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似故人来+番外 作者:文安初心忆故人(磨铁vip2014-11-25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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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似故人来+番外 作者:文安初心忆故人(磨铁vip2014-11-25完结)- 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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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锦葵有些讪讪的,回到了春棠阁。杜衡在屋里看着锦葵离去的背影,眼泪落了下来。

    双叶回屋看到杜衡,有些不忍:“少奶奶又是何苦,白白哭坏了自己的身子,早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当初就不该让她进来。”双叶如今年岁也大了,口齿伶俐不少。

    “我是不是该有点风度,请她进来叙叙?”杜衡方才看到锦葵的身影,便心慌意乱,忙不迭的让双叶出去把她打发了。却又觉得自己是否太过分了。

    双叶一跺脚:“您要是再叙叙,就真的把她叙成二太太了。”说着转身出去。

    杜衡没有吭声,若说上次老太太留着锦葵是为了腿疾,这次在这个时候把她接来,又是那么一番铺排的待遇,便是傻子也知道老太太的用心了。这一切,杜衡不知道是不是冥冥注定。她忽然很后悔,后悔带锦葵进府,后悔送她镯子,甚至后悔去荷塘,那样就不会认识她。虽然老太太若是存了纳妾的心,不是锦葵也有别人,可为什么偏偏是锦葵呢?

    双叶端了药进来,杜衡迫不及待的接了过来一口气喝掉,为了不出现二太太,她必须尽快怀上孩子。可是药变得分外苦涩,杜衡刚喝进去,便又全吐了出来。

    看着杜衡难受的样子,双叶直抹眼泪,女人,真难。

    赵石南那天回去的早一些,常州来的一位商户给他带了件玛瑙屏风,想着带到老太太那里不太合适,他先回到了自己屋里。正看到杜衡已经是第三次服药,却又吐了出来。双叶在一旁拍着杜衡的背:“少奶奶,要不今天就别喝了,第三回了。”

    杜衡固执的摇着头,声音有些微弱:“再去煎些来。”

    赵石南站在门口,看着躺在床上的杜衡,忽然有些不敢进门了,这么多日子以来,他第一次在日光下,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杜衡的脸色。杜衡已经瘦得不成样子,抬起的手上,青筋都看的一清二楚。一身青灰的衣裙,衬着蜡黄的尖下巴,显得眼睛更加大的出奇,而那眼睛,竟也又红又肿,早没了灵气。赵石南的心抽疼了起来,厉声吩咐着双叶:“别再去煎了,这药再也不要吃了。”

    杜衡一愣,看着赵石南有些木然:“不吃药,怎么有孩子呢?”说着胃里泛酸,又吐了起来,却只有酸水,并无实物。

    “没有就没有。就算没有,你还是我的妻子。”赵石南的心阵阵发紧,拍着杜衡的背,瘦削的肩膀几乎不堪一握。

    杜衡的眼泪扑簌下来,看着赵石南凄然道:“石南,若是没有孩子,我在这个家里,在你心里,还算个什么?”多少情话,终抵不过现实的残酷。曾经说的不纳妾,可以为了现实低头,那些虚无缥缈的情分,又能耗多久呢?

    赵石南听到杜衡这句绝望的话,心跟着一颤,原来不知不觉中,杜衡的心已经凉成这样。他明白杜衡的心结,胸中有千万句话想对杜衡说,却觉得说什么,都像句笑话。最后只是长叹了一声,起身去了后院老太太那里请安。他第一次想这个问题:情爱和纳妾是矛盾的吗?

    赵石南刚进了屋里,便看到了一身月白衣裙,正盈盈笑立在老太太身边的锦葵,意外之余,心中却也有几分明了。淡淡的打了个招呼:“来了?”

    老太太看赵石南对锦葵并不生疏,心里暗暗高兴,直以为这事简单易成,便吩咐锦葵先到里屋,老太太对赵石南笑道:“之前和你说的纳妾的事,你看她怎么样?”说着眼神瞟到了里屋。

    “急什么?”赵石南有些不悦,纵然要纳妾,也不急于这一时三刻,他心中又为了杜衡烦乱着,更不想提。

    “还不急?”老太太有些坐不住了,站起来看着赵石南道,“你不急我急,万一哪天我去了,我都没脸在泉下见赵家的祖宗。”缓了缓又说着,“好容易有个合适的,你若是再不上心,错过了可惜。”

    赵石南心中烦躁,他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对着老太太说道:“先等两年。两年后若是衡儿还没有子嗣,我自会纳妾。”说完匆匆转身出去。

    “你——”赵老太太的话还没说完,赵石南已经离去。锦葵在里屋听的真切,走出来看着眉头紧缩的老太太,淡淡笑道:“老太太,少爷说的也对,再等一两年,也是好的。”

    老太太拍着锦葵的手,只觉得她分外懂事。两年,太漫长了。





☆、风不定:引诱

    锦葵回到房里,手心里津津的全是汗。身上仿佛水洗过一般的虚脱。方才强作的镇定,只有在黑暗中才卸了下来。素问询问着:“姑娘,要点灯吗?”

    “不用。”锦葵就那么在窗下的夜里坐着,一身月白衣裙反着月光,她内心在纠结,两年,要不要自己和命运打个赌?无疑这是个机会,一个乡下小户人家的女孩子,这辈子嫁人能在村里嫁个憨厚老实家境殷实的就顶了天,像赵石南这样的人,见都不易见着,可是老天安排自己见着了,又入了老太太的眼,有机会做妾。但是这个机会,却又渺茫,只有杜衡两年内没子嗣,自己才有希望。两年,自己耗得起吗?两年后自己十八了,万一不成,回到乡下怎么嫁人?

    锦葵自小主意大,却也第一回犯了难。她将烛火点起,托腮想了许久。从抽屉里拿出一块老太太赏的银元,向桌上扔了出去。正面就留下,背面就回去。

    银元落到了地上,锦葵却久久不敢看下去。脑中浮现出了赵石南清峻的身形,那漫天锦缎中深情的目光和话语,尽管那话不是对她说的,却是第一次点燃了少女心中那份对情的渴求和冲动。如果回去,这辈子自己就真的没机会听到那样的话了。

    锦葵从袖子里取出一方帕子,覆在了银元上面,她没有看图案,用帕子将银元捻起扔回了抽屉。命运,是可以在自己手里的,不是吗?锦葵浅浅的笑了。

    有了两年之约,杜衡的心稍稍舒缓些。药早已喝的反胃,杜衡现在闻到药味就泛酸,只好先把药停了。心有所求寄鬼神,杜衡现在逢初一十五,必去扬州城的观音堂,拜拜送子观音,只求神佛能赐她个一男半女。

    锦葵如今只在老太太跟前服侍,刻意避开杜衡晨昏定省的时间。晚上赵石南回来的晚,向老太太请安时,便总能看到莞尔含笑的锦葵。起初还会寻常问候两句,后来隔三差五的见惯了,便也只向老太太请安,不再出声。

    赵老太太有时特意说句:“我到里屋换件衫子,石南待会我出来还有话同你讲。”

    只留下锦葵和赵石南在外间,赵石南坐在椅子上悠悠喝着茶,目光却未曾看锦葵一眼。锦葵将酝酿许久的话说出:“少爷生意可还是忙碌?”

    赵石南唇际一勾:“忙。”没了支应。

    锦葵又笑问道:“听说成悦锦如今成了夫人太太们家里必须备的传家料子呢。下人们也都传着,成悦锦已是天下闻名了。”锦葵特意说着赵石南最为得意的事,本以为他会借此打开话匣子,赵石南却只是淡淡的“嗯”一声算是回答。

    锦葵绞尽脑汁,又问道:“少爷最近可回了顾家庄?”

    赵石南有些疲累,索性没有吭声,过了半晌,站到里屋的门口,沉声道:“母亲可还有吩咐,若是没有,儿子先回屋休息了。”

    锦葵眼巴巴等着回答的表情凝固了。从半分娇怯变成了丝丝失落。

    老太太里屋应声出来,温声说着:“锦葵在我身边服侍着极好,人又勤快,做事又机敏。只是没念过书,不识的几个字,有时念个书信单子都吃力,你不如以后每天回来,教她识识字?她聪明,学的快。”

    老太太觉得面对着锦葵这样清丽的女子,若是给两人找个事由相处几日,锦葵又是七窍玲珑的讨喜,定是错不了。

    赵石南这次拒绝的彻底,声音几分清冷:“若是学字,家中识文断字的不少,随便一个就可以来教,实在不行,家塾的先生多给几块银元专给她教也使得。我每日到家太晚,只想沉睡。母亲还是消了这个主意吧。”

    赵石南也没顾忌锦葵和下人都在场,没有什么情面的便拒绝的好无余地。老太太无法,只好叹气道:“既如此,那就再说吧。”说罢告退出去。

    锦葵的心凉了下去。又进府已经三个月,从暮春到盛夏,眼看着夏末又要秋至,赵石南却始终连正眼都没看自己一眼。自己努力想好的话题,他都是“哼”“哈”“嗯”结束;用心做的他爱吃的点心甜羹,碍着老太太的面,也只是尝一口说句“不错”了事。到底怎样,才能走进这个人的心里,哪怕让他能好好看一眼?

    眼看中秋将至,郑管事托人给锦葵捎了个口信:“若是不行,就回来吧,给你说了门亲事,中秋回来看看。”

    锦葵的心焦急起来,爹娘着急,她自己也着急,老太太也急,惟独赵石南不急。听到口信的那日,锦葵在屋里一宿没睡着,终于决定豁出去一次,成不成的,也要试试。再不试,只怕中秋就得回家做村里狗剩石头的媳妇了。

    第二日赵石南依旧是七八点才回来,天色已暮,给老太太请安后便要回去,锦葵也随后跟了出来。锦葵跟在赵石南身后,落了半步的距离,忽然开口问道:“少爷,这几日跟着表少爷学了几个字,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

    赵石南没有吭声,老太太不在跟前,他连哼哈恩都懒得应付。

    “少爷,我的名字是少奶奶起的,少奶奶一定读过很多书吧?”锦葵用杜衡试探着。

    果然提起杜衡,赵石南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温度,温声道:“是,她早先读的是私塾,后来上的新式女校。”

    “难怪呢,少奶奶说话总是出口成章的,就是说起少爷来,有时说的话我都听不懂。”锦葵笑盈盈道。

    赵石南的心痒痒的,“说我?她怎么说的?”

    从老太太的后院回到杜衡的前院有几条路,一条是最直接的穿过庭院,还有条是绕过花园的假山亭台也可以回去。锦葵刻意在岔路口往前走了一点,带着从假山那条路走去。而赵石南一心想听杜衡是怎么说自己的,便也不在意,跟着绕过去。

    “少奶奶说少爷的话文绉绉的,我也学不来,觉得是会做生意,性格也好的意思。”锦葵想着托词。看赵石南不以为意,又说道:“少奶奶还说我原来的名字小鱼,鱼戏莲叶东什么的,这也是诗吗?”

    赵石南应着:“西州曲。”想着杜衡在荷塘的时候,还是眸光明媚,娇俏可人,如今却是形如槁木,不禁眉头皱紧。

    说着二人走到了假山旁边,池中映着一弯新月,锦葵笑道:“看着这景致,倒想起有句诗,惟见新月吐蛾眉。”这句诗是锦葵向表少爷学来的,不知道什么意思,只是想在赵石南面前用用,兴许还能让他上心。

    赵石南怔了一下,锦葵的一袭月白衣裙在月光下有些飘然的意味,再吟上思乡诗,“不见乡书传雁足,惟见新月吐蛾眉”还真的不像那个乡下丫头了,不禁微微愣神:“你是想家了?”

    这诗是想家的?锦葵愣住了,忙说道:“不是不是。”画虎不成反类犬。锦葵有些懊恼。

    赵石南抽抽嘴角,看向月亮,纵然苦心孤诣,怎比的上浑然天成,冷冷说着:“做你自己就好,衡儿是不容易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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