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te!」把里头关于他出糗的资料,全部清除。
「你反应变快了。」李善翔忍不住低笑。
「我反应本来就很快!」纪睫马上不悦地抗议。
「不一定喔,要看是什么反应。」李善翔笑着把纪睫压倒在床上,故意掐了下纪睫的腰,没用什么力气,却足以使得那敏感的爱人,惊叫着发出了诱人的呻吟。
「嗯,反应真快。」李善翔赞誉有加地点点头,好笑地看着纪睫嘟着被他吻得更加丰润的红唇,不甘心地睁大了一双湿润狭长的狐狸眼,瞪着他。
「你变坏了,你开始会欺负我了…… 」很委屈的指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纪睫不认真的控诉。
「我哪里变坏了?我有对你这样,还是这样吗?」说着,李善翔坏心地吻上纪睫最碰不得的耳垂和锁骨,底下的青年立刻像含羞草般地蜷起身子,扭动了几下,嘴里模糊地发出像是笑声又像是小动物的呜咽声。
手推着厚实的胸膛,指节却又弯曲抓得牢牢的,弯弯翘着的长睫毛上下扫了几下,笑得眼眶盈满了泪的狭长狐狸眼睛里,冶艳的流光停驻在男人高贵英俊的脸上。纪睫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很可爱的谴责目光,噘嘴望着李善翔。
着迷地看着纪睫秀丽的脸庞,纪睫就连埋怨的模样都别有一番风情。手指轻轻地拨弄纪睫垂至眼前的刘海,指尖的动作,说不出的缱绻温柔。
眼角、脸颊、耳朵、颈部……一一吻过,最后停在柔软的唇瓣上,难分难舍地纠缠,再度被挑起的欲望,直接地击中心脏,加速了心型的小帮浦,也加快了动作。
解开了几颗衬衫的扣子,就不耐烦的没再继续解自己的衣衫。
转移了目标,李善翔由下摆开始,将纪睫的上衣卷啊卷过了胸,解开了皮带,拉链拉开,牛仔裤一点一点的随着肢体的扭动,向下推移。
房中只剩下衣物的摩擦声,间或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喘息呻吟。
温度一度一度地上升。
「小纪,我要吃蛋炒饭。」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正在「炒饭」中的两人错愕地望着门外的不速之客,李善翔反应很快地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近乎半裸的纪睫。
「小纪,我还没吃晚餐……」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趴在纪睫身上的李善翔,张惟元看见他的反应就像看见最讨厌的青椒一样,面对纪睫的时候,就变成了爱撒娇的大男孩,有些委屈有些可怜地道。
「你可以先出去吗?」李善翔皱了下眉,看着无视于他存在的张惟元。
张惟元故意装作没听见,目光笔直地望着纪睫,纪睫却像寄居蟹一样,整个人都缩在李善翔的怀里,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只能从未被遮挡住的部分,望见小纪羞成粉色的白皙肌肤,一股庞大的怨念,再度从内心狂涌而出。
这么可爱的小纪——应该是他的才对啊啊啊!
李善翔,你这个禽兽!居然敢对我的小纪下手!我诅咒你下半身变成烂掉的香蕉!
见张惟元目光紧盯着他怀里的纪睫,李善翔皱了下眉,下意识地缩紧了双臂,移动身体想完全包覆住怀里的人。
「你先出去,小纪等一下就会过去。」李善翔耐着性子又道。
「惟元,拜托你出去啦!」缩在李善翔的怀里,纪睫也又羞又怒的出声。
张惟元这才不情不愿地关上门,去客厅等。
被打断了两次,两人也没什么兴致了,室内一阵沉默。
「善翔?」纪睫担心地看着李善翔,他隐约感觉到,李善翔似乎不大高兴。
「没关系,你去帮他吧。」对纪睫微微一笑,李善翔动手帮纪睫整理好衣着,用手指顺了顺纪睫凌乱的发丝。
柔细的发丝在指尖缠绕,他眼睁睁地看着褐色的细丝,从指缝中溜走。
「可是……」纪睫仍旧觉得不大放心。
「没事,你去吧。」勾勾唇角,李善翔拍拍纪睫的肩膀。
等纪睫离开房间,李善翔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就仰头瘫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一片洁白。
打开房门,站在客厅就能闻到从厨房传来的香气。
「小纪,我葱和蛋要加多一点。」
「知道啦,我哪次没有加很多?你再吵我就加青椒喔!」
「不可以!」
「那你去外面等啦,不要抱着我,我很难做事。」
「我以前还不是这样?你那时候也没说不行啊。」
凝望着厨房里的两人,再寻常不过的打闹情景,看在眼里,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李善翔捡起放在沙发上的侧背包,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饭炒好了。」纪睫弄完,把铲子一丢,就跑出厨房。
「小纪,你还没帮我装进盘子里耶!」留下张惟元一个人在厨房里大喊。
「自己弄嘛!」回头喊道,纪睫打开房门,却没看见李善翊待在房里等他。
「善翔?」试探性地唤了声,房间内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回应。
回到客厅,四处张望了一下,二十多坪的小房子里,也没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浴室的门也是开着的。
「果然还是小纪做的炒饭最合我胃口。」客厅的那张长沙发,张惟元正坐在那儿,津津有味地用汤匙吃着炒饭。
纪睫仔细地又看了一遍,连李善翔的书包也不见了。
「为什么要走也不跟我说一声?」望着紧闭的大门,感觉胸口闷闷的,纪睫低下头,一个人走回房间。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移动,忽然间,答答答的声音间隔拉大,最后寂静一片。
鼠标指针停在刘禹锡的诗句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这首《竹枝词二首》之一的赏析,就再也写不下去了。
视线飘到丢在床上的手机上,看了五秒,还是没有响。
转回来,纪睫决定不理会手机,继续打字,但是愈打愈烦躁,才打了一行字,就又打不下去了。
毅然决然地放弃,纪睫随手拿了一本《印刻文学志》,趴到床上开始漫无目的地翻阅,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会以为他在看流行杂志,看得这么漫不经心。
草草翻完了杂志,没看进去几行字,纪睫合上杂志,在床上翻滚了几圈,无力地瘫在床上,无言地望着天花板发呆。空白的天花板,空白的脑袋。
手不自觉地握住了手机,举到眼前,手机依旧平静无波,没有一丝一毫的震动,没有来电。
正失望地要放下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手机一阵震动,看见来电显示的名字,纪睫终于露出这三天来的第一个微笑。
「喂,我是小纪。」纪睫握着手机,对于对方即将说的话,不知怎么,抱有一种期待的心情。
『呵,我知道,我是善翔。』李善翔轻笑了一声,假装正经八百地回应。
「嗯,我也知道。有什么事吗?」玩笑开完了,纪睫心情忽然变得有点紧张。
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种心情,并没有刻意在等待一通电话,但却时时期待着,心里想着的那个人能够打来。
『小纪,我们周末去渡假好不好?』
「渡假?」不知道为什么,纪睫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李善翔的声音像是极力伪装的轻松,他在李善翔的提议里,嗅到一丝沉重的气息。有一种不安的预感,尽管他无法确切地形容,但这种预感却使得他有些心慌。
『嗯,周末去北投的温泉旅馆吧,刚好有人送我爸招待券,我爸工作这么忙,根本没时间去,没人用也是浪费。』手里拿着特地打电话预订的温泉旅馆招待券,李善翔面不改色地说着善意的谎言。
他知道纪睫不喜欢在金钱上过度依赖他,同样都是男生,纪睫并不希望自己像那种把收男朋友礼物视为理所当然的女孩,虽然这也没有什么不好,但对于纪睫而言,这是他维系自己男性尊严的方式。
整理家务、烹饪……纪睫并不介意做那些外界看起来很女性化的事情,也从不在意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除了第一次,他总是在下方的那一个,但在精神上,他却存在着一种绝对独立的倔强,特别是在经济上,这一点绝对不容侵犯。
他可以理解纪睫的心态,但是他无法改变自己在生活上,特别是「幸福花园」金钱上的消费习惯,他所享受的,也希望能和他喜欢的人分享,所以他总是不厌其烦地变着把戏,让那些消费能够合理化,消除纪睫的疑虑。
其实找理由也是一件很累的事,但他似乎已经逐渐养成了一种习惯,说谎的功力也愈来愈高。他爸总是有用不完的招待券,餐厅的、饭店的、国内外旅游的、电影的、舞台剧表演的……什么都有,什么都不奇怪。
「噢,好啊。周末一起去北投洗温泉吧。」纪睫近乎是习惯性地点头答应。
挂断电话之后,纪睫呆呆地望着空气发愣。其实很想问,那天善翔为什么不告而别呢?但……他就是问不出口。
「小纪,你周末要干嘛?」
背后忽然传来张惟元的声音,纪睫皱眉,回过头的时候,几乎是哭丧着脸。
竟然被惟元听到了。
他能想像,届时的状况,一定会更加混乱。
北投的空气,带着一点点硫磺的味道,到处都能看见不少日式古色古香的建筑,处处散发着悠闲的感觉。
特别是温泉博物馆,走在老旧的楼梯里,宁静美丽的光线穿透栏杆,落在阶梯上,让人忍不住希望自己就住在这里。看着已经干涸的池子,想像当年众人一同洗温泉的盛况,一股怀旧之情就油然而生。
从窗户就能眺望远方的美景,这扇窗户,在他们走来之前,有一对情侣伫立在窗前相拥,那画面甜蜜得像是婚纱照的场景。
但是现在,即使站在相同的地点,他和李善翔也不可能做同样的事。
不光是因为他们两人都是男生,还因为身旁那颗超过千瓦的大电灯泡,非常刺眼地阻挡在他与李善翔之间。
「小纪——」电灯泡说话了。
纪睫哀怨地看着张惟元,这颗电灯泡,功率不是一般的高,亮得刺眼。
「你怎么都不理我?」
这个问题,纪睫也很想问,只是问的对象是另一个人。
「善翔——」为什么都不理我?纪睫哀怨地望着自己的爱人,感觉他们三个好像某种食物链,虽然善翔看着他笑容依旧温柔,可是很明显的,善翔在走神。
在想什么呢?是生气了吗?可是善翔也没有任何明显的表示,让他就算想问也没有名目可以问。
怎么会这样?
明明是最亲近的人,却没有办法自在地说出想说的话。
明明就在身边,这么近的距离,却感觉遥远。
「要不要去地热谷逛逛?」
从温泉博物馆走出来,李善翔回头对纪睫微微一笑。
「好啊。」不假思索地立刻点头,纪睫告诉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那里很无聊耶……热死了,一片白茫茫的,有什么好看的。」看见纪睫因为李善翔的提议,开心得笑眯了一双狭长的狐狸眼睛,张惟元就忍不住吃味,话也酸了起来。
「无聊你不要跟嘛!你自己去旁边玩。」扁嘴,纪睫也不高兴了。本来就没有叫惟元一起来啊,是惟元自己硬要跟的。
「不行,我要去保护你,那个地方很危险,以前发生过很多次意外,很恐怖,所以又被称作地狱谷……」若无其事的自圆其说,张惟元搂住纪睫的肩膀,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
「惟元,不要拿你吓女生的故事来吓我啦!」纪睫皱眉,不爱念书的惟元,如果可以把记这些乱七八糟用来把妹的故事的能力,全部用在功课上,成绩应该会进步很多吧。
不知不觉,又变成两个人走在一起斗嘴,李善翔一个人走在前头。
等纪睫发现他跟张惟元已经落后了一大段距离,连忙跟上去的时候,就看见李善翔的身旁一左一右跟着两个年轻女孩。
是谁啊?
靠近他们身后,纪睫才发现,李善翔跟她们的对话从头到尾都是听不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