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就是贱啊。」待男子抽离口腔后,子栩说出第一句话,足以心碎的话。
没错,他怎么这样贱,狗也不会故意迎上去让人踹,他却把荧的厌恶捧在手心当是宝,真是犯贱。
男子们相视而笑,带头的从袋中拿出一颗小药丸,塞进子栩的体内,药丸一触撞到内壁就瞬速溶化「既然你这么贱,就让我们好好乐一乐吧!」
燥热的感觉急速爬上身体,子栩的身体染上异样的绯红,口里不往地喘息。子栩双眼迷蒙地望向眼前的男人,不知不觉把他的脸跟荧重叠了,主动哀求「给我……快点……」
忘了到底做了多久,只记得疯狂地被男人贯穿,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强烈的痛楚及快感交错,内心明明不想要、身体却不断索求着……被陌生男人们用各式位置及方式抽插,却还能得到快感……果然是淫乱的人。
好贱、好骯脏……带着喃喃低语陷入昏迷中,子栩的身体像断线的木偶倒般下。
已经忍受不了,好痛苦、一切都……为什么当时死的不是我,大家都会高兴的……
「喂喂,丁永荧!」急急拍着荧的房门,男子们看到子栩动也不动,才发现玩太大了,他该不会死了吧。
「怎么了!」一直在房间听着越来越激烈的情欲及呻吟声,荧脸色很差地打开门「做完的话就快滚,不用通知我。」
「不是喇、他……」怯生生地指着身边的沙发,荧越过他终于看到躺在沙发的子栩,那大概是他一生中看过最悲惨的身体。
除了呼吸引起的轻微起伏,子栩就这样躺着看不出还有生存意识,倒像破烂的洋娃娃,被玩坏了丢在一角。
「你们……你们对他干了什么!」捏紧男子的肩膀前后摇动,他们怎可以把子栩虐待成这种样子!
「我们让他吃了药……不知不过玩过火了……」唯唯诺诺地说着,男子在清醒后也发现他们做得太过份,但子栩一直不反抗,甚至还主动迎合……根本就分不清他是兴奋或是痛苦。
直到无论怎样对他都再没反应,才发现他们所做的早已超出一般人的承受标准。
「滚,给我滚!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生气地怒吼着,看着男子们连爬带滚地离开,荧子走到子栩身边,默默抱起他冰冷的身躯。
「不、别……」突然的触碰令昏迷中的子栩下意识地害怕,颤抖着身体滑下泪,子栩以很微弱的声音说道「别讨厌我……」
讨厌……对啊,自己不是讨厌他的吗?干吗要为他心痛!
一年前的车祸倏地于脑海浮现,没错,不是他的话父母就不会死,都是他、都是他不好……
把子栩丢进浴室,开大冷水直往他的伤处冲去,子栩痛得弹起来,吃力地睁开眼「好痛……」
「醒了吗?被一堆男人上的滋味如何?还不错吧。」荧丝毫没有半分怜悯的声音,令子栩彻底死心,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回答什么,要说『是的,主人』吗?
深深吸一口气,连哭泣都不被允许,虽然还是有泪混和着脸上的水珠,但子栩欺骗自己那只是汗水罢了。
「你不是缺钱吗?那就去卖呀,又不是没被上过。」一句话如明灯又如地狱,是啊、他怎么没想到,还可以卖嘛,不怕赚不到钱。
反正他已经卖了,被最爱的人卖了。
「你说的是。」什么都不必在意,无论是身体或是灵魂,都没必要留着。累了、彻底的累了,还有二年……就可以解脱。
要是我早点发现自己的感情,就不会把你推进万劫不复的地狱了。
是否在那时候开始,你就已经完全放弃自己了?不、可能在更早之前,我就已把你伤得遍体鳞伤。
为什么你都不反抗、打我骂我呀……不要挂着这么悲伤的笑容,默默容忍我的任性。
青年默默地为床上的子栩按摩手脚,一年了……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医生也说康复的机会微乎其微。
但、又如何呢?要是说躺在床上是你应得的结果,那么一辈子服侍你,就是我的报应。
站在夜深却还是人来人往的红灯区,子栩忍住内心的颤抖,默默站在一角。感受到四周的打量目光,子栩紧抱着自己的身体,觉得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责骂他、嘲笑他、侮辱他……
好可怕、好多人……身体越来越颤抖得利害,童稚却狠毒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看、他没有爸爸妈妈呢,一定是他太坏、所以被丢下了!」
「不是的、我有乖乖……」
「明明就是你太坏了,连爸爸妈妈都不要你,坏蛋、坏蛋、坏家伙!」
「没有、没有……」
「嘻嘻嘻、我们不要理不乖的小孩,走吧走吧。」
没有、我没有……卷曲在一角独自流泪的孩子,望着渐渐走远的身影,话却一直留在心中。爸爸妈妈、真的吗……因为我太坏了、所以你们不要我了吗?
「喂、给点钱来花吧!」一群不良少年模样的学生围住纤弱的少年,其中一个手里晃着利刃。
「我……我没钱。」抱紧身上的书本,少年一直往后退,自己身上真的一毛钱也没有,但他们一定不会相信的。
「没钱?这样也没钱吗?」快速地围住少年,不让他再向后退,泛着光的刀尖贴着光滑的脸。
「我、真的……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肌肤上的冷冰触感令少年颤着声音,不敢动也不敢反抗。
男子们突然露出狰狞的微笑「真的吗?那倒要扒光衣服看清楚是不是……」其中两个上前一把抓住少年的双手,拿着刀的用力划开衬衣,带着血痕的雪白躯体暴露在男子们面前。
吞唾沫的声音此起彼落。
「看不出来这小子还不错嘛……」男子带着下贱的笑容把手贴在少年的胸口,预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少年用力挣扎着,张开口用力吼叫「不要、救命!」
用力反手给少年一巴掌,被打得头晕转向的少年无力地低下头,男子把他身上的领带脱下塞进嘴巴,让少年以牙齿咬着布条后,在脑后用力打一个结。
叫不出来,双手又被抓紧,少年只能看着男子把自己身上的衣物脱光,一大堆淫秽的脸在眼前扩大,正当少年死心的时候,却听到一把严厉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以为找到救星的少年,张开眼却看到是一直讨厌自己的训导主任,他很看不起没有父母的孩子,认为只有正常家庭教育出的人、将来才能成为国家的栋梁。
「不、跟我们无关,是这小子引诱我们的。」带头的男子猛摇头,把过错都推在少年身上,突然灵机一动地想到借口「他说没钱吃午饭,所以想用身体来换取,我们看他可怜才……」
「好了,好孩子、不用说了。」以很理解的声音点头,温和地安慰施虐者,再以鄙夷的眼光望着少年「你、穿上衣服跟我来。」
「看、就是他,竟然在学校卖淫,还是男的、真恶心!」
「听说他没有父母,但竟然为了一顿午饭就……好可怕。」
被退学的少年,抓着大开的衣襟走出校园,一路上众人的言语像把刀,一次又一次在血肉模糊的心上再划上几刀。
为什么自己非得遭遇这种事不可?难道他真的是个坏孩子,所以没人愿意爱他吗?
爸爸妈妈、带我走吧……子栩好痛苦,为什么丢下我……我会努力做好孩子的……
身心疲惫,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现在他要去哪?没家庭、没学校……什么都没有了。
衣衫不整的子栩走在路上,引来很多丝丝细语,一名警察走上前,把手搭在子栩的肩膀上。突然其来的接触,令他再次忆起刚刚在学校所遭遇的事,害怕地抱着自己的身体蹲下,子栩张开口号啕大哭「不要碰我、救命……」
好象有人说了些什么,围观的途人越来越多。不要、别看我……渐渐失去思识的子栩,还是一直颤抖着身体。
再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医院,床边有个慈祥的妇人微笑看着他「感觉好一点了吗?」子栩毫无表情地呆瞪着前方,仿佛看不到任何人。
因为受伤害而下意识封闭内心,不敢再跟人接触,他听到一个男人这么说。他在说谁呢?封闭内心、好可怜喔……一定很寂寞吧。
躺在床上的子栩如此想着,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动不了也说不出话。
明明双眼睁大,却对眼前的境物视若无睹;听到别人的说话,却提不起精神去响应;没有任何欲望,不想吃饭不想睡觉……
他真的还活着吗?其实已经死了吧……爸爸妈妈太寂寞,把他也带走了。这样也好、活着好痛苦,每天都要受人欺负……
反正他是没有人爱的小孩、坏孩子!
一个月后,妇人把子栩接回家里住了,现在他虽然还不会说话也不搭理别人,但一般的生活却跟正常人无异。
妇人没有工作,平常老爱跟子栩聊天,心里相信着他听得见、而且总有一天会回复过来。子栩也任由她,反正他没什么嗜好,除了看书。
有时候他可以一整天留在书房,饭也忘记吃了,妇人总会拿着温热的饭菜,微笑着交待他放下书,先吃过饭再继续看。他吃饭时妇人也不离开,就这样静静坐着陪他。
某天,妇人做了一道甜点,又香又软的蛋糕透着浓浓的暖意。子栩吃了一口,泪水缺堤般一直滑落,滴滴落落地落在桌面上,像雨声。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半年来第一句说话,沙哑得他差点认不出这是自己的声音。原来、原来他还会说话,还有呼吸、还会心跳……他还活着!
「因为你是我们最爱的孩子。」妇人默默把手贴在子栩的脸庞,温柔地抹去满脸泪水,轻轻把他的头抱在胸前「你是我丈夫的妹妹、唯一的孩子呀!」
抱着妇人的腰,子栩忍不住泪水,把多年的委屈一口气哭出来「我不是、不是没人要的孩子吗?他们都说……我是坏孩子、所以爸爸妈妈不要我了……」
「不是、不是。你是我们最爱的孩子,我们爱你。」轻轻抚着柔软的发,浅棕色的发色暗示着他身上有一半外国的血统。丈夫的父母由于反对女儿嫁给外国人,令她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没想到再次联络得上,却只余下受尽伤害的孩子「孩子、你受苦了……不用再害怕,我们会照顾你。」
自闭症好不容易好转,但子栩却自此害怕跟人群接触,尤其是男人。每当他听到不熟悉的说话声,就会回想被欺凌的画面,为了子栩的健康着想,夫妻俩决定聘请个人教师为子栩上课,上街的时候都由他们其中一人陪同。
十七岁的子栩,情况终于好转不少,这时婶婶传来怀孕的消息。
他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自己不被需要了吧……一定会被拋弃的。察觉到子栩闷闷不乐,婶婶趁他睡觉前进入他的房间,像以前一样在他额角送上一个晚安吻。
「子栩,无论如何你都是我们的孩子,即使有新的生命诞生,也绝对不会分薄我们对你的爱。现在肚里的小娃娃,即将成为我们家庭的一份子,请你也爱他,好吗、子栩?」
家庭……他们、是自己的家人?感动得热泪盈眶,子栩不往的点头,自己真的被需要、真的可以留下吗?
「要记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