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过岭去,绕山一围,从反面回营。”圈子兜得大了点,可安全第一嘛。
绕到过午,已出战区,眼前两条道。
从大虎山近得多,可山有悍匪,那虎牢寨贼名卓著,旁人大都不敢接近。就算是军队,先前为免麻烦也一向绕道而行的。不过眼下如果绕过大虎山的话,就要围三座山转圈,只怕天明也回不了营。
正犹豫着,一个本地小将道:“将军,咱们但行不妨。这虎牢寨与那新任地方使没兑过来,本就互相盯看着呐。近来又与附近几座山头交上火头,时时准备开打。这多方制肘,因此近日收敛许多,已十余日没下山闹事了。我们只从山脚过,遇不上的,当是无妨。”
这些时事弘华也扫到过点耳旁风,想想是理,便下令过山。
刚走半个时辰,听石壁那边咋呼喧嚣。停军一探,小谷里一伙匪人正在行劫。
弘华皱皱眉,亲自上前细看。
一辆简朴马车围困在那窄曲小道上。随车护卫看来有四个,但已砍倒两人去,剩下的伤重,眼看不支。车旁两个着儒衫的,也挥着长刀护车,身手却似比那护卫更强几分,但也大处劣势了。车中隐约有人,深藏不出。
再看那贼人,约莫十数人,衣装松散、狂浪骄悍。当中一个敞着怀,红面壮硕的,大约便是带头的。正哈哈笑着,挥刀往那小车强逼过去。
看来是小股流匪,当不是虎牢寨人。
弘华一安心,继而英雄侠气迸发,施施然驱马出峡,清喝道:“何方强人?光天化日也敢行凶!”
下边人闻声稍住,抬头看她。
那带头壮汉大笑:“哪里来小白脸,也敢管爷爷的事?”
这时崔子默默催马出来,停在弘华身侧。
那壮汉又笑:“原来还有帮手。这小黑子倒有些象个公的,你们这要来喂爷爷的刀么?”
别的匪人跟着大声笑骂,闹作一片。
说话间,又有七八名兵士出来,停在弘华身后。
弘华并不开口,只朗然笑着,勒马石前,玉立马背,横枪身后。
呃,只是小马马不太听话,不住扭来扭去,有点破坏她的亮相定格。
回去要好生操练操练。挑架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什么?还不就是酷嘛。
那壮汉眉一挑:“原来是特意踩山的。凭你有多少鸟,只管来尝尝爷爷大刀!”
弘华轻一皱眉:“还不够吗?”佯作一阵犯难。
“好。”
音落一扬手,岗上岗下立时冒出许多人头。左左右右分散站着,看来倒似有七八十人之众。没了旗帜鼓号,便敲打兵器,齐声呼喝,也是声威惊人。
下头众匪立时面现惊惶,不大稳得住阵脚了。
那带头的心中不甘,但终究忌惮,恨恨瞪圆双眼,一时没出声。
忽然拔身往马车疾扑,看来是想仗着地势阻隔,下快手抢了撤退。那两个着儒衫的急急来挡,虽有不敌却也教他一时不能得手。
弘华拔马一跃,直下小坡,疾奔过去,抡圆了长枪向那壮汉猛扫。
那壮汉刚跳上车辕,躲闪不及,被一棒子打下来。紧接一个鲤跃而起,双目发红,举刀砍来。瞧那声势,颇具功力。
但是弘华不怕。
她敢匹马出来耍帅,是笃定崔子会影子一样跟上来。
“不要下狠手,打跑就算啦。”弘华闲闲地说着,跃下马来。余光扫着附近匪人,往车上看去。
车帘已经打落一半。车中一人,白衣如梨,白绡遮面。身形优美,柔弱似柳。不知染病还是受伤,似乎挪移吃力。
弘华掀帘而上,轻轻扶住柔肩:“小姐可有不妥?”
白衣人抬起眼来
。。。。。。
这一瞬间,整个大虎山烂漫的山花一齐枯萎了。。。。。。
。。。。。。
。。。。。。
弘华再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就快贴到人家身上去。一手用力握人肩臂,另一只手探到脸旁,正打算扯下面巾。那女子似乎颇为错愕,尽力后退,侧脸躲避。
呃
弘华尴尬地收回手:“我……在下失礼,小姐恕罪。”
眼睛却还不由自主地紧紧随着那一双眼睛。
是的,只能看到一双眼睛,但已足够她颠倒难持。
这是她所见过最美的一双眼。
就是她的兰孩儿的两鸿秋水也不及这一双的清澈,就是明姬那夺目的双眸也不及这一双的明媚。
但又不止如此。
这一双眼睛仿佛生就是要媚惑人心的,教人沉沦不救、万劫不复。偏又清隽得更胜水莲。
这时那女子回过眼来,眸中却是一派春光了,只一眼便教弘华丢了二魂六魄。
弘华不敢再看,连连后退,直接滚下车去。
狼狈地爬起来,整理衣冠,这才发现崔子和兄弟们早已一切搞定了。
那伙匪人已跌跌撞撞逃到半坡上,那壮汉兀自不甘,恶狠狠回头喝道:“好个娘娘腔,敢与我虎牢寨作对,有种别逃!”
真是虎牢寨的?倒是赶巧了。不过,现在逃的明明是你嘛。
弘华抄手一笑:“怎么,英雄要请我吃酒么?不必客气啦。”
那大汉恨极,被兄弟们拉着骂骂咧咧地走了。
弘华转头对那两个一身是伤的儒衫人道:“这贼人只怕还要回头寻事,快带你们家姑娘离开吧。”
两人不易察觉地略略一顿,暗地对她微一打量。
当中一人一脸感激,拱手拜道:“多谢英雄出手,救下我家小公……我家小主人。”
公?
难道竟是某个占地王家的公主?
弘华下意识往那车中看去。
那一双眼也正瞅着她,白绡后的脸仿佛在笑。
弘华四肢一阵过电,不敢再看,迅速让他们走了。
好半天才回了一半魂魄。
虎牢寨?
弘华一皱眉。
安全起见,自家也快走吧。
……
又是大堆人围小堆人。
不过很不幸的是,这次被围的是自己。
弘华为自己的义举和好色悔得肠子都青了。
对方没闹没叫,可是已经够吓破胆了。看那满山满岗黑压压的人影。原来古代的黑社会就这么有组织了啊。
方才的壮汉在北坡上笑着:“小郎君,爷爷请你吃酒来了!”
弘华不敢回话。
一个彪悍男子慢慢踱出人前,礼礼貌貌拱手,一开口洪亮的声音在安静的山谷中回响。
“听说大虎山来了行侠仗义的英雄,雷小白特地前来开开眼界,侠客到底长就什么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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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好意思。
这几天高考,忙得回家都困难,也找不到可用的机子,又拖稿了,恕罪恕罪。
看到大大们的讨论。
谁上谁下?
这是个问题。
咳咳咳咳咳咳
花子很CJ ,花子不是耽美狼。人家一句都没听懂,没听懂。
( 很小声地问:人家对这个没什么研究啦,一定要明确分工吗?难道不能忽上忽下、七上八下?
咳咳咳咳咳咳
还是不要回答了,免得教坏CJ的花子。 )
:P 花子
2005年6月10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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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那黑白两道赫赫有名的“白虎”雷小白?
弘华心中一颤,努力稳住声线,拱手道:“久闻寨主威名,冒犯。”
雷小白却不搭理她,肆意一打量,笑道:“也是一张团饼五个眼儿嘛,不过比咱们白皮着些。老六,你也太能耐啦。”
那壮汉脸一红,道:“这小白脸好生张狂,总要好生收拾收拾。”
雷小白百无聊赖的样子:“与这小白脸计较什么,全数砍了便是。”说完要走,又顿了顿,回看弘华一眼,对旁边一个长相略斯文些的青衫人道:“留一两个活口。”
弘华心中一寒。
崔子贴身扬刀,紧紧相护。
士兵们稍一骚乱,更紧地背膊相抵靠在一堆,全神戒备,个个万分紧张。
眼看雷小白起步离开,那老六狞笑着扬起刀来。弘华心知生机残存一缕,不及多想,扬声道:“雷小白,给我站住!”
四处匪人俱是一愣,雷小白住步,笑眯眯地转过头来。
“呵,这油面团子响动倒不小。”
一见他的笑脸,弘华忍不住要抖。不敢多等,努力鼓出一点气势来,大声说:“早听说大虎山白虎是位草莽英雄,义气男儿、热血无匹……”
隐约见雷小白唇露讥诮,连忙掐下后面的话,语锋一转:“今日一见,方知世间传奇总是讹诈的多。所谓好汉,不过是个愚鲁蠢顿、暴虐不明、不仁不义之徒! ”
话音一落,四下里安静。心里擂鼓似的,却还要面不改色紧追着雷小白那双眼睛。
雷小白色无大动,看了她一会儿,笑道:“你激我?”有趣的口吻。
顿了顿,又平淡说话:“好,你说罢,倒是如何不仁不义?”
好,不管怎样,肯搭腔就好。
弘华努力挺着义正严辞的架势:“我们一众兄弟与贵寨远近无碍,内外无仇。偶然踏了贵山花木,你不问缘由便要打杀,此为不仁!你行事愚莽暴虐,不问前因不思后果,既轻我兄弟性命,全无江湖道义,也不知审时度势,毫不顾惜自家兄弟安危,此为不义!你这等不仁不义之徒,如何担得绿林大名,如何对得住兄弟追随!?”
声音清脆响亮,回音不绝。
岗上山贼见她趾高气扬,全摸不着头脑,不会开腔。
雷小白哈哈一笑:“却不知神仙生在哪个池里,好大嘴壳。”
弘华脑里一阵乱窜,昂然一礼:“在下驹门使谷连环大人之外侄,新任微职,叔父门下驱遣。”
雷小白轻一挑眉:“谷大人又出来个侄子吗?”语气轻佻,问的却是身边那青衫人。
青衫人答应:“前月倒是听闻是新任了个什么子侄,却未曾见过。听说时常流连风月,是个油头粉面的浪荡哥儿。”
说着两人打量了弘华一眼,似乎是接受她的身份了。
什么油头粉面?这叫面如冠玉、潘安再世好不好!
雷小白再一牵嘴角,眸光轻动:“既是谷大人特遣亲侄驾临,那便不是错撞山头了,必是大有指教。”
听得语意不善,弘华不待他多想,趋前半步,不卑不亢拱手道:
“家叔未能在贵山拜下香头,不得与寨主举宴欢谈、安福四里,素来存憾于心。听闻贵寨近来与四方穷匪交恶,引驽张弓,本欲借此与寨主搭手,了结那一帮乌合,也能乘道与寨主打个交情。又怕寨主误会太深不能轻与,特遣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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