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旃肆怂
自打看完这个故事,若溪就一直想要嫁个给自己夹鱼眼睛肉的男人。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是林宜宣!
“怎么不吃?嫌弃我的筷子脏?”他见到若溪盯着鱼肉不动弹,不悦的问道。
这个男人看着大度其实很小心眼儿,她什么也没说啊?还不等她动筷,一大筷子菜又送过来,“吃,但凡是我夹的菜你必须全都吃了,一点都不许剩!”
若溪抬起眼,瞧见他霸道的模样瞥了一下嘴,低头努力吃饭。好不容易才把他夹来的菜全部吃光,撑得她胃里直不舒服。
漱口净手,丫头端上茶来,若溪喝了半盏还是觉得难受。
“走,我带你逛逛园子。”他也不管若溪愿不愿意,吩咐丫头拿了披风扯着她就往外面走。
若溪忙挣脱开他的手,“拉拉扯扯做什么?我在后面跟着就是。”说罢脸色微红的瞥了丫头们一眼。
他见状吩咐丫头不用跟着,提了灯笼扭身在前面走,若溪见了在后面跟着。二月的天气乍暖微寒,外面已经全黑。满天的繁星闪闪烁烁,一轮明月挂在半空中。
她抬起头仰望夜空,突觉脚下一趔趄,不由得失声叫了起来。宜宣忙一扭身,胳膊圈住她的腰肢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
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在他鼻尖萦绕,她的红唇近在咫尺,月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怀里的人儿却退后了一步,羞涩的说了声“谢谢”。
失望在他的眼中一闪而过,若溪这般礼貌让他觉得她的心离自己好遥远。不过他怎么能奢望一天就得到她的心呢?
“天黑小心脚下!”他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温柔的攥住她的手。
温暖在若溪心中扩散,她看着宜宣的侧脸,顺从的任由他牵住自己的手缓缓前行。一盏琉璃灯笼,两个并排而行的人影,手牵着手,偶尔几句轻语。
宜宣带着她去了琉璃阁,一进去便觉暖和了不少。里面上夜的婆子见二人来了,忙在暖炉里添了两块碳,又泡了热茶过来方退下。
看见她挣脱开自己的手去端茶,宜宣心里有些失落。他也端起茶杯,手心残留着属于她的味道,竟比茶香还要醉人。
“小时候我经常偷偷跑到这里看星星。”他仰起头轻声说着。
琉璃阁四面是玻璃,就连屋顶都是用玻璃制成,在这个玻璃稀罕的异世,能有这样一个小屋子真是让人惊叹。
“侍候你的丫头、婆子就由着你大晚上出来吗?”若溪喝了一口茶问着。
“她们最扫兴,所以每次我都没能尽兴的看一次星星。”他闻言叹口气回着,“后来我长大了,终于有了很多自由可是却没有了时间。今个儿难得有空,我要看个够。”说罢放下茶杯,躺在床上枕着胳膊看天。
看着他一脸惬意和满足,若溪突然觉得他很可怜。被一大群丫头、婆子团团围住,做这个危险做那个不行,这样的童年有什么乐趣?
“你也过来躺下,这样看更漂亮。”他拍着床笑着招呼若溪过去。
孤男寡女躺在一张床上,若溪可不想引火烧身!看着她没动,宜宣皱着眉头说道:“不过是想叫你过来看星星,你在害怕什么?我用人格担保,绝对不会对你做什么!”
若溪听罢迟疑了一下挪过去,躺在他旁边,紧靠着床边中间留着空隙。
“你看,那就是北斗七星。”宜宣指着天空中呈勺子形状的七颗星星说着,“离它们最近的那颗最亮的星星叫北极星,北斗七星绕着它旋转一周就是一昼夜。北斗七星的斗柄每天都在缓缓移动,一年移动一周又回到原处。古书《冠子环流篇》说得最为明白:‘斗柄东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西指,天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现在是冬末春初,它的斗柄在东北方向。”
她这个现代人只知道什么星座速配、性格、运势之类,这种天文知识却半点不通。若溪对他的话感觉很震惊,古人对星体的研究已经超过了她的想象。
扭头看见她惊讶钦佩的模样,宜宣感觉有一种满足感,他接着说道:“第一颗和最后一颗于其他五颗运动的方向相反。我还听说波斯国根据北斗七星作出钟表,看时间很方便呢。”
“你知道北斗七星属于什么星座吗?”看见他臭屁的模样若溪促狭的问道。
他听了一怔,苦思片刻却不记得有什么关于星座的印象。他自问博览群书过目不忘,眼下却无言以对,忙追问起来。
若溪见状得意起来,她指着北斗七星往西,慢慢画出一只大熊的模样,笑着说道:“北斗、北极再加上它们周边的零散星星刚好形成一只大熊的模样,这就是大熊星座!”
“哪里有什么熊?”他把头挪过去,细细瞧着。
若溪忙又一边解说一边用手再指,似乎并未发现二人已经头靠着头躺着了。
“我瞧见了,果然像大熊!”他兴奋的叫起来。
若溪见状翻白他一眼,刚刚还像个天文学家一样侃侃而谈,这会子儿便跟个孩子似的了。
“你生日什么时候?”
“啊?正月二十八,怎么,想给我过生日?可惜过去了!”他的笑意越发浓了。
这哪跟哪啊!若溪又瞪了他一眼,“我说的是阳历。”
“哦,阳历倒是还没到,三月八日,怎么,给我过阳历生日?”他的眼睛闪亮着。
“扑哧~”若溪听了忍不住笑出来,他的生日倒是好记。
他被笑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纳闷的瞧着若溪。
若溪怎么解释他的生日是现代的三八妇女节,是为了彰显男女平等才设的节日。她忍住笑意,说道:“那你就是双鱼星座的,喏,在那!”
他顺着若溪的手指望过去,只见一些星星组合成两条往不同方向游弋的鱼。
“双鱼座的男人温柔浪漫,却也敏感机警。他们很容易便能看穿别人的心,想要欺骗他们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但是他们如果想要唬人可就轻而易举,编故事对于他们来说太简单。”若溪跟其他女孩一样,对十二星座很熟悉。
他生平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说辞,感觉新奇又玄乎。
“那跟我同月生的人岂不都是双鱼座?我们的性格都一样了!”他到底是有见识的人,很快便撕破了星座的神秘面纱,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阳历二月二十到三月二十出生的人都是双鱼座。星座演示出来的都是常规性东西,凡事都有特例。这种东西跟占卜、算命一样,听听就好无须太过较真。”
“双鱼座的男人还有什么特性?”他追问着。
“他们会是好夫君,对娘子温柔体贴,在姓……”若溪猛地停住,突然意识到她不是在和闺蜜探讨星座好男人,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夫君!
“星什么?是不是在所有星座里是最疼娘子的?”
若溪红着脸点点头,心里长出了一口气。好在她没有脱口而出,若是把那话说出来她可真是没脸再见人了。
不过她想到双鱼座对男人在姓方面的描述,脸越发的烧起来。双鱼座的男人在姓方面是追求自己快乐,也希望让对方快乐的。双鱼座的男人有些纵欲,在姓爱的表现上也是想象力十足,可能会想出各种新鲜的花样,来刺激彼此的乐趣。
侧脸瞧着宜宣放大的脸就在面前,他呼出的热气直喷到自己脸上,若溪慌乱的往外面挪了挪,身子不由得僵硬起来。
宜宣似乎没感觉到她的一场,往她这边挪了挪,望着星空问道:“你的生日是阴历九月初一,阳历十月二十二日,那就什么星座?”
她闻言眼神一闪,没想到他竟知道自己的生日,还把阳历都记得这般清楚。古代人从来都是过阴历生日,平日里根本就不用阳历。因为阳历从波斯传过来才十来年的功夫,百姓都不习惯使用。
“天秤座。”若溪用手指着天上的星座。
他看了半晌,摇着头说道:“这个可不像秤。”
若溪闻言一笑而过,天平秤这个东西恐怕现在还没发明,他自然是觉得不像。
“天秤座的人什么样?”他感兴趣的问着。
“我就是天秤座,你看呢?”
他故意上下打量了若溪几眼,这才笑着回道:“有气质、迷人优雅,谈吐应对得体善于收买人心!”
“胡说!那叫善于与人沟通协调。”若溪不满的反驳着。
看着她不服气的样子,宜宣的笑意在脸上扩散开来,又缠着她说说其他星座。
“你说这天上一共多少个星座啊?”
听不见回答宜宣忙扭头一看,却见若溪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别在这里睡,免得受凉。”他赶紧轻轻摇晃她的身子。
“嗯。”她呢喃了一声,竟把头往他怀里拱了拱。
宜宣顿觉心里燃起一团火,伸出手慢慢圈上她的腰肢,见她没有要醒的意思便大胆的拥她入怀。
抚着渴望已久的秀发,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幽香,感受着她柔若无骨的触感,宜宣身体里的火苗越来越旺似乎在叫嚣。面对若溪却要坐怀不乱,这让他难以忍受!不过他不想用强要了她的身子,他会等到她心甘情愿把自己交出来!
长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他把大氅搭在若溪身上。轻声喊来婆子,吩咐她打灯笼在前面照路,他则轻轻抱起若溪走在后面。
外面起了凉风,他把若溪身上的大氅裹严实,感觉到她飘轻的体重不由得皱眉头。这样瘦弱还不吃午饭,丫头也不知道劝劝!
进了临风居,见到青玉正在门口张望呢。她见宜宣把主子带走半晌不回来,心里有些着急。正想出去寻,却见他抱着若溪回来,忙打着帘子请进去。
桂园迎过来见状心中一喜,忙赶去内室铺开被子。宜宣把若溪放在床上亲自脱了她的鞋子,又把被子盖上。
离开温暖的怀抱,若溪突然醒了。她往四周瞧了几眼,发现自己回到临风居的内室,坐起来问道:“我怎么回来的?”
“回二奶奶,是二爷把您抱回来的!”桂园在一旁笑着回道。
若溪见到桂园打趣的眼神顿时脸一红,心里懊恼自己怎么竟睡着了,让他趁机占了便宜。
“奴婢在暖炉里加了银屑炭,旁边放上了装着干花瓣的香囊。这时候晚上还很冷,奴婢在被子里放了汤婆子。二爷和二奶奶有事就唤奴婢,外间没有留人上夜,不过奴婢就在隔壁。”
宜宣听了吩咐桂园下去把外间的灯熄了,内室也只留床头一盏,随后笑着对若溪说道:“难怪你看重这丫头,说话有条理做事仔细,最要紧的是有眼力见。”
“桂园本是祖母调教出来的丫头,后来赏给了我。在我身边一年多,渐渐就成了我离不开的人。”经过琉璃阁看星星,若溪对他的排斥少了不少,最起码能像朋友一般聊天了,“对了,我怎么没见到琉璃那丫头?”
他脱了鞋子上床,回道:“她嫁给青梅竹马的表哥成家了,听说小日子过得很惬意。”
“她能有个好归宿真是太好了!”若溪听了轻轻叹口气,想起了红颜薄命的柳烟。
宜宣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却不想在成亲第二天就谈论往生之人。
“天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