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by 楚云暮 (虐心+压抑+悲文)》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我by 楚云暮 (虐心+压抑+悲文)- 第12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又看了那校园中掩映的树木一眼:里面有我所有的回忆,包括他。那么,我或许一辈子都不愿意再回去,再见到他。我转身,还没来得及踏出一步,交通信号灯就骤然切成了红色。我低咒一声,只有定定地站住。一架熟悉的银色凌志向左转向,闯进了我的视线。
  “展凡,可以谈谈吗?”邢少爷的语气是少有的礼貌,让我诧异地挑高了眉毛:“现在?”
  “是。”他语气里带着一丝请求,“上车吧。那个红袖章的大叔已经走过来了。”
  我好笑地说:“你怕违章罚款啊?”
  他咬牙笑道:“我怕被他扣下来站在路口挥小旗。”我想到这个画面,不由微微一笑,顺从地拉开车门坐进去——我毕竟还欠他一个人情,而且说实在话,我也想弄清楚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坐在星巴克靠窗的位置上,我轻轻搅和着眼前的CUPCHINO:“怎么会在这里碰上你?
  “如果我说是巧合,你相信吗?”他也盯着我面前的咖啡,笑了一下。
  “我宁愿相信你是因为上回的事情怀恨在心,跟踪我伺机报复。”我低头抿了一口,好熟悉的香甜味道,有多久了——我的食道里只有那辛辣的液体在不断流过?只可惜,再到这里,我只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叹。
  “我有那么小心眼吗?”他耸耸肩。
  不对劲。这样轻松谐和宛若友人的气氛,实在不该出现在我们之间。我眯起眼,狐疑地看着他。
  “好吧——我投降,我一直在这里等你,KAVEN有告诉我一些关于你的事——我一直没去‘本色’找你,就是因为我不想再在那里以那样一种交易的形式同你交谈。”他一脸诚恳的样子实在与前两次见面的时候大相径庭,象极了,象极了崇嘉。“我们做朋友吧。展凡,你说你不和你的客人有第二次的接触,那么朋友呢?朋友总行吧?”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摇头道:“邢少,我总算知道你什么意思了,兜那么大圈,还是为了你可笑的自尊——我的拒绝,就让你这么没面子?”
  “你误会了,我真的只 想和你——真真正正做朋友。”
  不要用那样认真的眼神看着我,太象了,两个全然不同的人,为什么会有如此神似的表情?!
  “邢少,容我提醒,我们上过床,你见过两个上过床的同性恋‘真真正正’做朋友的吗?”我讽刺地一笑,起身就想离开。
  “展凡。”他居然听了还脸色不变,冷静地叫住我,“你上回说感谢我是真心的,对吗?”
  我转过身,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邢少的意思是,现在要我报恩——条件是成为所谓的朋友?”
  “是的。”他居然还点头,又露出崇嘉似的笑容,“现在,坐下来陪我说话。”
  “是。”我配合地坐下,“可以了吗?邢少?”
  “为什么这么叫我?”他感兴趣地问道。
  “你不觉得这个名称即符合你我的身份境况,又很有复古感觉。”我讽刺地看着他,或许还带有一丝挑衅,“既然你要玩这个游戏,我自然要从各个方面配合你拉?”
  他的笑容依然不变:“展凡,你是不是非要惹的我不快才开心?这让我不禁怀疑你是不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会不会太自恋了些啊?明知他是故意,却仍然对他说道:“你尽管试试啊。”
  “那就是答应了。”他终于满意地端起面前的CUPCHINO,轻啜一口,又道:“那个纸袋里是什么?”
  我直觉地想把它收起来,转念一想,又觉得太过矫情,看就看,怕什么!我故做无谓地将纸袋轻甩过去:“你自己看咯。”
  他看了我一眼,把纸袋打开,没看多久就轻笑出声:“展凡……你,你这个,叫毕业论文?”
  我凶巴巴地抢回来,脸色不善地瞪着他。
  “资料是找了不少,可是与课题不大挂钩。你不找指导老师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邢望接着说,“你在怕什么?过了那么久的事了,谁还记得?”
  我的脸色变了:“你调查我?”
  “一点点。我想了解你。”他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窥探人的隐私有什么不对。
  我总算意识到这是公共场合,没有当场发飙,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与你无关。如果你真的想与我平等地交流,就请不要肆意践踏我的个人隐私。”
  他挑眉,点头道:“好吧,我们不谈这个问题。我送你回去。”
  “我自己走。”我冷冷地抽出一张二十的钞票放在桌上。
  “朋友的话,搭一下顺风车是人之常情,你说对吗?”邢望吃定我似的,露出一个笃定的笑容。
  “喂,这不是去‘本色’的路!”凌志七拐八弯地奔驰在一个我不甚熟悉的小路上,我一惊,连忙转向他,“你又要干什么!”
  “放心。这是抄近路。”他又是一笑,今天的他笑的次数似乎特别频繁,“怎么?你怕我把你卖了啊?”
  “是啊是啊!我怕你把我卖到泰国做人妖。”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那不会——你早已经过了阉割的年龄了。”
  拜托!他说话能不能有点品位啊!亏他还是个威风八面的大老板。我刚想顶他,却发现窗外的景致越来越眼熟——如果你在一个地方进进出出待了两年多,你会不会觉得这个地方该死的眼熟?!
  “你干什么!多管闲事!我要下车!”我已经无暇顾及他是如何得知这个后门捷径了,大力地挣扎起来,又踢又踹。
  凌志打了个旋,在离校门不远的地方噶然而止。
  “展凡!”他制住我,居高临下地对我吼道:“你安静点听我说!你还想避到什么时候!真不在乎了,就别在门口张望徘徊!是男人就走进去,大大方方走进去,有什么羞耻丢脸的!”
  “闭嘴!”我恼羞成怒,更加生气地挣扎,“你知道什么,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我甚至比你还要了解你自己!”他大吼一声。真该感谢这玻璃优越的隔音性能,否则,他的分贝想来会引起不少人围观吧?
  我怔了一下,甚至忘了踢打——笑话!什么叫比我还了解我自己,他以为他是谁!
  “展凡,你告诉我,当年的事,是谁的错?”邢望也是气息不稳,毕竟要制住不比他矮上多少的我,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是你吗?”
  不,不是我!我有什么错?错在爱错人信错人,错在被深深背叛之后,还在幻想他有什么苦衷?!我没有错啊!爱一个人——即使他是同性有错吗?为什么我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承受道德的谴责! “我……我没错……为什么没人原谅我!”我终于瘫软在椅子上,喃喃自语。
  “对,你没错,那么你还要企求谁的原谅?你有什么理由惧怕学校里的人?你和他们没有不同!无法原谅你的,只是你自己的心!”邢望扶起我,脸色是无比的凝重,“你要是个男人,就勇敢地走进去,亲手了结这件事。”
  我呆呆地看着他,为什么,为什么他要为我做这事?我们……我们才不过见了五次面而已啊!
  “三天了,我都在看着你,看着你一直在彷徨在犹豫——你在怕什么?怕别人的指指点点,还是怕你自己无法再次面对事实?当年,是他背信弃义,为什么要你偿还?展凡挺起胸膛,走进去,证明给你自己看——你真的没有错。”
  我无意识地摇着头:我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我不行,我,我做不到……
  “与其不做而后悔,不如做了再后悔。展凡,你到底在怕什么?你还,还介意他吗?”
  谁谁谁怕了!我干吗要介意他!是他狠狠践踏我的感情,摧毁了我的未来,难道我还需要畏惧他吗,畏惧一个怯弱的背叛者,一个可耻的谎言者?!
  我想起了ROY,相较与自己的怯懦——这种挫折我都不能面对,还有什么资格自伤自怜画地为牢?!
  “对,展凡。就是这个眼神,你没错,即使再见到他,你也能昂首挺胸地告诉自己,告诉他,你很好。”邢望替我松开安全带,“去吧,我等你。”
  我一把抓过那个牛皮纸袋,在自己有后悔的时间之前,冲下车去。
  三两成群的学生从我面前走过,那件事之后,学校对我犹如噩梦,我从来就没有在上课时间踏进这里,我深深地吸了口气,一次又一次地警告自己不要落荒而逃,邢望说的对,逃避能解决什么问题?我才不要被人看扁!
  “不好意思,请问林教授的办公室在哪里?”很好,声音如常没有一丝颤抖。
  被我问住的男生愣了一下,忙道:“哦,学长也是来交毕业论文的吧?直走左拐,再上一楼第一间办公室就是了。”
  “谢谢。”我捏紧了纸袋,没给自己犹豫的机会,就敲了敲门,“林教授?”
  “啊,我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起来,了然地接过我手中的纸袋,“这么迟才交,要改的话很赶啊。”
  “是。我知道。”我慌忙低下头,我有多久没这样和导师说话了呢?
  “哦,对了,你们系还有几个人没交,你记得回去催催他们,这般孩子,就是心野。”教授一面看,一面漫不经心地嘱咐道。
  我答应着,视线转移到桌面上的叠论文上。
  “哦,这是已经批审合格的论文,你可以借鉴一下。”教授自然地抽起第一本,“这是你们学生会主席柳寒的论文,写的有理有据,旁征博引,相当不错,现在人人都是打印稿,就他认认真真手抄一份,这孩子够细心,有前途啊!”
  我茫然地接过来,我曾经无比熟悉的清秀字体顿时跳入眼底。
  我苦笑了一下,原来这些日子里,痛苦的,只有我一个,柳寒,依旧是风光无限。
  有前途?是啊,他必定前程似锦,因为他有的优点,又何止是细心?
  我这一年的自我放逐自我厌恶,原来都是一相情愿,原本以为你会有一点的内疚与懊悔,没想到,原来从头到尾,惩罚的只有我一个,而已。
  当初,为什么,选择爱上你?
  我又是轻轻一笑:罢了,原来,恨也是一种极端的情感,那么现在,就连这最后的情感都让我亲手舍弃吧。
  我走下楼,毫不意外地看见了邢望。
  “解决了?”
  我点头:“林教授借了我几本资料,的确比我自己上网找的专业很多,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三五天时间,我就能把论文改好了。”
  “很顺利嘛。”他和我并肩走着,“你看,我们走在这个校园里,谁都没有带着有色眼镜看你,我们和他们一样,看上去都是普通的学生。展凡,人,都是很自私的,谁会记得那些与己无关的事?所以,活就要为自己而活,何必管旁人看法?谁会记得你一生一世?”
  我默然,是啊……我走在校园里,根本没有人会多看我一眼,当年,我看来毁天灭地的打击,在这一载韶光中,已然消逝,再也无人问及。原来所有的挣扎迷惑,都是我的庸人自扰。
  好久没有这样轻松的心情了,竟有一点新生的舒畅,我转头看向他,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什么?”没想到他得寸进尺,一脸坏笑地说,“我没听清楚,再大声一点。”
  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轻踢了他一脚,忽然见到一个篮球滚了过来。“两位同学,帮忙把球扔回来一下,谢谢!”
  邢望弯腰,轻松地抬起右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