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仍是保持微笑,丝毫也不被他的言语刺激撩拨。
〃算了,上来吧。〃挪抬紧实的下颚,铁示意零跟上他的脚步。
〃可以进去吗?〃
铁根本无视于零的反应显得有些生疏,仍用他一贯的嘲讽态度说:〃对,就别客气了,要是以前的你啊,早就跳上来啦。〃
无视语带嘲讽的铁,零也不客气的踏上走廊。
走廊的拉门大开着,从屋子里飘散出一股象是在熬煮苦树皮的味道。
零立刻便猜想这是铁对弁天使用了来路不明的媚药,才会弥散着这种味道。
就来寝室内的被垫也没收起,大喇喇的向人们证明狂欢过后的痕迹,就连枕边都还沾着点点泛黑的污渍。
这些污渍,应该就是弁天的血迹吧?
零穿过寝室直接走进起居室,起居室的正中央还闪着细细火光的坑炉上,正烤着串烧的小麻雀串。
弁天盘膝坐在坑炉的一角,铁大步的走到弁天的旁边坐下来,伸出手臂环过他的肩头,将弁天搂在怀里。
零在他们对面坐下。
〃喝一杯吧。〃铁才说完,就拿出准备好的酒。
犹豫了一下,零拢起嵌了樱贝似的手指接过小酒杯,恭恭敬敬的将斟的满满的酒一口喝干。
〃喔喔……〃铁发出喝彩声。
〃你变成好女人了,零……,不,不能再叫你零啦,该叫夫人了吧?〃铁用着揶揄的口气称赞她。
〃别取笑我了,我还是一点都没变的……〃
〃不,你变啦。〃铁还是一贯的口气,说:〃女人实在可怕,所以我才不想跟女人扯上关系。〃
在别人的眼中看来,零是变了,她变得更美艳了,象是吸取男人精华来渲染自己的肤色似的,比结婚前更漂亮了。
剔除眉毛后画上的新妇眉型,更是极尽所能的张扬出零的特色,显得娇艳异常。
接过零递回来的酒杯,铁又倒了满满一杯,这次他一口就饮干了杯子里的汁液,然后嘴对嘴的,把酒灌进搂在怀里的弁天口中。
弁天有些贝呛到了。
如此骄弱的模样,叫人忍不住想恣意爱怜,勉强按捺住媾和的欲望,巨汉的视线又回到零身上。
〃哎呀,那么当初你对人家挑逗说过的,'和我上床一次,包你成为不死之身',都是假的啰……〃
因为看见刚才的口唇厮磨,以及体内逐渐发酵的酒精影响,少女时代说不出口的字眼,一句一句从零的嘴里滑溜了出来。
铁大笑起来:〃反正你又不肯跟我上床吧?再说,女人会生孩子,那才是个大麻烦哪!〃
零注视着一口气将酒灌入喉中的铁。
有关铁出生的传说,她都是道听途说来的。
相信自己已经得到长生不老法术的法仁,趁着做法事的时候强奸各家坛主的女儿,让他们怀了孕,而唯一生下来的就是铁。
带着这种被诅咒的血统,不难想象铁会遭到每个人的嫌恶疏远,即使如此,零还是曾听说过他发愿要当僧侣修行,现在却变成拿人钱财于人消灾的职业凶手。
就算知道了这些,零还是不觉的铁有什么可怕。
有那么一瞬,铁好像也想起关于自己出生的事,不过也很快就回复到往常的豪迈,又仰干了一杯酒。
〃冬天的时候,我来过这里好多次。〃看着小麻雀的脑汁被火烧煮的渐渐沸腾,零用带着怨怼的口气试探性的问。
铁一口吸干了麻雀头上的脑汁,若无其事的回答:
〃喔,咱们到信浓那一带去了。〃
〃信浓?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啊?〃
〃嗯,的确是有点偏僻的深山里,到处都是积雪呢,不过有个挺好的温泉疗伤,咱们就在那里的温泉旅社的别馆渡过了一个冬天,嗯,有温泉,有美酒和弁天,咱们倒也没啥不方便的。〃
铁边说边翻着白眼,看着眼前更添风韵的女人。
〃都是因为你招惹了弁天,大爷可气疯啦……〃
铁趁着零毫无防备之时,突然扯出那天发生的事,身为一个女人的羞耻心,让零也不由得羞红了双颊。
看到零这样的反应,铁又笑了。
弁天却好像光回想起这件事,就痛苦的紧蹙双眉。
〃我真搞不懂,你啊,看起来象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却干出那样惊天动地的事,真不得了。不过,咱们可没容许弁天去抱女人,就算是被你设计的也一样,托你的福,弁天这小子,一个冬天可都在咱们胯下轮流着来来去去。〃
铁边笑着,边用手指做出一个淫秽的手势。
似乎是把那段痛苦不堪的回忆全勾了起来,弁天别过脸去不愿再多想。
别开去的侧脸连接着白皙的颈子拉出一条美丽的弧线,让弁天更是别具一番冶艳的风味。
铁一把抱过弁天,伸手探入他胸前的衣襟,〃刷〃的猛力扯开弁天的和服,裸露出他的上身,用力拉扯嵌镶在弁天右边乳头的金环。
〃晤……〃弁天发出呻吟,手指象是讨饶的缠覆上铁的手,扭曲着身子想避开铁的攻击。
才整理好的衣物从扭曲的上身滑落,露出了背上的女阴弁财天。
弁天的肌肤比以前更加白皙透明了,感觉真的好美,镶嵌在似雪肌肤上的金环,发出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淫靡感。
纹烙在背上的女阴弁财天虽然令人生厌,可是不管看几次,零还是管不住自己的目光,要紧盯着瞧。
〃嘿嘿,这小子就是这样的身体,没办法和其他人一块进澡堂,所以才包下了附有露天澡堂的偏远厢房,我们三个人就这样窝了一个冬天。被大雪困着,自然让人奇妙的贪恋起人来,那滋味相当不错那……〃
铁回味的咂着舌头说道。
然后,到了天亮前,气温也降到一天中最低的时候,贯穿在弁天乳头上的金环,就会变得又冰、又重、又痛,铁仿佛感同身受似的说明着。
〃每当这时候,弁添就会寻求人体的温暖,爬上床偎过来……〃铁明知道弁天现在正别过脸,厌恶的想用手捂住耳朵,却故意滔滔的说个不停。
〃……嘴里说'抱我',自动的向着咱们就贴过来。呵呵,抱他是大爷的活儿,我只管从后头抵住他的屁股。〃
一想到三个男人纠缠重叠在一起的身影,零可以想见沉溺欢欲的冬天情事,她觉得身体中心好像又燥热起来。
零又微微害羞起来,自己怎么会有这么淫秽的想象?心中涌起些微的困惑。
但是经历过没有情爱的交媾,把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精悍,以及不识高潮滋味的青涩,微妙的交融成零的全部,反而发散出几乎可以闻到的艳媚色香。
就在此时,本来不反抗的被铁抱住的弁天,突然猛烈的震动身子,甩开铁的手臂站了起来。
弁天奔进出访,在水槽前剧烈喘动肩头,本来以为他只是在咳嗽,没想到下一瞬间,一大口黑血就从他的口中溅洒出来。
〃弁天!〃零惊呼出声。
弁天从辛苦的喘息里阻挡了慌张要跑过来的零。
〃别过来,……不要过来……〃他喘着气说。
但是吐出涌上喉头的黑血后,弁天疲软了身子,就那样趴伏在水曹边缘。
〃这冬天,填入太多俺的精血了。〃
看见弁天吐血,铁一点也不为所动,一就烤着麻雀、喝着酒。
零跑道弁天身边搀扶起他,弁天已经没有力气拒绝零,只能虚弱的靠着她。
〃怎、怎会、这样子……〃
取出怀纸替他擦拭嘴角的血渍,零感到惊慌失措。
弁天所吐出的大量黑血,并不带腥臭味,而是零刚踏进来时所闻到的,象是熬煮苦香木时,飘出来的味道。
实在太诡异了。
〃铁,去给大夫诊察过了没有?吐了这么多的血……〃
零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铁从坑炉一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放着别管自然就会好起来了,等弁天把身体内的坏血都吐光了,就会重生啦。重要的是,他搞不好还会再吐血,就待在那里不动,不要弄脏了房间啊。〃
〃实在太过分了,沙门知道么?弁天都吐了这么多的血……〃
〃知道,所以才不想靠近他啊!〃铁无所谓的说。
零撇撇嘴角,一脸的愠怒:〃恶鬼!光会欺侮人家,生了病却不带他去看大夫。〃
铁笑眯眯的看着愤愤不平的零。
〃欺侮弁天?这说话可得凭良心那,小零儿,你自己呢,你还不是用女人的身体强暴了弁天吗?〃
又说这个了,零回瞪着铁。
〃别瞪我,好可怕唷!这可会糟踏了你那张美丽的脸。还有,弁天的事你就别多管啦,时间到了,他自然就会好的。〃
零知道再跟铁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得从浴室舀来了热水,擦拭被吐出的血弄的一身赃污的弁天。一边擦拭,她瞧见了他的喉头上还残留着吸吮过的斑斑红点,想到铁竟还蛮横的强要病痛中的肉体,零心中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十一
自从零和太吉行过婚礼后,原本就体弱多病的母亲静,象是放了心似的长卧床榻,迫不得已零只好开始学着持家、打理内部。
说是持家打理内部,其实一些资深的老佣人早已将一切打理的顺顺当当,因此日子倒也不怎么难捱。
将后院的一部分打掉,增盖新婚夫妇的住屋,又雇佣来一位叫阿牧的下女后,零必须作的工作就更减少了。
成为人妻之后的零,虽然少了少女时代多姿多彩的游乐,但与贵夫人之间的交往、茶会、花会,多的几乎让她喘不过起来,不过也因此,愉快的观剧会之类的活动也就多的应接不暇。
零原本就不讨厌社交,加上母亲静长年卧病在床,她也就更积极的参与这些贵夫人间的活动了。
参加这些集会,一些有门路的商贾也会前来做些古董珍物的买卖,穿梭在各式各样集会场所的商妇们更会为这些贵妇人们带来各家的流言,各种飞短流长的传言更是给这些贵妇人们带来生活的乐趣。
零受邀参加的集会里,就有一家叫'若狭堂'的书册出租商穿梭其中。
'若狭堂'是一位名叫阿驹的女人经营的,二十五、六岁的她用纤细的手臂一手担起出租的书本,供养她那没没无名的画家丈夫。
商家的夫人们之所以会认得她,也是因为她带着出租的书册,四处到这些有钱人家的宅邸去拉生意的缘故。
一开始,有钱有闲的贵妇人们呼朋引伴聚在一块,请她将书送来,选选书册、聊聊天的,久而久之,就变成一个聚会了。
不愧是历经沧桑的女人,见闻相当广博,阿驹会说很多奇人异事,来推销她从四处里找来的珍奇珠宝。
等这个聚会变得亲密些后,阿驹便带了些她私底下贩售的猥琐的性具、淫药之类的东西过来展示销售。
这些东西大都是从两国的'四目屋'批来兜售的东西。在当时,精品店、租书店等几乎都做同样的事。
这些贩售行为自然也是为了满足客人的需求。
其中尤以从长有青色翅膀的蛾身,抽出的体液制作出来的一种叫〃青媚〃的催淫药叫价最高,〃四目屋〃都是将这青色的媚药装入螺类的贝壳内买卖。
装在螺贝中〃青媚〃要价黄金一两、而鳖甲精制的男形要三两,许多寡妇就靠着这种替代品,才能渡过漫漫长夜。
或者,给失去自信心的丈夫带上也是行的通的。
即使是高达三两的天价,对富裕的夫人们来说,也只是眉头皱也不必皱一下的金额。
新嫁娘通常都是红着脸儿,将那猥亵的制品拿在手上观看、笑闹的,零确是带着另一种不同的、热切的眼光一直凝视着。
当她看见那个贴着〃青媚〃的怪异文字的螺贝时,想象那位高贵美丽的人儿堕落成一匹淫兽的模样,零甚至觉得呼吸急促起来。
因为这样的集会,意外的晚归的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