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两人的调侃,洪兴轻轻一笑“哎,没办法呢,谁叫我们家皇上脾气那麽暴躁呢!我可不敢留在你们凤耀国。”看了一眼周围。“你们的四皇子呢?”
把玩著手中的玉光杯,凤钥帝抬起头,“看来洪使臣对月儿很关心啊!”
洪兴感觉到周围温度瞬间下降,“呃,在下只是听说这次宴会的举办都是为了四皇子,却为何见不到四皇子本人呢?”真的好冷啊……
看著凤钥帝不到眼底的笑意,洪兴越加觉得寒冷,“洪大人多心了,此次宴会本来就是为了黑土国使者所设,洪大人可能误会了。月儿还小,体力有些不足,朕让他回去了。”
洪兴知道不能得寸进尺,乖乖的闭了嘴,不再多言。
13
洪兴此刻正坐在宣和殿内,“凤帝,吾皇此次派我前来,是希望能与贵国签订联盟条约。”知道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隐藏,洪兴便直接说出了此次前来的目的。
但望向凤钥帝一副我知道的样子,洪兴还是有些气磊,扰扰头,递上离开黑土国前皇上上交给自己的东西,“凤帝,此乃吾皇修订的条约。”
翻了翻递上来的东西,凤钥帝嘴角勾出漂亮的弧度,“慕容易就交给你这个?他还真不怕你回不去啊!”似笑非笑的望著站在下面的洪兴。
洪兴听了这话,心咯!了一下,脸上依然表现出卑谦的态度,“凤帝有什麽想法可以直接和臣说,吾皇说只要在合理的范围内,洪兴都可以更改条约。”
“看来慕容易很有诚意嘛。不过……朕并不想和你们黑土结盟!”
“凤帝;这……这是什麽意思?”洪兴面露慌张的神色。
“就是我刚才说的表面上的意思,毕竟,其他国家开出的条件要好的很多,你说是吧?”
洪兴想了想说,“但是凤帝您想,那些小国怎麽能和我们黑土国相比,要是战事兴起,那些小国对凤耀国反而是一种拖累。”
“你还真是有自信,如果是久幽国提出的怎麽样呢?当然,虽然久幽和我们都是五大国之一,但朕也不想毁了与黑土地交情,如果……”
还不是为了利益,看著凤钥帝轻松的神色,洪兴咬咬牙拿出放於袖子中的另一份修订案。“凤帝,这是吾皇担心凤帝不喜上份修订案,特意从新起稿的一份。”
站在庭院里的黑土国使者看到洪兴走出宣和殿;连忙赶上前去;“洪大人,谈的怎麽样了?”
褪去站在宣和殿里面对凤钥帝的谦逊,露出傲然的神色,“这个凤钥帝果然不好对付,不过要不是那个废物在他们手上,我们何必如此。”
“洪大人,皇上为什麽为了李大人……”
瞥了眼身边的侍者,“有些是最好别多问,如过你想活命的话……”不过,皇上为什麽会如此呢,哎,难道那个传言是真的?
…
“月儿,还没睡啊?”凤钥帝回到临凤殿看到柳缺月趴在窗台上,静静的望著窗外,身边像是带著淡淡的寂寞的气氛,不由得心中一痛,走上前去,轻轻的摸上孩子柔顺的短发。
感受到彻人心扉的温暖从那人的指尖传到发尖,再散入骨髓,如罂粟吸引,为了感受到更多的温暖,柳缺月把稚嫩的小脸凑到男人宽大的手掌中,感受到更多的温暖。
惊讶於怀中孩子难得的亲近,大手轻轻的摩擦著小脸,享受著片刻的温馨,此时他不再是凤耀国的帝王,只是怀中这孩子的父亲。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柳缺月轻轻的低咛,回不去了吗?那个世界……
“月儿,你刚才说什麽?”凤钥帝望著怀中这个奇怪的孩子,第一次,凤钥帝感觉到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这种无力感真的是让人很难受。
“恩?月儿刚才没说什麽。”看错了吧,这个帝王怎麽会露出那种淡淡的哀伤神情?“父皇,您上次答应教月儿学习的哦!”
“月儿,学习很辛苦的,你现在还小……”这个孩子,在想什麽?
嘟嘟嘴,“月儿才不怕辛苦呢!好不好嘛~父皇,您就答应月儿吧!”突然想起了什麽,“父皇,我们来拉勾勾!”
白皙稚嫩的小手被男人的大手包裹著,竟然显得异常和谐。看著柳缺月孩子气的动作,凤钥帝淡淡一笑。
“好了,拉了勾父皇可不能反悔哦!反悔的是小狗!”
捏捏孩子的鼻子,“呵呵,父皇可不会反悔哦,父皇担心月儿到时候受不了,然後耍赖哦,父皇到时候可不会手下留情!”
哼!“月儿才不怕呢!”
关上窗户,凤钥帝抱起柳缺月走向卧榻,“好了,明天月儿会很辛苦,现在要早点休息。”
点点头,汲取著身边的人的温暖,伴随著淡淡清香,额上像是碰触到什麽温暖湿润的东西,来不及思考,渐渐昏睡……
14
“月儿,月儿!”
“唔……不要吵!”柳缺月翻个身,在空中挥了挥小手。
凤钥帝无奈的看著他赖床的行为,虽然自己是想让这孩子睡会儿,不过要是不喊醒他估计会被月儿怨吧。抱起昏昏欲睡的柳缺月,让站在一边的锦云帮他洗漱。
感觉到脸上的清凉,柳缺月渐渐转醒,感觉被人抱著,揉揉睡眼惺忪的小眼望向抱著自己的人,“父皇?”清脆的声音中带著点淡淡惊讶与不易察觉的惊喜。
看著孩子惊讶的神色就知道他把事情给忘了,轻轻弹了下孩子的前额,“哦?月儿忘了?难道想说反悔?”
“啊!”柳缺月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月儿可没反悔!”
“好了,父皇要早朝了,昨日教与月儿的没忘吧?”凤钥帝把柳缺月放在卧榻之上,走到桌前拿起一沓宣纸,“这些字月儿再温习一遍,等会儿朕回来是要检查的,在这些词汇学会前朕是不会教与月儿新的东西的。”说完,与等候在门口的德政走出了临凤殿。
用过早膳,拿过凤钥帝昨日教授的这个时代的文字,柳缺月在以前时代的爷爷写的是一手好字,总想让自己的孙子也学著,不过柳缺月总以用不著推托著,当爷爷去世之後,看著墙上裱著的字,总是想著如果自己学了,爷爷或许会走的开心点吧。
凤钥帝的字,笔势开放俊明,结构严谨,每个字间有著恢宏气势,字如人,看著眼前的字就可以想像出他的性格,“锦云,刚才父皇好像没用早膳就走了吧?”
锦云一愣,没想到小主子会问这个,“回禀殿下,皇上一般都是先去宣和殿看会儿大臣们呈上的奏章,然後再吃点点心便去早朝。”
柳缺月皱皱眉,估计那点点心看凤钥帝这种样子也不会吃多少,“父皇平时怎麽吃饭的?”
锦云想了想“皇上以前就是早上起来吃点点心,到了午时在用餐,晚上在用点点心。”
凤钥帝就这麽吃饭?古代的皇帝难道都这麽辛苦?柳缺月暗暗惊心,他还以为皇帝每餐都是大鱼大肉的,不过这种用餐方式可是会导致营养不良,心中一想法闪过,兴奋的神色爬上小脸。
未时,凤钥帝回到临凤殿,一路上想著刚才左御史汇报上来的工部、户部私用国库一事,以及黑土国的联盟。
踏进临凤殿,凤钥帝发现放在桌子上的午膳显然没有动过的痕迹,“锦云,这是怎麽回事?”
感受到凤钥帝的怒气,锦云紧张的跪在地上,“回禀陛下,四皇子不肯用膳……奴婢怎麽说殿下都不原意,说是要等陛下来才肯用膳。”
抱起坐在榻上的柳缺月,“月儿,为何不肯用膳?”
“父皇可曾用膳?”
凤钥帝第一次听到有人这麽问他,望向柳缺月流光婉转的双眸,不知怎麽开口。
“父皇不用说月儿也知道,父皇肯定是没有用膳,既然父皇知道关心月儿,那又为何不想想身为父皇儿子的我会不会担心父皇?”
“朕……”凤钥帝想说些什麽。
柳缺月赶忙接口“百事孝为先,父皇如此不顾及自己的身体,月儿又岂能自己在这先用膳?”
没想到这个孩子等自己竟是为了这个原因,望著那坚定的眼神,凤钥帝感到淡淡的温馨袭上心头,第一次,在这个皇宫里感觉到了亲情。
心疼得摸摸孩子的头,嘴角扬起一抹笑。
柳缺月还以为自己会死掉,如果自己死了估计没人会知道自己是因为一个男人的笑容而窒息。虽然知道自己这世的皇帝老爸已经帅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但是平常摆出威严的皇上让人觉得自惭不如,不敢有非份之想。可是,刚才那个放下防备的笑容,那个没有平时的嘲讽,没有平时的冷漠,让人……心动。
“锦云,让御膳房的人再从做一份。”凤钥帝转过身,恢复平时的漠然,对跪在地上的锦云说到。
“奴婢尊旨!”推出临凤殿,没想到四皇子还真是有办法,这下陛下可以好好的吃点东西了。
压下心头不正常的跳动,柳缺月拿起身边的宣纸,“父皇,月儿这些都会了。”
“都懂了?那好,用完膳我们在接下去学,月儿不但要学习我国的文字,还要学习黑土、久幽、蜀卞三国的文字,而风凌跟我国的文字大体相似月儿就不用学习了,黑土、久幽、蜀卞、风凌加上我们凤耀就是这个大陆的五大国。而其他小国则大多都是附属在五大国之下,文字都与附属的五国相似。”
“文字学习完了,朕就会教月儿学习“四书”“五经”以及国史、圣训、策问、诗词歌赋、书画”等,武艺齐射还是等月儿大了和其他皇子一起学。”
柳缺月点点头,下面的日子不轻松啊。想起早晨凤钥帝离开临凤殿说的话,“父皇不考考月儿?”
凤钥帝知道孩子在介意之前的事,露出带点奸诈的笑容,“哦,父皇那是在跟月儿开玩笑的,而且父皇相信月儿。”
柳缺月气急,没想到这人竟然开玩笑,不过,他说相信自己……哼,就放他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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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凤钥帝转醒,看见柳缺月软趴趴的身子正紧靠著自己。
伸出手。
摸向那天真般的睡颜,慢慢向下,碰触到细嫩的脖子,只要自己一用力这个孩子就会离开人世,是如此的脆弱。
这个孩子的存在对自己的威胁太大了,太多个“第一次”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接踵而至,凤钥帝怔怔的望著自己的手,想起先皇死前的一幕。
“凤钥,这个国家……咳……朕……就交给你了,朕知道……你这孩子……性情……冷淡……正因为如此……咳……咳……”先皇费力的摸上凤钥的脸,“记住朕的话……身为帝王……千万不要有多余的感情……”凤钥面无表情的看著将要死去的老人,“钥儿……记住朕的话……”
熟睡中的孩子因为脖子上的禁锢,脸色转红,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不舒服的挣扎了一下。
凤钥帝震了下,收回卡在孩子脖子上的手,靠在床上,眼神深邃的望著床顶不知在想什麽……
感觉到床上的孩子无意识的往自己靠近,凤钥帝不禁轻轻搂住了孩子,帮他把蝉丝被向上拉了拉,轻声地叹息回荡在殿中……
“幼儿学,壮而行。上致君,下泽民。月儿知道这是什麽意思吗?”凤钥帝抱著柳缺月,指著书上的一段文字。
敢小瞧我,好歹三年的古文不是白学的,“这句话是说,年幼时读书学习,以後能将学到的知识用到所的干事业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