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整个房间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有什么吗?”陈开问周围的人。
“没有啊?什么都没有!”“果然是骗人的,看来唯物主义比较正确!”
“怎么样?”陈开问旁边的杜鹃,“把灯打开吧?”
“唉,好吧!”她叹了口气,语气中是深深的失望。站起来打开了灯。
灯光亮的刺目,陈开马上眯上了眼睛,在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似乎有个黑影蹲坐在那个圆桌上,似乎是个男人的背影。恐惧的感觉一下就攫住了他的心。
“啊!什么东西?”他吓了一跳,一下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什么阿?不要吓人!”旁边的同学被他的叫声也吓得不轻。
陈开从地上一下爬起来,那个东西是什么?他绝对没有看错,那是一个人的背影,蓬乱的头发的男人的背影。
“快点走!我们赶快离开这里!”他朝周围的人喊,现在他总算看清了,玩这个游戏的一共十个人。
“喂!你在干吗?”旁边的一个男生见到他激动的样子奇怪。
“哇!这个纸符破了!”靠近桌子的一个小个男生说。
果然,那张桌子上的黄色的纸符中间破了一个大洞,洞的周围是烧焦的痕迹,好像刚刚有火焰从里面窜出来一样。
“还不快走!”陈开大喊一声,伸手就推站在门边的两个同学。那些人一看桌子上的纸符,突然也感到惊恐,大呼小叫的推开门一路跑到楼下,连灯也忘了关。
直到冷冷的夜风吹冷了他们发热的头脑,大家总算冷静了下来。夜色中校园里人来人往,刚刚发生的一切恍若隔世。
“喂,你不要没有事玩这种东西了,有些事不是你现象的那么简单!”陈开朝旁边惊魂未定的杜鹃说。
“你怎么这么说话啊!又没有什么出来,事实证明那些传说都是假的!”杜鹃很不服气,很少有人这样教训她。
“我走了!你自己小心吧~”陈开说完就往家的方向走去,他们这些人没有见过那个未老先衰的老张,也没有见过不老不死的绯绡,他们不可能知道,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魔兽一旦接触了就会被吞噬。
到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陈开刚刚打开门,里面的绯绡就问:“陈开,是你一个人回来了吗?”
“是啊,我怎么可能带人过来?”他脱了鞋进了房间。
里面绯绡如白玉的脸上一脸的严肃:“你去哪里了?怎么带来了这种气味?”
“什么气味?”他伸着鼻子在周围闻了闻,什么可疑的味道也没有啊。
“一股尸体的臭气!”绯绡说着对他找了招手:“你过来!”
陈开走到他面前:“有什么不对吗?”
绯绡伸出一只手,朝他的头发上使劲拍了两下,好像要扑落上面的灰尘一样,边打边说:“你是不是去干什么招魂的事去了,要不把你身上的晦气打走非得重病一场!”
“招魂?没有啊?我们只是去玩了一个游戏!”陈开说:“不要再打了,好痛啊!”绯绡的手还不是一般的重!
“什么游戏?”绯绡停止了拍打,好奇的问他。
“是什么‘百鬼夜宴’!”陈开说着把游戏的规则和绯绡说了一下,还有那张符纸的事都和他说了。
绯绡听了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你们怕是自己找来了麻烦,最后一个讲故事的人是谁?”
“是杜鹃,就是打电话找我出去的那个女生!”陈开说,绯绡的表情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个桌子上蹲坐的男人的背影又浮现在他面前。
“明天我们去你们那个会议室看看吧,我要看她画的到底是什么符?”绯绡想了想说。
“事情很严重吗?”陈开怯生生的问他,看他的表情,好像真的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自另一个世界被他们召唤过来了啊。
“现在不好说!你们这些讲故事的人,有人讲了真的故事,并且招过来了冤魂,找到那个讲真故事的人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讲真的故事的?陈开想了想晚上的事情和大家讲的故事,好像多数都是胡编乱造啊,灵感似乎都是来源于最近流行的恐怖片,除了杜鹃讲的那个更像是煽情的小品文以外,感觉上只有自己讲的是真实的经历。
黑暗中那些人秉着蜡烛讲故事的嘴又浮现在他的面前,飘飘忽忽的烛影中,每个人的脸都是若隐若现,是谁?曾经真的有可怕的经历?又是谁,说的是真话?
“陈开,陈开快起来了!”还在睡梦中就被绯绡拍醒。
“什么事啊?”陈开迷迷糊糊的问,再一看墙上挂的钟,只有五点多,深秋的天现在刚刚蒙蒙亮而已。
“我们去那个会议室看一下!”绯绡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边等他。
“什么?”陈开瞪圆了眼睛,“五点多啊!学校里根本就没有几个人!”
“快走吧,人越少越好!我一直不放心这件事情!”
陈开没有办法,只好收拾收拾和他出了门。外面的天已渐冷,空气中都泛着一股凉意,道路上的行人稀稀落落,陈开裹紧了衣服跟着绯绡往学校的方向走去,只觉得这清晨的薄雾似乎拉远了他们的距离,他看了看绯绡冷俏的俊脸,遥远而陌生,想问的话也只好咽回肚里。
第五章(中)
进了学校的大门,绯绡才转头对他说:“你在前面带路吧,我对这里不清楚!”
陈开点了点头领着他一路走到了教学楼,指了指面前的建筑对他说:“就是这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绯绡抬头看了看,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问:“陈开,你们的会议室是不是在三楼?”
“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们赶快上去看看吧!”绯绡说着走到陈开前面进了教学楼,好像已经知道目的地在哪里了一样。
“不就是玩了个游戏吗,至于这样紧张?”绯绡的举动似乎真的有点小题大做。
两个人进了教学楼,长长的走廊上面被晨光挥洒了一地的碎金。朝气蓬勃的早晨,与昨晚阴森恐怖的气氛完全不同。
“就是这里!”陈开说着推开会议室的门,门居然没有锁,一下就被推开了。
里面的桌椅整齐,圆形的会议桌上凌乱的摆了几根蜡烛,整个屋子不像是有人收拾过的模样。
“符呢?”陈开望着空落落的桌面,“昨天晚上这里明明放着一张很大的黄纸符!”
“门没有锁,估计是有人进来过!”绯绡站在后面说。
陈开回头看他,一脸的疑惑:“进来干什么?打扫卫生吗?”但是为什么蜡烛什么都没有收,单单拿走了那张纸符?
绯绡走过去,站在圆桌旁边,伸出一只细长的手,按在棕色的桌面上,过了一会儿对陈开说:“这上面有妖气,是有东西昨夜被你们召唤过来了!”
“那怎么办?”陈开听了心里一紧。
“没有看到那个符不好说,你还记得上面的朱字是怎么写的吗?”
陈开一脸的疑惑,“我怎么可能会记得?和鬼符一样!”事实上就是鬼符!
“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去上课吧,我在这里再看看!”
陈开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只好答应了,临走对他说:“不要被学校的保安发现了啊!”
“你快走吧!没有人会发现我!”绯绡坐在桌子上朝他摇手。
陈开还是不放心,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学校里不让进外人,不过绯绡要是真的被保安发现了,他都不知道该替哪一个担心,希望没有保安那么倒霉撞上了他。
到了阶梯教室,同学都已经坐满了,今天的课是公开课,全系的人都要一起上。陈开好容易才找了个座位坐下了,心里还在想着绯绡,希望他一会儿参观完了记得回家吧,可千万不要再等他下课了。
才听了没有一会儿,他的意识就开始模糊起来,昨晚受了惊吓睡得太晚,今天又那么早起来,自己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陈开!陈开!”听到有人叫他,陈开回过头来。
居然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一片花海中间,这片姹紫嫣红的花海,落英缤纷,美不胜收,比如意的花园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远远的有个书生着了青衫在朝他招手,这身衣服好像不是现在这个年代该穿的啊?他带着一肚子的好奇踏花走过去了。
“你是谁啊?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陈开眼见那是一个中年男人,下巴上有稀落的胡须,脸上挂着一把温和的笑容。
那个人见了他,做了一个揖,朗声说:“我是王子进!你想必是知道我的!”
王子进?陈开听了心中一震,这个人就是王子进?绯绡念念不忘,日日念叨的人?一副平庸的样子,让人几乎记不住他的长相,脸上全是笃厚。就是这个王子进,活在他和绯绡之间的第三个人,万万没有想到是这副模样。
陈开看了看他行的礼,也不好模仿,只好朝他摆了摆手,尴尬的说:“你好啊!我是陈开,好像你就是绯绡的朋友吧!”
“不错,就是我,绯绡是我千年以前的朋友!”
“那个!那个!”陈开挠了挠脑袋:“你有什么事吗?”这个王子进怎么千年以后还会在这里?
“以前我无法见你,从昨夜开始不知为何就可以和你说话,可是你太过疲乏,我说的什么你全都听不到,只好再来找你了!”
“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告诉我吗?”陈开觉得这个人说话净绕圈子。
王子进望了望陈开,一脸悲怆的神色:“陈开,你是我转世的,虽然你我全然不相干,在轮回中也不能有重合,可是……”
“可是什么?”陈开看他欲言又止,看来不是什么好事,忙要去问。
对面的王子进的嘴张了张,像是要说什么,可是陈开只能看到他面带哀伤,根本什么都听不见。
“喂!你声音大点啊!”陈开朝他喊,他到底要说什么?为什么要有那么哀伤的表情?
突然觉得旁边好像有人推他,他一下就惊醒了,身上一身的冷汗。是杜鹃,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坐在他的旁边。
“陈开!老师在点你的名字,考勤呢!”杜鹃小声对他说。
“到!”陈开听了吓得一激灵,一下站起来答到。
讲台上的老师见了,扶了扶瓶底一样的眼镜:“坐着答到就行了,不用站起来!”
又换来一阵哄堂大笑,陈开胀红了脸,只好一脸尴尬的坐下来。
老师顺序点了下去,一共缺席了八个,点完了他又继续讲课。
“今天没来的人还挺多?”这种公开课一般都是凑学分的,很少有人不到。
“是啊!”旁边的杜鹃一下就趴在桌子上,一副慵懒的样子,望着陈开:“而且赵宇也没有来啊!”媚眼如丝,似乎要把人一直缠了生吞活剥。
陈开看了她的样子,心中好像有小鹿乱撞,今天的杜鹃好像与往日自己所见的那个杜鹃大相径庭啊。忙吞了口口水:“赵宇是谁?”
“昨天我们晚上还一起玩呢!你忘了啊?”杜鹃身上似乎没长骨头,依旧趴在课桌上。“就是那个又高大,又帅的男生啊!”杜鹃说着脸上又泛了两朵红云上来。
“你不会是喜欢人家吧?我支持你啊!”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果然没错,陈开窥到别人隐私,一高兴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