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眼高过人,但是大凡美女的脑袋总是很圈圈叉叉。老三久追未果倒也算了,却一不小心让她和轻萤流转这同人女碰面了,两个人居然一见如故相谈甚欢,相互援引为知音,天天对老三灌输某些不良思想。人说“久病成医”,老三被她们两人熏陶多了,居然也成了半个行家,时常在我面前唠叨些术语,并且还时常搜集些此方面的新闻来讨好两同人女,然后这些同人女再回来经常骚扰我和某人。
某日两同人女又过来蹭饭外带骚扰,眼看两人神色不对似乎又要对我和某人进行什么“再教育”,我赶忙扯开话题,讲起学校最近的奇闻轶事。
两同人女却不笑,害我很没面子。
轻萤流转突然神秘兮兮的贼笑起来:“老大,你不是智商超群吗?那我给你猜道题目如何?”
“好啊。”哼哼,看我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轻萤流转写了两个字:“你看这个词什么意思?”
我凑近一看,上面写着“日攻”二字,脸唰的就红了,红得简直可以滴血下来。
“日攻”……不就是每天那个那个的意思吗!
真要死,这事怎么会让这同人女知道的,到底是哪个混蛋说的!某人,那该死的某人,怪不得今天不见人影,看我今晚回去不收拾你!这么隐私的事情怎么能往外漏呢!!!
“老大,你猜出什么意思了吗?”
我忽然想到也许只是凑巧,呵呵,对,凑巧罢了。
我故作镇静:“这个嘛,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那么聪明一人!所谓的‘日攻’……不就是每日一攻的意思嘛!”
两个同人女轰的一声笑瘫了,笑得我莫名其妙。
笑了一阵后,轻萤流转解释:“这个是偶在动漫展上看到的社团名称,当时还有个很小受样的小男生坐在这块‘日攻’牌子上相印成趣。偶们所有同人女立刻想到‘每日一攻’,于是就推选了一个学姐风去问。
“学姐风不愧是学姐,问之前先确定一下:请问,这个牌子是‘日攻’还是‘攻日’?
“答曰:日攻。
“再问:那么这个‘日攻’是什么意思?
“答曰:‘日本游戏攻略’。
“众同人女立时扑地。”
校花=四眼妹同志补充说:“原来你的思维已经完全同人女化了,前途不可限量,呵呵,不可限量。”
我的脸开始抽筋,黑线重重。
轻萤流转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现在讲偶另外一个学姐非烟的故事。此学姐暑假在法院实习,中午休息时众人打牌,玩的是大怪路子,其中有个穿红衣服的人走牌迅速,于是其余众人就称他为‘超级玛丽’。总是四个字四个字的叫太饶舌,于是就弄来个简称。‘超级玛丽’的英文是super mary,于是便简称为——SM!”
“噗——!”我和校花同时喷。
轻萤流转等我们笑够,又想到了一个:“最后这个是偶学姐聆的故事,此女专攻法律,正为考研复习,一日温习《中法史》,忽见上面有段描写3p的内容,顿时大为兴奋!”
“3、3p?!”校花和我面面相觑,冷汗狂流,哪本教材竟然如此强劲。
轻萤流转慢条斯理的解释道:“那本《中法史》上写,商鞅说:‘法者,君臣之所共操也。’共操,这不是3p是什么?”
“砰!”我的脑袋磕在桌子上了。
后来某人看到我脑袋上的这个包追问到底怎么来的,我没好气的回了他一个“3p!”,把他吓得脸色铁青。
“你、你说什么!”
我假装无辜:“诶?怎么啦?我只是说是不小心被伞劈到的啊!”
某人总算恢复血色。
我在心里暗暗得意,嘿嘿,在同人女那边吃的亏,统统在你这里扳回来!
轻萤流转这同人女性好写作,某天她找我商量,准备把我和某人恩恩怨怨纠纠葛葛的经历写成小说,她向我征求意见,我说情节没问题,但你得保证我们的隐私,所以一律不准用真名。
同人女连声称诺。
我说再怎么说我都是最早认识你的,必须突出我的光辉形象,不如就以我的角度来写吧。
同人女继续诺。
我说文章名字我也想过了,你觉得《有志青年报复之必读手册》如何?就算做我的经验之谈?
同人女大诺。
此女难得有这么听话的时候,我的成就感倍增,迫不及待的跟某人讲起这个事情,某人嗤笑说:“什么《有志青年报复之必读手册》?我看是《幼稚青年报复之必读手册》才对!”
我呸!你才幼稚青年呢!
我寻思着机会如何报复他。接下来某天旧事重提,我说我对整个事情的始末还是有些不理解,于是某人、轻萤流转、校花=四眼妹、老三等人又开始对我反复讲解。
“这么说来,当年你是把他的情书放在了我的课桌里?”
“嗯嗯。”校花=四眼妹点头。
“这么说来,我是把他的情书当垃圾给扔了?”
“嗯嗯。”老三点头。
“这么说来,当年我扔掉的那些垃圾里面难不成还有其他情书?”
“嗯嗯。”同人女两眼放光的点头。
“咳咳!别说这个了!”某人赶快搂住我,“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啊?”
“老三,你来回答!那些垃圾里面难不成真有其他情书?”
“嗯。”老三刚答完就看见某人以眼杀人的目光,一阵哆嗦。
“这么说来我还是很受欢迎的啦?”我摸着下巴,煞有其事的总结,某人那边的气压越来越低。
哼哼,真当我傻瓜吗?我狡黠的笑着:“才这么点事就闹别扭,你幼稚不幼稚啊!”
某人吃瘪。
真好,我扳回一局!
暑假的时候,我和某人去了堂兄的墓地,恰巧碰到了堂兄当年的两个同学。其中一个我认识,正是当年教堂兄吉他的那个非常优秀的同学,另外一个看上去很平凡,比较低调。他的话不太多,但是却有一种恬静安逸的气质,眉宇间洋溢着一种平淡的幸福。然而两个不同气质的人站在一起丝毫没有不协调感。
我们交谈了几句,然后他们先走了,走前低调的那个悄悄对我说:“加油!”
另一个也朝我们笑笑,拉过他的手,走了。
“景煜,今天妈妈打电话来了,她说你上次……”
直到两个人的声音渐渐听不见了,我才想起很久以前我曾经在堂兄的寝室里看见过东西。
两片薄薄的玻璃里,夹着各色的沙,三边用木条密封,上边却敞开着,角落里赫然刻着“景煜”两个字,歪歪斜斜的痕迹。堂兄说那东西对他同学很重要。
于是我问是不是他女朋友送的?
堂兄想了想,复杂的笑了。
“在想什么呢?”某人问。
我眼珠转了转,颤声道:“我的堂兄早夭,你说我会不会也——”
“胡说!”他急了。
“以前有个老太说我的忌讳是一个人,那个人这辈子都会克我。我估计这个人就是你了。人说白虎克夫,我要是一不小心被你克死了怎么办?”
他用力抱住我:“傻瓜,那老太说的应该是这样的:我不是你的忌讳,而是你的机会,我不会克你,只会care你。”
油嘴滑舌的家伙,我只觉得想笑。
我和某人终于也加入了人力压马路的成员,路过一座天桥时,怎么瞧怎么眼熟,突然想起来,正是当年遇见那个老太的地方。
那老太在我心中已然近乎神人,某人听了却只觉得好笑,总是取笑我像个老人家似的。
我拉着某人往天桥上跑,某人还老大不愿意。其实我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上来,没想到天桥的角落里真的站着一个老太,看上去阴阳怪气,不是当年那老太又会是谁?
那老太看到我,眼睛刷的亮了,径直朝我走来。
我的心咚咚的跳,老太走到我面前,却瞟了我一眼,忽然盯着我身后的某人不说话。
“呃……外婆。”
啊?我猛地回头,看到一脸尴尬的某人。
“你多少时候没来过外婆家啦?”
“呃……呃……前阵子比较忙,最近一定抽空去。”
老太点点头,走了,踱了两步,突然回头,对我说:“你也一起来吧。否则我宝贝外孙没心回来!”
我忙不迭点头,面对我那辣手的妈也没这么听话过。
好不容易等她走了,我看看某人,某人也看看我。
我们两个相顾无言。
“其实……我这才发现这个世界并不是像我想象得那么简单,”我说,“我们还幼稚着呢。”
“幼稚就幼稚,我们两个不是正好凑成一对?”
傻瓜!我笑着骂一句,任由他牵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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