因为心里有鬼,所以不敢妄想敞开心扉;原来她也还是害怕失去的,哪怕她嘴上挂着离婚给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心理准备……
原来她还是这么爱陈君诺!
被陈君诺车里的暖风吹了这一路,许意浓却总是没有暖和过来,这会儿却越发的觉得浑身发沉,头也重。陈君诺很反常的就这么抱着她抱了很久,许意浓觉得她都快要支撑不住了,她轻轻的推了推那人,可是却有些使不上力气,“君诺,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了,我累了,我想睡觉。”她说话有些没力气,陈君诺一看她的人,脸上一片潮红,他眉头微蹙,“意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就是很累,有些困,觉得冷。”
陈君诺抬头试了一下她的额头,“意浓,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
许意浓有些迷糊,“我不去医院,你不喜欢去医院,我们回家吧,回家休息一下就行了,家里有感冒药。”
陈君诺有些急了,眼睛里也都是焦虑的光,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有些烫人了,“意浓,别任性,我们去医院。”
“我没事儿,稍微发点儿烧而已,我们回家。”
“不行,我不会照顾病人,我们马上去医院。”说完他便开车直奔济仁大学附属医院。
☆、第50章
因为天气骤寒,急诊室到处都是风寒的病人,哪怕今天过节也不见冷清。急诊室吊水都是坐冷板凳,陈君诺看了一眼便把眉头拧起来了,他拉住身边的一个白大褂,“我们要住院!”
医生有些抱怨的眼神,让陈君诺又补充的一句,“我们住高级病房!”
土豪的世界在一般人的眼里总是充满了*的气息。宽敞的单人病房住一天也要1200块钱,许意浓只是需要打个吊瓶而已。她有些抱怨,觉得没必要,万一被哪个好事儿的再贴网上,又不知道会有什么流言。
“舍不得看你坐在那里吊水。”陈君诺揉着她的几根手指,“让护士给你扎个针眼儿我都会心疼。”
许意浓本来发烧脸就有些红,这话说的更是让她脸上发烧,“君诺,你最近突然会说甜言蜜语了,而且特别肉麻,以前都是我说的。”
“你哪有说过,你都只会说离婚!”
“呸呸,不准再说离婚了,我可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你,想想你的财产吧。”许意浓狡黠的笑在陈君诺的眼里都是萌态,她真的是个开心果,不是闹别扭的时候总能让人开心起来。陈君诺给她拉了拉被子,“休息一下吧,一会儿起来吃点儿东西,我们在医院住一宿,如果没事的话,我们明天回家。”他语气很轻,许意浓知道她无论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这个不是征求意见,只是通知你而已。
陈君诺最近也有很多的事情,明年的四月,一个国外的项目招标,景天很想拿下这个名利双收的项目,所以整个研发部门都在忙方案的事情,陈君诺自己也进驻了这个课题组,是卯足了劲要在国际市场上打个漂亮仗的。而景天的年会也定在腊月二十六,一年一度的大活动,自然老板不能缺席。因为景天去年的业绩增长了快速,陈老板年终奖出手阔绰,连公司前台都发了18薪,年会上更是豪掷三千万奖励优秀员工、发放礼品和抽奖。
以往的时候,陈君诺都是一个人出席年会,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第一个抽奖的环节不再是抽奖品,而是抽哪一位女士跟陈总跳一支舞的机会。所以景天的年会总是美女如云,女孩子们都会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期待着跟公司的第一男神跳一支舞。可是今年没有单独给女士做号码牌,大家都在议论,可能今年取消这个环节就是因为陈君诺有女朋友了。
陈君诺和许意浓两个人在一起的消息其实在那次招聘会之后就已经在景天内部发酵了,只是大老板的*谁也不敢乱说,可是人人心里都有数,这次跟那些绯闻不一样。果然,陈君诺并不是一个人出现,许意浓穿了一身薄荷绿的裙子,头上卡了一个小海豚发卡,活脱脱的一个没长大的小姑娘美则美矣,可是总觉得哪里差了那么一点儿。
许意浓自己也感觉到了一些异样的眼光,其实从陈君诺接她时候的眼神她就猜到了有些不妥,可是那人又偏偏说挺好看的。她有些后悔了,觉得应该听陈君诺的话,下午请假到会所去花钱整,可是她不想跟周晓年提任何与陈君诺有关的事情。趁着陈君诺跟公司元老谈话的时间,许意浓去了一趟洗手间,下午因为有点儿紧张便喝水喝多了。
洗手间总是八卦的最佳场所,许意浓这屁股还没坐下,就听到外面的八婆在对她品头论足。
“陈总看平时的衣着举止都挺有品位的,怎么挑女人的口味这么差。”
“我看是那个女人的品位太差,可惜了那脸和身材,你看她整了个什么造型,不说还以为是陈总带着孩子来了呢。”
“还不如她上新闻时候的样子呢,第一次跟陈总出来就搞得这么差劲。”
许意浓的脸上一阵一阵的发麻,忍不住掐自己的大腿,真是吃一百颗豆子都不知道豆腥味,就应该听陈君诺的话嘛。她看了看自己的裙子,好好的开叉长裙她听了巧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