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桑
若溪胡思乱想着,韩?跟了宜宣先去安福居见老太君。
老太君倒是见过韩?一次,心里隐约有些印象。今日一见倒觉得跟印象中完全不一样,听他谈吐也不俗。本来不过是磕了头送了礼物就离去,老太君却跟他聊起来,看样子是冲了老太君的心。
临走时老太君回了礼,竟都是金贵玩意儿。到了侯夫人那边,自然也少不了回礼。这一圈转下来,又带回一堆东西。
☆、第一百九十六
韩?在宜宣的陪同下给侯府的长辈磕头请安,盘桓了好一阵才回到临风居。
若溪听见老太君和侯夫人都给了回礼,尤其是老太君拉着韩?说了好多话,心里跟着高兴。
宜宣知道她们兄妹一年多未见,一定会有很多话要说,若溪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他便找个借口出去了。
虽然韩?把这一路以来的奇闻趣事写在信里,可是毕竟不能写得详细。况且若溪知道他一定是报喜不报忧,不由得询问他这一路的艰辛。
“若说辛苦,不可能半点都没有。不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九姐姐你瞧,我不是完好无缺的回来了嘛。”韩?轻描淡写的回着,脸上带着淡定的笑容。
若溪盯着他的脸,轻叹口气说道:“我啰里啰嗦像个老太婆,难怪你长大了,原来我老了!”
“九姐姐哪里老了?别说在京都,就是放眼天朝,也不会有人能超过姐姐的美貌。”他赶紧笑着回道,“我这话可不是胡说,我可是走了半个天朝,也见过不少女子。”
若溪闻言笑着说道:“还说你不是胡说,人家深闺女子岂是能抛头露面的?你看见的不过是些平民姑娘,见识、气质怎么会超群?”
“姐姐是不知道各地的风俗习惯,有不少地方的规矩跟京都不一样。我还遇见过设擂台招亲呢,那家姑娘才貌双全,可惜……”他说了一半停住,又接着说道,“我走了这一遭才知道天地是这么的宽广,各地的风俗习惯迥然不同。咱们京都以汉族居多,偶尔见个回子算是稀奇了。这回我去了少数民族地区,真是地杰人灵,壮族最是能歌善舞。我正赶上他们一年一度的对山歌,年轻男女远远隔着即兴演唱,若是相互有心意便对唱下去。第二天,男方就会派人上门提亲。”
“婚姻大事历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般行事岂不让人戳脊梁骨?”若溪听了别有深意的说着。
“九姐姐此言差矣。”韩?竟是破天荒第一次反驳若溪,“一来是壮族地区风俗所致,自古便是如此人们早已经习惯;二来这男女双方连面都没见过,光看家世便成亲在一起一辈子,也并不十分可取。男人虽然可以三妻四妾,可娘子却只有一个,倘若话不投机怎么过一辈子?女子就越发的苦闷,连心底的喜厌都不能表示出来。一辈子服侍一个相看生厌的夫君,每一日都是煎熬啊!”
“听你的意思以后娶妻要自己拿主意了?”若溪追问着。
只见韩?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后才回道:“我自然是想娶个情投意合的娘子,不过眼下功不成名不就,即便是有好姑娘人家也看不上我!”
“哦?莫非十一弟心里……”还不等若溪说完,桂园打外面进来。
“奶奶,您派去马府的人回来了。”桂园站定回着,“马姑娘明日要跟马夫人去参加赏荷会,恐怕是不能过来赴约。她说奶奶知道她的心意,只管行事不必再当面商量。”
若溪对着上流社会的交际方式还略懂一二,虽说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过他们都讲究长辈帮着相看。可这话又不能明说,便有了什么赏花、听戏的花样,无非是变相的相看姑娘。若是觉得可心,再派媒人上门提亲。
这马茹茹今年十六,到了明年十七就满了三年的孝期。现在开始找婆家,过几个月定下来,明年开春嫁过去刚刚好。
以她的年纪已经算是大龄,这阵子马夫人没少带着她在各个府中出入。有不少媒人上门提亲,可是马夫人都不是特别满意,再加上府中的老太爷干涉,一时也没定下人家。
虽说这马府的门槛高,茹茹才貌双全,可毕竟是年纪不小,容不得这般耽搁下去。马夫人背地里也埋怨老太爷,可却别无它法!老太爷执意要找个满意的孙女婿,谁都不敢露出半点微词。
坐在一旁的韩?听见桂园的话神情一滞,端起茶杯喝茶,不过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若溪瞧在眼中心里奇怪,刚刚还说得眉飞色舞,怎么一听了桂园的回禀他便有了心事一般?难不成……
“这马府的二姑娘跟我是好姐妹,经常走动,如今我身子不方便就想请她来家里坐坐。”若溪试探的说着,又留意韩?的反应。
以她对韩?的了解,他和茹茹之间肯定有交集,绝对不是听见陌生人该有的反应。可茹茹明明白白的说过,他们虽然碰过却并未见面,而且十一弟并不知晓她的身份。难不成这里面有些事,连茹茹自己都不知道?
真若是如此,那么他们的事情倒好办多了!若溪眼睛一亮,突然有了个主意。
“眼下我的身子渐沉,你姐夫整日念叨着不让我乱动。你知道我的性子,整日闷在府里不会自在。我喜欢听你说些新奇事,可是你奔波这么长时间回来,肯定要好好休息一阵子,我也不好意思让你过来陪我。”若溪神情落寞的说着。
韩?见状赶忙说道:“我怎么会抽不出时间陪姐姐呢?明日我要去拜见张先生,后天再过来跟姐姐说话。”
“你能有这份心思我就高兴了,如今离明年的大考还有半年多的时间,你该努力念书了。”若溪笑着回道,接着吩咐丫头把点心端上来。
这些点心都是偏西式的糕点,纵然是韩?走南闯北,也是第一次吃到。看着他吃得香甜,若溪眉眼都带笑,吩咐丫头把厨房剩下的点心包好给他带回去。
若溪留他在府里用晚饭,他说今日是自己回来的第一天,不方便在外面用饭。若溪听了便不多留,嘱咐他多顾着些身子才让他回去。
晚间,宜宣奇怪地问道:“你见了十一弟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越发的心事重重呢?难不成十一弟在外面惹什么祸了?”
“不是十一弟惹祸,是我有件事一直没跟你说过。眼下他回来,这件事便提到了日程上。”到了这个时候,若溪不能再瞒着宜宣,有些地方还要仰仗着他呢。
若溪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宜宣闻言直皱眉,想了一下说道:“十一弟非池中物,他日必定会有一番成就。可眼下却是个无名小辈,冒冒然去马府提亲,一准两三句话便会被打发出来。马姑娘的年龄又等不得,这事难办!”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若溪也知道此事棘手,“难还能难过四妹妹和四姑爷的事去?只要她们二人彼此有心,这事就成了一大半。”
“你偏生喜欢做媒婆。”宜宣不想让她多操心,这肚子一日比一日大,万一有什么闪失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做媒婆怎么了?是件积德行善的大好事!”若溪摸着自己的肚子说着,“自从我嫁给你以来,感觉到被捧在手心做宝贝的滋味。眼下咱们又有了爱的结晶,我幸福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只有我们这样幸福会遭天妒,我害怕!看见两情相悦的人终成眷属,我这心里面踏实!”
“傻瓜,我们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天爷只能庇护咱们。我也希望十一弟和马姑娘的事有个好结果,权当是给咱们的孩子积福。你想怎么做就尽管放手去做,只是有一点千万要答应我,不能累着身子!”宜宣听了忙搂住她轻声安慰着。
面对若溪,他总是不能拒绝她的任何要求。这辈子他算是被若溪吃定了,可却心甘情愿!
若溪闻言却患得患失地说道:“你总是这般的纵容,我真怕……”
“不要胡说!”宜宣伸手轻轻捂住她的嘴巴,“你说过肚子里的孩子都知道,不仅不能说不吉利的话,就连想都不能想!往后你只准想高兴地事,这样咱们的孩子才能健康聪明呢。”
提及肚子里的孩子,若溪立即打起精神。她突然想起韩?说明日要去拜会张先生,眼睛一转有了个主意。
她伏在宜宣耳边轻轻道来,宜宣却搂住她笑着说道:“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该如何谢我?”
“万事依你!”若溪巧笑如颦,她知道宜宣舍不得难为自己,所以才敢如此应承下来。
“我要你像前个儿那般服侍……”宜宣食髓知味的说着,用手指在她的樱桃小嘴上摩挲,眼中满是*在闪烁。
“啪!”若溪咬着嘴唇伸手打在他的手指上,娇嗔脸红地骂道,“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下流事,非央求着我做。前个儿若不是见你实在……我才不理睬你呢,哼!”
“溪儿,小宝贝,心肝儿,我的肉,你就疼疼人。自打你准备怀孕到现在,它可是遭了大罪。你摸摸看,它……”宜宣哄着央求着,抓住若溪的手就往下摸,最后几句话低不可闻,若溪却听得真亮,羞得粉颈低垂似半开半闭的带露的玫瑰。
屋子里响起宜宣的浅语低吟,细听全都是哄捧乞求之词,又夹杂着让人脸红心跳的私语。
半晌,似乎是若溪耐不住他的央求妥协了,一阵窸窣脱衣服的声音响起来。
片刻,只听宜宣忽得低声长啸一声,似乎是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欢唱。
“这么大的动静她们都听见了,你真是不嫌害臊!我不理你了!”若溪压低声音骂道。
宜宣马上轻声回道:“我不出声了,咬紧牙关!实在不行就把抹布塞进嘴巴里。”
“扑哧~”若溪闻言竟笑了起来。
月光下,她似嗔似笑得样子宛如坠入凡间的天使。宜宣见了不由自主的抱住她,可碰触到隆起的肚子却一下子清醒起来。
他懊恼的说道:“赶紧把这个讨厌鬼生出来,省得他跟我争抢你。”
“你才是讨厌鬼呢。”若溪撅着嘴巴回道,“连个安稳觉都不让我睡,一到无人的时候就腻歪歪的烦人。睡觉了!”
“溪儿,你不能这样丢下我就去睡觉。”宜宣立即哭丧着脸央求着,一阵软磨硬泡到底是若溪投降了。
胃口被这样几次三番吊起又满足,登临高峰的时候竟比往日又多了几分愉悦。
事毕,宜宣一脸满足的搂住若溪,感慨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见若溪两腮酡红,双目含春,一揭被子钻了进去。
“干嘛~好痒~”若溪轻呼起来。
“别动宝贝,我也让你舒爽舒爽。”一阵吮吸咂舌的声音传了出来。
若溪只觉得整个身子虚弱无力,酥麻的想要吟呻。想要拒绝却半点力气都没有,只好由着他轻狂。
“宝贝,你这里好美、好香甜。”他一边动嘴,一边还说着撩拨羞人的话语,引得若溪蜜汁涟涟。
一时间,屋子里满是暧昧旖旎。
自从若溪有了身孕,不方便频繁行房。宜宣便从书上找了不少替代之法,哄骗若溪照着行事,竟觉得不比行房的滋味差。每每用罢,三魂走了半数,七魄全飞。
一时贪欢,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好在若溪怀着身孕倒不怕府中长辈责备。只是宜宣这个时辰还不去铺子里,若溪忍不住催促起来。
“我已经跟三弟打了招呼,在你生产之前铺子里就偏劳他了。一会儿陪你用罢午饭,你睡觉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