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几点了，现在天色正好，再迟天就要亮了，等我们到街上，菜都没人买了。”嫩白的小手继续拉住苏白山的手臂猛烈摇晃，桂花在一旁显然是不把苏白山闹醒不罢休。
“嗯？菜？呃！”桂花的话让苏白山猛然从床上一跃而起，睁大了眼睛，脑子也猛然一个激灵。
好像昨天晚上自己说过要去卖菜的？苏白山拍拍额头，前几天自己早起出门锻炼都没这么早的，怎么卖菜要起得这么早呢，看样子，这天都还没四点呢吧？
“好，等等，我马上起床。”既然说过了，那苏白山今天就得去卖菜了，而且桂花反常地起了这么早来闹自己，那肯定今天是逃不掉了的，迷迷糊糊地起床穿衣服，苏白山准备今天要好生体会体会卖菜的感觉。
卖菜不容易啊，此时的苏白山一手扶着肩膀上挑着的菜筐，一手摸着空荡荡的肚子，身边跟着的桂花一蹦一跳，一点也看不出困意来。
“桂花啊，你娘平日里都挑着这么多菜出门的吗？这担子可真重啊，我们先歇一会儿吧。”或许是这几日的锻炼真的起到了效果，苏白山走了这么远才觉得肩膀上有点疼，不过还是不怎么撑得住，到底身体很虚。
“不是啊，娘以前挑的菜比你的多多了，你挑的这么点也没有娘的一半呢。”桂花的话让苏白山差点没摔倒，一半？自己今天挑的这担子蔬菜也有四五十斤了吧，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要让自己挑这么重的东西估计会把他压趴下，现在自己能挑着走上几百米就不错了，桂花婶还能挑着比这多上一倍的蔬菜上街，那可真是打击人了。
“爹，你看，这天都蒙蒙亮了，你还要歇多久啊，再说你挑的这担子蔬菜也就二三十斤，娘昨晚上特意称过的呢。走吧，要是去迟了，菜就不好卖出去了。”说着桂花就起身来帮着苏白山整理担子里的蔬菜，让苏白山想要再歇歇一会儿都不行了。
“爹，快走吧，我们下梁村离镇上不算得远，我娘平常只要半个时辰都不到就到了，”桂花脸上看不到一点清晨早起的困倦，左手拎着一根狗尾巴草，右手一路走一路在路边花草叶子上一抹，一股露水便洒落在地上，侵入泥土。
“半个时辰？一个小时啊！好远，怎么这么远呢？”听到桂花说离镇上的路要走一个小时，吓得苏白山挑着蔬菜担子的手几乎都要抖掉了，果然是小山村啊，离镇子都那么远。不过他在的这个村子的名字倒是第一次听到，下梁村？什么名字。
“桂花啊，我们能不能先歇一会儿？你看爹这脚都要软了！我实在是累的不行了。歇一会吧。”
这么说着，苏白山一边将担子随手往路边一丢，顾不得其他，伸出衣袖就往额头上一抹，顿时感觉凉快了许多。天气已经快要热起来了，这么一大早，气温貌似就有些高，这重体力活还真不是现在的苏白山能干的，二三十斤对的蔬菜担子，苏白山扛在肩上，感觉有千斤重。
“爹，走吧，再不走快点，天可就要亮了，到晚了都没人买我们的菜了。”看着苏白山又一次停了下来歇息，桂花满脸无语，“再说，你这一路上都休息了四五回了，浪费好多时间啦，快点走，黄粱镇上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哦，那里的早餐也很丰富的。”
第十五章 卖菜之旅2
“呃，小妮子拿我当小孩子哄呢？这老爹也当得太丢人了吧。”擦擦额头呃汗珠，苏白山咬咬牙，可不能让一个小孩子这么看不起自己，自己好歹也是个男人，这么想着，似乎身上又有了力气，苏白山站起身来，挑起装满黄瓜白菜的蔬菜担子，跟上桂花欢快的脚步，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黄粱镇走去。
也不知道是谁给起得名，一个镇的名字哪里有叫黄粱的，不是有个成语叫黄粱一梦吗，难道这镇子也是个梦？
冬瓜西瓜南瓜倭瓜，白菜青菜黄瓜茄子，青豆豌豆绿豆蚕豆，生菜土豆蘑菇玉米，琳琅满目，清新明亮，熙熙攘攘的人群，充满生活的市井气息，美女大叔满街跑，青菜萝卜随处见，看着周围热闹的人群，苏白山放下肩上的蔬菜担子，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他的第一次卖菜，就此开始了。
“嘿，你这人干嘛呢？脑子有毛病吧，挡在路中间找死啊？”一个愤怒的声音打破了苏白山一大清早胸口刚提起来的气，回头一看，一个身高体壮的魁梧大汉正对着他怒目而视，再一低头，原来是自己放在地上的蔬菜担子横卧着在路中间，挡住了人家的去路。
“呃，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就抬开，您随意，随意。”要不是看在对方比自己高了一个头，体重是自己的三倍的话，苏白山早就和他对骂了，身材高大就了不起啊？这么宽的大马路，一筐蔬菜，你绕开不就好了么，非要走直线？
这么想着，苏白山却是老老实实地重新拾起蔬菜担子，挑在肩上。天色早已大亮，苏白山旁边的桂花显得一脸的生气。
“爹，你看，我们来迟了吧，卖菜的位置都被人给占了。”随着桂花手指的方向看去，苏白山这才发现，两人所处的街道两旁，早已摆满了一筐筐的蔬菜，整个卖菜的街道已经被挤满了，四下看看，苏白山一时间也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
“我就说让你快点走，或者你要是少休息两次，我们不就早一些么？现在怎么办？”桂花如此生气是有原因的，她和苏白山从家里到街上，平日里只要不到四十分钟的路程，今天花了整整一个半小时，她很多的计划比如早些来卖了菜买点零食都泡了汤，怎么能不生气呢。
“呃，没事没事，不就是没位置吗，我们等等就有了。”苏白山有些尴尬地看着桂花一张小脸充满煞气，心里犯急的苏白山四下张望，忽然脸色一喜，撑着肩上担子的一只手划拉出来，指着前面，开口说道，“咦，桂花，那里有位置，我们赶快去。”
“爹，那里位置不好！”随便一看，桂花满脸无语，她话还没说完呢，苏白山就已经一溜烟地跑到他刚才手指的方向去了。
“怎么不好，我刚才看到一个大婶在这里刚卖完了菜离开呢，哪里会不好。”一边将担子里的蔬菜在桂花的指点下拿出来放到一张铺在地上的蓝色大布上，苏白山一脸的兴奋，一点也没注意到自己选的这地儿却刚好是卖菜这条街的末尾，正好挨着一座桥的边沿，一大清早的，桥上也没见人来人往，反观这边，人来人往，老老少少，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咦？桂花，这桥那边是什么街？怎么都没人？你不是说黄粱镇上人很多的吗？”虽然很奇怪，但苏白山还是将面前的蔬菜整理归类放好了，安心地就等着顾客上门了，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卖菜，可别不成功。
“爹。。。”桂花在一旁把脑袋深深地埋进双腿之间，她都没脸见人了，“那桥前段时间刚垮了，你这边看着是好的，那边根本就是断了的，哪里会有人过来啊，我们这是把摊位摆在了死路上啊，完了，今天的菜都得黄了。”
“呃！这。。。怎么会这样呢？”第一次卖菜就遇到这样的情况，苏白山觉得自己不承认自己倒霉都不行了，桂花说的不错，天色已经不早了，摆的摊位还是在最末尾，今天他的第一次将会以惨淡收场了。
“没事，来都来了，我就不信我们这么水灵的菜还卖不出去，酒香不怕巷子深，桂花咱们得要有自信。”虽然预计到自己的第一次卖菜生涯或许不会有好下场，但苏白山可不想就这么回去被他们给当成笑话，拍拍桂花柔弱的小肩膀，苏白山满脸的自信。
“哦！”桂花似乎很没有心情，听了苏白山的话，也不回答，就只顾着低着脑袋蹲在地上用石子无聊地划着圈。
在来的路上，桂花和苏白山说黄粱镇的人很多，每次的赶集都很热闹，现在从这街道两旁的菜市场来看，的确是很热闹，光是像苏白山他们一样卖菜的都塞满了一条街，其中还夹杂着很多卖早餐的摊位，豆浆油条，包子馒头稀饭，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香味。
“咦？桂花，我们蹲在这里这么久了，怎么没人来买菜啊？人这么多呢。”蹲在原地，守着面前的摊位等了半天的苏白山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可就是没人来他的菜摊前逛上一逛。
“爹！你卖菜就这么卖的吗？没有吆喝，哪里来的生意啊。”看着苏白山兀自一脸不解的样子，桂花真是要将脑袋埋进泥土里去了。
“呃，哦，也对啊，卖菜是得要吆喝。”伸手一拍脑袋，苏白山莞尔，感情原因在这里呢，也对他以前去菜市场买菜，卖菜的不都极力吆喝招揽客人吗？
不过，这该怎么吆喝呢？苏白山手摸着后脑勺，有些迟疑，他不会吆喝呀？
“买菜了啊，买菜了啊。。。”声音不大，但苏白山觉得自己的吆喝声应该充满磁性，也很柔和，不过看着身边用惊讶地目光看着自己的桂花，苏白山停下刚喊出的两句吆喝声，满脸不解！难道自己喊得不对吗？
“爹呀！你可真行，卖菜怎么能这么喊呢。”桂花此时恨得简直想要咬碎自己的牙齿，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自己老爹就这么的极品呢？
“喂，卖菜的，你这白菜怎么卖的？”父女两个正在那里大眼对小眼，这边却是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苏白山赶忙一抬眼，却是发现面前站着一个手揽菜篮子，穿着碎花格子细麻衣服的大婶正用一双眼窝深陷的黑眼睛看着他们。
“白菜啊？”伸手指着脚下摆放整齐的一摞由一颗颗白菜堆成的菜摊，看着那大婶询问的眼神，苏白山心里愣住了，这个问题好深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物价啊，桂花婶也一直没和他说过呀！
赶快算一算，前世在地球的时候一斤白菜也就两三块钱，那在这个世界一斤白菜该多少钱呢？一两银子等于一百文铜板，一两银子等于多少人民币呢？
这他妈谁知道！苏白山恨恨地握住拳头，他现在只觉得牙疼，这都是什么事情啊！
“大婶，白菜两文钱一颗，这还是今天早上刚从地里摘的呢，很新鲜，您看看。”好在身边桂花那充满灵气的稚嫩声音响了起来，适时地为苏白山解了围。那大婶扭着水桶腰，俯身拿起一颗白菜，上下仔细瞧了半天，接着放下白菜，眉头一直皱着，也不说话，不还价，转身就走了。
“唉，大婶，你再看看嘛，这白菜真的不错哎。”对着那大婶远去的背影招招手，苏白山无比的失望，“这大婶也真是的，这么好的白菜都不买。”
“爹，是你的问题，人家问你话，你过了那么久才回答，那大婶心里肯定不高兴呀。难道你连白菜的价格都不清楚吗？”伸手把地上刚才那大婶丢下的白菜归位，整理好，桂花脸上很是无奈。
“这个。。。我真不清楚，你娘也没和我说过啊，我以前不是没干过这行的吗！”苏白山心里尴尬的要死，自己好歹已经年过四十，生活阅历不说丰富，那总比身边这十一岁的小屁孩要丰富吧？现在被人给瞧不起，苏白山都想把脑袋埋到肚子里了。
“蔬菜，新鲜的蔬菜，白菜黄瓜茄子青菜，今早刚摘下的水灵灵的蔬菜哦。”扯开喉咙一阵大声吆喝，苏白山算是把自己这张老脸都豁出去了，他不能在桂花面前丢了面子呀。
“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