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喝到半醉的时候宋念慈反而清醒了些,趁周晓悦跟其他人玩得正High,略为有些遗憾地在夏商周耳朵边感慨说:“可惜她年纪大了些。”
程念恩未必就会接受这种姐弟恋。
夏商周正唱歌唱得口干,灌了杯水下肚听这话听得一头雾水:“她年纪大不大跟你有什么关系?”
宋念慈想了想,就偷偷把那次让程念恩“勾搭”周晓悦的事情说了出来,完了补充说明:“当时真是没看出来,她居然跟你们是同学。”
“那有什么?”夏商周稍稍躲开些她因为太过凑近而显得有些撩人的气息,神色颇不以为然,“她比我们都要小几岁呢,说起来,也就比你大不了一两岁的样子。”顿了顿他看了眼闹得兴致正浓的众人,微微皱眉说,“不过即便是这样,这种事你也少怂恿你家程念恩去做,你当姐姐的,要引导人家学好。”
宋念慈听得郁闷极了,因为本来打心里就没觉得会成功,所以当个笑话儿说给他听呢,没想到莫名其妙还被扣上顶不引人学好的大帽子!这种场合下又不能跟他争什么,于是只得气得扭过头,也不再跟他说话了。
心里却打定了主意,要趁着程念恩正失意,把这个“知心大姐姐”隆而重之地推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人的前女友正式出场了……
话说似乎离结婚那事越来越遥远了啊,我计划着是十万字左右两人结婚的……结果……
☆、事业
因此等到散席,宋念慈俨然跟周晓悦已成了好朋友,两人手挽着手走出门去,理也没理夏商周。
夏某人跟在后面微微苦笑,阿大凑过来打趣说:“你女朋友心还挺宽的,跟你的前任混这么好。”
夏商周只是目光凌厉地瞪了他一眼,而后什么话也不说,跟着出去了。
门外面,只听到宋念慈没心没肺的笑声:“……那就这样约好了啊,有时间要来找我玩儿。”
夏商周看到两人都拿着手机在摁啊摁的,很显然,她们已然连电话号码也交换了。无奈地叹一口气,他走上前,拍了拍自己女朋友的头说:“干什么呢?走那么快。”而后才对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的周晓悦说,“你现在住哪?要不要送你?”
周晓悦说:“行啊,就怕你不方便。”
语气之间,是很自然的状态,仿佛真只是单纯的老同学老朋友而已,倒让他无端端松了一口气。宋念慈明显还在跟他呕气,眼睛也不看他,抢先说:“不方便什么呀?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家也不方便。”
语毕不由分说拉起她就前头开路,夏商周摸了摸头,简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自我感觉真是既冤枉又莫名其妙,他都不知道刚才哪一件事还是哪一句话上不小心得罪了她。
难道她发现了自己跟周晓悦的什么了?不可能啊,他对她,跟对其他朋友态度完全一样,或者只是额外多看了她两眼?可又不像是被瞧出来了,看宋念慈还一直不停地跟人拉关系来着。
所以等周晓悦下车后,见刚才还叽叽呱呱跟人说个不停的宋念慈停了嘴,一句话也不肯同他说,夏商周不得不在路边停了车,盯着她说:“念慈,你在生我的气。”
他用的是肯定句,非常严肃认真但又有种恰到好处的无辜。
宋念慈白他一眼,心道你老人家总算是发现了,却没打算告诉他自己在气什么。
夏商周看她表情也明白了,努力反省自己做了什么让她生气的事,想了老半天,只得虚心求教:“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了?我改,立即改,马上改,不改你让我跪床角,好不?”
宋念慈被他说得好笑又好气,本来不想理他的,可他嘻皮笑脸凑上来任打任骂的样子着实可恼,忍不住顶他:“谁要你跪床角来着?”说着脸刷一下就红了,又骂道,“不要脸!”
肯说话就好,肯说话代表还能够再沟通。夏商周打蛇随棍上,笑着捏了捏她滚烫的脸颊,说:“好好的说着话你脸红什么呀?想哪去了呢,嗯?”
“嗯”字一吐,尾音微扬,说不出的性感暧昧。宋念慈心下微动,想摆开脸说“我本来脸就红的”,可对方根本不容她再说什么,一手探过来捧着她的脸,兀自就那么吻了起来。
宋念慈觉得这种时候正生着气呢,应该要矜持一下,可她越挣,夏商周还越是来劲,顶开她的嘴干脆来了个法式热吻,他技巧很好,上下齐进,没一会宋念慈就柔得像滩水似地软倒在他怀里。
这还是在路上啊,外面的路灯明晃晃地透过玻璃照进来,她残留的意识让她最后在他关键部位下力气捏了捏,夏商周夸张地叫道:“哎,你谋杀亲夫呢?!”
宋念慈抓住他在她衣服里不肯安份手,眉毛一挑,没好气地说:“你算我哪门子的亲夫呢?”“嘿,话里怨气很重呢,说吧,我哪里得罪你了,真的,我改,我一定改。”
语气倒很真诚,可宋念慈觉得实在是没味,本来就是一句话的事,还要她一个字一个字分解给他听不成?这样一想又觉得自己气得很没必要,自己都不能理解自己的小心眼了。于是摸了摸烫得有些过份的脸,说:“没哪里得罪我,就是突然发现……我们两个挺没默契的。”
就是这句话,与其说夏商周漫不经心似的轻乎打击了她要当好媒人的积极性,还不如说,夏商周在跟她全无默契的感觉令她沮丧。
他不明白自己是为什么而气也就算了,甚至都完全不晓得她是打什么时候开始生气的!
你说,跟个这样的人,还计较什么劲?“走吧,开车回家吧,晚了,好累!”
说完她背靠座椅,整了整自己衣服。夏商周不知道是心虚还是那句没默契让他心里很不爽,一直不依不饶地耍宝讨好外加骚扰她,宋念慈被他整得没法,只得讨饶般非常非常认真地说:“我没气了,真的,我就是这性子,脾气来了莫名其妙气上一把,好了又莫名其妙就那样好了,你不用太认真的。”
说完她盯着他的眼睛,脸上的表情很放松,神色很坦然,夏商周这才确信她的确已经不生气了,偷亲了她一口,笑着说:“还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好啦,咱们回家啦。”
他开动了车,脸上有毫不掩饰的攻垒成功获得大解放式的愉悦,宋念慈看他那样子又有点心软,觉得有没有默契有什么关系呢?至少他肯这么在乎自己,在乎她一点点的小情绪。
陆敏就说过,女人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一个肯宠自己的男人。
电视台最近一直风声鹤唳,说是岗位工资要重新分配,据说由原来的按月酬劳加奖金制改为纯粹的计件制,底薪低到让人咂舌,即便是这样,新闻部记者还得进行“适当精减“。
人心浮动之际,下午的时候另外一只靴子终于落地,宋念慈还是被人从采访场地直接拉回来的,说是要开会,商量改制的事情。她倒并不担心,头几天赖姐就跟她说好了,要把她从新闻部要过来一起做新栏目,所以基本上只要她点头,去处任选。
李小龙却没那么好命,他人缘不佳,没一个人喜欢搭档他,因而十分有可能在此次精减的范围之内。
宋念慈安慰他:“其实不用太担心,我们都是台里编制,想叫人下岗也没那么容易的。”
“不过就多一道形式上的竞聘罢了。”李小龙有些心灰意冷,“真改制了,工资计件,一个月就那么点钱,让我一家喝西北风去啊?还不如不做了。”
说是这样说,心里多少还存着些念想,电视台工资不见得高,可是清贵得很,偶尔用这招牌出外面谋点外快也不是没有人做,至少宋念慈知道,他李小龙就常常挖自己台里的墙角去给人家企业拍宣传片,用的就是台里的资源。
所以对他“不如不做”的话,宋念慈是听过就算。
等他们回到台里的时候,会已经开过一半了,与会的个个都灰着一张脸,如丧考妣。赖姐招呼她在自己旁边坐下,在纸下写下一句话:“你考虑好了吧?”
宋念慈点点头,人她爸爸也给她介绍了,路子也在前面铺好了,她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比起单纯留在新闻部当记者,做栏目显然更能锻炼人。
只是赖姐在问她摄影要谁的时候,她出于好心,提了李小龙的名字。
结果赖姐说:“他不行,他进来会把我们的资源抢光的。”
宋念慈心里一悚,原来这些事,是人人皆知的事情么?
“电视台里人人都有小九九,不光是李小龙一个,他被淘汰不仅仅是他公器私用的问题,还有他一把脾气除了技术好另外没有半点背景。而你们赖姐看上你,你正规科班出身的身份固然可贵,但新的栏目,经验比之学识更加重要,她无非是觉得,你年纪轻不同于台里的老油条们更易于控制和配合,而且最重要的,是你爸爸在教育局任职,门路宽广好做事罢了,”
后来,陈明重这样解释赖姐对她这么上心的原因。
他这样的解释让宋念慈颇为丧气,嘟了嘴说:“我还以为是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兢兢业业才让人家另眼相看呢。”
陈明重失笑:“这个应该也算。就连我原先也对你存着偏见呢,共事一段时间才发现你真是算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或者经验不够,但肯学也肯做。”
这便是他说的年轻纪好控制易配合吗?不过宋念慈也不计较,嘻嘻笑着接受了他的夸奖:“这话我爱听,你多说一点也是可以的。”要知道陈先生似乎对她第一映象很不好,很少夸人呢,这些日子光第一期节目的稿子就被他毙五回了。
不过,人家很快话锋一转,又说:“但你这个还是通不过,跟赖姐说一声吧,如果想把这期的访谈节目做好,必须找个有经验的人来带带你。”
宋念慈的脸不由得又垮了下来。
电视台的人很多,但算得上是栏目编导精英的却很少,外聘的又没那么找到合适的,而且他们这个栏目,一开始为了筹集费用瞄准的就是骨干精英人士,说白了就是给人家唱赞歌用的,而宋念慈,走的路线却一点也不高端。
人员没到位,这也是他们的栏目一直停滞不前的最大原因。
正商量着,赖姐从外面回来,看过她修改后的节目编排,叹口气说:“我觉得你这路线不适合已经退下来的老干部,倒挺适合你男朋友的。”
“夏商周?”宋念慈犹豫地皱眉。
陈明重意外,颇有点玩味地看着她:“哦,夏商周是你男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坦白说,男二其实我没设定他是好人……
还有,今天编辑说我这文要入V了……收藏点击这么少入了V不晓得还有没有看下去啊?泪。
☆、明重
他的语气让她很不爽,宋念慈撇撇嘴:“怎么,不可以啊?”
她以为他会说她攀了根好高枝,谁知道陈明重说:“他还挺有福气的。”
过后便不再提起这个话题,自然的,赖姐的提议也没有人响应。宋念慈是了解夏商周那人为人低调,以前跟他一起去现场采访,让他当名路人甲发发言他都不愿意,更何况是这么正儿八经地坐下来说他的前世今生了。
而陈明重,她看不出他的心思,只觉得他们两个应该是互相认识的,但并不算得上是深交。她倒有心想跟他聊一聊的,想知道在路人甲的眼里,夏商周是个什么样的人,可陈明重不上道,很快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