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想要玩弄清风的意思!我也很认真呀!」新井大吼道。
「那麽在跟佐贺君交往之前,就已经有婚约这又怎麽说?」
「为什麽会连这个都知道?」
「佐贺刚上任的时候我问出来的。」和实回答。
「……他倒是挺老实的什麽都说……」新井咬著唇嘀咕道。「那个婚约是父母亲没问我意见就随便定下的。」
「那为什麽交往之後却不好好的说明清楚?」
「这、这我、我又不是犯人,凭什麽要我说的这麽仔细!」新井恼羞成怒的道。
「的确是这样没有错……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由我来猜一猜好了。」和实说到这里,全身的感觉突然变了,他变的比什麽都还要冷静,连浅浅挂在唇上的笑容也是冷的,这是以往他在一课里头的办案模式,就像跪坐著正准备使用拔刀术的狂武士,只要刀一出鞘,对方只有死。
所以当时和实的外号就叫做『一课之鬼』。
「那个婚约……其实是你的退路吧?你一开始就没有跟佐贺说清楚这件事情其实是故意的,当然我也不否认你喜欢佐贺的心情,原本你是打算等时间久了再从长计议,想说或许跟佐贺商量後,可以既跟女人结婚,又跟佐贺维持恋人的关系,只是现在事情提早爆发罢了,在没有办法充裕的准备下,为了挽回自己的一些东西而草草的结婚……由整个计画来看,大概还算成功了一半吧?真不愧是擅长算计的二课人员,收尾的部分已经可以让人为你鼓掌了呢。」
和实说著,往前踏了一步,而跪坐在地上的新井因为感受到压力逼近而慌乱的往後挪动了好几寸。
「可是啊……新井先生,你不觉得你太卑鄙了点吗?有没有听过『破釜沈舟』这句中国话?一开始就留有退路的感情是没有办法尽全力的,佐贺可是拿全部的力气去喜欢你的……要我说的话,你根本配不上佐贺呢!」
(那张爬满泪痕的脸……)
「……可恶、那麽你说啊!我是配不上他、那麽你可以吗!这麽替他说话的中谷课长,该不会其实对佐贺有意思吧?」因为被和实的气势压倒,新井无法抵抗那种无形的压力,因此胡乱的口不择言起来。
「如果我没有结婚的话就会追他吧,我说真的喔。」和实瞄了眼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随即戴著温和的微笑在新井面前缓缓蹲下。
「你……你……」新井的嘴巴就像被捞上岸的鱼一样一开一阖,却说不出话来。
「你知道佐贺那个时候最想听见你对他说什麽吗?」和实叹口气继续道:「绝对不是我爱你、也不是什麽要求覆合的话,他想听的只有一句『对不起』而已。」
「这是……清风说的?」
「对、三个月前的那个时候,就在这里,他在我的肩膀上很用力的哭,他说『为什麽不跟我说对不起呢?如果这麽说的话我就会原谅他了!』或者……你到现在还不觉得你有错吗?」
中谷课长的忧郁05
稍微掩饰了一下尴尬的情绪,和实咳了声嗽,其实他现在并没有很生气,只是怎麽形容呢……惊讶、或是该说吓了一跳!
「你们……一群人一起要上厕所?感情真好哪。」望著眼前一群显然个个都露出诡异笑容、有的手上拿著底部挖空的纸杯、有的拿公文卷成筒状……很明显刚刚全部黏在厕所门口干什麽好事。
「是啊、呃、我们排队上厕所嘛。」铃木笑的一脸清纯可爱。
「那带杯子和卷成一卷的公文来厕所是有什麽额外目的吗?」和实笑咪咪的问道。
「杯子啊……嗯、喝咖啡、对、顺便用来喝咖啡的。」铃王菜难得红著双颊,然後把纸杯一下子往背後藏。
「那麽要小心啊,冲咖啡时要记得不要烫到脚,啊、可是在那之前,咖啡粉跟糖都会掉下去呢。」和实呼口气又问:「公文呢?公文又是干嘛的?答案有创意的人有奖品。」
现在的情况简直就像商店街偶尔会举办有奖徵答活动,只是进行的场所却在厕所前面,而且成员还全部都是刑警,至於目的则是想为自己身为偷听现行犯的身分辩护。
此时椎名举手道:「我们想一边上厕所一边不浪费时间的阅读公文。」
「是这样吗?但为什麽是阅读交通课来拜托我们出勤时顺便张贴的『勿在夜间飙车』的传单呢?这麽喜欢交通课吗?要不要我跟交通课商量把手上有拿传单的人调过去?」和实说著,一下子抽起长谷川手上也同样拿著的传单又补充:「交通课最近预算很不错嘛,不只是传单印『彩色的』,尤其是『吉祥物』还印的如此清晰……这件事情给我们一个启示,那就是以後千万不要在作案时留下如此一眼就让人认出来的证据。」
「哎呀呀……」
闻言的众人各装出一副『课长您在说什麽呀?我们听不懂耶!』的表情,但其实因为算是当场被逮到,所以辩解早就不具效用,他们哪里想的到课长居然会讲话讲到一半无预警的开门嘛!害他们要跑也来不及、要承认自己是在这里偷听却又不好意思。
「谁先起头的?」和实问。
这时、虽然没有人肯发出声音,但却用眼神很明显的出卖了发起偷听行动的主谋者。
「哦?上原是你啊。」和实露出亲切的笑容问。
「那个……耶……我只是想让大家知道其实课长还是挺护著佐贺的嘛,虽然刚刚跟我讲什麽私事跟公事分开,不过还是自己跑来说了……」上原越说越小声,原本他是真的要来上厕所的嘛,不过既然听到了有趣的东西就忍不住……
「唉、算了,还算你们有良心,没把佐贺一起拖过来。」和实大大叹著气,他这群好奇宝宝部下们就是什麽都爱凑一脚热闹。刚刚他就先把众人扫过一遍,幸好佐贺不在这里。
「课长……其实阿智有要找佐贺喔……只是他在前几分钟因为网路游戏的点数卡没了所以跑出去买。」小惠毫不留情的爆料。
「喂!干嘛故意说出来啦!」上原苦著脸瞪了小惠一眼,当然是怪她多嘴。
「……回去工作啦。」和实再度叹了口气道。
「『是!』」众人听见和实的话,就像刚从渔网里逃出来的鱼,一溜烟的全散去,顺便还遗落了几张交通课的鲜传单。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不过请放心,他们不是那种会随便乱说话的人……不过、刚刚我说的话还是请你稍微想一下吧,新井君。」
和实转头,对著一旁还在目瞪口呆的新井这麽说。
当所有人鱼贯回到自己位置上後,清风也随即带著点数卡、午餐等东西回到办公室,虽然感觉气氛有点奇怪,不过并没有特别理会,原本就因为找不出破案线索就够烦了,又加上看到最不想看到的新井线在正跟自己同一个办公室,在这双重压力下,哪还有心情去管别人怎样?
和实走到清风身边,看著正在拆面包的他道:「偶尔午餐也吃一点面包以外的东西吧,这样对身体比较好。」
「我喜欢能单手拿著吃的东西,这样另一只手还能工作。」清风没什麽好气的道。
「还在气我让新井来协助搜查吗?」和实轻轻问道。
「没有啊,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嘛,而且课长应该事先不知道二课会派谁过来吧。」清风把面包推出袋口,然後凑近嘴边开始吃。
「那就好……」和实喃喃道。「对了、你今天晚上……」
「课长!刚刚有人报案说有一群年轻人在网咖里头打架,地点是三町目的新日通!」上原边说边挂掉电话,一把抓起挂在椅背後的外套跟小惠就要往外冲。
「你们两个等一下!」和实马上叫道。
「怎麽了课长?」上原赶忙紧急煞车回头问。要顺便抱交通课的传单去现场发吗?
「你……过来这里。」和实大步上前拖住上原的肩膀往自己的位置方向推。
「课课课长你要干嘛?」上原还来不及反抗就被压在中谷的椅子上。
「帮我把你可以写的犯罪报告书写一写,你就当几个小时代理课长吧。」和实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口气说。
「啥?」上原话未说完,手上还硬是被塞了一叠文件。
「至於大河你也过来一下,佐贺你让个位……」和实虽然嘴上是客气的这麽说,但却直接把清风赶下椅子,然後把只要太阳还在,反应就不会太快的小惠安上刚才清风坐过的位置道:「你就好好玩游戏吧,万一被骗什麽东西,就把对方帐号记下来告诉冰室或绪方喔、乖。」
「嗯……我会很乖的玩……」小惠双眼呆滞的回答。
「那个……课长?」
清风才正要问,手就被和实抓住,就连挂在椅背上的外套也一起拿了就往门外跑。
「出勤去吧。」和实回头对清风笑道。
两人乘坐电梯下楼,这时和实才像突然想起般的把手中的土黄色大衣递给清风。
「谢谢。」清风一开始是有些严肃,但几秒後却忍俊不住笑了出来。
「怎麽了?」和实看著清风的笑容,不知怎麽的松了口气。
「课长也关心我嘛。」清风说著,俐落的套上大衣。
「我对所有部下都一样啊。」
「就算骗我一下也好,说一声我是特别的有什麽关系呢?」清风有点不满的念著。
「我不太擅长骗人,一定马上就会被看出来的。」和实搔了搔头道。
「我是笨蛋,就算被骗了也一定不会知道。」清风回应。
电梯开门,由一楼大玻璃所透进的光有点刺眼,原本有人会期待像这回气温创新低的冬天,八成会带给人们一个飘著雪片的白色情人节,不过看外头天气这麽好,恐怕是不会实现了。
两人正要从正门出去,从站岗巡察说『辛苦了』的声音响起的同时,迎面而来熟悉的两人。一个脸上戴著菁英型银框眼镜,长相斯文,另一个则是神情有点媚态,褐色的柔软发丝中杂著些少年白发。这两位就是组成临时搭档去调查威胁信案子的绪方与冰室。
意外这两人回来的如此早,和实才说了句:「真快呢、顺利解决了吗?」就被冰室高亢不满的声音打断。
「很顺利的把案子移交给本厅的人了。」
「本厅?二课吗?奇怪、这案子有严重到需要让本厅接手吗?」和实疑惑的挑著眉。
绪方摇摇头接话道:「一开始我们也是什麽都不知道就被强迫将案子转给二课的人,後来我偷偷问熟人说怎麽一回事?结果对方才有点为难的告诉我,其实被胁迫的公司中有一间是警视厅OB所办的保全,里头有些资料不便让我们看。」
从警视厅退休的大佬们,其实不管是对於警界还是政坛都依旧有其影响力,若退休後还想继续从事工作,最常见的就是经营保全业,利用前半辈子所学来的专业知识,作这行倒是挺得心应手的。
「很明显就是有鬼嘛。」冰室尖锐的说著。他看来真的非常不满意自己所遭到的对待。
「乾脆把这个情报卖给那个叫做树斗的记者好了,看二课那群人面子往哪里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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