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和二皇子的名字,说什么要见见说说话,到了下面好跟先皇交代什么的。皇上知道了很担心,连身子不好的皇后娘娘都过去了。”
若溪闻言点点头,心里明白太妃娘娘也就这几日了的事了。有些事情她要开始实施,决不能给房贵妾喘息的机会。她嘱咐逸竣帮着带弟弟妹妹,把桂园唤到小书房里去了。
主仆二人一直在里面密谈,中间要了一次茶点进去,等到出来已经到了晚饭时候。
小丫头见了桂园笑着说道:“林总管打发人过来一次,听说姐姐正在跟奶奶说话就没让打扰。林总管说先回去了,若是奶奶这边有事忙不开不回去,让人知会一声就行。”
“都怪我,拉着你说个没完没了。这饭也不能留你吃,快点回去吧。”若溪听见开始撵人了,“这林总管嘴上说你可以住下来,心里指不定多懊恼呢。我若是真把你留下来,就成了不懂事的主子!”
桂园听见有些难为情,故意又磨蹭了一会儿这才告退。二月多的天黑的早,太阳一落山天色就暗下来。她没出二门,直接进园子到东南角,那里有个小小的侧门,出去就是她家那条胡同。
这个时候没人在园子里走动,四下里静悄悄,看哪里都有种阴森的感觉。桂园突然有些后悔,不如出二门走大路回去了。若溪说要打发婆子送送她,还被她拒绝了。
一阵风刮过来,桂园冷得一缩脖子,不远处的树枝乱摆有些狰狞。她低下头紧走了几步,到了后门看见看门的婆子才松了一口气。
“姑娘这是要回家?怎么不带个小丫头?”那婆子一边开门一边笑着说道,“外面那条胡同有些暗,这个时辰走难免有些害怕。”
“没事,不一会儿就到家了。”桂园出了后门,瞧一眼黝黑的胡同心里打起鼓来。
身后的婆子给她拿了一盏灯笼,她谢过拎着进了胡同。这还没走几步,就着微弱的灯光一晃,看见前面似乎立着个人影。她吓了一跳顿住脚步颤声问道:“谁?谁在那边?”
“是我,别怕!”那人大踏步走了过来。
不等走近桂园就听出是自个夫君,她欢喜的迎上去,心里的恐惧全都消失不见。
“你怎么在这?”她随口问着。
林长山把她手里的灯笼接过去,轻声回道:“我出来迎迎你,这胡同挺黑的。”
“天这么冷出来做什么,反正也没多远。”桂园闻言心下一动,“要是我从侧门出来,你不是白白等了?”
“我让婆子在那边迎着呢,你从哪边回来都不会害怕!”他领先桂园半步,照着前面的路还用余光扫着桂园脚下。
“哦。”桂园答应了一声,心里却比之前还要慌乱起来。她抬眼瞥了一下林长山,觉得这个男人不仅重情义还是个细心体贴的人。因为他为前妻守身一年的不快,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
“小心!”看见她深一脚浅一脚,前面有块大石头还直直地走过去,林长山连忙出言提醒着。
可还是慢了一点,桂园已经踩了上去。她只觉得脚脖子一痛,整个人失去平衡,好在旁边伸出一只大手牢牢的拽住她的胳膊。
“拐到脚了吗?慢慢着地试试看。”林长山急切地问着。
她照着去做,觉得脚腕稍微有些酸痛,似乎没什么大问题。
林长山却扶着她的胳膊一直没有松开,到了家又吩咐小丫头准备热毛巾。
“快点把鞋袜脱下来瞧瞧,热敷一下省得明天脚肿起来。”他见桂园别别扭扭不动弹,竟自己亲自过去给她脱鞋。
桂园见状吓了一跳,赶忙往后面躲闪了一下自己动手。脱掉鞋子,她迟疑了一下才扒掉袜子,还下意识的把脚丫往裙子里缩缩。
“红儿,把热毛巾拿过来。”她生怕林长山当着丫头、婆子的面再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举动,赶忙召唤小丫头。
林长山倒是没上前,坐在对面的榻上喝茶,偶尔抬眼瞧一下。桂园的脚稍微有些红,热敷之后颜色越发的重,不过酸痛感却完全没有了。
“看着怎么越发的严重了?找个大夫瞧瞧吧。”他放下茶杯说着。
“不用找大夫。”桂园赶忙阻拦着,“用这样烫得毛巾敷怎么能不变颜色?本来伤得就不重,眼下完全好了。”说罢她还特意转转脚脖子。
林长山看见那白嫩的小脚丫灵活的绕着圈,大脚趾头跟其他四个微微分开,粉嫩的指甲可爱极了。
桂园抬头发觉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脚趾,忙用裙子盖住,脸上涌上两朵红云。
“咳咳。”他这才扭过头去,尴尬的咳了两声掩饰,“你还没吃饭吧,孩子们早就吃过已经睡了。我让她们准备饭菜。”
桂园答应了一声,穿上鞋袜又去净室洗漱。等到她出来的时候,看见丫头摆了两副碗筷,便知林长山也没吃饭。难道是一直等着她来着?想到这里桂园心下一动,忍不住瞧了他一眼。
“快点过来坐,我回来的时候孩子们已经吃完了,所以就等到现在。”他似乎是看出桂园的不自在,轻声解释起来。
桂园连忙过去坐下,听说不是特意等着自己,心下放轻松,不过隐约却有些那么一丁点的失望。
她们夫妻相对而坐,并未见丫头婆子一旁侍候布菜,这一点让桂园感觉很自在。她瞧见林长山并不动饭桌上的鱼,便小心的夹了一块,把里面的小刺都择干净,放到他旁边的碟子里。
“多吃些鱼有好处,比吃肉还要健康。”桂园跟在若溪身边久了,对现代那些健康饮食多多少少知道些。她知道林家的两个孩子都不喜欢吃鱼,眼下才知道原来是随了他们的父亲。
林长山迟疑了一下,然后才夹起来送到嘴里,眉头有些微皱的吃下去。
看见他一副喝苦药的表情,桂园没有再夹第二口过去。两个人默默地吃罢饭,又干坐着喝了一杯茶,桂园便起身站起来。
他疑惑的看了桂园一眼,桂园忙说道:“我去看看孩子们睡了没有?”眼下她不仅仅是妻子,还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她跟着若溪陪嫁过来,眼见着若溪是怎么做人家继母,自然是深受影响。看着她出去,林长山的眼神一闪,发了一阵子呆也出去了。
他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桂园温柔的声音。她似乎是在讲故事,偶尔有孩子的声音冒出来。自从他的前妻去世,老大就带着弟弟睡,时间一长分都分不开了。
里面桂园的声音越来越低,孩子们的呼吸声渐渐响起来。里面的灯被熄灭了两盏,只留下床头一个。不一会儿,桂园打里面出来,见到他站在外面先是一怔,随即说道:“外面怪冷的,快回屋吧。”
“嗯。”他答应了一声,扭身进了屋子。外面起了冷风,屋子里的暖炉烧得正旺,这一冷一热他觉得有些不舒服。
看着他脸色不对劲,桂园在了心,再细细打量过去,她忍不住“哎呦”一声。
只见林长山的脸上冒出不少红红的小包,他正痒得用手挠呢。
“这是怎么了?”桂园慌乱起来,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用手挠。
“没事,我吃鱼过敏。”他很镇定,“过一两个时辰就会好,不用害怕。”
桂园听了顿时一阵愧疚,咬着嘴唇说道:“你怎么不早说,还把鱼吃下去?”
“我瞧着你把鱼刺择得干干净净,觉得不吃有些不好意思。况且只有一小块儿,我以为会没事。”他不在乎的笑笑。
“傻瓜!”桂园轻轻的骂了一声,吩咐丫头打冰冷的井水进来。她拧了一条冷毛巾敷在林长山脸上,还看着不让他用手再挠。
☆、第二百九十
第二天,桂园去临风居当差晚了不少,绿萼一见到她就别有深意的笑起来。
她赶忙解释道:“不是你想得那样,是长山吃东西过敏,浑身起了密密麻麻的红色疹子。昨天晚上一直冷敷,今天早上才勉强能见人。”
“吃什么东西过敏的这样严重?”若溪听了赶忙放下手里的茶杯,“要知道过敏的东西远离才行,不然过敏会越发的严重。”
“他不能吃鱼,也事先说。”桂园轻声回着,想起了昨天他吃鱼时的表情。
若溪听见这话里有话,再看桂园的表情她不由得笑了。
“看你一脸无精打采的模样,不是昨天晚上照顾了一夜吧?快点进去补个觉,这里不缺你一个人侍候。”
“别看你们两个人都是不声不响,这腻歪起来还真是让人羡慕。一个不能吃鱼还硬吃,另一个就不辞辛苦的照顾一整夜。”旁边的绿萼听了笑着打趣起来。
桂园红着脸进去,若溪却捕捉到她眼底闪过的一丝黯淡。昨个桂园帮林长山冷敷,动手的时候难免会有肌肤的碰触。林长山却像遇见毒蛇一般躲闪开,跳起来离得她远远的,喊了小丫头过去侍候。
到了半夜林长山才慢慢吞吞的蹭进来,一副生怕她碰触的样子。桂园见状心里非常不舒服,他想为前妻守身自个已经答应,他却防备自己像防备坏女人一样。难不成他害怕自己硬扑上去,还要强行跟他同房不成?
上床的时候他还特意往里面挪了挪,桂园心里憋气没有说话,他也没言语。这新婚的第二夜竟比第一夜还要难熬,桂园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到了早上才有些迷糊,自然就起来晚了。
方才听见绿萼的挪揄,她心里的不自在越发多起来。
她躺着也是睡不着,索性就找些活干,若溪进来正瞧见她端着针线笸箩翻弄着。
“让你好好睡一下,你又拿这个玩意儿做什么?”若溪靠着软榻坐着,似笑非笑的瞧着她。
桂园抬了一下头又赶忙低下,她觉得若溪一眼就看到自个骨子里去了。
“说吧,到底怎么了?”若溪轻声问着。
桂园轻咬了一下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看着她委屈略微气愤的样子,若溪忍不住在心里笑起来。看来这林总管对桂园不仅仅是有好感,更加的有兴趣。他想着为前妻守满一年,可偏生对桂园的碰触感觉强烈,这才叫自作自受!
若溪突然动了坏心眼,想让这林总管多受些折磨。谁让他死心眼,谁让他有话不说出来让桂园憋屈!
她听完哼哈了一阵,什么建设性的意见都没给。桂园见她丝毫没帮着林长山解释宽慰自己,便以为她也觉得林长山的做法太过分,心里越发的别扭气愤起来。
“回去也是生气,今个儿就留下来吧。”若溪淡笑着说道。
桂园闻言迟疑了一下,狠下心点点头。不过这一天她都是恍恍惚惚,做什么事都是魂不守舍的模样。
房贵妾打发人请若溪去游园,若溪见她不在状态便带着夏末去了。
还不等到园子里,就听见莺声燕语的声音。
夏末瞧了若溪一眼,回道:“三姨奶奶请了几个大户人家的夫人、姑娘,似乎是想给五少爷相亲。”
若溪听了点点头,这样的场合她一向不喜欢参与,不过这次倒是挺愿意过来,她倒是想看看房贵妾到底相上了哪户人家的姑娘。
昨个房贵妾带着彩瑕去廖府,回来的时候笑容满面,听说廖夫人很满意彩瑕,当时就把自个手腕上的金镯子撸了下来送给彩瑕。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只差廖府打发媒人上门了。
彩瑕的事情定了下来,房贵妾又忙着给儿子张罗。这过一段日子选秀开始,哪里还有好姑娘挑选?这园子里的花花草草早就露出绿意,迎春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