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朱里安为何要这样伤害他?如果他真的对他没有意思,打一开始他就不该对他百般挑逗,不该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动情。或许一开始真的是崇敬,但是时间一久,谁也料不到爱情会在何时降临。
如果可以不爱他,如果知道爱上一个人会这么痛苦,他宁可一辈子都不懂爱情,他宁可一人独自过活……就算只在欲望中打滚一生也无妨。
「你在胡说些什么?就算朱里安还没把衣服送过来,你也得先到伸展台上走走台步,毕竟你从来没上过伸展台,练习一下有益无害啊!」维斯拉无法理解他怎会一点兴奋的神情都没有,这不是他的愿望吗?照理说应该要开心一点,至少要雀跃一点的,对不对?但是……「喂,还是你跟朱里安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自从你在他家住了几天回来之后,我就发现你愈来愈奇怪了。」
他是不想做什么太过诡异的臆测,但是……世事难料。
「能发生什么事?」里欧挑高眉头笑得轻狂,眸底盛满只有自己才懂的凄凉。「反正一切都是我在自作多情,全部都是我自己的问题,要怪也只能怪我为什么会爱上他。但我怎么会爱上他呢?我也不知道,有谁会知道爱情什么时候来临,那是不可知的,不是吗?」他伴着笑声,傻气地低喃。
然后,他慢慢地站起身,在震愕不已的维斯拉面前晃过,直往门外走去。
「喂,你要到哪里去?」维斯拉登时回神,急忙跟在他的身后。
天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先前还告诉朱里安,要他别对里欧出手,怎么到了最后,竟是里欧对他……真是世事难料。
「我想吹吹风,里头太闷了,我好难受。」他踉跄地走到屋外,在门前的台阶坐下,迷离的眼盯着被EDEN照得发亮的水面,迎着彻骨的寒风,笑得诡谲。
他一点都不开心,但是却控制不了紧绷的面部神经,只是一径地笑着,一直笑着,连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在笑什么。
「天冷,我看你还是披件衣服吧!」维斯拉好心地想把外套披在他身上。
外套才盖在牠的身上,却因冯他突地站起身而滑落在地上。
「有船!」是他吗?他说今天要把他明天要穿的衣服带过来的。
「里欧,到里面去,船上的人好象不是朱里安,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先到里头去。」维斯拉玻鹧垌孔诺乒夥直嬷鸾ソ咏拇!
「但是……」里欧不死心地不退反进,待船划到离他不到十尺时,他才登时发觉。「是弗多鲁!」该死,怎么会是他?
「进去,里欧,赶紧进去!」维斯拉吼了一声,连忙抓了他一把。
可恶,这阵子弗多鲁不只一次地到EDEN闹事,好在里欧刚巧待在朱里安那里,因而躲过;但他没想到弗多鲁竟然会在今天特地到EDEN来,这表示……绝对没好事。
「不准动!」
站在贡多拉船上的弗多鲁掏出手枪,而在他身后的几个人已然跳下船将里欧押住。
维斯拉瞠目瞪视着弗多鲁,心里不知暗咒几回。
该死……
第十章
「大哥,我不相信你跟那个男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坐在贡多拉上,米勒的嘴一直没有停过,或者应该说,这两天他的嘴巴一直没停过,硬是要问个水落石出不可。
「米勒,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么聒噪的人。」叹了一口气,朱里安疲惫得再也掀不动迷人的唇瓣,墨绿色的魅眸直盯着水面,近乡情怯的可笑心态油然而生。
这是哪门子的近乡情怯?
如果真是近乡情怯,早该在第一天就发作了,而不该是现在,不该在他踏上这一块土地的两个月后。
「我只是想知道,你跟那个叫作里欧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米勒不厌其烦地再三询问这个已经被他问烂了、却始终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发表会的主秀怎么可能这么简单便被取代?
知道大哥好象真的对兵悰死了心想结婚了,他是由衷地为他开心,也愿意祝福爱丽莎,但是现在却莫名其妙地跑出一个里欧,要他如何放心地把爱丽莎交给他?
「米勒,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你很多次了,我已经腻了,也懒得再回答,如果你真的那么在意,怕我伤害爱丽莎的话,你大可直接把她带走。」他说得极为洒脱,彷佛他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然而他的不在乎,却更惹怒了米勒。
「你说什么!?明天你就要结婚了,你居然要我……」米勒紧咬着牙根,一把把他拽到自己跟前。
「要不然你就相信我能够让爱丽莎幸福。」他不耐地回着。
一想到要见里欧,心里便五味杂陈,令他难受极了;然该死的米勒却在这当头找碴,他是非要见到他发怒才高兴吗?
如今回想,突然疑惑自己当初怎么会答应爱丽莎的要求蹚这浑水?
「你要我怎么相信?」米勒不禁怒吼。「你的身边有一堆男人,而且每一个男人都和你有不寻常的关系,你却打算在这时候结婚,你要我怎么能够相信你?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让爱丽莎幸福?」
「她幸不幸福关你什么事?」朱里安冷凝的墨绿色眸底在黑暗中是望不透的隐晦,不耐的神情中掺着一抹酝色。
「她……」他不禁语塞。
「跟你无关吧?」朱里安轻松地把他推开。
里欧昨天离开时的神情在他的心里彷佛烫出一个窟窿,留下了一个伤口;伤口不大,却威力十足,令他坐立难安、如临大敌。
他厌恶这种感觉,痛恨这种感觉,几乎快要控制不了自己。
那是一种渴望,一种想要拥有的冲动,他握紧双手,不想让自己蠢蠢欲动的心过分颤动,抑制得好辛苦;而不知死活的米勒,好似存心要让他分心,让他没有多余的意志力压抑几欲脱疆的思念似的不断提及。
「可是……」
「米勒,我不管你以前跟爱丽莎到底发生什么事,但是过了明天,她便会成为我的妻子,除非你打算把她抢走,否则你无权过问我跟她之后要怎么生活,因为这一切都不关你的事。」朱里安不再给他烦人的机会,微带着怒气一口气地宣泄着心里不安的悸动。
他的心跳莫名地失序,彷佛连呼吸都有点紊乱。
他没有办法理解自己怎么会如此失常,但现在他只想让自己静下来;把心沉淀下来,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完,再把里欧的事情做个了结,决定到底要不要把他带在身边,确定他到底会不会再像现在这般困扰着他。
「大哥……」
「米勒,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烦我了?」朱里安不悦地扬起浓眉,不怒而威的魅眸直睐着他。
「不是,我是要告诉你EDEN到了,维斯拉在前头。」
朱里安闻言,随即侧首盯着站在门口的维斯拉,没来由的心里泛起不安的涟漪。
「朱里安,不好了,里欧被弗多鲁带走了!」等不及朱里安下船,维斯拉站在门口便放声大喊。
「弗多鲁?」
「我没有告诉你弗多鲁对里欧一直很感兴趣,结果……」
***
「里欧,我总算得到你了。」
里欧瞪大蓝绿色的眼眸,紧咬着牙,想要挥拳揍掉眼前这一张教他作呕的丑脸,无奈酒精发作,让他一点力气都便不出来。
该死,他知道自己长得帅,总会诱人犯罪,但是他总有选择的权力吧?
心情早已经沉到谷底,却无端让他碰上一个疯子,老天未免待他太薄了吧?难不成祂是想用这种方式证明他可以接受男人?
用不着这么狠吧?
「弗多管,放开我!」可恶,这个野兽身怀蛮力,他快要被他压扁了。
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他就不应该喝酒,只是……
他的身上带着枪,即使自己要反抗,似乎也得冒许多风险;不过如果没有喝醉的话,至少他可以挣扎一下,宁死也不让他玷污了他。
「我怎么可能放开你?你不知道我想要你想了多久?」弗多鲁轻易地制伏他,唇瓣在他的颈间游移。
管他想了多久,他一点都不想知道。
里欧在心里吶喊着,在他的唇触及他的颈间时,突地清醒起来;但是没有用,他的血液里仍充满了酒精,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以至于他只能无奈地在他身下任他予取予求。
可恶,如果他没有喝醉,如果该死的弗多鲁身上没有枪,两个男人彼此争斗一场,他不见得会输给他,但是……
「滚开!你这个恶心的变态!」当弗多鲁的手来到他的腿间时,他不禁纵声狂喊:「你他妈的敢碰我,我就杀了你!」
他要吐了……
简直令人不敢相信,当他触碰他的时候,感觉竟是如此恶心。他总算明白他并非能够接受任何一个男人,截至目前为止,他八成只能接受朱里安而已。可恶,他怎么在这当头还想着他?
明明不想想他的,可有的时候人的意志力却又薄弱得像是威尼斯的细雨。
思念是控制不了的,爱情更是捉摸不到的,可他再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爱上一个男人!说真的他也很呕,可是爱都爱了,能从现在开始不爱吗?这种事情由得了他作主吗?
「里欧,你很快就会发现男人的乐趣,这是上帝赐给男人最大的幸福。」弗多鲁猥琐地笑着,单手轻易地将他的手制在头上,想要剥掉他的衬衫。
里欧见机不可失,让自己的脚底平贴在床上,把腰往上一挺将地弹开,随即翻下床。
还好,维斯拉要他做基本体能训练时他没偷懒,要不然这下可就真的难堪了。不过……
「里欧,你是跑不了的。」弗多鲁轻笑着,自裤头上拔出枪瞄准了他。
里欧冷眼睨着他,却只能无奈地任由他再次把他拽回床上。
「本来我是不想这么做的,但是……」弗多鲁自床边的柜子里翻出一个小罐子,胡乱地倒出一颗吞进嘴里,突地吻上里欧的唇,把古怪的药送入他的口中,逼迫他把药吞下。
里欧恶心地咳了两声,却吐不出来。「你这个浑帐,你到底喂我吃了什么?」
「你以为呢?男人会逼迫自己心爱的人吃下什么?」
「天晓得!」如果是他的话,他才不会莫名其炒地喂朱里安乐吃。
「那是一种可以让我们两个快乐的度过一夜的药。」他说得含蓄,但是落在里欧身上的手却将他的意图表现得十分露骨。
里欧闻言,蓦地明白,不禁张口大骂:「你这个浑蛋,居然喂我吃迷药!」
他知道EDEN里也有人使用这种东西,但是他从来没尝试过,毕竟没有机会,可是现在……
「这可是顶级的药品,可以让你欲仙欲死。」
「你这个变态、性无能,只有你这种人才需要这种药。你……」完蛋,药效彷佛发作了,他连说话都变得有点大舌头;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连神智都有点涣散。
「还有吗?里欧。」弗多鲁佞笑着,轻而易举地脱去他的衬衫,露出他完美的体魄,贪婪地以唇膜拜着他近乎神祇的完美身躯。
「浑帐!」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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