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魂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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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魂end-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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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渲椤!�

最要紧的是:有细致的腰身! 
也所以当她一脱下防寒的大披风,就立时艳惊四座。 
虽然光丝棉和料子就花费了十两银子,可也值了! 
艳惊的对象不仅是胤禛,还包括隆科多。 
桑玛在战争岁月能找到的史料文献极少,何况文人们从骨子里憎恨满清将国家弄到被人欺凌的地步,自然以贬损为首要任务——最倒霉的之一自然是雍正帝——但对隆科多的名字还是有印象的,说他是个狡兔死后被烹了的可怜的“走狗”,一如年氏一家。 

真的吗? 
他就为了掩饰夺位而灭口? 
哼!她不相信后人的一面之词。她要亲眼看! 
“这是奴才给秦道然的名单。”她死也不用“奴婢”这样的字眼!她不卑贱,却是有“才”,那么她若要自称“奴才”、天王老子也干涉不得! 
 
 
修长的指在白袍的映衬下显得白皙漂亮,金色的钻石反射着火盆里的火光更是曜曜夺目;往上看,黑色毛皮间是一张五官鲜明的面容,尤其是一双神采熠熠的大眼、眼波流转间俱是高傲冷艳。 

隆科多是非常疑惑的。 
看不出年纪、瞧不出身份。她可以出入亲任和硕雍亲王的书房重地无阻,他却不曾听说亲王的哪位福晋有这般的气势;要说是格格乃至妾室,那么她又没有因身份地位而有的谨慎言行——哪个王府格格丫头的有胆子让亲王亲手来奉茶的?! 

“你看看这些人,是不是都齐了?”胤禛仔细看过,又递给隆科多。 
“这是……”十好几个人名,精确的进门、出门时间,随从数及其变化,由谁送出大门,又有谁在事后的几天内去了宫里、去了几回、去了多久…… 
“托合齐纠集了这些人,在多罗安郡王的丧期饮酒。”'3' 
隆科多皱眉,不过是违反礼制,不过,这些人名跟随后的动向惹人疑窦! 
还有就是,谁收集了这么齐全详尽的资料? 
“宫里的部分是八贝勒的人查的,其余的是我和自己人埋伏了几天才抓到的。” 
“埋伏?”不是打仗用的法子吗? 
桑玛轻笑,让极品茶叶的清香在口中回味了会再咽下——虽然她很想牛饮,只是太过失礼,也会让某人瞪眼,还是学学假斯文好了。 
“以前我干的埋伏,是跟十几名瞄得最准、最有耐心的战士一起在隐蔽处等上好几天,大家都编上号,一等敌人的人马出来,就按编号、从头到尾一人一个的瞄准放冷枪,这样的杀伤力相当大,又会大大动摇敌人的军心。我管这叫‘连环狙击’战法。”'4' 

目瞪口呆。 
不仅是隆科多,连胤禛也怔愕。但后者很小心地掩饰住自己的惊讶。 
余下的,桑玛不再开口,只静静在一旁添茶添火。她虽然有自己的想法,但毕竟不是跟“古人”一块搞革命的料,而这些都是从会说话开始就学习勾心斗角的人,尤其是某人是从六岁起就行止得宜、去掉所有的孩子气,她又算得了什么? 

隆科多不是笨蛋,见到她的外表以及跟亲王之间偶然小小的亲昵动作,自然不再主动搭话,更不会多看她一眼——虽然挺赏心悦目的,但年轻的美女何其之多!他只要认对了人,要什么没有? 

 
 
“今天怎么想着打扮得如此漂亮?”女为悦己者容。即使明明知道那不过是钱财堆积的效果,还是看着舒服。 
“不让人认出来。”她是没想太多。“不过这件衣服合身也是原因。这可花了好多钱呢!因为就此一家,别无分号的!” 
他哭笑不得,不过也懒得理会她的没情调。说实话,他也不是个有情调的人。“感情你拿这样式来做个奇货可居?恩,确实好看。” 
“不给别人的,只有我能穿。其他的福晋格格们也没这资格穿。” 
“怎么?” 
“哼!我是仿效夫人的衣服样式做的……她穿上,那个风华绝代呀……” 
“光听你讲,无从比较。” 
他颇喜欢在谈正经事之后跟她瞎扯上几句。她之所言绝无女人家的短浅见识,而那些山川河海、异域风情、民间万状,在她娓娓道来,像真的般。 
“哈!你不知道!”牛饮下一杯热乎乎的茶水——有些浪费这贡茶了。“当时有上万名士兵,一动不动地在露天足足站了四……两个多时辰,就为了一赌夫人的风采……”而且中外士兵都有。 

胤禛努力咽下惊奇,保持面上的温和,静静地听。上万名强悍的士兵,这要多大的场面?这些个女人就能坦然以对? 
真庆幸她不会这样在别人的书房中……绽放。 
火盆中的火正旺。 
“皇阿玛赏了我一处庄子,就在安定门外五十里的地方。你若想洗浴温泉,可以拿了我这里的侍卫腰牌去。” 
“可有隐蔽的院子?外地来的人,总不能让他们来安定门里的旧府。” 
“……呃,附近是汤山。你去建一座吧!”确实应该如此。他的俸银和田赋收入多了,也能支撑得起越来越庞大的开销。太多的事情不能放在自己府里……他见识过她的监视手段,若有别人对他用那种易装改扮耐心潜伏甚至开店租房、日夜拿了西洋望远镜看着盯梢的法子,难保不出纰漏。 

桑玛伸出手。 
“怎么了?” 
“皇帝不差饿兵,银票的拿来!” 
果真如前段日子老十四抱怨的那样,她是个奸商! 
“只要你别问别人拿银子就成。其他的尽管开口,我知道你开销不小。”是胃口不小吧? 
“呵呵,我是赚别人的银子!猜猜我拿了十四贝子的字制成缂丝卖给那个赫寿,开价多少?” 
“一定不少。”赫寿?老八他们的人?那她找对了敲诈的对象。 
“整整五百两。”她伸出五指。“不过这可是两名十五年的织工整整做了半年才成,摹的是南唐徐熙的层染工笔牡丹图,更何况题词是十四贝子的亲笔。要是用来传家,几百年后可是价值连城的!” 

“……” 
坑人啊!她不是普通的奸商,而是奸到极点、贪到极点的奸商! 
不过,他喜欢就是了。 
“温泉水滑洗凝脂” 
春寒料峭的季节,桑玛却在开开心心地泡温泉。半山间并排的三间浴房,半封闭的游廊连着简朴却十分舒适的两进屋子——屋子里的壁炉可是她费了好大的劲解说,才让工匠做成的,不过样式真有些像灶头,也没有漂亮的花岗岩装饰,烟囱却似砖窑…… 

这眼温泉纯粹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杰作。本来她以开个地窖为名、想挖掘一个秘密地道,结果打了没多深,工匠说有热汤!于是一路挖到百米深处,果然汩汩涌出了温热的泉水! 
她不是没见过温泉,可这里的水不烫人、也很清,没有刺鼻的气味,尝起来甚至有微微的甜,可以用来洗眼睛洗面孔洗身体…… 
这庄子的土地出产不多,田赋不多,但有了这温泉也能抵消不少钱粮吧?还能每天送一车泉水去孝敬圆明园的老爷夫人少爷小姐姨太太们…… 
或者把她的绣坊大本营搬到这儿,再雇佣无事可干的女子们纺织、减少布商的盘剥…… 
嗯,这半山还可以建个玫瑰园子……做了花香浓郁的玫瑰露玫瑰水玫瑰香脂,让某人去皇城时都带着股惹人侧目的玫瑰香味……嘻嘻,这主意好! 
他让她当这处小庄子的管事,也就是把这块地全交她管理,还让她能收多少就收多少:“不必在租赋上勉强”。 
不必勉强?意思就是尽量争取!上位的人,讲的跟做的向来是两码事。所以,她不但要想法子每年送足额的银子去,还得将他“伺候”得好好的…… 
 
 
呼—— 
身上泡得软软的、热热的、滑滑的。用这泉水洗浴就是跟一般的井水河水大不一样!以后若得了闲,她可以常偷着来,反正这水不能浪费了,是不是? 
对了,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情人? 
不错的说法,很罗曼蒂克! 
嗯,她还可以在“临幸”他之前送去一车的泉水,来代替香喷喷的短笺…… 
 
 
“你在想什么?笑得如此……”邪恶? 
不自觉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桑玛反射地抓起一柄定制的尺长弯刀。 
空气顿时凝结。 
胤禛瞪着她手中形状特别的刀:刀锋闪着寒光,弯弯的刀背上是可怕的倒钩——正好用来划破人的喉管。 
桑玛也瞪着一身藏青夹袍、正站在门口的他,然后——收刀。 
即使曾经有过一点点旖旎的气氛,也全部被这柄致命的刀给划破。 
“你总是这样警觉?” 
他突然柔下心情。她的武力不容质疑,才干也是引人侧目:短短几个月内就理清庄子的人口田地,还建起一处朴素却精致的温泉院落——不逾制、不张扬,却又符合亲王的等级。别说女子,连男子中也找不大到这样的人才。 

“没办法,习惯了。不然哪一天会阴沟里翻船也说不准。”桑玛摇头,一边努力将自己缩进水中。他就不能去另外的浴房吗?这样子说话……很…… 
“呵呵——”阴沟里翻船?这个比方新鲜有意思! 
笑过之后,人也轻松了许多。冷冷的天气里见到一池子温热的泉水,任谁都想跳进去。何况还有比热汤更吸引人的在水里。 
 
 
踩在用多层粗布和厚厚的草木灰做成的大型吸湿软垫子上,不远处烧着暖洋洋的火炉子、却无任何烟味,火上还烧着……茶砖?他摇摇头,怎么想得出来的?房间虽小而简陋,但构思精巧、极之舒适。而且这些是连普通人家也能做到的,只是想不到而已。 

“这炉子真是好!” 
“这叫壁炉。”桑玛想对着他说话,但一见到他的结实胸膛,又撇开头。他……会不会想在这里……呃…… 
耳边传来轻轻的水声。 
“你在池子里用的石头哪里来的?又圆又滑。”高低不等,正好坐着。总之,这房间的安排一切都以舒适、便宜为准。连水都是温温的,而非他想象中的热烫,泡着倒更为惬意。 
“山上的小溪边上抬来的。”长年被冲刷而非常光滑。 
“我怎么还看见有村民在家门口立牌位。”看到自己的“长生牌子”,真的是非常奇怪的一件事情。 
“哦,有个工匠本来是教书的,造完房子我就以雍亲王的名义让他在一间空房子里教小孩子们念书、一年就收五十文的笔墨钱。也不知怎么,那些村民高兴得不得了。” 
其实她是理解的:要么念书、要么打仗流血,否则,普通的穷人永远不可能真正地出人头地。所以她自掏腰包资助办学——其实也掏不了几吊钱啦,那些师生很能为她省钱:书都是抄的、字都是蘸了水在桌子上写的,害她有些不好意思添新衣服。 

他将她拥进胸怀,在她的肩上叹息:真是不一样啊!要是男子,他一定要封个一品大员……不,她还是当女人的比较好,否则哪能将滑腻的身子抱在腿上、臂弯中呢? 
渐渐的,他觉得她的紧张僵硬很是有趣,也兴起了罕有的戏噱心情。 
“冷天里泡温泉是件舒服的事,你做什么僵得跟个石块似的。”恩,他和她有段日子没见了,他也有段日子没去找妻妻妾妾的了……光想就开始发热……不,是水,因为水是热的。 
“知道我刚才在笑什么吗?”躲着他无处不在的亲吻。桑玛说这话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他们怎么老是在一些奇奇怪怪的时间、地点……嘻,不过她不讨厌就是了。 
“什么?” 
这话题似乎也不大合时宜,不过她脑袋已经开始发晕,想不了太多。 
“我在想啊,如果以后想见见你的话,也不用写纸条香笺的,就直接送一车的泉水来,让你洗澡用——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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