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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溪儿不能进宫帮皇上解忧,她是侯府的儿媳妇,是草民的娘子!”他突然抬起头,直视着皇上的眼睛半点不退让。
皇上也盯着他,眼神高深莫测不知心中在作何打算。
“进了宫她也是侯府的儿媳妇,你的娘子。德妃寂寞,太妃孤寂,她进来小住个一年半载,就算是替朕分忧解难了。”
“不行!皇上怎能把恩爱夫妻这样分开,草民誓死不从!”宜宣紧抿着嘴唇,攥成拳头的手骨节发白。
“你敢抗旨!”皇上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变得锐利压迫起来。
宜宣不畏的迎上去,眼中带着不容折扣的决绝,在若溪身上他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不管面前的男人是谁,他都不会把若溪让出去!若是皇上执意如此,他便是豁出性命也不能答应!况且皇上的一席话是对他和若溪最大的侮辱,就像若溪曾经告诉过逸浚的,打不过也要打,事关尊严!
皇上见状眼神忽得弱下去,叹口气说道:“朕没有其他想法,不过是想要找个人解忧罢了。后宫死气沉沉,前朝又正值多事之秋。新税法的推行举步维艰,那几个老古董整日的跟朕唱反调。朕提出让你入仕帮朕,你推三阻四不肯!咱们是打小的玩伴、兄弟,朕有难处你们夫妻不能独自逍遥。朕也不强迫你们,前朝还是后宫,你选一个吧!”
宜宣顿时满脸的黑线,原来这才是皇上的重点,要逼着他入朝!唉,打小皇上就喜欢软硬兼施的逼着他就范,这个脾气却是一点都没变。眼下被皇上盯住,想要脱身是不可能的,只好稍微讲一下条件。
想到这里,宜宣说道:“草民愿意帮皇上分忧,只是能力有限身份尴尬,名不正言不顺会越发引起老臣不满!况且府中的生意离不开草民,还请皇上体谅。”
“你愿意帮朕就好。”皇上笑了,眯起的眼中有算计的亮光在闪烁,“朕听闻张达张先生在京都,最近有几个老古董频频上门。你想办法让他住到侯府,省得不相干的人去打扰!朕知道张先生是奇人异士,不能用一般的办法拉拢驱使。不过你儿子和媳妇都说朕是千古明君,早晚张先生也会明白,朕等着他甘愿为朕解忧的那日!”
宜宣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答应下。请张先生入府,比让他入仕和若溪入宫要好太多,他不能再跟皇上讨价还价!
“嗯,朕等着你的好消息,替朕好好照顾张先生!”皇上的心情似乎很好,“你去锦绣宫接儿子吧。朕以为你的脾气变了,没想到还跟小时候一样,敢跟朕瞪眼睛的还没有几个!”
宜宣听了无语告退,出了御书房眼神变得幽深起来。看来往后的日子不会再平静安逸,入仕不过是早早晚晚的事情。若不是逸浚腿有疾,皇上册封世子的旨意早就下了,他连这几年的悠闲日子都不会有。
他被太监引着去了锦绣宫,那里是大皇子的住处。不知道逸浚跟大皇子相处的如何,不会再次打起来吧?走到窗下,就听见里面传来他们些许争执得声音。
“我说这块放这里才对!”
“不对!明明应该放这!你看,这块上面有一缕头发,放在左上角才行。”这是逸浚的声音。
“哼,反正每次都照你说得拼。”到底是大皇子最后妥协。
他立在窗下朝里面瞧见,只见两个孩子把脑袋凑在一起,正趴在床上拼清明上河图呢。皇上听说了拼图的事,便下旨命内造办日夜赶工完成了清明上河图。一幅画被分割成上千块,逸浚和子虚谁都不能以一己之力完成,不得不一边争吵一边合作。
拼图才完成一小部分,两个人都很投入,宜宣便没有进去打扰,况且他还见到了站在门口的孟阔。
“二少爷安。”孟阔眼中有一抹别样的情愫闪过,规规矩矩给宜宣请安。
“大皇子玩得兴起,可我打算带逸浚回去了。他四姑姑病着,想让他过去陪着说说话。”他瞧着屋里似乎在自言自语,眼睛却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孟阔的表情。
只见孟阔明显一怔,满脸的担忧掩饰不住。
“请了大夫吃了药也不见好,莫非是心里有事?”宜宣又轻语着,然后迈步进了屋子。
孟阔神情恍惚,竟不知道宜宣父子是什么时候走的。他满脑袋都是晚暇病了的话,请了大夫吃了药也不见好到底是怎么了?他眼前浮现晚暇那张楚楚可怜的脸,被人欺负了就知道躲在无人处哭泣的样子。
他一直觉得自己没有父母很可怜,实在是没想到公侯小姐也会这般身不如己,还会有伤心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想要用自己的力量让晚暇快乐,想要见到她笑的模样。在宫里相处的时光虽然短暂,又偷偷摸摸生怕人知道,可却是孟阔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候。
知道晚暇生病出宫,他是既高兴又担忧。想尽办法把随身携带的玉佩送给晚暇,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可在刘府的那次碰面却让他从梦里清醒过来!侯府千金不是他这个小小的侍卫能觊觎的,他始终是在做梦。
他决定把一切都忘了,可为什么上次去侯府想见晚暇想的快要发疯?可为什么听见她病了就越发的想要飞过去?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告诉自己见一面就好,再见一次就全部忘记了结!
宜宣带着逸浚回了侯府,先去老太君那边回话,又跟着侯夫人回潋滟居,半晌才算是有了跟若溪独处的时候。
他当着祖母和母亲的面自然是没说张先生的事情,无人时跟若溪谈及,面带不愉的说道:“皇上是算准了你是我的软肋,竟这般威胁起来!”
“呵呵,看来皇上还是个挺有趣的人!”若溪听他说起与皇上的对话,眼前浮现出一张精于算计的脸。这个世上能让宜宣吃瘪的人不多,她倒对皇上有些好奇起来。
“你在想皇上?我不许!”宜宣皱着眉头霸道的搂住她,“我想把你一辈子藏在屋子里,可偏生你的光芒怎么都掩盖不住。不过我不会任何人把你抢走,皇上也不行!”
“胡说什么呢?皇上不过是为了逼你就范,他是个天生的阴谋家政治家,女色怎么可能羁绊住他?况且我还没有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宫里的娘娘哪一个不是美艳动人!”
“可你是最特别的,她们不过是空有美貌的壳子!”宜宣紧紧搂着她,泄露出他的内心似乎比嘴上说得要脆弱。
“傻瓜,每一个男人都会认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是最特别的,可其他男人就不会这样想。”若溪笑了,俯在他耳边轻语着,“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
“啊!溪儿,我的宝贝……”他的声音嘶哑起来,眼中带着浓浓的情愫,大手开始不老实的上下游走起来。
若溪急忙推着他的胸口,红着脸说道:“眼下刚到晌午,你猴急什么?我问你,这次进宫可见到孟阔那小子了?”
“嗯。你让我带的话带到了,接下来就看孟阔的了。”他的嘴巴不老实的在若溪颈上蹭着,呼出的热气让她感觉酥麻。
若溪听了很高兴,他见状把她抱起来,暧昧的说道:“宝贝,我帮了这么多忙,你可要好生的慰劳感谢才行……”说完俯下头噙住若溪的嘴唇,不管她挣扎捶打把她抱到床上。
眼下他只想感受拥有若溪的感觉,感受合二为一的满足!他在皇上面前表现的很自信,可心底还有有一丝恐慌,他无法想象失去若溪的生活!他也清楚皇上真正的意图,可却生怕皇上有那么一丁点的认真。他不会向任何势力屈服,豁出性命也会抗争到底,可是他却不想毁掉和若溪的幸福平淡生活。
若溪似乎感受到了他心底的不安,对于他近乎无度的索求顺从的接受着。直到黄昏这场缠绵才算是停歇,若溪被折腾得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她像一只疲倦的小猫趴在宜宣怀里,宜宣略微用手撩拨便呜咽似的哼一声。他不再挑逗,只搂住她俯在耳边说起羞人的情话来。
她迷迷糊糊中感觉被抱起来,似乎被泡在热水里擦拭了一阵,等到再次被抱到床上便彻底昏睡了过去。她醒过来的时候,见宜宣正搂着自己瞧着。
“什么时辰了?”她瞧见外面似乎很黑,不由得皱着眉头问道。
宜宣笑着回道:“快二更天了,起来吃些宵夜吧。”
呃!若溪听了轻咬着嘴唇,抱怨地回道:“你非要白日里……桂园几个恐怕都在心里笑话,我真真没脸!”
“又不是头一遭,她们早就习惯了,怕什么!”他痞笑着说道,“我估计你快醒了,刚刚吩咐桂园准备吃食去了。”
若溪闻言赶忙起来穿衣服,刚刚穿戴好就听见桂园的声音,吩咐她进来却有些心虚的垂下眼帘。
“这里不用侍候,你也下去歇着吧。”自打嫁过来,若溪就从不在卧房的外间留丫头上夜。
桂园也没抬头,放下托盘便告退出来。她是若溪的贴身丫头,怎么可能不知道主子在屋子里做什么?只是这大白天便做那等事,还小半天不停,她想起来便面红耳赤。刚刚为了怕丫头莽撞闯进去,她就守在廊下,站得双腿发酸。眼下主子不用她在跟前侍候,正好回房歇着。
她刚一掉头,就瞧见有个身影一闪,忙轻呼起来,“谁?是谁在那里?”
可那个人影听见动静似乎闪得越发快了,不等桂园过去瞧清楚人就不见。桂园瞧瞧这方向不由得一皱眉,应该是往后院去的。后院只有两位姨娘,难不成是她们派丫头来窥探?想到这里她便往后院去了,上夜的丫头应该知道是谁出来了。
上房和后院之间有穿堂,一到二更三刻便下钥匙。眼下快要到时辰,桂园过去正瞧见婆子打屋里出来。
“姑娘怎么这个时辰来了?是奶奶有什么吩咐?”郝婆子满脸堆笑地问着,又请桂园屋子里面坐。
桂园往后院张望了一下,笑着回道:“刚刚看见有只猫往这边跑,我便追过来瞧瞧。快到夏天,野猫什么的特别多,冷不丁从角落里窜出来怪吓人的。咱们这些粗人还好说,若是把奶奶、二爷吓着就糟了。”
“是吗?我倒没瞧见什么野猫,这大晚上的也没人出入。哦,对了,刚刚梁姨娘去看了二小姐才回来。”她知道桂园是若溪身边最得力的丫头,这个时候过来怎么可能是追一只猫?她不敢有半点隐瞒,把梁姨娘什么时候出来,什么时候回去的细细说来。
桂园见她不是个糊涂虫,笑着说道:“只要没到下钥匙的时候,谁要出入都成,我们这做下人的更是管不了姨娘的事。不过郝妈妈可要照看好这门户,阿猫阿狗的不能来回乱蹿,吓到正房的主子们就不好了。奶奶把这钥匙交给郝妈妈,是对郝妈妈的信任,责任重大啊!”
说罢她掏出个荷包塞在郝婆子手里,“晚上警醒些,有什么事就差小丫头过来回禀一声。这几个小钱给妈妈买酒喝,可晚上值夜的时候可是滴酒不能沾!”
“这是我的职责,怎么能让姑娘破费?只要姑娘在奶奶跟前美言几句就好,这银子……”郝婆子推辞起来。
桂园见状笑着说道:“郝妈妈就拿着吧。这侯府的主子们都大方,时常有打赏下来,可咱们做奴婢的也要看是谁赏的不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