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鸡巴!”
“说明人家拿你当人了啊?”看着他一脸的迷茫,我大笑,“要跟你在一起快乐那你成什么了?”
肖雨瞬间黑了脸,埋头苦吃,似乎不打算再继续跟我交谈。
“哎……”片刻后,他端起面前的汤边喝边说,突然道,“你上我一回……”我一惊抬头,他打了个大喷嚏,“节目吧!”
“你这喷嚏打的真是时候!”我笑。
“你丫想什么呢?”
“你以为我想什么?胡椒粉放多了吧!”
“得,到底行不行啊?”
“不行!”
“为啥啊?你当造福人民行不?你不答应下礼拜我节目开天窗!”
“你就当透气儿了!”
“去你妈的!”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么?”
“你有被请求的态度么?”
“你刚才采访,是不是顺带着学了几句兽语啊?”
“你丫真没劲!回家了!”
“这就走了?”
“不走我还干嘛,吃都吃完了!我赶紧四处抓嘉宾去了!”
“别走!”
肖雨一笑,“留我?活佛,你答应我了?”
“刷碗!!”
……
肖雨特无奈的进了厨房,随着哗哗的水声,我突然听到一声惊雷般的炸响,“你丫为什么不愿意啊?不他妈就上个节目么,又不用你上直播,你别告诉我,你紧张。”
我端着咖啡杯的手被他那一声吓得一抖,热水洒出来一些,流进了饮水机的凹槽。“没什么可说的。”我定了定,开口。
“难道你丫这辈子就没谈过恋爱?”
我溜达到厨房门口,靠着门框看着那小子。他背对着我,别说,洗碗洗得还挺认真的。
“这不是废话么,谁没谈过恋爱?”
“那就上节目说说啊,又不让你报真名儿,你给我撑撑场子还不行?”
“我干嘛要给你撑场子?”
“唉,林悦,我问你个事儿,要是听了不爱听,你就当我没问。”
“君子坦荡荡,没什么不能问的,只有不能答的。”
“呦呵,武侠腔儿都上了。”
“对啊,大侠不都莺莺燕燕的吗,你问。”
“你是不是跟你太太分居呢?”肖雨回过头问我。
我看着肖雨,他认真的看着我,语气挺柔和的。
“这个……属于不答的范畴。”
“哦,成,当我没问,不好意思。”他摸了摸头,手湿漉漉的。
我没再搭理他,转身离开了厨房。我这人不喜欢在别人面前谈及自己的隐私,而且,对于过去那段情感我确实无话可说,如果说得清楚,那还叫什么感情呢?
“嘿,刷好了,都撂你橱柜里了。”一刻钟后,肖雨溜达到客厅,叼着烟对我说。
“喝点儿什么吗?”我抬眼看了看他,把手里的报纸顺手扔在了沙发上。
“不了,走了,回去了,谢谢您今儿的款待。”
“路上慢点儿,你那破车想着弄走。”
“得勒,爷您歇着。早点儿睡,别熬鹰了。”
门锁咔哒一声响了,他从外面带上了门,没说再见。
肖雨走了,带走了一室的尴尬,也带走了一室的欢乐,偌大的房间,又恢复了一片冷清。
我重新拿起报纸,却无法再集中心思看进去任何东西,时间仿佛又倒回了下午——肖雨匆匆的出门采访,留下一室的安静我却再也无法入睡,肖雨的吻扰乱了我的思维,一时说不清自己的感受,当时一下子乱了方寸,一向以冷静果断为傲的我,选择了逃避。
第二天,我照常隐身挂Q,而肖雨没有像往常一样叫我。
周一回到所里上班,我忙碌于工作,没有开Q或MSN,直到一个星期后,再次出差。
肖雨
“这型号儿有点傻。”我挠着头,看着眼前这辆几乎全新的CBR1000,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儿傻,“老板,这色儿……忒惊艳了。”
“我看成!”树儿叼着烟,拧着眉毛,似笑非笑。
“成个鸡巴!我一男的,骑一玫瑰红色儿的车,你当我京城一景儿啊!”
“甭抱怨了,就你那破车卖那点儿钱,能买这个,你还真得感谢陈叔儿照顾你了。”
在一旁收拾一辆哈雷的陈叔,扭头看了看我,“真的,这车也就是色儿怯,搭上我跟你熟,要不这价儿我还真不给你!”
我还在犹豫,树儿开口了,“要不……你买一奥拓,娇小玲珑,比机车大不了多少,还四个轮子,二环以里您可劲儿钻,外带停车方便,有个空儿就行!万一再坏半道儿上,找俩人儿一抬就走!但你可千万别找我,给多少钱,爷都不干这活儿!”
“树儿,做人得厚道,你没听今儿天气预报,一阵强台风从西伯利亚往咱这边儿来了,回头给你丫连根拔起!”
“我说你们俩别贫了,看车的让你们俩贫走两拨了,要还是不要,赶紧决定!”
我看了看树儿,问,“你说我要么?”
“干嘛不要?你要是真特想怀旧,咱俩五年前那两辆濒临报废的车,你攒攒拾叨成一辆,骑走!”
“就这辆了!不就玫瑰红色儿嘛!”
我推着车出门的时候,树儿离我能多远就多远,身后传来陈叔的声音,“哎!你们俩怎么都不玩车了?”
我没吱声,树儿也没动静,然后他又补问了一句,“乐队还玩么?”
……
上了二环,我开车别了树儿一下,他没理我,我就看见车玻璃放下来了,伸出一只中指对着我,我忽然就笑了,好像时光一下倒退,我们还是十七岁。
“你丫这鸡巴叫面罩么?”我回头看着树儿。
树儿窝在车库的角落里,抬眼看了看我,“那你说叫什么?”
“去,上楼把你那阿曼尼的墨镜拿下来。”
“干嘛?”
“我想把眼睛挡上,脸花了不要紧,这漆要是喷眼睛里,哥们儿就废了!”
“眼睛?你还需要眼睛么?难道你主持节目用眼睛说话?”
“别逗咳嗽了,过来搭把手儿,这面儿你喷。”
“为他妈什么呀?”
“哟呵,多年不听您骂人呢!”
“是么?”
“是。”我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表情特严肃。
树儿爬起来溜达了过来,“喷漆给我,这技术活儿多年没操练,恐怕我喷完了,你可能会觉得还不如那玫瑰红色儿呢!”
“行啦,啥也别说了,我这面就已经够恶心了!”
“那行,我就玩街头涂鸦了,那风格你看中不?”
“随您便,来一招摇的,越花哨越NB!”
“那你还跟那玫瑰红色儿较什么劲啊?那色儿已然够拉风了!”
“您赶紧干吧,一会儿你们家周云回来,又得数落你。” “小雨,我真鸡巴腻味他了。”
“腻味不腻味也是你选的,这就好比,你面前有一筐西红柿,特水汪汪,特饱满那种,你看着没什么感觉,扭脸你看见旁边儿有一烂茄子,你一看,哟呵,就是跟旁边儿的不一样,这时候你跟老板说,就要这个了,我当时在你跟前儿,一通劝,你丫给我一句:多有个性啊!……”
“你饿了吧?”
“没有啊!”
“没有滚蛋,歇着去!”
“生气啦?”
树儿没搭理我,戴上那年久失修的破面罩喷漆去了。
有时候我会想,陈述同志,聪明一世,怎么就糊涂一时?当然我这么说,对于周云同志就太不负责任了,周云挺好的,我觉得。可是客观上说,他们俩不合适,树儿的性格其实挺冲的,喜欢玩,喜欢到处耍,周云同志与他刚好相反。树儿为他放弃了很多东西,到现在丫扭过脸儿跟我说——真他妈不值!你让我说什么呢?没法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跟他散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他妈知道谁啊?想想,我谁也不知道。
精灵王子失踪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就问他一句,“你跟你太太是不是分居吗?”
他不想答我也没追问,丫凭什么就不理我了!我也没想怎么着他,不至于吧?
“最近看雕塑展了吧?”树儿扔下空漆瓶,看了看我。
我没看他,就看我那车还真他妈花哨!
“雕塑展?你是说上海那个么?”
“我哪儿也没说,我说你呢?”
“啊?”
“我现在看你吧,就像那著名的雕像——思考者。”
“那我脱衣服给你摆个造型?”
“你这两天到底怎么了?看着你,我老觉得我看见祥林嫂了。”
“唉……树儿,你感觉我还正常么?”
“哟呵,这是咋啦?莫非精灵王子把你甩了?”
“我还没摸着精灵王子那弓箭的边儿呢!”
“您还真打算去摸啊?”
“……”
“别说,让我猜猜……”
“猜啊!我猜,我猜,我猜猜猜!”
“成了!看你这精神状态,我大胆预测,那直男有媳妇是吧?”
“没看见媳妇,就看见戒指了。”
我以为树儿会大笑,可他没笑,眼神有点儿怪,不一会又拿起一罐喷漆,带上那破面罩喷漆去了。
我溜达过去,跟他耳边说,“我是不是又犯SB了?”
树儿停了手里的活儿,扭脸儿看着我,用力的摇了遥手里的漆罐儿,然后我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稍后我衣服上出现仨字母——DSB!
我看着树儿,良久,说,“树儿,我有点儿烦你了。”
“烦吧,我都他妈烦我自己。”
“我亲他了……”
“肖雨,你说我往下接着说还是不说?”
“说吧,我已经这么烦你了,不差这一句,说吧,我特盼着,你把咱俩说散了。”
“咱俩想到一块儿去了。”
“说吧。”
“人家给你一大嘴巴没有?”
“没有。”我回答的特认真。
“……那是个弯的吧其实。”
“你看过睡美人儿么?”
“瞅你那点儿出息,你都混到这份儿上了?”
我默了,感觉有小锥子扎我的心。
“说啊!头儿都起了,我听您倾诉。”
“你安慰欲又上来了吧?”
“您要什么安慰啊?”
“不带色儿的。”
树儿斜了我一眼,“我看你还是不郁闷,还想着调戏我呢。”
“丫不理我了。”
“你实话跟我说,你除了干睡美人儿那事,是不是还捎带脚儿玩一小红帽?”
“没有,想来着,无奈我饿了。”
“那人家为什么不理你了?”
“我就是……看见丫手上有一戒指,顺嘴就问了一句:你跟你太太是不是分居呢?”
“这事用问么?”
“你不打击我你难受是吧?”
“那天我看见张森了。”树儿突然转了话题。
“哦……”我点了点头,做出特无所谓的样子。
“他跟个男的,在街边儿打车,我开过去了,又倒回来了,然后我又开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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