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冷的面具在我眼前无限放大,我惊恐的别过脸,冰凉的手掌却阴魂不散紧紧的扣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转向他。
“女人,你听仔细我接下去要说的话,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我把你扔下海喂鱼,或许你会留个全尸又或者你会被啃食的尸骨无存;二乖乖的合作,吃点东西补充体能,然后换上礼服跟我去大堂,事成之后我让你恢复自由身。”男人从我身上翻□,高傲的站在床边将我的无助净收眼底:“现在,告诉我你的答案。”
呵,选择!说的多好听!
此时此刻,在成为鱼食与充当傀儡娃娃间,我还有的选择吗?
·
高中时偷看过一部情色片——《大开眼界》,至今还记得汤姆克鲁斯饰演的男主人公进入神秘聚会时带给我的震撼。
而当这复刻的回忆,赤裸裸的真实的出现在我眼前时,我竟有一种似幻似真的错觉感。
我不敢相信的眨着眼,狠狠的掐了下自己的胳膊,很疼,这才终于确定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如果时光能倒回,我想自己宁可选择直接投海喂鱼。
我现在深深的后悔着。
金碧辉煌的大厅内,一室的酒色生香,触目惊心的奢侈糜烂。
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上层社会名流们正与身旁近乎裸露着的女人们寻欢作乐。
匆匆扫了眼,其中不乏我所熟悉的面孔,有当今炙手可热的一线红星,有商界的精英,有政坛新贵……
没想到平日里衣冠楚楚的他们竟然如此放荡。
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喉咙口传来的灼痛感令我想起自身的窘迫。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喉咙,狐疑的望了眼身旁静默着的面具男,就在刚才他将一杯散着迷人清香的茶送到了我的嘴边,早已干渴的喉咙生烟的我毫不犹豫的仰头如数灌下,结果就这么华丽的失声了。
在我惊慌失措中,面具男用清冷的声音告诉我,这是确保我不会“口不择言”的非常手段,72小时之内我都将是一个“哑女”。
最终,我只能带着Moretta的面具,身着暴露的深V大露背紫色绸缎礼服轻站在面具男身旁,俯视这场腐化的,堕落的,充满邪念的狂欢派对。
忽然,面具男长臂一挥,亲密的揽着我光滑的纤腰往派对中心走去。
我艰难的举步,每往前一步,我的心就往下沉,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正向黑暗靠近。
可悲的是,我完全猜不透面具男的目的,更不敢揣测之后会发生怎样的事。
不时飘入耳畔的娇声淫语,不停映入眼帘的物欲横流,令我如游魂般在黑暗中飘摇。
“女人,你害怕了?”面具男俯身在我耳畔谑笑:“可惜已经晚了,做了选择就要乖乖的合作,别试图或企图给我添乱,看到人群中的黑衣人了吗?他们个个都是神枪手。”
我心中一凛,惊讶不已地将目光移向离自己最近的一名黑衣男子。
他机械的站立着,犀利如鹰隼般的双眸正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大厅内的动态,他的左手上握着一把枪,仿佛只要食指微微一使力,就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般。
我一个人呆站在旁,耳边面具男突然对着众人扬起邪魅的声音:
“我亲爱的来宾们,看来大家都在此玩的很尽兴,下面请允许我为大家介绍今晚的压轴重头戏之一。”
似有魔力般,众人闻言安静了下来,脸上布满着对他口中重头戏的深深期盼。
“欢迎徐公子为大家特别送上的大礼。”面具后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魅惑的眸光瞟向大厅另一侧的银色沙幔。
迷离的音乐声中,一个男子牵着一名赤身裸体的女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我倒抽了口气,狂跳的心脏快要蹦出胸膛。
媚色灯光下款款而来的这两人我是知道的。
徐汝爵是刚爬上XX局的一把手,女子则是刚出道的嫩模谭雅蕊,十七岁的花样年华。
“各位,徐公子将邀请你们其中最有诚意的一位加入他们共度良宵,现在请拿出你们的诚意开始竞拍。”
加入?共度良宵?
我怔住,背后直冒冷汗。
众目睽睽下,赤裸着的谭雅蕊跪坐在大理石地砖上,跪坐在徐汝爵的面前,用她那白皙的手指轻轻拉下徐汝爵西裤门襟的拉链,在起哄的口哨声中温柔的用双手托起那令人娇羞之物不假思索的舔弄了起来。
那妖艳的画面令一旁的众人血脉膨胀一阵欢腾,男人们竞相出价,最终一年近四旬的男人甩出一千万外加一幅毕加索的藏画得到了这次3人行的入场券。
我瞠目结舌的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僵如化石。
老天,这无底线的凶残派对完全震飞了我的魂魄。
这里,绝对是人间地狱!
“那么各位,我将奉上今晚最后的重头戏,五百万我出让身边这位床上的极品尤物,我最宠爱的女人,我的至宝。”面具男兴味的宣布完,煽情的将我已僵硬的身躯拉入他的怀里。
“女人,放松,好好的享受今夜吧!”他残酷的在我耳畔低语,看着我的眸中满是冷绝的嘲笑。
那一刻,我明白了,他要用这种极端的蹂躏来粉碎我的尊严,粉碎我的希望,粉碎我的一切。
他知道怎么做才会令我比死更痛苦。
我紧紧的抚着胸口,心已坠入无底的深渊。
☆、Chapter 33
作者有话要说:太久木有更了,被嫌弃了( ⊙o⊙ ),掉收掉的心慌慌。
心,好难受!
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商品!
我在男人们一道道暧昧眸光的包围下,被人以两千万的高价买走,我孤零零的站着,四周络绎不绝的叫好声像一支利箭穿过我的心脏。
男人带着我回了房,中途路过甲板的时候海风扑面而来,吹在我身上刺骨的寒冷。
进了房,我便自顾自的一阵搜索,最后终于在写字台的抽屉里找到了笔与纸,之前在甲板我也幻想过伺机逃跑,可一路护送我们回房的黑衣人跟的太紧,哪怕是一点点侥幸都不留给我,现在我只能寄希望于说服我眼前的金主能有丝怜悯之心,渡我离开这万恶的深渊。
握着纸笔,我在床沿坐□。
带着面具的男人,并未再继续向我靠近,他只是安静地坐在沙发内,默默地看着我。
夜很静,静的可以感受到自己心中的正在延伸的恐惧。
我刚想在纸上写下些什么,静默了好一阵的男人盯在我脸上的眸光闪了闪,突然开口问我:
“听Oscar说你会跳芭蕾?”
那一瞬,我的手一抖,以为自己发生了幻听。
是我的错觉吗?
我机械的抬起头,傻傻的望着我面前的那个男人。
我无比确定那是属于古奕晟的声音!
头隐隐痛了起来,我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
我的脸仿佛狠狠的挨了一记耳光,这突如其来的戏剧化一刻,令我不知该为自己庆幸还是该为他而悲哀。
“怎么不回答?”他舒展着双臂靠在沙发里静静看着我。
我拉回思绪,刻意调整自己的字迹在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上一句:
“我的喉咙有问题。”
“抱歉,我不知道你不能说话!”他边说边摘下面具,那一瞬间我还是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我发现自己还是无法面对这个自己曾深爱过的男人,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周围的一切都慢了下来,我的心中涌起一种怪异的疼痛。
“能借我用下手机吗?”我又在纸上写了句,只要能拿到手机,我就能给韩琸闫他们发去求救信号。
“手机?”古奕晟双手环胸,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我:“怎么,你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吗?所有被邀请的客人登船前都将手机保存在了服务台,下船前才能拿回。”
我楞了一下,刚燃起的希望在瞬间粉碎。
“那么现在能回答我的问题吗?”他饶有兴趣的望着我。
我在纸上写上答案:“是的,我练习过芭蕾,难道这就是你为什么会买下我的理由?”
“是的,这就是我的理由!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能说说你是怎么成为Oscar的商品的吗?”
我犹豫了一下,心中纠结着该不该向他坦白自己的身份,我把疑惑写在纸上:“你呢?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属于他们一类的人,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古奕晟看着我表情微妙,瞳仁明亮:“没想到你连这点都跟她很相似,她总是那么喜欢反问别人问题!今天是我第一次上船,在此纯粹只是应酬。”
“这种‘应酬’还真是紧随国际潮流!”我在纸上讽刺他,曾经在新闻里看到过意国的总理被举报在别墅内举办糜烂的性派对,没想到这股荒淫的风气竟然越过大洋彼岸吹到了这里!真令人唏嘘!
“相信我,许多事由不得我控制,比如你!今晚的你于我是个从天而降的‘意外’。”
“我是被Oscar挟持而来的,你现在能带我离开吗?”我举着纸,期盼的望着他。
他半眯起眼沉默数秒后,凝视着我的脸上浮现出一缕笑容:“抱歉,我不能。”
我脸色变黑:“为什么?”
“因为,我们正在公海上,要带你离开也要等明天船返回晶都后。”
“真是麻烦!”我心里嘀咕着,在纸上匆匆写上一句:“无论如何明天第一时间带我离开这里,等我自由后会马上把钱还给你。”
“哦?”他一点点凑近我,迷惑的眼神牢牢的凝视着我的面具:“我有说要你还吗?”
我有些恍惚,尴尬的向后缩着身子,迅速在纸上写:“我不想欠你什么,所以一定还你。”
“实在要还也行,陪我一夜,我们一笔勾销,怎样?”古奕晟微微倾身,突然提出古怪的要求。
这,什么状况?
我差异的望着他,猛摆手。
“我们聊聊天吧!” 刚在纸上写完,他已抽走了我手里的纸笔,牵动唇角有些寂寞的微笑:“让我抱一会儿。”
几乎是同时的,随着最后一个尾音的消失他已将我圈在了怀里。
我讶然地注视着他,用拳头用力的推挪着他,但浮在我身上的身体却纹丝不动。
“别动!”他只用一手便紧紧握住我挣扎着的双手,另一手从容地从我的颈后绕过,托住了我后脑勺然后将我的头靠在他的胸口,这暧昧的纠缠令我的体温急速下降。
耳旁响起他略显低沉暗哑的嗓音:“没想到连你的触感都与她这么像!你知道吗?曾经我也是这么抱着她,我以为只要永远这么抱着她就不会失去她,没想到最后我还是失去了她,在那么茫然无措的情况下失去了她,我想于她我已经失去了爱她的资格,我给予的爱情已经令她多疑,令她焦虑,令她惶恐,令她不安!我现在只希望她能好好的,能快乐,能幸福……”
我静静地靠着他的胸膛,脑海中想起那段无暇的年华,在那流火的绿如墨染的盛夏,我爱过他;在那繁花似锦的早春,我爱过他;在那黄叶纷飞的金秋,我爱过他;在那北风萧萧的深冬,我爱过他!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