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次。于是她满脸笑容的迎向她,悉心的抱起她,可是换来地却是她在她怀中一阵挣扎,冲着她狂吠不止,几双小爪子不住地在她怀里扑腾,甚至呲牙咧嘴的威胁她。她完全不曾预料到自己完全纯洁的动机竟会换得对方如此激烈的反抗,直到她母亲从她手上将狗接了过去,她仍然惊恐未平。而那只小狗却好像重获自由地斗士似的,她不过只是在地上围着自己的尾巴打着转,却欢腾地笑着闹着,仿佛从中找到了无穷的乐趣。她突然变得像泄了气的皮球,意识到即便这么一件简单的小事,也一样有深深的危险潜藏于地下。不过索性她的沮丧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很快她便意识到自己钻进了牛角尖里,过于的感情用事。她脸上又露出一阵笑容。早前那份单纯的欣喜早已像小鸟一样飞去了远方,不过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喜悦此刻却爬上了她的心头。处在弱肉强食的商业环境之中,她早已明白了许多战争的艺术。而拉锯恰巧是其中的一种,敌进我退,敌驻我扰,这才是诱敌深入的道理。 她如今有大好的开局,一大片又一大片的有利战线,她又有什么理由庸人自扰呢?
于是她脸上一直带着这样的微笑,不紧不慢地离开了更衣室。在客厅里,她在舒适的沙发上坐下,将一只腿优雅地放置在另一只腿之上,并按下手中的遥控,打开了电视。她改变了主意,决定1个小时以后再出发。
一个小时后,林文娜最终将车开出了门。尽管兴奋主导着她的神经,她却依旧感到自己略有些忐忑,仿佛正在欣赏一部引人入胜的冒险电影似的,结局即将揭晓,现在却只能隐约猜到一二。
不过她的欣喜之情不一会儿便被消磨殆尽,因为路上的交通状态实在大大的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家里距离Bella Luna不过二十分钟的车程,可是她刚离开家门不久,便发现必经之道上已经堵的一塌糊涂,半个小时也开不上一公里。许多车主索性走下车向前眺望,而林文娜处在道路的末梢,连这漫漫车海的尽头都无法看到。
尽管她早前的确试图以此测验杨逸的耐心,可是碰上这种情况,却不免心中着急。她从车中走了下来,向交警询问道:“为什么会堵成这样?”
“前面有几辆小车和一辆大货车连环相撞了。”
“那什么时候可以疏通?”
“已经在想办法了。”
“究竟什么时候可以疏通?”
“这我可说不好…”
林文娜只得又回到车里。她拿出杨逸送给她的那部手机,本想同他打个电话说明情况,可是她转念一想,倘若他问起来,自己又怎么解释过了一个小时还被堵在家门口这个事实呢?她只得又将手机放下,眉头拧成一团,只盼着这条道路能尽快通畅起来。她开始有些懊恼,无论她做什么,都不想这么快便触着他的底线。
当林文娜到达Bella Luna时,已经十点有余。她在车库里停好车,便迅速地向着电梯的方向跑去。当她气喘吁吁的到达餐厅口时,接待员礼貌平和地问她道:“小姐,请问几位,有定位置吗?”
“有,十二号桌!”
她一边说着一边径直向餐厅内部走去。
“小姐,等等,十二桌的先生已经走了!”
侍者一面追着林文娜,一面同她解释道。林文娜却似乎充耳不闻,依旧飞快地走向那张桌子的方位。当她最终看到十二号桌的确如侍者所说的那样空无一人时,她不禁愣了愣,呆立在原地半晌。她又将餐厅的其他座位也扫视了一遍,发现的确没有杨逸的身影,然后才转身向侍者轻声说了声:“哦,我知道了,谢谢…”
她的谢谢说得太轻,侍者险些没有听清。
“小姐,你还需要用餐么?”
“我想不用了…”她又对着侍者尴尬的笑了笑,突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用光了似的,缓缓地向餐厅的门口走去。
重新走进车库里,她感到周身一阵寒意。她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重击在自己的脑袋上,让自己脑海中一片空白,险些连车位都忘了。在这昏暗的光线下,她蓦然间有一股子想哭的冲动,她想起初中时期曾参加过的那次朗读比赛,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取得胜利之时,她却失掉了比赛。她赶紧吸了吸鼻子,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让这一想法就此打住。
她终于走到了自己的车前,正待打开车门,回头又将车库环视了一周,仿佛哪里放着一根什么稻草似的。不经意间,她竟看到一辆银灰色的阿斯顿马丁驶进了车库,正朝着她所站立的方向缓缓地驶来。她认出了这辆车,不禁大喜过望,直屏住了呼吸,心中砰砰直跳。那辆车离她越来越近,待到能看清车牌号了,她近乎有些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的确是杨逸的车!
她惊诧地如同在海上看见了太阳从地平线迸出那一瞬间的壮观景象,嘴巴微微张开,却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直到杨逸将车停好了,来到了她的身边,她才缓缓说道:“我…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我本来的确已经走了。”
杨逸说的十分平静,可是眉宇间却依旧有股咄咄逼人的架势。想来他刚才一定十分生气,此刻的情绪只是最后掉落在沙滩上的浪尖。
“我们要这么继续下去吗?”
“什…什么?”
“你应该知道我想和你在一起,我盼这一刻已经盼了很久。我想让你明白,我并不想同你争夺什么,更不希望我们上一辈的历史一直像幽灵一样横在我们中间!我想你做我的女朋友,我们之间能够没有猜疑没有秘密的分享一切!可是如果你继续用这种方式来看待我,我们不如今天就让这一切划上句号!你来决定。”
他看着林文娜,一字一句的说道。话音方落,林文娜便已经紧紧地勾住了他的脖子,狂风骤雨般地吻上了他的双唇,仿佛明天世界末日就要来到了一样。
她唇齿间皆是柔情蜜意:“你要一个答案吗?这就是我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喂,快吃东西啊!我待会儿还得回去换衣服呢,我可不想因为这个原因迟到!”
林文娜边说着边瞪着杨逸,不过她脸色红润,唇角边露出了一丝甜蜜的笑意。杨逸在一旁一手托着腮帮子,一手漫不经心地搅动着眼前的咖啡,并不急着享用自己的食物,而是笑盈盈地注视着她如同注视一只精美的瓷器似的。两人坐在速食店里享用着早餐。时间还太早了些,店里还没什么人,只有一缕又一缕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射向靠窗的座位,在桌上形成鳞次栉比的阴影。林文娜依旧穿着昨天那身蓝色丝绸衬衫和格纹伞裙,她的左脸隐藏在黑暗中,只在脸颊处显露出一块小小的三角型亮区和偶尔几缕百叶窗的投影,而右脸则暴露在阳光之中,眼睛闪闪地绽放着光芒如同黑夜里的星芒。这样伦勃朗似的光芒让她的美显得比以往更像一层幻象,仿佛不紧紧抓住立刻就会消失似的,不得不让人想起摄影大师Paolo Roversi镜头下那些脆弱而梦幻的女郎。她拆开手中的三明治,即便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也显露出无可挑剔的优雅——她永远也不会在这样的地方犯错。
杨逸做出一个拍摄的姿势,他闭起一只眼睛,略微调整了手指的方位,然后觉得一切都圆满了似的,又将手放了下来。
“你不是有手机么?如果你真的想拍,为什么不用手机?”
“我又不是许鹏飞!我对拍照没有那么强的嗜好,只是有些美好的场景,我记在大脑中已经足以了。真拍下来了,或许感觉反倒变质了。”
“这可真不像一个编辑会说的话。”
“工作和生活可不完全是一回事儿。”
“哈,我怎么觉得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很有讽刺意味?”
“应该这么说吧,从某一个层面上来说,我们的工作的确几乎是我们生活的全部;可是从另外一个层面来说,生活是灵感,工作是画布,不是每一件事情都需要立刻付诸笔端。”
杨逸说着也拆开手中三明治的包装道:“待会儿吃完了先送你回去好了。”
“不用了啦,我反正也开了车。”
“车就停我家楼下不好吗?你可以下次再来取。”
杨逸边说边冲她笑道。
林文娜也噗嗤一笑:“真的不用了,我今天要去好几个地方,没有车挺不方便的,要不下次吧。”
她说着便埋头钻进了自己的三明治里,似乎并不想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好吧,那…”杨逸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他的电话铃声却打断了他。
他看了一眼手机,来电方竟是周燃,这让他小小地吃了一惊。平日里这个点,他电话周燃不在少数,周燃电他倒还是头一次。
“Carolin!正想跟你说今天不用帮我买早餐了…”
正专注于三明治的林文娜抬起了头。她看了看杨逸,也不知周燃到底在同他说些什么,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却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不悦。他皱着眉头,露出一副嫌恶的表情,并急促地对周燃说道:“好,我知道了,你做的完全正确!你说的这篇博客,地址是什么?把地址发到我的手机上。然后你现在马上就去办公室,同时通知Daniel,并且打电话给张季欣的经济公司,向他们询问最新的情况。”
说罢他就挂断了电话,当他的短信声响起,他立刻在手机键盘上敲击了片刻,神情变得愈发凝重。
“怎么了?有急事吗?”
“嗯。Sorry,我今天估计想送你也无能为力了,办公室里有些突发状况。”杨逸说着站起身来,绕到林文娜的身边,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吻:“我现在恐怕得先走了。”
“没关系,公事要紧。”
“下次一定好好补偿你。”
“嗯,我记住了。”
她冲着杨逸笑了笑,并拉了拉他的手。杨逸只回了她一个简短地笑容,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餐厅。
总编办公室里,杨逸将笔记本电脑放置在许鹏飞面前,电脑上一篇博文硕大的标题印入他的眼帘:时尚圈鲜为人知的阴暗面——未成年模特的血泪辛酸史。
许鹏飞不解其意地看了他一眼,杨逸却示意他继续往下看。
文章是这么写的:
姑娘们,每当你们看到模特们在秀场上风光无限,在杂志上风头无二,是否都心存羡慕?其实我要说,如果不是曾在知名时装杂志工作过一段不短的时间,我或许会和你们有相同的想法。可是准备好哟,一旦你真的涉足时尚圈,你将发现这里早就不是一片净土,有时候甚至肮脏的让你恶心。
就拿我工作过的这本杂志来说吧,这本杂志出刊不到一年的时间,确切地说,大概8个月左右,势头却非常凶猛,广告数量直赶国内那两本最出名的老牌杂志。不用我多说了,关注时尚的你们一定知道我在说哪本杂志了吧?
不错,这本杂志的确有可读性,文章角度独特,紧跟潮流,大片也创意十足,以一本全新的杂志来说,执行能力可谓非常强。可是不要被这些美丽的外表所蒙蔽了,普通的读者又怎么会知道这样一本杂志背后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丑恶内幕呢?
这本杂志创办之初便扬言绝对不会在封面和大片中使用未成年模特(广告和品牌Catelog除外),不过我想他们也一定只是说说而已,谁把这么句废话当真谁就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