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听清厉苏辽十分认真且有点强硬地警告:“魏甘宁,我选的我最清楚,不需要你的意见,更不需要你插手。”别的不好说,这一场沟通必定是不愉快的。
“昨天我喝多了,酒疹起得很厉害,魏甘宁送我去医院打了针,然后把我送回家。”厉苏辽看着钟静竹,“乔乔一直跟着他,你回来的时候,大概只看到了乔乔,其实魏甘宁也在。”
钟静竹只感觉憋着的一口气散去不少,不禁在心里嘀咕:魏甘宁对他尽心尽力,厉苏辽却在电话里对他大吼大叫。真是好心没好报。
“乔乔…是不是喜欢你?”钟静竹咬着嘴唇,这话题难以启齿,却还是问了。“没有。”厉苏辽下意识地否认,因为回答得太快,几乎在钟静竹没有问完就否认了,更加让人生疑。
“那块表是乔乔送的。”钟静竹看着他袖口的腕表,“我在商场里遇到乔乔,她还给我看过。”
厉苏辽抬手看了看,忽然想明白了似的,将手表摘下。“我不知道是乔乔送的。”厉苏辽叹气,其实他也很无辜,这表是魏甘宁给的,他只觉得魏甘宁笑得古怪,原来是蘀乔乔做好人,毕竟他和乔乔交流过,乔乔倒是用了这样迂回的方式。
“你是因为乔乔所以…误会了?”厉苏辽猛地领悟,嘴角泛起了笑,“盼盼,你这是吃醋了?”
“乔乔挺好的。”钟静竹咬咬牙夸奖道,看着厉苏辽的笑容僵持在脸上,她又再接再厉,“和你很配,男才女貌。”眸子澄澈,就好像是真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可真喜欢孩子。。。吃的东西。。。
☆、37哎哟,又走了
“你说什么?”厉苏辽的脸上已然没有了笑容;却仍旧很冷静地开口,一字一字的格外清晰,就好像真的只是单纯的没有听清而已。
“我觉得你和乔乔很般配!”钟静竹豁出去了,竟然真的扯着嗓子回答,却是不敢抬头去看厉苏辽;只偷偷地瞥了一眼;只一眼;就觉得心惊。厉苏辽五官生得柔和;只是此刻;他面上的表情让人觉得棱角分明。
“你说真的?”厉苏辽眸子已经漆黑一片;头顶锃亮的顶灯投不进一丝一毫的光点。钟静竹动了动嘴唇,却只是点了头。
“可是我不这么觉得。”他扬眉,竟让钟静竹瞬间有说岔了话的错觉;“我不喜欢太瘦的,也不喜欢太斯文的,所以我和乔乔一点都不配。”
钟静竹沉默了,厉苏辽这话明显是在与乔乔划清界线,心里不是没有触动,只是也越加焦灼。
“盼盼,你不是当事人,所以我和乔乔是不是般配你说了不算。”厉苏辽往她的方向走近几步,“只有我和你配不配,你说的才作数。”
见钟静竹依旧那么呆呆地立着,厉苏辽有点心软,伸手将她抱住,动作轻而柔:“盼盼,我说过,我喜欢的人是你,如果你上一次没有听清楚,那我再说一遍,我喜欢你。”
“可是…我不喜欢你。”钟静竹将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然后松开,掌心一片猩红。她说得并不大声,只是房间里静谧,再轻的声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能明显感觉到厉苏辽放在她背脊上的手僵硬了,连同整个身体,都像是以同一个礀势定格在原地。
想要趁此机会离开他的怀抱,只是手掌刚触碰到他的身体,厉苏辽一用力,将她箍紧了。“盼盼,我和乔乔真的没有瓜葛。”半是解释半是强调。
厉苏辽是真的慌了,他一直觉得钟静竹或许也是喜欢他的,毕竟两人生活得那么默契,可是她却否认了,除了吃醋,他找不出别的理由,能让钟静竹这样干脆地否定他们之间的感情。
“和乔乔没有关系,我想…我是真的不喜欢你。”钟静竹眨了眨眼睛,热乎乎的,酸涩异常,“昨天离开也不是吃醋,只是不好意思打搅你们。”
“盼盼,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厉苏辽有点粗鲁地捧着她的脸,语速奇慢无比,眸子里闪烁的希望几乎快要熄灭。
“厉苏辽,我不喜欢你。”说完这句话,钟静竹用力地咬住舌头,试图用舌尖的疼缓解心头的痛。
两人对视了许久,久到再多一秒,钟静竹就要认输了,眼泪就要爬出眼眶,厉苏辽终于开口:“我不信。”
他放开钟静竹的面颊,因为太用力,上面留下了一双手的指痕,又因为钟静竹面色苍白,红色的手指印显得越加骇人。
钟静竹看着厉苏辽的背影走进房间,清脆的落锁声,彻底将两人分隔在两个空间。抬手揉了揉面颊,湿润一片,到底还是哭了。
猛地蹲□,真是恨不得扇自己两下,她真的拒绝厉苏辽了。甚至在昨天,她还以为自己会对厉苏辽说喜欢的,不过一转头的时候,就成了不喜欢。
她和梁池的那些旧事,那些真相,给了她太大的冲击,那么深的一道伤口在她以为好得差不多的时候,被深深扯开,然后她清晰地看见,平复的疤痕下是腐烂的内里,原来从没有愈合过,那么丑陋,除了捂住,她不知道还能怎么办,她不想让厉苏辽看见,不想在他脸上看到厌弃的表情,或许是因为厉苏辽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所以她格外害怕。
她不清楚自己早年对梁池的爱慕褪淡成了什么样子,但她知道,自己是喜欢厉苏辽的,在她看见乔乔与厉苏辽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之后,她就开始难受,直到昨天,难受到达了顶点,变成了难过。
钟静竹翻出田五月的电话,拨过去。只响了一声,那边就接起来,这可是从未有过的情况,田五月一贯是不紧不慢的,即使就在手边,她也能几个慢动作拖延到铃声结束。
“盼盼。”田五月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钟静竹一时有点不能适应:“你是田五月?”那头冷哼一声,钟静竹才确定没有打错。
“盼盼,我那房子空出来了,如果你在你后妈那儿住不习惯,就搬进去住吧。”田五月很平静地说着,钟静竹却是吃惊:“那你呢?”
“我?我要结婚了。”她轻笑,不悲不喜的,根本感觉不出情绪,连平日里有意无意作出来的媚态都收敛得精光。
“你要结婚了?”钟静竹下巴都掉了,一时连啜泣也忘了,“和谁结婚啊?”她认识田五月的时候,田五月就是个舞女,经常接触男人,却根本没有固定交往的另一伴。
“你又不认识。”田五月大概猜到了她惊讶的模样,连口气都愉悦了,“我把钥匙放在传达室保安那里,舀的时候出示身份证就行。”
“五月,你…”钟静竹不知该怎么说,虽然她觉察不出田五月高兴,可也感觉不到她不高兴。
“你在哭呢?”田五月断了她的话头。“没有。”说完就一下一下打起了嗝,逗得田五月笑起来,调侃道:“不是哭,那是吃多了?”
“盼盼,厉苏辽这个人吧…算是好人,不过脾气没有看上去那么好。如果你觉得好,那必然是因为他对你好。”田五月的话有点像是绕口令。
“你认识厉苏辽?”钟静竹越发诧异。“认识倒认识,不熟罢了,我们只算是有…共同的朋友。”田五月言辞谨慎,叹了口气,“盼盼,我现在就要走了,你要好好的。”
钟静竹还没有问一句你去哪儿,那边已经挂了电话,嘟嘟的声响,就这么阻隔了两个人近十年的友情。想再拨过去,却发现什么都无法改变,田五月一贯是有主见的,她决定的事情,便是铁板钉钉的。
房门响起笃笃的叩击,钟静竹原本正在整理柜子里的衣物,匆匆将床铺上折了一半的衣服丢进柜子里,免得被厉苏辽瞧见。
厉苏辽笔直地站在门口,见钟静竹忽闪的眼神,无意似的往房间里看了一眼,一切如常,并没有收拾的痕迹。
“饿了吗?想吃什么?”面上早已没有了刚刚的情绪起伏。“我想吃坤记的豆腐脑和生煎包。”钟静竹讷讷道。
“那走吧。”厉苏辽笑了笑。“我不去了。”钟静竹揉了揉眼睛,“我想洗澡。”厉苏辽上下打量一眼,昨天夜不归宿,也没有换衣服。
“那你在家里等着。”他伸手摸了摸钟静竹的发心,因为钟静竹并没有躲避,厉苏辽的心情也好了些。
直到钟静竹的浴室响起了水声,厉苏辽才放心地出门,坤记并不太远,一来一回不过半小时的时间,如果快点还能更短。
钟静竹蹲在浴缸旁边,花洒喷出的热水泛着袅袅的水汽,等确定厉苏辽离开,她才胡乱地关了蓬头,将衣服一股脑地塞进行李箱,慌慌张张,急急忙忙。
书桌的抽屉里摆着一个盒子,里头是那条宝蓝色的领带,原本是送给厉苏辽的生日礼物,只是错过了时间。
将盒子放在茶几醒目的位置上,她知道这样悄悄离开有点不厚道,可她敢肯定,如果光明正大的,必定是走不了的,厉苏辽一定会拦下她。
厉苏辽提着点心站在门口,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轻轻地打开门,里头很安静,比他离开的时候还要安静。
快步走进钟静竹的房间,黑漆漆的,浴室的灯熄灭了,花洒也关了,没有了水声。和前一次离开一模一样,干干净净的。
手里的袋子被他捏断了绳子,掉在地上,豆腐脑洒了一地,一时间葱香味四溢开来,飘在空荡的房间里,只可惜馋不到钟静竹了。
茶几上放着一个红色的盒子,很精致。宝蓝色的领带上有细细的暗纹,下面压了一张卡片——生日快乐。将卡片揉成一团,他一点都不快乐。
钟静竹心里七上八下,走出小区的时候几乎用跑的,唯恐遇上了折回来的厉苏辽。幸好已经上了公交车。
只是车子刚开出去一小会儿,厉苏辽的电话也打了过来,她有点不想接,掐断了几次,依旧在响,旁边的乘客不满地看了她一眼。
“厉苏辽。”她吸了一口气,多少有点心虚。“又想让我去你们所里抓人?”厉苏辽语气里鲜少出现了愤怒。
“我不是去所里。”钟静竹竟然有些得意,厉苏辽愕然:“你去梁池那儿?”字里行间充斥着紧张。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都发挥了想象力啊,真不错,关于钟静竹么,就那样了。。。关于钟宁兰么,就惨了。。。不是梁池哟~
ps:女主矫不矫情这个问题,问了一个朋友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就是被我打败的那个女警。。。她说:以死谢罪!
所以啊,竹子还是比较理智的。。。!
☆、38哎哟,不见面
“钟静竹!”见她不说话;厉苏辽越加肯定,也越加慌张。“不是!”钟静竹被他吼了一句,反射性的否认。
“那你还能去哪里?”厉苏辽蹙眉,钟静竹能去的地方无非是这么几个;不禁有些怀疑钟静竹这话的可信度。
“谁没几个朋友!”钟静竹恼了,她看着就是个众叛亲离的吗?“你真的有吗?”厉苏辽带着一点鼻音,听起来真像是瞧不起。
“同你没话讲!”缀缀地挂断了电话,气得鼻翼忽闪。旁边的乘客因为她的大嗓门又有点不满地侧头看他一眼,结果撞枪口上,被钟静竹那妖怪似的核桃眼瞪回去,讪讪地扭头。
厉苏辽纳闷;他不过质疑一句,钟静竹竟然这么大的反应;全然不知道是因为他感冒的鼻音诱发了她的不满。
没几秒,厉苏辽不怕死地又拨过来。钟静竹瞟了一眼,慢吞吞地又接起来。“盼盼,你到底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