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鹊菊楼时,我遇过了多少的危险,那时,男人为什麽不保护我?
少在此时还跟我假好心…。
「我想出去晃晃。」
我低声开口,而男人写字的声音并没中断。
「不准。」
他用简短两字,打断了我的要求。
「你没资个这样限制我。」
我冷冷的回道。
你是我的谁阿?顾客?父亲?别用这种藉口塘塞我,会让我再次笑翻的。
「我的资格,只是还没出来而已。」
男人头也没抬的抛出这句话。
很怪的话…真的很怪。
还没出来,我看是一辈子都出不来吧?你是不会有这种资格的。
「我想出去。」
我再次声明。
「你想去哪?」
男人写字的声音停止,他抬起眸看著我,嘴角略带笑意。
「你不适合去的地方,和你适合去的地方。」
我语带玄关,淡淡的说著这些话。
你不适合又适合,这种形容词,很怪吧?
「我带你去。」
你爽朗的声音答应了我,伸手打算将我自床上抱起。
「我自己走。」
我闪开他的动作,冷漠却不失生疏的口气,自劲的走下床。
而男人则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自後面将我拦腰抱起。
「我觉得你待在我怀中,我会比较习惯。」
男人说完,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这次的笑容,很奇特…没有讽刺,嘲弄甚至鄙视,反而只是一种单纯的幸福笑容,一种像小孩子得到宝物般一样的幸福。
纯真,哼,用在这种人身上的形容词,除了畜牲,我竟然不知不觉中又蹦出了个纯真,有点…讽刺阿。
05
男人依旧是抱著我,不管是上车或下车。
「有哪个父亲会一直抱著已经十八岁的儿子?」
我不知不觉得小声嘀咕出生,而这种音量却是以不大不小的分贝,传进男人耳中。
「我从来没有认为我是你父亲。」
男人笑著说。
或许,心中有某一点认同你是我儿子,但是爱已经掩埋了那种感觉了。
「那你根本没必要在昨天告诉我这种话。」
说了跟没说一样,不是吗?
「这就是你说的地方。」
男人转移了话题,看的出来他并不想在刚才的话题上打转,像是怕我心中会有难受的感觉似的。
他以为我会因他这种贴心的举动而感动吗?想太多了吧?
「是阿。」
我回应著他的问题。
我们站在海边,因该是说他站在海边,而我是在他手上。
「很美,跟你一样。」
男人赞叹道。
「放我下来。」
我现在并没有心情对於他的话给予冷嘲热讽的心情,我只想去海边。
「你想去哪?」
男人并没有如愿放我下来,像是怕一放我下来,我就会跑掉似的。
「海边跟你漫步,你说好不好?」
我不耐烦的回了一句,没想到男人竟然当真。
他又笑了,笑的更加天真,是我没看过的笑容,而且放在他脸上很好看,像个天真的大男孩,没有心机,没有阴谋,没有组织…。
而我也笑了,看著他的笑容,我不知不觉的笑了。
「你笑起来很好看。」
男人夸赞到,而他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我迅速的掩去我的笑容,回覆正常的冷漠,耳边听到了男人的叹息声。
但他把我放下来了,离开他的怀抱,我打算独自朝海边走去,一个人,像以往一様,不料,我的手却被男人握住。
「你干嘛?」
我嫌恶的甩著手,冷声询问。
「手牵手,一起海边漫步。」
男人天真的朝我眨眨眼。
我能说不好吗?我青筋暴凸的看著那只不管怎麽甩都甩不开的手,在心中暗自提问。
然後,我们真的在海边漫步,像一对情侣一样。
这片大海,跟我很像。
表面是一片清澈透明的海水,这只是在掩饰水底坑坑洞洞的丑疤而已。
我也是啊。
但是,在这里我的心情会觉得平静,很平很静。
海风吹来,带起了我柔软的发丝。
这是我第一次出门时来的地方,鹊菊楼的蓝带我来的。
兰是鹊菊楼的红牌,所以很容易可以随意出来溜搭,而他说,他每次出来都是来这里,静静的吹著海风。
「你在想什麽?」
男人低沉浑厚的嗓音自我耳旁想起。
「想兰。」
我并没有想隐瞒他的念头,所以就乾脆的说了。
「男人?」
他危险的眯起眼,但很可惜的是,我现在是全神贯注的看著大海,并没注意到男人的反常。
「鹊菊楼有女人吗?」
我还呆呆的反问他。
随後迎接我的并不是他的一巴掌,而是他形状姣好的性感薄唇,附上了我的唇。
「不准想他。」
男人用轻吻的缝隙,对我说道。
而我则是冷冷的笑了出来,连我在想谁你也管?
我的双眼,静静的看著男人,他这面,是我不熟悉的一面,像是再对著另外一个男人,他的吻并不粗暴,反而很柔,像是再吻著他最珍贵的东西,如此的轻柔,像是再吻著…太过粗暴就会弄碎的陶瓷娃娃。
久久,男人离开了我的唇。
「很好吃。」
他笑著说,像是穷小孩偷尝到高级牛排般。
「无聊。」
我淡淡的念了声,随後继续向前走去。
「你不喜欢吗?」
男人的口气有著期待,而我的话,总是交灭了他的期待。
「恶心。」
我冷冷的给了他两个字。
恶心,是再对谁说,我不懂,但是我知道,我并没有跟以前一样,很排斥他的吻,因为是父亲吗?笑话…。
大约走了十来步,我停了下来。
「怎麽了?哪里不舒服吗?」
男人关心的上前询问。
而我的黑眸,转向他,眼中的焦距像是再看他,又像是再流浪。
我不知道男人到底有没有映入我眼帘,我只知道,我失神了。
「怎麽露出这种神情?」
男人有些心疼的将我拥入怀中,他可能是认为我想到什麽足以令我哀伤的事。
在男人的怀中,我回过神,将脸埋在男人胸前,伸手环住男人的腰部。
他很吃惊,因为我的举动而吃惊。
「你到底怎麽了?」
男人担忧的问著我,想将我拉离他的怀中,打量我的表情。
但是我用力,死抱住男人不放,我怎麽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怎麽了,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想放开男人。
「你哭了?」
男人停止了拉扯我的动作,顺著我的选择,他轻轻的搂著我。
是的,我哭了,脸上的湿意让我知道,但是我心中并没有感觉,只是一位的流著泪…不停的、不停的。
06
「好些了吗?」
我不知我站了多久,紧抱著男人多久,我只知道太阳下山了,我只知道男人的衬衫前,湿了一片,那里,全是我的泪。
「谢谢。」
这句话自我口中,自然而然的说出。
我愣住了,男人也愣住了,这是我第一次对男人说过的话中,唯一算是好话的话。
男人又笑了,他笑的很开心,很高兴,因为我的一句谢谢。
「不客气。」
语霸,他将我打横抱起。
「回去好吗?」
难得的,他徵询著我的意见。
「不好,我还有个地方没去。」
我微带哽也的说。
「哪里?我带你去。」
男人体贴的问我。
「可以通往天堂的地方。」我笑著回答他的问题。
现在,在男人面前,我变的常笑,至少跟以前比起来。
「我喜欢这样的你。」
男人说完,宠溺似的轻硺了我的嘴一下。
而我的表情,马上恢复冰冷。
这样的我?抱歉,那是假象,冰冷的我,才是真的。
「告诉我,你刚才在想什麽?」
男人对我的转变并没有发表什麽意见,反而提出了问题。
「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冷峻的回答他,这种东西,不知道的感觉比知道好太多了。
「我想了解你的一切。」
男人语露诚恳的开口。
「但是我不想让你了解。」
我拒绝了男人的想法。
「让我知道。」
男人霸道的命令我,一瞬间,只有短短的这一瞬间,他恢复了,恢复成我熟悉的男人,霸道,自大,不可一世,令人厌恶的性格。
「你知道吗?我累了。」
我靠在男人怀中,轻声说道。
为什麽这样说?答案很简单,我不想跟让我熟悉的男人勾谈,尤其是关於我自己的事,他…没资格知道。
「你不想说就算了,不强迫。」
有变了,男人又变的令我陌生。
「为什麽不强迫我?」
我问著男人。
这样的他,让我讨厌,非常讨厌,十分讨厌。
我不希望他变的在乎我的感受,那样会让我…恨不了他…。
「没为什麽。」
男人随意的回答我的问题。
「刚才我在想,我很恨你。」
我胡掰了一个,像是存心要将气氛搞僵似的。
没错,我恨你我恨你,恨你,恨你,非常的恨。
我不停的在心中反覆的念著,丝毫没察觉到男人眼中一闪而逝的…哀伤。
07
我们离开了海边,男人开著车,照著我给他的指示,开往下一个目的地。
「到了。」
我用声音,让男人停下踩油门的动作。
「你搞错了吧?」
男人对於我们现在的所在位子,不认同的促起眉。
「没有错,很…正确,这就是我要来的地方。」
语霸,我自径走下车。
这里,被黑暗所垄罩,充满著绝望、阴森的气息,十字架的模型,成列在我眼前,一排又一排。
是的,如你所料的,这里,是墓园。
「这就是你说的,通往天堂的地方。」
「是的。」
这是兰跟我说的,而我一直记著。
'这里充满了罪孽的味道,因为人都是在这里得到解脱,自然把罪孽留在这里。'
说完这句话的兰,几年後也再这里有了一个十字架。
你解脱了吗?
凭著记忆,我走至一个属於兰的十字架前,静静的凝视著。
「他死了?」
男人好奇的问著我。
「不。」
我摇头,否认了男人的说法。
兰并不是死了,他是解脱了。
「我不喜欢你这样。」
男人将我打横抱起,他的嗓音充满了心疼。
「放开我。」
我睁开了男人的怀抱,重新走回属於兰的十字架旁。
「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