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们母子相处的很融洽,生怕进去破坏了气氛。”他拉住若溪的手往回走,“我本来还担心你一味宠溺把逸浚惯坏,现在看来我的担心倒是多余。逸浚那小子脾气多倔,到了你跟前就成了小猫咪。原来我以为不过是随他性子,哄他高兴的缘故,如今瞧着这里面学问大了。既让孩子不反感,还教会他做人行事的道理,还沟通了感情。”说到沟通感情,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若溪自然是听出来了,便笑着问道:“你知道与人相处的黄金法则吗?”
额?宜宣纳闷的摇摇头。
“黄金法则就是想要别人怎么样对你,你首先就要怎么样对待别人!”她笑呵呵的回着。
宜宣听罢用心品味起来,进了屋坐下方点头说道:“话粗理不粗,有些道理。”
眼见时候不早,若溪便去后厦洗澡。她刚脱了衣服,就见宜宣钻了进来,羞得她忙扯过大毛巾遮掩起来。
“快点出去,让丫头们见了还不笑话死?”她咬着嘴唇骂道。
“她们都下去了,屋子里只有咱们二人。”他嬉皮笑脸的说着,“为夫是进来帮娘子搓后背的,你不是够不着嘛。”说罢便猴过去,搂住若溪去扯毛巾。
若溪哪里能撕扯过他,被他箍在怀里动弹不得,双手使劲捶着他的胸膛却丝毫作用不起。
他逮住若溪的红唇便亲起来,直到怀里的人不再挣扎才满意的继续深入。
一个澡洗了快一个半时辰,等到宜宣抱着她打里面出来,她早已经无力的瘫在他怀里。浑身泛着诱人的粉红,眼神迷离中带着勾人的媚色,让宜宣越发的孟浪。
他像个毛头小伙子一般,迫不及待的扯下幔帐,抱着若溪滚到床上。嘴巴、手脚没有一处老实地方,试图再次点燃若溪身体里的火焰。
“你老实些,刚刚在里面还不够?”若溪似嗔怪似央求的呢喃着。
“宝贝,你那个刚走,今晚上正是好日子。”他咬着若溪的耳垂,蛊惑地在她耳边吹着热气说道。
若溪闻言不由得苦笑,他们怎么会觉得月事之后最容易怀孕?明明就是安全期,眼下就是做上一百遍也不会有孩子。
不过她并不着急要小孩,刚刚流产身子还需要调理半年,不然孩子容易不健康。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宜宣趁虚而入。不一会儿,雕花大床吟唱起来,半宿无眠。
第一百四十五(二更)
第二天一大早,若溪回禀了侯夫人便带着罗姨娘和丫头、婆子往普济寺去了。那里的无尘大师是位得道高僧,庙里香火很旺,京都里有些头脸的人家有事都来这里进香。
若溪还在家做姑娘的时候就跟祖母来过两次,跟无尘大师也算是结了佛缘。侯府每年都要捐不少香油钱,下面的小和尚听说是侯府二奶奶来做法事,自然不敢怠慢麻利把东西准备好。
无尘大师亲自迎到大殿门口,淡然地笑着说道:“二爷派人来传消息,说是奶奶要过来做场法事。老衲已经吩咐人准备妥当,请二奶奶先进殿上香。”
“麻烦大师了。”若溪忙笑着回道。
林宜宣早已经上下打点过,法事所用之物都是上品,光是香烛元宝等物就足有一簸箕,还用金箔纸扎了九十九朵莲花,另外宝船、摇钱树之类的看得人眼花缭乱。
若溪在大殿上香叩拜了一番,然后挪到偏殿之内。六六三十六个小和尚排成六排坐着,每个人拿着一个木鱼一起吟诵经文。
无尘见若溪带着不少丫头、婆子,便说道:“这《往生经》要念九九八十一遍,二奶奶不需要亲自跪在这里陪着,找个人代替也是使得的。”
罗姨娘闻言便自告奋勇代替若溪,她却摇头说道:“不用任何人代替,我要亲自参与,希望能为那个可怜的孩子尽一点心意。”说罢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无尘见了便开始法事,罗姨娘跪在她旁边也跟着和尚默诵经文。听着诵经声,闻着淡淡的檀香,若溪烦躁郁结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九九八十一遍的经文吟诵完毕,桂园忙起身把若溪扶起来。无尘过来说道:“剩下的就由老衲完成,二奶奶去后面厢房歇息一下。”
“那就有劳大师了。”若溪点头回着,然后随着小和尚往后院去了。
侯府在寺里有专用的包厢,小和尚引着若溪等人进去。屋子向阳,里面宽敞干净,炕桌上摆着时令水果和各色点心。
桂园吩咐小丫头去打水进来,侍候若溪简单洗漱,小和尚泡了茶水端进来。
若溪揭开茶杯盖,顿觉一股特别的清香扑鼻而来。她细细看过去,只见茶叶在水中沉沉浮浮慢慢舒展着,嫩绿嫩绿的茶叶呈圆形倒是少见。
她早就听说普济寺里有两株茶树,据说是当年得道高僧果然大师亲手所种。这两株茶树日夜聆听经文,长得异常茂盛,采摘下来的茶叶泡成茶水味道极其特殊。
“你尝尝,咱们府上可喝不到这普济寺的茶。”若溪让罗姨娘品尝一番,她也端起茶杯轻噙了一口,顿时一皱眉。
“奴婢也听说这普济寺的五味茶特别,不是谁来都有口福能喝到,今个儿是借了奶奶的光了。”罗姨娘笑着喝了一口,反复品味一下说,“淡而无味倒不像人们说得那般神奇。不过奴婢一向不懂茶道,什么样的茶进了嘴里都是差不多的味道,白白糟蹋这五味茶了。”
若溪吩咐桂园和青玉也喝一杯,一个说苦中回甘,一个说是甘中微辣。
“这可怪了,难不成咱们喝的不是一壶茶?怎么品出来的味道各不相同呢?”罗姨娘满脸的纳闷。
若溪又喝了一口,若有所思的盯着茶杯,片刻方笑着回道:“我明白了!五味茶人生之酸甜苦辣咸,每个人心里的滋味不同,品出的茶味自然就不尽相同了。”
罗姨娘一心向佛性子淡薄,什么好东西到了她嘴里味道都差不多;桂园谨慎细心,凡事都要在心里琢磨个来回;青玉性子活泼好动,骨子里有一股泼辣劲。看来这茶果然沾了灵性,竟有如此神奇的效果!
若溪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酸甜苦辣咸各种味道在她舌尖纷至沓来,一时间她竟生出许多的感慨。想起了自己在田庄上的遭遇,回府之后的步步为营,嫁入侯府之后和宜宣的心灵相通,怀孕又流产的痛楚。一幕幕就像放电影一般在眼前闪过,让她平静的心再起波澜。
“我去后山的竹林走走,你们留下歇息。”若溪只带了青玉,吩咐其他人留守。
主仆二人穿过月亮门往后山方向去,一路之上并不见半个人影。宜宣虽然没同来,却派人封了上山的路,偌大的普济寺只有她们几位香客。后山又僻静,鲜少有和尚往那边去,只偶尔听见鸟鸣的声音,倒是个清净、雅致的去处。
想当年若溪就是在那里遇见宜宣、宜浩两兄弟,才生出乌龙事件。她们刚到竹林附近,就闻到一股子烤肉的味道。佛门禁地谁这般大胆,竟然开了荤!
若溪定睛看去,只见一个衣衫破烂的老头正席地而坐,面前生了一堆火,用树枝穿了鸡之类的东西烧烤。
他的头发乱蓬蓬披散着,远远便瞧见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脏兮兮的。烤肉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他的口水流出来,忙用发黄的衣袖抿了一把。
“你这老乞丐怎么跑到这里烤鸡?快些走人,省得坏了这清雅之地让我们家奶奶烦心。”青玉皱着眉头喊着。
那老头抬眼瞧过来,嬉笑中通透的眼神看得若溪一怔。佛门清净地出现这样一个人物本就让人生疑,再见他虽外表粗鄙脏乱,可那眼神却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若溪忙轻斥青玉道:“莫要无礼,佛曰众生平等。况且我们是后来人,是我们打扰了老前辈的清净才是。”说罢又向那老头抱歉,随即扭身就要回去。
“这位施主慢走,我有几句话要送给施主!”老头突然开口说道,“今日咱们能相见就是缘分,缘起缘灭都有因果可循不可强求。施主占了不属于自己的身体,还块肉给人家算是扯平了。能够了断一桩前世今生的公案,也是施主积德行善的结果,当是好事一桩啊!哈哈哈,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哈哈哈……”说完他便起身进了竹林,一眨眼的功夫便失了踪迹。
青玉听得云里雾里,皱着眉头说道:“这老乞丐八成是个疯子,怎么满嘴的胡言乱语?什么占了身体还块肉,什么前世今生,谁睁着眼睛看见了?都是无稽之谈!”
若溪却愣在原地,被青玉的话惊醒忙抬眼找那老头却不得见。她追进竹林,还是没能找到老头的影子。
“奶奶,你在找那个老乞丐?”青玉见状忙问道,“他老态龙钟能走多远,一定是躲起来吃鸡去了。一会儿我找个小和尚四下找找,应该能找到。”
她听了点点头,没有了闲逛的心思便往回走,一路之上都在想老头的那番话。难不成自己遇见高人在指点自己?他竟然一语道破自己的秘密,看来绝非是寻常人,若是能找到好好询问一番才好。
回到厢房,刚好前面的法事做完,无尘过来告诉一声。
“刚刚我在后山的竹林附近遇见一位高人,不知道大师可否认识?”若溪礼貌地询问着,接着描述了一下那老头的体貌特征。
无尘听闻念了一句佛号,破天荒的有些激动,“听二奶奶之言倒像是老衲的师祖果然大师,可惜竟不得见啊!”
“那个老乞丐就是果然大师?”青玉脱口而出,若溪瞪了她一眼,吓得她缩缩头不敢再说话了。
“奶奶有所不知,师祖三十多年前便四处云游居无定所。那时先师还未圆寂,老衲还只是庙里的普通和尚。”无尘陷入回忆之中,“师祖在佛前静坐了七七四十九日,突然狂笑不止奔出寺庙从此不见踪迹。师父派人四下寻找均不见人影,只是民间有了很多关于师祖的传说。百姓都称师祖是救苦救难的活佛转世,甚至有人在家里为师祖设下佛堂每日烧香跪拜。
这十几年民间渐渐没了师祖的传说,我们都以为他老人家圆寂了。先师圆寂之前却突然说,师祖已经参悟佛法达到了所有人不能及的高度,即便他圆寂也恐不能相见了。老衲一直不明白先师话里的意思,今日才窥得几分。唉,老衲自持精通佛法,却远远比不得先师,更是连师祖的衣襟都沾不到。看来先祖已经堪破六道轮回,离升仙不远矣!”
“真有大师说得这般厉害?那大师还不快派人去找找,说不定果然大师就在附近呢。”罗姨娘这二三年一直醉心佛法,听见无尘这番话不免动了想要见果然大师的念头。
无尘摇摇头回道:“师祖是世外高人,想露面的时候自然会露面,不然找了也是白找。看来二奶奶跟师祖缘分不浅,竟然能得以相见!”
“缘起缘灭都有因果可循不可强求。”若溪想起果然大师的话,再想到他说得其他话,心里对流产的事突然释然。这一趟普济寺没白跑,她真真正正放下了孩子的事,心底藏起来的那根刺不见了。
她的心情好起来,就连一向粗心的青玉都感觉出来了。主仆几人在庙里用了斋饭,又歇息了片刻这才往回返。
回到侯府,若溪先去给老太君、侯夫人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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