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索内心的小人狠狠来了个一手平摊一手握拳,一击锤下:“所以小伊是想问我在哪买的?”迎上对方不算热切的凉冰冰的目光,西索相当豪气地扬起了小脑袋,“我也不知道啊~当时顺手抢劫的~~~”
……
夜幕已深,星空下宁静的小巷里,暖人的灯光化开浓稠的黑夜,伴着一阵阵浓郁的奶香味,路过的行人似乎也会被感染到,行走的步伐不由放慢,感受这样陌生的温馨。“谢谢光临。”疾井莲弯腰送走刚刚结束甜品的一对情侣,转身收拾桌上的残余。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稍作思索便起身走到营业台后,按掉开关,门外那块名为“红莲西点”的营业灯牌应声熄灭。褪下围裙和手套,疾井莲打算拉下店门结束一天的营业。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不知不觉已经生活了十八个春秋,有时候感觉时间就好像一把流沙,不经意间就已经从指缝中消散了许多,而当初自己的死,似乎已经被时间淡化成了一个节点,不曾提起,就似乎早已忘记。父母双亡后一直靠自己一人摸爬打拼的沈莲,在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中丧生。没有一点预兆,没有一点挽留,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散在了这个喧闹浮华的世界里。她还来不及去说点什么惋惜的话,唯一留下的记忆,是最后弥留之际仓惶赶到拥抱住自己的男人。他的一滴眼泪溅落在自己满是鲜血的脸上,带着无尽的痛苦,嘶哑的挽留在耳边成为最后一点不舍和牵挂。
没有料想过自己还有机会重生,不,按另一种流行的说法,叫做穿越。看着自己白乎乎的婴儿手臂,牙牙学语的声音,沈莲脑海里第一次浮现出一个囧字。活了二十年再次转到原点,这种复杂的感情她可是花了好久才接受适应的。
穿越后仍旧摆脱不了一个人的命运,在认清自己是弃婴的现实后,疾井很乖巧地被一对年迈的善良夫妇领养,在他们死后继承了这家西点店,连带着很自然的将自己姓名冠上他们的姓氏。疾井莲。
她珍惜重生后的每一天,像是被天上的馅饼砸中偷乐了很久,这种意外赚来的人生,即便是平凡无常的日子,依旧让她感觉到很满足。每天沉浸在小小的幸福里,给自己很多勇气,去继续走下去。也许是因为这种类似神谈的际遇,疾井开始相信命运和信仰,她从小就习惯帮助他人,向他人伸出手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这让自己有种被救赎的感觉。拥有一颗善良单纯的心,大家都这么评价她。其实她只是不想让这新生的生命里,沾染太多复杂。就这样简单的生活下去,不是很好吗。抱着这样的态度,在这个显然与前世截然不同的世界里,疾井只是平凡认真的生活着。今天的生意也很好呢,疾井眼里带着满足的笑意走向门口准备打烊。
“恩?”拉到一半的门帘,眼角突然瞥到巷道更深处,似乎隐约有个人影,疾井下意识探头看了两眼。似乎察觉到身后的视线,阴暗处的人快速回应了一下她的视线。只是一瞬间的目光交错,疾井却在瞬间感觉到了一丝压迫感,像是审视和……估量。秉承着绝不多事的原则,疾井迅速收回脚准备关门撤退,但是那轻微忍耐着的一声闷哼,很不争气地钻进了自己耳朵……自己另一侧的巷口通向街道,看似不起眼的几个人却预定好一般的汇聚起来。
“找到没有?”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这样的深夜不难听清。疾井瞬加理清了大概,再转头看了眼不远处。总归在自己眼皮底下,这么麻烦的事……果然还是不能为自己的店招来晦气啊!疾井一咬牙,跨出了店门,事实上在这一刻,她万分唾弃了自己这种多管闲事的烂性子。连对方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凑个毛热闹啊!这样纠结着,她还是快步向对方走去。
那是一个很微妙的距离,从店门口到那人的距离不算远,只是在这样的复杂心态和特殊情境下,那段距离确实有些煎熬。疾井在靠近那团阴影后才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有点……摊上大事儿了= =!因为对方单手捂着右臂半倚在墙上,明明一副狼狈的衣着,却偏偏有一双令人畏惧的眼睛。那双黑如墨色的眼睛直直看着自己,明明是牲畜无害的表情,却无声透着一种威慑力。像是感觉到了对方的畏惧,黑发男子弯起的嘴角略带赞赏,眨眼摆出一副更无辜的姿态,压低了声音凑近说:“小姐,帮帮在下。”
疾井咽了下口水,微微仰头调整了一下呼吸,尽量忽略掉此时这种诡异的姿态——那个男人在说完那句话之后,便不由分说地再贴近一步,略略弯下腰,将自己的脑袋非常暧昧的埋在了疾井的脖颈之间。
一串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在这样窄小的巷道里,每一步都像是打在了疾井的心上,此刻的她突然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斜眼瞄了瞄男人的头顶,牙齿狠狠摩挲了两下,到底是为什么,她要趟这趟浑水啊!男人匀长的呼气带着湿热的触感喷在自己的锁骨处,就像一根绒绒的羽毛,不断挑拨心里那根弦。意识到来人越来越近,对方依旧埋着头,却毫不犹豫地抬手搭在了疾井的腰侧,带力一个拉近,让二人之间几乎完全贴合。
“哟~”那群人在尚未完全走近时停下了脚步,其中一个略带玩味的打了个口哨,意味深长地感叹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啊……”
疾井瞬间满脸爆红,而埋在她颈侧的男人似乎有意证明点什么,突然偏头,柔软的唇瓣若有似无的擦过疾井的脸颊。
“恩……”疾井在这样面红心跳的刺激下,抑制不住从喉间溢出一丝类似羞涩的呻。吟,在这种境况下,似乎那么的不合时宜,在这种小巷子里,又偏偏那么的……应景?于是对方那群人也有点看不下去了,讪讪地挠头散开。
“叩叩叩叩叩叩”疾井莲非常烦躁的用食指不停叩击桌面,能夹死一只苍蝇的眉头皱成了一个标准的“川”字型。掀起眼皮看了眼对面的男人,手下的频率愈发没有章法。这种情况,实在是,太愚蠢了!疾井莲在心里把自己鄙视了个上上下下,确实当时是一时冲动冲了出去,也确实配合了某人的行为救下了一个人,但是,这后续怎么感觉,都很不详啊!拉上门帘后坐在店铺里的二人,大眼瞪小眼地开始沉默。且不说别的,灯光下看清楚那人的脸之后,疾井就开始拧巴起来了。这种招嘲讽的脸,实在不符合自己低调的作风啊魂淡!自以为很隐蔽地又偷偷瞄了眼,啧!黑色的头发服帖地搭在额角,似乎永远固定住的微笑怎么看都毫无破绽,简单缠绕在眉宇上方的绷带衬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犹如无底深渊,引人沦陷。这样妖孽众生的脸蛋,实在是太闪闪发光了啊!疾井下意识用手挡住不存在的光芒,重重叹了口气。
“谢谢。”对方这样说。
“不客气不客气。”疾井觉得自己怎么看都显得有气无力,毕竟低调平庸的生物,果然怎样都不适合金光闪闪的日光浴(= =!),“话说天色也晚了,先生是不是应该考虑……”早些拍屁股走人了。这样的话还没说完,对面再次开口。
“是想收留在下吗?那真是太感激了。”对方弯起了眼角,露出一个魅惑众生的笑容。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啊!疾井换了种委婉的说辞拒绝道,“怎么说,寒舍实在简陋,没有那么多地方……”
“那么,太谢谢了。”对方站起来,珍重地鞠了一躬,“请多多关照。”
“……”疾井觉得自己的胸口被狠狠压上了一块铁饼,好憋屈……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文章的某些细节……
无良友人:一次性手机是神马?!我差点看成一次性手纸。
央锦:。。。。就是即抛式手机,用完可以直接扔掉,里面好像是没有一般意义上的电话卡的,防止别人追踪的=_=。。。你改成即抛式手机好了。。。
无良友人:=_=我们的手机也可以即抛的。只要你轻轻一扔就可以了。
央锦:。。。。。。。。。。。。。
☆、猎物X猎人X假象
墙角那个坐倚在墙角的男人已经敛上双眸似乎睡熟了,用被褥卷成小粽子的疾井再翻个身,心里那种莫名的内疚感又多了点。确实像和对方解释的,自己住的地方很小,在西点店铺二楼勉强隔出一个卫生间和杂物间后,卧室里堪堪放了一张榻榻米已经显得格外充实,所以异性留宿这种事情,疾井莲活了十八年,从来没有想过。
对方的行为则从另一种层面上出乎了自己的意料,本以为按照他那种自我为中心的行事态度会独占卧室,结果只是安静地找了最里面的角落,阖上眼后就算是睡下了……想起他头上的绷带,大概还在受伤吧?疾井磨磨牙,最终还是翻起身抱着被子走向他。
库洛洛在她起身的时候就已经醒了,闭着双眼只意味着身体上更加警觉。确认对方没有杀意后,他选择继续装睡。很快感觉到身上多了点重量,以及随之而来的温度。被盖上被子了,库洛洛简单的总结。意料之中。毕竟应付这样的小女生,还是相当游刃有余的。
转而继续思考先前的困惑。藏在袖子里的右手下意识活动了下,随之而来的是比先前更剧烈化的疼痛。只要他稍微尝试调动一下念能力,肌肤就仿佛被利齿啮咬啃噬般,刺骨的寒气如同千万支钢针插入骨髓,稍稍蹙眉,这种痛苦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偏离预计的麻烦,让库洛洛不太满意。
在和幻影旅团分开后,库洛洛有条不紊的展开了自己的搜索,然而在查阅资料和探询的过程中,库洛洛敏锐地意识到,自己的右手,开始出现一些负面的症状,而且随着时间推延,这种事情竟然影响到自己应付那些跟踪自己的赏金猎人。原本只是想要征服,如今却反而被这种陌生的境况困住。想到第一次强烈引发的痛楚没有防备的袭来,库洛洛正在应对追击他的猎人,一个重心不稳差点从六十楼的高空摔下来。
分析一下形势后,库洛洛果断选择了隐匿而非正面冲突,毕竟自己念能力被封锁再加上这种不稳定的负面状况,真的对拼起来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虽然那些杂碎相当让他意欲除之后快。根据自己掌握的一些零星线索库洛洛将目标最终锁定在这个小镇,一边躲开猎人的追捕搜索,一边继续推测。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他所掌握的这块“宝石”,确实是一块神秘的珍宝,而且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如果他没猜错,甚至和念能力有关,而这也是自己念能力被封锁的原因。
“冰海的源泉,解冻的温度,藏在不可剪断的宿命中。”
这段在巨大图书馆里断章存在的描述,像是字谜,又像是指引。库洛洛七拐八拐走进这个巷子时,也许是负面效果到达一个临界点的峰值,又或者是体内那东西出现的某种感应,所以才会突然地出现前所未有的疼痛,从掌心到肩胛骨,如同每个细胞都被冻结然后碎裂炸开,饶是库洛洛这种自制力相当优良的人,也不由踉跄了一下脚步依靠墙壁支撑住步伐。这种时候他需要一个暂缓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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