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存着怀疑好久,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若是让她找到真相,即便是天皇老子她也敢斗上一斗!至于眼下这些口舌之争若溪并不放在心上,她在临风居是晚辈,嘴上吃些亏很正常。
“我到底年轻经得事少,多亏二伯母提点。”若溪淡淡的笑着,丝毫不见有半点不悦的模样。
老太君心里暗自点头,当初若溪还没嫁过来之前,她就生怕若溪出身低身上有小家子气。经过这一小年的观察,老太君发现她处事大气内敛,心里拎得清从不在小事上斤斤计较。就那今个这事来说,明明是侯爷吩咐她照顾好皇子、公主,可她被三太太指责却半点不提,对三太太还谦恭尊敬。
在经过流产事件之后,老太君心里暗暗觉得若溪不够有手段。可帮她清理了临风居,随便她挑了丫头之后,老太君却发现临风居已经被她打理的滴水不漏。即便是自个想要探些口风也不能,这是没手段吗?老太君自诩自己看人最准,没想到也有走眼的时候,眼下她是对若溪越发的满意,若是肚子再争气些就更好了。
那若影虽然有了好消息,不过毕竟是个妾室,老太君心底倒没表面那般欢喜。
“我吩咐人送过去的补品你吃了没有?”老太君笑着问若溪,“那可是专门给你补身子用的,别让他们爷仨吃。”
“我本想独吞可到底是不好意思,有老太君这句话就成了!”若溪笑着打趣道。
侯夫人闻言轻笑起来,扭头朝着老太君说道:“原本我还觉得她是个沉闷的主,自打中秋那晚才知道这丫头幽默得很。”
“呵呵。”老太君正在喝茶,听见侯夫人的话瞧见手中的茶杯忍不住笑起来,“逸浚那小子的笑话最是特别,当时听着感觉莫名其妙,可越往后就越觉得可乐。尤其是想到他一本正经的小模样,真真是让人又气又乐。”
若溪闻言也发自内心的笑了,菲虹脸上总是挂着天真无邪的笑让人觉得可爱,而逸浚闷骚的小模样却有别样的可爱。这两个孩子都是若溪心里的宝,让她的生活多姿多彩过的有滋有味。不管以后她生养几个,他们在若溪心里的位置不会变。
田氏一直没怎么说话,最近这一段她在老太君跟前谨小慎微。这样反常的反应,再加上其他的蛛丝马迹,若溪不难猜到其中的原因。不过若溪不着急出手,眼下田氏的日子就不好过,老太君明面上什么都没说可细心之人不难发现端倪。若影怀孕对于她来说更是个致命的打击,眼下她每一日都是寝食难安。
若溪只需要看好戏,在适当的时候做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不是若溪心狠,是她忍无可忍!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抢还不能安生,她们真当自己是软柿子了!
她笑着看了田氏一眼,说道:“三弟妹闷得慌就来临风居坐坐,三弟铺子、别院两头跑忙得不可开交,不过再挺几个月就好了。到时候三弟把若溪母子带回来,弟妹就不用这般惦记了,只是要操劳些。”
这话正戳到田氏心口,前几日别院送回来好消息,说大夫诊脉若溪肚子里是个男孩儿。田氏听了如遭雷劈,庶长子是最膈应人的东西!假如若影只是一般的妾室,她大不了把这个孩子养在屋里,死不死活不活的随他怎么样。可若影是贵妾,这个孩子动不得!
眼下若溪提及,她少不得忍住满心的难受扯出个笑容,“眼下若溪妹妹的胎很稳,我就跟三爷张罗着把她接过来待产。毕竟别院不比府里方便,离城里那么远若是出事找大夫都来不及。呸,我这也是胡思乱想。”
“大夫、接生嬷嬷会提前打发过去,这个你不用担心。经过高人指点才能有这个孩子,还是待到孩子生下来再回府的好。”老太君闻言回着。
她立即笑着说道:“我听说京都南街有个接生婆特别有名,但凡经她手接生的没有一个不是顺产。既然若溪妹妹不能回府,还是请个好接生婆吧。”
“那个陈婆子被何家重金请了过去,反正咱们不着急赶趟。”二太太闻言说着。
她嘴里的何家正是若妍的婆家,礼部员外郎何德家。若溪听了一算日子,若妍的产期可不就是这个月底吗?自打若妍怀上便一直卧床保胎,好容易才撑过九个多月。
果然,二太太这话说了没几日,何府便传来喜讯,若妍生下个大胖小子。
洗三那日若溪自然要去给孩子添盆,见到若妍吓了一跳。她面色蜡黄精神不济,众人去了懒怠应酬,见了孩子也没有半点欢喜的样子。洗三的时候孩子哭,她竟然不悦的皱眉头。她婆婆自然是看出她反常的表现,没让众人多待就请出来喝茶。
若溪见状心里纳闷,生下健康的儿子她还有什么不高兴的?陈氏趁着无人注意,伏在若溪耳边轻语道:“三妹妹得的是双生子!”
额!若溪听了心里咯噔一下,龙凤胎是大吉之兆,两个丫头也尚可,生下两个儿子却是极其不吉利的事情。两个孩子只能留下一个,那一个必须扼杀!难怪若妍一副快要崩溃的模样,任何一个做母亲的都不能接受孩子没了。尤其是把健康活蹦乱跳的孩子生生杀死,更是一种最残酷的折磨!
“当时选择留下哪一个的时候,三妹妹登时就昏了过去。谁能下这个狠心的决定?最后还是抽签定的,可怜的孩子,可怜的三妹妹啊!”陈氏也忍不住唏嘘,这种结果是众人万万没想到的。
何府把消息封锁,可那接生的陈婆子是陈氏的远亲,又因为马姨娘的孕事时常进府,她这才听说了此事。而且纸里始终包不住火,在京都手眼通天的人有的事,哪里能瞒得住?
第一百五十四
若溪打何府回来洗了个澡就躺下歇着了,她觉得有些头痛心烦意乱。宜宣见铺子里没什么事便提前回来,见她一脸的不自在便张罗着找大夫。
“不用找大夫,我是心里头不舒服罢了。”她恹恹地坐起来,青玉忙拿过来个靠垫放在她背后,又端了一杯热茶过来给宜宣。
宜宣接过去却放在一旁,听见若溪心里不自在他怎么能喝得下茶?
“怎么了?今个不是何府洗三吗?发生什么事了?”他急忙问道。
若溪把丫头们都打发下去,这才说了双生子的事。
“历来有这样的说法,谁家添人进口都高兴,唯独生了双生子是个不吉利的兆头。两个孩子只能留一个,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是两个女孩子倒尚可,不过到了议亲的时候有很多人家会忌讳。想来也是别扭,娶了大姐还行,姐夫小姨子深浅没太多理挑。不然把大姨姐错认成自个媳妇,岂不闹出丑事来!”宜宣听罢说道。
若溪闻言一皱眉,回道:“历来的事情就是正确的?把活生生的孩子杀掉,真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想想那个在我肚子里仅仅存活了一个多月的未成形的孩子,失去之时也让我痛不欲生,更何况是辛苦十月怀胎生下来得?我瞧着三姐姐面容枯槁,一副受了刺激精神不稳定的模样,真是替她难受、
在月子里最容易得产后忧郁症,若是不及时治疗纾解会出大乱子。我冷眼旁观,三姐姐对自己的孩子都不理睬不喜欢,有几分病了的表现。”
宜宣倒是从未听说过产后忧郁症,在他看来性子暴躁喜怒无常不过是心情不佳,加重了就是疯子。若妍刚刚失去一个儿子,表现能正常吗?
“你不要胡思乱想。”宜宣攥住她的手,轻声安慰着,“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这是她没福分。”
“你真冷酷,若事情发生在我身上又如何?”若溪见到宜宣如此冷漠,心里有些不舒服。
“胡说!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你身上?世事讲究因果报应,你一向善良敦厚不曾对不起任何人,会有福报的!”宜宣立即抱住她,“即便老天爷不长眼,我也不会让你伤心!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绝不会再失去第二个!”他知道若溪对那个孩子一直耿耿于怀,若妍的事不过是个引子,让她再次想起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宜宣明白,死去的孩子都是葬在母亲心里,是永远不会抚平的伤口。平日里他说话总是加着小心,也提醒临风居的丫头、婆子不准说到孩子的事。绿萼有了身孕也隐瞒着,不敢让若溪知道,免得她想起不开心的事。
可是他阻止不了旁人怀孕,一听见这样的消息他就心紧,见到若溪一如往常才能放下心。今个何府洗三,他心中忐忑不安所以才提前回来,果然见到若溪郁郁寡欢。他知道,失去孩子的伤痛即便愈合也会留下去不掉的伤疤!
若溪听了他的话烦躁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可一股子愧疚却涌上来。她趴在宜宣怀里,轻叹一口气说道:“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傻瓜,你是我媳妇,不对你好难不成对旁人好?”宜宣听了温柔地抚着她的后背笑着回道,“对了,我有个好消息带回来。”
他打怀里掏出一摞子银票,若溪接过去瞧瞧。只见每一张都是五千两,一共有二十多张,足足有十万多两。铺子里的分红在年底,宜宣把全部身家都交给若溪保管,这银子又是哪里来的?
“这些都是你赚得!”他笑着说道,“你收好留着零花,谁都不用跟谁交待。”
若溪听了越发的奇怪,她怎么赚得这些银子?田庄跟榨油作坊签了文书,在提供芝麻的时候银子已经交割清楚。因为是第一次种植没有经验,收成不是很好,总共才产了一万多斤卖了五千两银子。宜宣一次性付清,梁伯送到侯府若溪没收,吩咐他打理把帐记好就行。
芝麻这种作物一年可种植两次,头一茬收完就种植第二茬,眼下又开了花,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教训梁伯正带着人打尖以提高产量。估计这次能有一万五千斤的收成,能多卖两千两银子。这两次加起来就收入一万多两,刨去成本、人工等等还能有一万两的利润。原本田庄五六年的收成也不过如此,这一下若溪手头便宽裕了。可是眼前这十万两银票是怎么回事?
看着她面带疑惑,宜宣笑着说道:“你忘了盥洗铺子?眼下咱们家利润最大,生意最好的铺子就是盥洗、香油两处。这香油作坊咱们是合作关系,你没吃亏。可是这盥洗铺子可是你的想法,我霸占过来不掏出些银子说不过去。你不是说过什么技术专利的话吗?这就是一次性付给你的专利钱,我总不能占你的便宜!”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若溪心安理得的收下,她知道这盥洗铺子每个月都有不少银子进账,区区十万两不算什么。况且盥洗那一块确实是她的主意,这也是她应得的银子。不过她要银子都没处使,亲戚家有喜事都是宜宣出银子。府里每个月发的份例用不了,月钱银子都不用动。
宜宣见她收下笑着说道:“溪临别院是你的产业,里面的丫头、婆子等人的月钱归你发放。前一阵子赶上过节,你包了不少红包,你那点体己钱怎么能够?过两个月你五哥哥就要成亲,虽然咱们送贺礼,不过却不能太出格毕竟凡是有定例。可是你们毕竟是同父的亲兄妹,私底下你多少得补贴些。”
“若是五哥哥自己不成器,旁人再怎么帮扯都是白瞎,总不能帮他一辈子!”她听了想到韩暐一副付不起的阿斗的模样就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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