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笑容出现在脸上,原来他以前对自己这麽好全是因为喜欢母妃……
也是,以前那些人喜欢自己也是有目的……
反正自己是个没人要的孩子……
母妃幸福就好了……
伸出手掌……下雨了吗?
此时於楼顶上的人竟然是柳缺月。
最後……再看一眼吧……
惨了……发现想虐老爹没成功,倒是把小月给虐了……
27
“皇上吉祥。”守在临凤殿门口的侍卫看到凤鈅帝恭敬的跪下。
凤鈅帝淡淡的看了眼他们,“好了,起来吧。冯云,你们下去,今天就不用守在这了。”
领头的侍卫冯云连忙抬起头,“皇上,这怎麽行?要是晚上……”
“什麽时候,朕说的话需要你的肯定了?”
感受到锐利的眼神,冯云漠漠的低下头,一会儿,带著围在临凤殿的侍卫退了下去。
凤鈅帝走入殿中,嘴角带著的若有若无讽刺的笑,在见到四皇子‘凤缺月’之後,恢复了平常的冷淡。
“父皇。”‘凤缺月’见到凤鈅帝走了进来开心的跑到凤鈅帝身边。
瞧见桌上空空的,凤鈅帝抚上‘凤缺月’的小脑袋,“皇儿吃过寿面了?”
听到凤鈅帝这麽说,‘凤缺月’可怜兮兮的抬起头望著他,“没有,皇儿想和父皇一起吃……所以让锦云把寿面拿回去热了。”
凤鈅帝笑笑,“你这孩子,看来父皇不和你一起你肯定不会吃了,好吧,朕就依了你。”
“皇儿就知道父皇最好了!”说完‘凤缺月’扑到他怀里。
而此时的凤鈅帝则以一种玩味而又残忍的目光看著扑向自己怀里的人,如果‘凤缺月’看到了此时凤鈅帝的眼神可能就会三思而後行了。
不一会儿,锦云端著寿面走了进来。
“锦云,再去御膳房拿点东西……四皇子光吃寿面怎麽行?”
‘凤缺月’转过身,“锦云,去柜子里把前些日子做的桂花酒拿过来给父皇尝尝。”说完转过头,“父皇,著桂花酒可是皇儿亲手向锦云学做的呢,您一定要好好的尝尝。”说著,把凤鈅帝拉到桌子边。
锦云拿著桂花酒,走到两人面前。
‘凤缺月’拿过酒,挥手示意锦云下去。
正要关上门,锦云下意识的望了眼凤鈅帝,看见那人的笑容,锦云安心的关上了朱漆的大门。
凤鈅帝正准备端起面前的酒,‘凤缺月’把寿面推到了他面前,“父皇,您先吃点东西。空腹喝酒不好的。”
“哦?难得皇儿有心了,皇儿不肯去太傅那,这些都是和谁学的?”凤鈅帝笑著,摸上他的头发。
“嗯……皇儿是跟陈御医学的。”
陈御医?陈斐然?呵……
“父皇,这酒的味道怎麽样?”‘凤缺月’眯起眼看著对面的人。
凤鈅帝突然觉得有些发晕,用手支著头,“嗯……这酒是不错……呵,父皇都有些晕了。”
此时,‘凤缺月’突然站起来。“要是父皇不晕,皇儿还不知道该怎麽办呢。”
听出他话里有话,凤鈅帝愣了愣,扶著桌子站起身,“皇儿这话是什麽意思?”
“父皇觉得这句话什麽意思,就是什麽意思。”从怀中拿出一只精细的匕首,尖头还闪著幽幽的绿光。“皇儿想请父皇去和您地下的父亲相聚呢!”
凤鈅帝踉跄著步子往後退,满脸不相信的望著‘凤缺月’,“皇儿,你为什麽要这麽做?难道是为了皇位?父皇这麽疼你,皇位还不是你的吗?”顿了顿,“难道是怕你皇兄……父皇把你皇兄派到边疆就是了,你放心了吧?”
‘凤缺月’满脸讥讽的看著凤鈅帝,“看来你真的很宠四皇子,可惜……你那个宝贝儿子……哈哈……这四年,你竟然没发现你的宝贝儿子已经被换包了。”
看见凤鈅帝惊讶的神情,‘凤缺月’笑的更开心了。“我看陈宰相真是多虑了,中了我的软骨散你还能做什麽,凤鈅帝?哼,从今天开始凤耀国就要换主人了。”
“软骨散?怎麽可能,刚才……”
‘凤缺月’自豪的望著他,“我的软骨散可不是那些庸医的软筋散可以比的,你吃的面,喝的桂花酒,虽然看上去都没有毒,但是……两样混合在一起……哈哈……”
“来人哪!来人!”
见到凤鈅帝挣扎的神情,‘凤缺月’面露狰狞,“我说你就别喊了,这周围已经被我的人包围了。好了,就让我送你下去吧!”‘凤缺月’拿著匕首走向凤鈅帝。”
“不要!!”一个白色的人影闯至殿内。
怕事情有变,‘凤缺月’大叫一声“风影!”
这时,火光一闪,白色人影发出的石子打掉了‘凤缺月’手上的匕首掉落,滑到了门口。
“咛……”的一声,空中亮光一闪,银白色的长剑也冲向白色人影的面门。
眼看白色人影来不及躲闪。
“放肆!” 像是有阵风过,银色长剑竟被掌风刮偏了方向。
众人回过神
只见白色人影被凤鈅帝护在怀里。
而身著灰色武衣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凤缺月’身边,嘴角边残留著血丝。
“你竟然没事?”‘凤缺月’瞪大了眼望著站在那的凤鈅帝。“你刚才是装的!!”
灰衣男子提著手中的剑,森森的看著凤鈅帝。“好功力,没想到凤耀国的皇帝功力如此之高,竟没人知道。“
凤鈅帝淡淡的看了眼他,“废话,只有你这种白痴才会有著过盛的自信心。”蔑视之意全盘显露。撇到‘凤缺月’旁边的男子,“你认为作为一国之君能靠别人保护吗?查不到,只能说明你们没本事。”
不再理两人凤鈅帝低下头,温柔的看著怀里的人,“月儿,怎麽样?受伤没?”
虽然自己感觉到有人在外面,还以为是他们的人,哎……没想到……竟然还是把月儿扯了进来……
察觉到凤鈅帝异样的神色,对面的两人同时望向被他护在怀里的人。
月儿……难道是……?
“哟,你还没死啊!正好,把你们父子俩一起送走。”凤缺月愤恨的望著两人。
为什麽他叫他“月儿”,却从来不叫自己……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这个男人非要把人玩弄於鼓掌之中才甘心!!
这四年来……自己做的一切算什麽!!
而灰衣男子一脸不可置信的望著柳缺月,嘴里喃喃的说“怎麽可能……他怎麽可能没死……四年前明明鬼王府的把他带走了……”
“你说什麽?”‘凤缺月’扯著男子的衣服。“陈太尉不是说你把四皇子杀了吗?”
灰衣男子摇摇头“没有,本来我已经把四皇子带到圣都外了,不过突然鬼王府的人出现,说我抢了他的物品。我不敌,让他把四皇子带走了。不过鬼王府一般都做杀人的买卖……我和陈太尉以为还有人要杀凤缺月,就没去管。”
“你个笨蛋!”‘凤缺月’怒吼一声!气的的满脸通红的望著凤鈅帝,“你别得意,殿周围全是我的人,看你怎麽走的出去。”
凤鈅帝用一种看笨蛋的眼神望著他,“你先把易容下了,朕的月儿不是你这种人装的起的。”
“你!”‘凤缺月’不禁想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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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在你死之前就让你见见我的真面目。”‘凤缺月’伸出手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瓷瓶,倒出青淡色的液体在两手上,接著用手在脸上淡淡一抹,一张消瘦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可能因为四年没有摘下面具缘故,男子的脸显得十分苍白,隐隐约约有种病态的苍白显现在男子的身上。因为肌肤的的苍白,整个人略显得年轻,无法判断他的真实年龄。
而男子身边的人则上下打量著他“你是完颜伉烈?”赞叹两声,“没想到大人还能把你请来!听说你精通易容术之,大陆无人能敌,怪不得上次大人让我来找你时,我差点觉得四皇子根本没被带走。”显然灰衣男子也是第一次见到‘凤缺月’的真实面目。
扫了眼灰衣人,完颜伉烈开口道“他想扳倒凤鈅帝,我想杀了凤鈅帝,合作乃为上上之策,况且为了成功,就他一个人见过我,而缩骨之术不能外传。”
听到完颜伉烈这麽说,倒是引起了凤鈅帝的好奇之心。此人为何要联手陈宰相对自己不利?凤鈅帝一开始曾猜想过以为他是陈宰相的人,如今知道他们只是合作关系,任何人都会对谋害自己的原因产生兴趣。
从完颜伉烈的神情中找出什麽原因,凤鈅帝不禁苦笑,那人双眼中除了浓浓的恨意就是恨意。不过此人自己又不认识,虽说使了缩骨之术但也不该毫无印象。完颜伉烈……完颜伉烈……完颜……
想到父皇在世之时曾经攻打过的边缘部落完颜一族,凤鈅帝明白了他的动机。“你是完颜族的後人?”
听到“完颜族”时完颜伉烈严重的怒火更盛,“住嘴,你不配这麽叫!”
“你不必如此,成王败寇是自古常理,朕认为父皇做的并没有错。”凤鈅帝挑著眼看向完颜伉烈。
“你……你知道什麽?当年你父皇攻打我们部落的时候你还没出生……我们完颜一族根本就没有和凤耀国争雄之心,虽然我们完颜只是个小部落,可是大家每天都过的很开心,朝来打猎,晚来歌舞……”完颜伉烈看著自己的双手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经常为了庆贺打猎的丰收,夜晚族人经常在篝火边吹著斛,拉著羊角琴,我那时候才五岁,看这被族人围著的打猎高手,深深羡慕著,於是就经常想要偷偷跟著猎户门去打猎,结果经常被阿爸逮著,然後被关在屋子里,不给我吃完饭,而阿妈就会让小妹爬进窗子里给我送吃的……其实阿爸也知道阿妈和小妹的动作,但从不说出来……”
听著完颜伉烈的回忆,柳缺月像是看见了在那群山之间,草原之边的完颜一族,无忧无虑的生活,不禁有些听的入迷了。
观察到柳缺月全神贯注的眼神,微带有些入迷,凤鈅帝好笑的摇了摇头,这孩子,简直当听说书。此时有什麽异变怎能察觉,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完颜伉烈还陷入在过去的日子里,“每天的日子都过得很幸福,虽然平淡著,但大家都很满足……可是!”完颜伉烈抬起头望著凤鈅帝“你说!为什麽!为什麽!我们完颜一族从来无反叛之心!可是你们凤耀国却听信大臣的谗言,对我们完颜用兵!完颜的族人只知道狩猎织锦,那经得起你们凤耀国的残忍踏虐!”
“我可爱的妹妹……我那温柔的母亲……那些善良的族人!都是你们!父亲为了留下完颜的血脉把我偷偷送到山外,我求父亲和我一起走;可是他说作为丈夫他要陪母亲,作为族长他要陪那些死去的族人……我不愿意,父亲把我打晕藏在山洞中……”
“等我醒来,跌跌撞撞的跑回族里……”完颜伉烈拉住身边的灰衣男子,像是在寻求什麽,“你知道吗,那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家园……被血染红了……遍地是族人的尸体……”完颜伉烈盯著自己抓著男子的手,“我用手挖啊……挖啊……挖了好多洞……然後把族人拖著……放进洞里……”
完颜伉烈空洞的望著前方,“我不知道挖了多久……埋了多少族人……”
一旁的灰衣男子实在看不过去,扶住完颜伉烈的双肩,“你醒醒……事情已经过去了……”
完颜伉烈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