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很聪慧,博览群书过目不忘,真是可惜了。”睿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轻描淡写中带着慑人的气势,“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可想过将来如何啊?”
逸竣听了摇摇头,回道:“沧海桑田世事变化莫测,“听潮阁”谁都不知道将来会如何,我只想着过好当下的每一刻。”
睿王爷闻言直皱眉,在他看来,逸竣就是个没想法没作为没未来的废物。
简单的几句对话,睿王爷便端茶送客。逸竣起身告退出了王府,直接回了家。
晚饭已经准备好,若溪见一家人都回来就吩咐丫头摆饭。逸竣还是那副模样,不过若溪却瞧出他有心事,连平日里最爱吃的菜都没夹几口。
吃完饭她去了逸竣屋里,逸竣见到她赶忙站起来,“母亲快坐。”
“嗯。”若溪看见紫檀木的盒子摆在桌子上,里面放着匕首。她瞧见心下一动,问道:“今个儿晚饭你没吃多少,身子不舒坦吗?”
“没有。”
“那就是有什么心事?”若溪瞧着他的眼睛追问着。
“没有。”
若溪知道逸竣的脾气,怎么可能一两句话就套出他的心里话?
她笑着瞥了一眼匕首,说道:“萨莉亚那丫头来了三日,你帮我邀请她过府做客。我不进宫见不到她的面,大半年没见,这心里其实挺惦记她的。”
“嗯。”逸竣的眼中有了少许的温度。
若溪轻易地捕捉到,笑容越发的多起来,“我听说明月受伤了,你给送回去了?”
“嗯。”他的眼神又冰冷起来。
若溪把他的反应都看在眼中,猜到几分逸竣的心思,暗道他还真是早熟。这才十四岁就春心萌动,不知道他能不能弄明白自己心底的想法,不知道他能不能对这份心动执着。或许他不过是一时的荷尔蒙作祟,别点破过几年才能见分晓。
“逸竣,我有些想对你说。”若溪一本正经的说着,“一个人是否长大看得不是年龄,而是看他能不能对自己对他人负责任。在你没信心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的时候,就不要轻举妄动。
一旦做出什么事情,就不能逃避应付的责任。有些责任甚至需要你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承担,你不能逃避。所以,在你想做某些决定的时候,你要先把后果想好,看自己的能力而行。”
“我记住了。”逸竣闻言点点头。
若溪知道他是个一点就透的聪明孩子,有些话说得太明白反而没好处。孩子们渐渐长大,在成长的过程中难免会有偏差。若溪不想看见逸竣误入歧途害人害己,放手的同时会在一旁把关。
第三百一十二
宜宣在房间里看书等着若溪,见到她半晌才从逸竣屋子里回来。他迫不及待的放下书迎过来,攥住她的手笑起来。
“听你的话没再要孩子是完全正确的,不然一晚上都看不见你的影子了。”他拉着若溪坐在榻上,亲自倒了一杯茶过来,“怎么,逸竣那臭小子有什么事?你知道他心里有话从来不对我说,在你跟前倒能说出几句。”
“他本来就是个闷葫芦头,眼下大了心思多了自然不肯轻易说出来。不过咱们儿子有分寸,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也知道自个想要的是什么。”若溪淡笑着回道,“不过你十四岁的时候什么样子?对姑娘是什么感觉?”她突然感兴趣起来,并不端茶喝。眼下天色不早,她怕喝了晚上睡不好觉。
宜宣闻听一皱眉,“逸竣看中谁家的姑娘了?还是府里的丫头?他这个年纪也该弄个在房里,赶明个儿你帮着挑挑,最好是稳当懂事些的。”
“哼。”若溪听了觑了他一眼,撅着嘴回道,“你十四的时候屋子里放了几个?都说男人对第一个女人会有特殊的感情,眼下那个女人在哪?你是不是还时常惦记呢?”本来她不过是想打趣,可说到最后竟心里发酸不自在起来。
自打宜宣有了若溪,心理上身体上从未有过第二个女人。先后打发了几个姨娘,若溪也没追问过他以前的事情。
眼下他听见若溪突然问起来,心里顿时慌张起来。他觑着若溪的脸,想要找出些蛛丝马迹,心里揣度着这话该怎么说才不至于惹若溪生气。
看见他迟疑,若溪心里越发的难受,一甩袖子进了净室还把门从里面栓上了。
“溪儿,开门。”他这下子慌了,轻轻敲着净室的门急切的求着。
若溪在里面慢慢解了衣裳并不理睬他,放了热水泡进去觉得通体舒畅。
“溪儿,你听我解释。”他急得在门口来回转悠,一想到若溪在里面生气就不安,隐约还有些心疼。
“溪儿,开开门好不好?嗯?溪儿,宝贝,心肝……”他在外面变着法的喊,见到若溪死活不开门,便隔着门解释起来。
若溪听见他在外面絮絮叨叨的说,心里那点子醋意顿时烟消云散。
“还让不让人好好泡个澡?”她娇嗔地喊着,“你去铺床,一会儿我出去再说。”
“好!”外面的宜宣听了这话如有得了大赦,屁颠颠乐呵呵去铺被子。
不一会儿,若溪打里面出来,头发还往下滴水。
“快点坐过来。”宜宣见了忙拿了大毛巾出来,轻轻的擦拭她的头发,“晚上还有些冷,不擦干容易得风寒。”
他透过镜子瞧着若溪的脸,若溪看见他小心翼翼的眼神笑了,“柳烟姐姐很喜欢你吧?”
方才提及到通房丫头就让宜宣心慌,眼下听了她的话宜宣越发的心惊胆战,摸不清她的想法。
“你那个通房丫头老实本分,柳烟姐姐还是寻了个由头把她撵了出去。如此不能容她,想来心里对你是喜欢的紧。可惜你却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任凭正室把打小侍候的丫头弄出去,正室病逝也不见丝毫的怀念。你对她们姑且如此,想来对我又有几分真心?”
“溪儿!”宜宣听了环住她的腰,“我对于她们不过是责任,对你才是爱。遇见你,我这心里满满的都是你,还怎么能容得下他人?你让我怎么办?为了爱你,我宁愿负天下人!”
“傻瓜!”若溪轻笑起来,乖巧的靠在他怀里,“谁能想象的到人前不苟言笑的世子爷,竟然是个油嘴滑舌一味说甜言蜜语哄媳妇的嬉皮。”
“只要能把自个媳妇哄高兴,让我学小狗摇尾巴也成,反正也没其他人看见。”宜宣拦腰把她抱在怀里,嘴唇在她脖颈处摩挲起来,“溪儿,我一直后悔的就是遇见你太晚。你的纯洁让我觉得自己的龌龊不堪,没能把清白的自己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溪儿,你一直知道我的心,我……”
“那你还张罗着给逸浚安排通房?难不成你也想让孩子以后心里有遗憾?眼下逸浚或许对异性好奇,心里有些想法。可那不过是一时的冲动,过了这段时期就好了。等到他长大二十几,思想彻底成熟,再让他自己做决定。他是想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还是像其他富家子弟妻妾成群,都随他自个的便。”若溪瞪了他一眼说着。
宜宣这才明白若溪恼了的根由在这,他连忙笑着说道:“你说得对,就照你说得办。我这不是没走大脑顺口就说了嘛。”
“我看你不是没动脑,而是这种妻妾成群的观念根深蒂固。”若溪盯着他说着,“你也不必看我的脸色委屈自己,谁不是三妻四妾过来的?眼下你已经不是当初的二爷,堂堂世子爷岂能落了个惧内的名声?
你放心,我自然不会像柳烟姐姐一般,把世子爷心坎的人弄出去。世子爷喜欢上谁只管说,每天对着同样的脸谁不会耐烦?连我都是喜欢新衣裳,新首饰,喜新厌旧的紧,又怎能责怪世子爷?都是人之常情!”说罢瞧着他笑起来。
“听见你说这样的话,看见你这般看着我笑,我怎么脊背发凉?你知道我除了你谁都看不上,我发誓……”宜宣抱紧了她。
若溪看见他满脸紧张举起手起誓,笑着打断他的话,“山盟海誓的话你没说厌我都听厌了,我这人骨子里还真是喜新厌旧。”
“喜新厌旧?我是那个旧的,新人是谁?莫非你看上谁了?”宜宣闻听她的话,心里堵得难受,攥着她的手用力起来。
他瞧见若溪吃痛的皱眉,这才意识到自个太过紧张,赶忙松开手,“溪儿,别这样吓唬我,开玩笑都不成。明知道你在打趣,可偏生控制不住情绪。一想到你有可能投入别人的怀抱,我这心就火烧火燎的难受,像有把火在燃烧。”
“你若是心里眼里有了旁人只管说出来,我不会死乞白赖的揪着你不放手。不爱我的男人我不稀罕,谁能把我捧在手心里当宝贝我找谁去!”若溪眼中有一抹狡黠闪过。
“我不许,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他抱着若溪站起来,迫不及待的把她放在床上,不容她喘息密密实实的吻便欺了下来。
他的吻急切略带粗暴,继而又变得缱眷温存,恋恋不舍的放开若溪的红唇,双手顺势探进去。
感觉到若溪身子战栗,他眼中的炙热浓烈的化不开。
若溪早已经在他的爱抚亲吻中化成春水,哪里能拒绝的了半分。今晚的宜宣异样勇猛,他换着花样要若溪的身子,每一下都要让二人的身子最大限度的契合才罢休。
早就知道宜宣在乎自个,心里只有自己,最受不了听见她说出移情别恋的话。若溪后悔之前言语上的撩拨,让宜宣像发情的野兽不能自持。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慢慢感觉到身体里的快感在消退。偏生宜宣不肯轻饶了她,一阵进攻洒了热露在里面,她身子欢愉的感觉再次涌上来。
“谁让你弄在里面的?怀上了怎么办?”半晌,若溪才能说出句话来,她觉得浑身瘫软了一般,连个脚趾头都动弹不得。
宜宣把若溪的手攥住,放在嘴边怜爱的摩挲吮吸起来,“放心,我算过了,今天是你的安全期。放在外面到底是不爽快,今个儿我才彻底得趣。溪儿,我抱你进去洗洗。”
“你倒记得比我仔细。”若溪瞪了他一眼,满是红润的脸上媚态横生,他见了忍不住心动。
看见他一副色迷迷的模样,若溪赶忙轻推了他一下,“什么时辰了?”
“下半夜了。”宜宣知道她累着了,不敢再莽撞,乖乖的抱着她往净室去了。
上床的时候还不到二更,这会子已经下半夜,想到宜宣不停歇的折腾了这么久还有体力,若溪忍不住撇撇嘴。谁说女人是腰悬利剑斩愚夫,照这样下去,她早晚被宜宣弄得身子散了架。
还不等宜宣把她从净室里抱出来,若溪已经累得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宜宣麻利的把她身子清理干净,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回床上。看着她睡得跟婴孩一般,宜宣忍不住轻抚她水嫩细滑的脸颊。
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是彻底被若溪征服,犹如被下了魔咒一般,从此心心念念的都是她,只有她!不过他心甘情愿,并且庆幸感激老天爷把若溪送到自个身边。
倘若当初宜浩没有搞错对象,倘若柳烟不曾把若溪当成姐妹,倘若……那么他和若溪会不会失之交臂?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宜宣心里就升腾起一股恐慌,他不由得搂紧了若溪。
若溪嘤咛了一声,往他怀里钻了钻并未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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