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的激烈浓情,胀满了浑的心里,也改变了她。
沙门仿若浑然不觉地看着自己践踏过的女人,在情感的折磨下产生的变化。然而,他那张冷酷薄清却俊逸不凡的容貌,瞬间也因为女人的邪魅而扭曲了。
〃女人我可以抱你,如你所愿,我会抱你。但是,别再和弁天交合了。〃
对于沙门意想不到的回应,泠回以尖声的嘲笑。
〃你就爱弁天爱到这种地步吗?沙门小次郎。〃
泠的心在淌血滴泪。
〃可是已经太迟了,落到我父亲的手里,弁天很快就会把你忘得一干二净,更何况,你是根本走不出这间仓库的。〃
泠狂乱地大叫:〃恨你!我恨你!〃
不似铁一般放纵炙热欲望的粗暴,也没有沙门的残忍,狡桧的宗左卫门,总是慢慢地将弁天推向高潮颠峰,等到他再不能忍耐,再给予恰如其分搔到痒处般的爱法。
偶尔,弁天会因为嘴里喊出沙门的名字,尽管再三的哀求吸泣也得不到饶恕,但绝不会折磨到让他痛苦地吐血。
弁天渐渐地,被宗左卫门的肉体征服了。
会虐待他的,反倒是泠。
栖息在女人体内的激烈因子,从折磨弁天而得到无法言喻的快感,但是,却绝非是出自憎恨。
* * *
泠一进门,就直直往卧房走去。
铺好的床具上,有着寻常女人家如望云霓而不可及之绝世容貌的弁天,正苍白了一张丽颜,酣适地睡着。
屋里,到处弥漫着煎煮苦树皮时的异臭。
看来弁天偶尔还是会吐血的样子,几乎没有从寝室的床上爬起来过,浑知道他通常只是眺望彩色缤纷的庭院,或是因肉欲身体疲累得浑噩不清地一天过一天。
泠也知道,今天弁天又吐血了。
卯月的风从庭院前方舒适地吹过来。
这时候,该是被打扰了浅眠吧,床上的弁天动了动身子,睁开了眼睛。
〃弁天…〃
听到泠的声音,弁天转头望了过去,看见立在枕畔的她。
不像男人,也不像女人,仿佛超越丁所有美貌的弁天,此时脸上却有着难以形容的枯槁病容。
是睡得不安稳醒过来的缘故,接下来的动作无梢打采,让人忍不住想去扶他一把。
枕边放了药,但似平没有服用的迹象。
〃不吃药怎么行,来,我帮你。〃
迅速地打开药包,让弁天含住里头的药粉,浑将枕边水壶内的水倒人自己口中,喂进他的喉咙里。
是在梦中,喊渴了喉咙吧?弁天丝毫也没有抵抗地咽下了水。
〃我到来这儿的路上,去借了些书、从租书店的阿驹那里听来了一个消息,铁好像已经死在小传马町的牢里了。〃
泠一说完,弁天天使挣扎着要从床上撑起身子。
〃铁他?…不可能。〃
虽然弁天否定了这样的传闻,但是却难掩他脸上的惊慌失措,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听说他不论怎么被拷问,都没将同伴供出来,也就是这份顽固害惨了他,让町方恨得牙痒痒的,所以才被斩首示众,听说他全身被砍得面目全非,可还是不死,其他的人就决定砍他的头,没想到头还转了好几圈,对这世界恋恋不舍地拖延了半刻之久,才总算断气…〃
转述传言的泠在此时也不禁打了个冷颤,双眼紧盯着知道铁惨死,魂儿似乎飞到遥远的记忆里去的弁天。
〃若是让父亲知道你思念铁的话,准给折磨个半死。〃
泠这样说着,笑了起来。
在牢里病死、或是拷问致死、或处刑死去的人,一向都是埋莽在永乐寺里。
在佛教教义中,除了因为疫病死去的罪人之外,几乎是不举行花钱又花时间的火葬,通常罪人们都是连同棺木被放入挖好的洞中,覆上黄土掩埋。
没有任何仪式,也没有墓碑,只是打上记号似的草草立个天然石、或搭个塔形木板来当做记号。
铁既是死在牢狱中,自然也就依照惯例,被葬在永乐寺的无缘佛冢。
〃泠…我想到永乐寺去一趟,可是他不可能让我一个人去的…请你陪我去好吗?〃
弁天这么哀求着:
〃我实在无法相信铁已经死了…〃
对于弁天这样的要求,泠并不感到惊讶,她很爽快的答应:
〃我叫多歧去雇顶轿子来吧。〃
然后她扯着清亮的嗓子叫唤来多歧,吩咐了轿子的事。
两人到达永乐寺时,大约是申时(下午四点)。
永乐寺建立的年代已久远,现在已几乎是香烟绝渺的寺庙,连住持都是在必要时,才由同宗派的寺庙派人过来,可见景象十分凄凉。
因此,在这里绝不会遇见任何人,他们两个很快地就找出新添的土坟。
无缘佛冢里有三座新冢,但因没有墓碑,实在无法断定埋在底下的究竟是不是铁?
然而,有时人就是会有种超然的力量,能够感应到与自己血脉相连,或是心意相通的人。
弁天站在新坟前,似乎是希望能够感应到铁。
过了半个时辰,他还是站立在原地不动,最后约莫是放弃了吧?才转身离去。
进入等候在门前的轿内,踏上回冬町的路上。
却浑然不知两人走在永乐寺墓场的身影,都落在紧盯着他们的一个浪人眼中。
这个浪人一路跟踪着两人乘坐的轿子。
* * *
回到冬町的屋宅时,宗左卫门虽然人尚未到,但食盒、以及放了鲜鱼的桶子已经送到了,多歧正在料理晚饭。
泠送回弁天,就直接乘坐轿子回本宅去了。
很久不曾外出的弁天觉得有些困倦,于是先到浴室去洗净手脚,打算在宗左卫门回来前,先让身体休息一下,便在床上躺了下来。
但是,他根本睡不着。
每当要人睡时,铁那全身被砍得面目全非的庞大身躯,就会出现在梦中。
在弁天的梦里,铁将被砍下来的头抱在腋下,咧开嘴笑着。
在血色的合影中,弁天仿佛可以听见铁哄笑的声音。
他惊骇地睁开了眼睛。
四周已笼罩在夜合之中,只有从天花板附近精雕细镂的栏窗空隙处,透进隔壁蒙胧的灯光,弁天知道宗左卫门已经来了,他勉强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很快地整饰了一下仪容,拉开隔壁房间的纸门,正一个人对洒独饮的宗左卫门便抬高了视线。
昏暗灯光下浮现出来的男人容貌,有着大片阴影,看起来更加叫人畏惧。
〃…不舒服的话,再去躺着没关系。〃
宗左卫门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不过他还是将正在翻看的帐簿搁在旁边,招手要弁天坐到自己身旁来。
弁天才顺着他的邀请走近,手腕便伸过来环过他的肩膀将人往怀抱里拉近。
肩膀被环抱着,喝下宗左卫门用嘴喂过来的烈酒,一股暖意开始舒适地渗入体内。
〃…今天…〃
突然地,或许升天足自知瞒不过,也就坦白地说出去了永乐寺的事,说完后,弁天接着说:
〃如果铁真的死了,我希望把他葬在念佛寺…〃
宗左卫门溺爱地抱住这样吐露内心话的弁天,吻上他的唇。
〃他那样折磨过你,你不是该恨他吗?〃
不等弁天回答,宗左卫门又接着说:〃总不会是被抱过,便对他有了感情吧?你还真是念旧。
不过,对个已死的人嫉妒也没什么用,反正早晚你的心都要落在我身上,就原谅你吧!〃
弁天无言以对,只是垂下眼帘。
〃如果你以后还想出门的话,身上还是带些钱的好,虽然,想要买什么只要抬出吉野屋的名号就行了。等你的身子再好点,泠啊,等不及要和你到处走走游玩了哪!〃
宗左卫门一边低语着,又喂了弁天好几口酒,愉悦地看着弁天开始醉酒酡红的模样。
弁天的双膝渐渐虚软崩溃,由浓紫的和服下摆,可以窥见里头穿着的浅水仙色的糯绊,映成了鲜明的对比。
宗左卫门的手腕,仿佛要拆散水仙花瓣似的扯乱了衣摆。
合拢白细的双腿,弁天挣扎着。
〃怎么了?〃
愉悦地享受着他的抵抗,宗左卫门问着,粗暴地将他拉近自己,手落到衣襟两侧,左右用力拉开。
若是女人,就会显露出白嫩丰满的乳房,但此时,裸露出来的是抖动着媚惑的金环的男人胸膛,以及已变色成肉色的刀伤。
手指捏扯着弁天胸前的金环,宗左卫门低声地说道:
〃这边的乳首,由我来嵌上金环吧,但愿这样可以让你完全忘记那个男人…〃
〃啊…〃
被用指甲扭旋似的抓住,弁天身子缩着想后退。
〃要做得同种精细才行,明天就找个工匠来吧…〃
指尖的欺凌依然不停歇,
〃只是嵌上的时候,你可能又得大哭一场了…〃说道。
想起被沙门套上金环时的痛楚,弁天不禁浑身发颤,紧闭起眼睛。
将这样的弁天带到灯前,宗左卫门两手抱住他的上身,技巧高明地用屈起的膝盖顶开和服的下摆。
但并没有侵犯他的内襞,只是像催散…朵花儿般的抖落他全身的衣衫,然后宗左卫门又坐回酒菜前。
留下赤裸裸的弁天,面对羞耻、硬生生被扔下的难堪。
当身上的衣物被敞开扯乱、或被脱去,露出白哲的肌肤时,他总会在此时穿戴上一层名为羞怯的薄衣。不论何时,不论交合过多少次,纵使在放纵淫荡之后,他仍会阉起花瓣,再度变回原来清纯凛冽的蕾苞:
光是这一点,更让人激起想要使这清高无暇的花蕾冶艳地绽放的欲望。
〃不论何时,你都是那么诱人。但真要放纵欲望抱你,恐怕有几个身体也吃不消。〃
宗左卫门心情十分愉悦地说着,边从怀里拿出一个用布包裹着的小包。
包裹被放到眼前的那一刻,松散地结起的布中解开,露出了里面的螺贝。
啊啊…弁天浑身颤抖起来。
〃自己来吧,就涂在你觉得最难过的地方…〃
似乎是将此视为下酒菜、余兴节目的宗左卫门的话,令弁天倒抽了一口冷气。
咬着唇,他仿佛是认命了地握紧了螺贝。
若自己不做,宗左卫门一定会亲自涂抹,而且是以毫不留情的方式。既然如此,倒不如选择自己还有办法决定份量要来得好些。
只不过,伴随着来的羞耻,也相对的强烈起来。
〃来,到这儿来,把脚张开,对,再张开点,没让我看到里面怎么行呢……〃
被迫不得不将内腿张开的弁天,采取屈膝让腰部抬高浮起,将秘缝内部全部呈现在宗左卫门眼前,这是比死更难堪的羞耻姿势。
然而,在视线近乎模糊不清的羞耻难堪之中,分身逐渐的喘息脉动,却也是掩藏不了的事实。
〃来,涂上让我瞧瞧。〃
被催促着,弁天他只得用失了血色的白色花瓣一般的指尖,舀起一片青金色的药膏,怯怯地让手指往目的地滑去。
冰冷的药膏,一接触到花蕾,弁天难受地翻动身体,但仍狠下心将手指强抑进宗左卫门想看到的部位。
〃啊啊…〃
碰触到内襞的瞬间,一股几乎让人晕眩的快感流窜过全身,他飞快地抽出手指,肩膀剧烈地喘息。
然而,媚襞顷刻间便受到'青媚'的侵袭,催动起弁天的狂态。
〃不行,再多涂点。〃
宗左卫门用言语继续催促着,弁天似乎迟疑了,宗左卫门于是捡起螺贝,用手指头上挖起一大片'青媚',说:
〃来,乖乖把这个弄到手指上去…〃
〃…饶了我…吧!〃
光是看见这么多的'青媚',弁天的眼眶就忍不住湿润起来。
〃真没办法,那就让我来帮你吧!〃
这一句话,让弁天又不得不照着宗左卫门的意思做。
不断重复自慰般的怪异行为之间,与媚药不同的另一波高昂快感狂卷袭来,曾几何时弁天只能〃哈啊…哈啊…〃的张口喘着混乱的气息,身体中心却热烘烘的烧烫起来,他终于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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