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微红,看着她甚至笑出了两道弯月,看着她挂断电话后始终还握着手机一副余味悠长的花痴状。
如果现在看见的一切是真的,那么,这些烙印在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枷锁又是什么?甄依妍,原来你贪心的不止是黄金白银,还有男人的挚情和滴血的尊严。
终于,莫熙帆的过分安静和迅速游走全身的千年寒意,还是稍稍拉回了甄依妍的自娱自乐,她这才想起把紧握在手里的手机还给了莫熙帆,顺便也看清了他眼中这个许久都没有再现过的可怕眼神。
一种莫名的感应,让依妍在莫熙帆眼中也再次看见了那些她狠狠想忘记的,却怎么都离不开身体,随着呼吸都能记得清晰明白的某些痛楚。
‘依妍,你很清楚,在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万劫不复了,所以,把你的一生交给我,把你的未来交给我,让我好好宠你一辈子。’
这是在那场假订婚宴上他说的‘誓言’!
‘我如果要女人我怎么会选你,真的不照镜子吗,你根本就是个身材和智商都边缘的残次品。’
这是关上门后他对她的真话!
‘甄依妍,这次是我欠你,等这一切都过去,我会还给你自由,做到你希望的和我老死不相往来!’
这是她终于真心愿意和他并肩作战,甚至愿意和他同生共死时,他给她的承诺!
‘是啊,老死不相往来,这还真是一种最好的解脱!
可惜的是,这片江湖并不是来去自由的爱丽丝仙境,就算那场可怕的战役风平浪静了,莫熙帆和自己却永远不可能做到所谓的老死不相往来。
既然这样,大家相安无事不就行了,又何必用这种欠揍的眼神来招惹自己。
深深地叹一口气,依妍知道,就算自己在生死一线间曾真的出现过一瞬间的初心,却还是敌不过柳婼晨一袭纯白背影的阴霾深种,这样的爱情太变态,太亏本,她怎么会委屈自己!
将手机还给莫熙帆,依妍的脸上出现了纯净一片的诚意:
“跨出第一步确实不容易,但真跨出去了也就海阔天空了,酸稀饭,真心谢谢你这次帮了我一个大忙,大恩不言谢,这样,等你大婚的时候,我一定送你一个六位数的大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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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还是伸出手拿回手机,莫熙帆根本懒得理会甄依妍的语重心长,面无表情地拨通了电话,冷冷地一字一句:
“24小时之内把陈梓弘祖宗八代的资料都给我弄出来。”
挂断电话,莫熙帆直接站起了身,大步就走出了咖啡馆,脚步匆匆地就像立刻要赶火箭。
“喂,你什么意思啊,酸稀饭,我警告你啊,你敢动陈梓弘一根汗毛试试,喂,你站住,你给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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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这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咖啡馆,其余手下自然也跟随之离开,柜台后方的厨房里这才走出了一个保养很好的中年妇女,静静地望着这群人离开的背影,直到被堵在室外的服务生们都重新聚回到店堂内。
“老板娘,原来你在这里,你刚才一直躲在厨房里?难怪没见你也被那几个墨镜男赶出来,话说,他们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hēi社会啊,这架势还真不是盖的。”
“是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看我们这家分店新开张所以过来收保护费的呢,你们看,我的手机都已经按好110,就是这三个数字我都是抖着手搞了好几分钟,就怕被那些保镖看出来。
“老板娘,那女孩子穿的好像是Elite高中的校服,那不是卉卉的新校友吗?小小年纪就已经有黑道男朋友保护,这种人在学校里一定很嚣张,估计连老师都不敢得罪,也不知道我们可爱的小煤灰会不会被欺负。”
“老板娘,你没事吧?老板娘?”
依旧直视着屋外目光放空,身边这些对话安陵雅甄根本没有听见一字一句,她的脑中不断重复着之前听见的一切,看见的一切。
“你们好好顾店,我有急事回一次香港,在我回来前,那些喜饼都先别做了。”
“回香港?你不是刚从香港回来?”
安陵雅甄交代完,也不再理会这几个她早就混得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店员对她的关心询问。
解下身上的咖啡色围裙,从柜台下取出了她的包包便脚步匆匆地冲出了店堂,直冲向不远处的路面停车场,取了车直奔虹桥国际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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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梓弘和房小菱一前一后的走出校门时,那条悠长的林荫道上早已经恢复了一片寂静。
跟着陈梓弘走到了停在一条街外的一辆纯白色林博坚尼边,第一次见到豪华名车的小房子已经完全的两眼泛光。当车门象翅膀一样的在自己面前飞起来后,她的嘴更是长大地足够被塞进一个熟透了的苹果。
懒得等她还魂,陈梓弘直接伸手将她推进了车里,自己也坐上车,这才按动了自动车门按钮,让那两翼洁白的翅膀再次缓缓地合上,与世隔绝出了一个安静的谈话空间,也让身上只有一身校服,一路走着快冻僵了小菱终于逃过了寒风的欺负。这已经是第三次和陈梓弘那么近距离的坐着,第一次是飞机上偶遇时,第二次是寨子里的洞房里。
还是又忍不住想到了那一夜,当然也又想起了醒来时自己的清凉和床单上的红色染丝-----
猛地摇了摇头,房小菱决定要理智面对一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灾后重建才是重中之重!
连续深呼吸了3次,让自己完全有了和平谈判的心理准备,小菱这才转过了头,迎上了陈梓弘始终就绪的视线,刚想开口,却被陈梓弘抢走了发言权。
“这身打扮是影月交代的还是你自说自话?”
答案是:都不是,是被甄依妍大小姐威胁的,不过,这个不是重点,所以不值得浪费时间讨论!
“我只答应做一个月替身,条件是一个月后,你会陪我回寨子办离婚,要是你根本不知道这个交易条件,或者你根本不乐意配合,那我和魏影月的合作也就到此为止了。”
“一个替身需要打扮的那么花枝招展,连眼睫毛都涂到这种可以沾苍蝇的程度吗?”
还是又绕回到这个无聊的问题,小菱真的是很火大,因为她才是受害者,眼睫毛重地她连眨眼都累,每分钟都想闭上眼睛睡觉,加上过敏,她现在眼睛隐隐在疼,所以她才想快点和陈梓弘达成一致后尽快赶回宿舍自救。
“我这身打扮是早晨坐在我身边的甄依妍硬帮我搞的,只为了要公平竞争,她好像还不知道魏影月因为心脏病早就被删除了名单,一心还想把我当挡箭牌吸引那个商什么的注意。”
听见了小菱心不甘情不愿的解释,陈梓弘才释然了很多,看着她眼睛里渐渐增多的血丝,便伸手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了房小菱,并帮她翻开了镜灯。
“擦掉吧。”
用纸巾卸妆?不是在开玩笑吧!
这眼睛上的所有黑色素可都是超级防水的,别说干纸巾,就是在大雨里淋个把时辰估计都还能继续忽闪忽闪,黑油黑油。
见房小菱对自己的好心竟然出现一副不情不愿的不理解表情,陈梓弘心底也不由得鄙夷自己的多管闲事,随手捏了纸巾丢入车载小垃圾桶。
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咖啡色皮表带舵飞轮,确定还有十分钟可以耽误的他正准备开口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开始振动。
手机屏幕上是个陌生来电号码,陈梓弘刚回上海2周不足,并没有太多人知道他的新手机号,同样的,他这枚手机上的通讯录中只存了美国的校友和亲戚的联络方式,这种陌生来电基本都是公司的电话。
接起电话后,陈梓弘只说了一句‘我是’便陷入了许久的沉默,一直听着对方在说话的样子,直到放下手机也还是沉默着。
看着陈梓弘安静地接完电话,看着他一脸的有事发生,看着他一直就沉默的侧面越发地象一尊蜡像,小菱忍不住撇了撇嘴,心中叨叨:
‘混血王子又怎样,首富又怎样,机器人都比这种无趣的男人有点活力;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还真帅得够缺德,这侧面完全没有缺点可找。虽然自己18岁就成了离过婚的女人,但甩了混血王子这个履历倒还拿得出手,所以,离婚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拍张分手照当战利品留着。’
房小菱正YY着胡思乱想,面前的雕塑冷不丁地猛然转过头:
“脱衣服。”啊?!
当房小菱以为自己是幻听呆滞了不过三秒,陈梓弘竟然开始解自己的西装扣子,然后很大动作地脱掉了西装,只剩下贴身的一件衬衫后重新望向了房小菱。
虽然也知道陈梓弘不至于会在大白天的想和自己在车里干些什么,但不知道怎么打开这个翅膀车门逃走的小菱还是吓得本能地拽紧低领的内衣,缩到车门的最角落完全脑充血。
再看了一眼手表,陈梓弘完全一脸的不耐烦,重新打开了车门,绕到副驾驶座位边,一把就把还在浑身颤颤巍巍的小菱拽了下来,伸手直接帮她脱了校服扔到车座上,便把自己的薄羊绒西装随手披在了她的身上。
“你自己说的,如果我不想参与你和影月之间的所谓交易,你和影月的合作就立刻停止,既然没有了做替身的必要,穿着影月的校服不是很多余吗。”
说完,陈梓弘又拿出了皮夹子,抽出3张一百元的人民币和一张名片一起塞进了房小菱身上的西装口袋里,一边继续说道:
“我1点还有个重要会议,你自己打辆车回家去吧,至于你留在学校的东西,我会让人打包后替你送过去,照着名片上的电话,把你的地址告诉秘书就行,看见没,对街就有一辆出租空车,这些钱应该足够把你送回家了。”
说完,陈梓弘便坐回了车里,关上了车门发动了引擎,这辆跑车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后火箭一样飞上了马路,把依旧惊魂未定的房小菱彻底扔在了路边。
说实话,在跟着陈梓弘一路走来的路上,小菱真的想过很多种版本的谈判结果,却真的没有想过他会这样果断的中止了自己的替身身份。
站在大街上,陈梓弘的西装虽然很暖和,但毕竟空落落的很是透风,加上近乎一字领的毛衣完全luǒ露了脖子在风中,让还没暖和回来的小菱再一次冻得牙齿打颤,逼得她什么都不敢再多想,一路小跑先跑回了Elite高中的校门口。
直到回到校门口,小菱才知道陈梓弘为什么会那么夸张的亲手扒下自己的校服,原来,这件每年不同款、烫印着每个学生名字的花呢校服便是学生进入校门的唯一通行证。
就算小菱刚刚才从这扇大门离开不过十几二十分钟,就算写着魏影月名字的那张出门单还躺在警卫室的桌面上,保安大叔就是坚持让她去穿回校服再回来。
小菱苦苦解释校服被有急事的‘哥哥’放车里开走了,又给保安大叔看她身上配套的半截校服裙,这才说动了保安大叔给了个通融,同意她用警卫室的电话打个内线电话让班主任出来接她进校园。
刚刚插班才一天半,小菱连班主任的全名都报不全,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