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病入骨膏,连我这个堪比扁鹊华佗的神医都救不了。”我很关心地看着他,又要伸手去碰他。
“你!我就知道!你连我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你是装傻还是真笨,还是你一直都在逃避我?”赵永寰忽然暴怒起来,用力把我推倒在床上,我三番四次想坐起来,结果都挣扎失败,最后他整个欺身压了上来,把我的手都压在头顶上。
瞪了我很久,忽然叹口气,脸色柔和起来,“……菲菲,你难道不知道你那天那么一推,我受伤有多深……”
果然受伤了?但是刚才我好像没摸到什么受伤的痕迹啊,难不成我检查检漏了?这样想着,我不禁担心起来“哪里受伤了?快给我看看!”
忽然,赵永寰拉起我一只手,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滚烫的肌肤几乎要把我灼伤,我反射性地要收回手,却被他紧紧按在心上。
“菲菲,我受伤的地方在这里……”他沉重地道。
没等我说什么,立刻倾身深深地吻住了我。
结果我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菲菲,你不讨厌我这样吧……”他语调模糊地问我。
我摇摇头,讨厌倒是不怎么讨厌……
赵永寰立刻笑颜邃开,把刚刚才回神的我看得呆住了。
“菲菲,我……其实……”
砰!房门忽然被撞开了,赵永晔那个皇上施施然地走了进来,看到我们这样奇怪的姿势好象吃了一大惊,随后嬉皮笑脸地道:“哟,七弟,动作好快啊,朕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哦。”
那天的上午在赵永寰一声暴怒下顺利地结束了。
而我始终都没有想到为什么我在七王府而不是在丞相府。
第八章
自从我受了重伤(这可是赵永寰说的,基本上,我反对这个说法。)以来,天天被他强行压在床上修生养息,剥削一切行动自由,闷得我脚趾头抽筋。
这段期间,因为本少爷我人缘好,常常有人来探望。
虽然很麻烦,但这样也好,免得赵永寰无时无刻都毫无忌惮地大吃特吃我的嫩豆腐,左偷一个吻,右摸一把的,次数之频繁,令我不得不考虑是否要对他用一用我那些‘灵丹妙药’。
至于我养好伤后,赵永寰和我去江南游玩的决定完全是被那个常常不请自来的皇上给逼出来的。
做皇上是不是都是一闲二无聊三瞎搅和的角色?
这个赵永晔每天都来一次七王府,游说我去当御医,而且偏挑赵永寰对我上下其手的时候(我对于这一点很感激他),想当然,被最反对我当御医的赵永寰骂了个狗血喷头,骂到第五次后,终于将他列为拒绝往来户,大剌剌地贴了张“晔与狗禁止入内,否则——拉闸!放狗!”的标语在门口,一点也不买他皇上的帐,把赵永晔给气得呼啦呼啦地乱跳一通。
还好,赵永晔每次都是便服出宫,没人知道他是皇上,赵永寰也很识相地一律不提皇上二字,不然,赵永寰可能老早被他拖去一斩而后快了。
标语贴出后,
第一天, 赵永晔砸门砸到手烂掉都没能进去,只好讪讪离开。
第二天, 赵永晔从围墙外倏地轻飘飘地跳了进来,七王府继续上演对骂戏剧。
第三天, 赵永晔故技重施,结果看在围墙内几条大狗的份上乖乖从前门昂首离开。
第四天, 赵永晔翻墙,两兄弟在大狗被赵永晔用几根骨头收买的情况下再次上演前日的续集,并有大打出手之意。
第五天, 翻墙不成功的赵永晔带来一小队卫兵,喀啦喀啦忙乎一会儿,拆掉了七王府很具气派的朱漆大门,为了仙去的大门和御医问题,两人继续对骂。
第六天, 在门没来得及修好的情况下,赵永晔大摇大摆地进来,对骂,打架,最后在我的一声怒喝下,两人乖乖暂时休战。
就是这样,在赵永寰认为是可忍孰不可忍的烦不胜烦的情况下,终于决定下月初到江南一年半载,免得和赵永晔这个老不羞(赵永寰语)一天一小战,两天一大战的,最后落个逆君之名(其实我觉得逆君这档事,他已经做得七七八八了。)
于是,在这个月初,我便被赵永寰强行塞进了马车里,哀戚地向热爱我的父老乡亲们洒泪挥别,远离已经开始寒冷的京城,向南出发。
这次的旅行只有三个人,我,赵永寰和一个中年的车夫叔叔。
这个车夫满脸的胡须拉喳,浓眉锐目,孔武有力,一看就是个很让人放心的保镖。在我的软硬兼施下,赵永寰以一个吻为代价,不情不愿地告诉我他以前是一个镖局的总镖头,因为某些原因而自愿跟了他。
这个车夫叔叔果真是临危不乱,镇定功力非我等凡人能及,对于赵永寰在马车里把我强压在软座上乱啃乱咬地欺负,以至于我呼天抢地地尖叫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车夫叔叔居然眼皮都不抬一下,照样把马车驾得四平八稳,偶尔颠簸颠簸一下下,气得我牙痒痒的。
就这样一路小惊小险地到了杭州。
因为天下人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所以我决定在杭州多留一阵子。
初抵达杭州,我死赖着要住在西湖旁边的一间客栈,好任何时候心血来潮立刻去溜达一番。
赵永寰对掌柜解释说我是他的弟弟,身体不好,要小心照料着,所以住同一间房,以防万一。
大概是我的脸色红润,生气勃勃,健康得不得了,完全看不出来哪里有什么毛病的样子,掌柜盯着我看了好半天,张大了嘴什么都说不出来,我觉得不耐烦了,为了圆赵永寰的谎,于是我便努力扯出个病恹恹的笑容,掌柜脸上不知为何竟然红了起来。
我是觉得没什么所谓,但赵永寰硬是不爽,凶恶地瞪了他一眼,掌柜吓得抖了抖,立刻把天字第一号的房间给了我们。
傍晚的时候,我吵着闹着要吃西湖旁边的一些特色糕点而不要吃饭。
在平时一些大事小事前,无论我有没有道理,我都不可能吵赢三尺巧舌外加恶意嘲讽的赵永寰,但是一遇到这种可有可无,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完全是任着性子无理取闹的举动时,赵永寰则是完全是处于下风,耐我不何。
比如这次,他就在我差点在地上打滚的耍赖下,无可奈何,不情不愿地去帮我买糕点。
我自己一个人坐在客房里,向小二叫了些零吃,准备先填填肚子,好等着赵永寰的正餐。
门咯吱一声打开了,我一抬头,送菜来的不是小二而是掌柜。一脸温和的掌柜拿着一坛酒,轻轻放在我的桌子上。
见掌柜笑脸盈盈地杵在我旁边,把我的胃口都给站得飞走了,我不由得瞪他一眼,撅嘴问道:“怎么了?你这里的菜有些什么问题吗?你干嘛在我这里站岗啊?”
掌柜把酒坛子打开,一股浓郁的醇香扑面而来,“公子要试试本店的女儿红吗?这可是闻名杭州的好酒啊。”
平时赵永寰是不允许我碰酒的,而作为一个神医,我向来奉行的是健康之道,不烟不酒不赌不嫖。
“不喝。”我斩钉截铁地拒绝。开玩笑,我不好此物,管他闻名不闻名干嘛。
掌柜像只性能良好的不倒翁一样不屈不铙,笑语晏晏地劝着,刚开始,我还很好耐性地听着他说得天花乱坠(这是以我的角度来看),后来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觉得像有只苍蝇在我的耳边嗡嗡嗡嗡地乱叫,烦得我就要一手拍过去。
才刚一拍桌子显示我的愤怒时,迎上掌柜的笑脸,一下子全都像穿了洞的皮球,全没了。人家这样笑脸盈盈的,我哪里打得下手,骂得出口?出手不打笑面人嘛……哪个混蛋规定的?
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倒了些许,仰头喝了下去,呛得我猛咳嗽,呛完了,啧啧嘴边,味道倒是不错的,醇香之极,是一种很沉稳的味道。不由得又倒了一些。
可能是喝得迷迷糊糊了,掌柜一手扛起我的肩膀,轻声对我笑道:“公子若醉了,我扶你回房?”
头昏眼花的没走几步,身子一下失去了支撑,我整个跌坐在地上。X的,本少爷的屁股都快被摔成两半了……。
当我愤怒地睁开眼睛,竟然看到赵永寰一拳狠狠地打到掌柜的身上。
虽说赵永寰不是什么武林世家,但是他的武功是不容小觑的,绝对拼得上江湖中算是中上的打手,掌柜那种花拳秀腿完全不是和赵永寰一个等级的,赵永寰疯了似的这样一拳一拳地打下去,岂不是要出人命了?
天子犯法和庶民同罪,何况赵永寰还不是天子,他和皇上可以私下里玩闹,但摆上了台面还不是要看天下人的脸面?
眼看着赵永寰对准掌柜的肚子挥出一拳,依照我神医的眼视功力,这一拳打下去不死也残废了。
我慌忙扑过去,开玩笑,他打死了人被捉,谁陪我玩去啊?
赵永寰见我忽然出现,手上的力道明显迅速往回收,但还是不轻不重地打到了我的肩膀,不过没受什么伤,就是那种痛个几分钟就没事的程度。
“好了好了,不要打了,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干嘛啊?”我瞪他,在看到他愤怒得血红的眼睛时,竟然悲哀地感到理屈,赵永寰就是有办法摆出个表情让你觉得错的是你,简直是瞎子吃黄连,有哭说不出来。
他不吭声,瞪了我一会儿,然后狠狠地扫了扑倒在地上的掌柜一眼,恶狠狠道:“你给我等着瞧!”
不由分说,一把抄起我的手臂,头也不回地拉了我就要走。
我挣扎了几下便放弃了,踉跄着跟他走,没走几步,他大概嫌我喝了酒,走得七扭八歪的,用力把我往他怀里一拉,打横抱起我就大步流星地走出客栈上了马车。
马车里一直乌云罩顶,气温奇低,好不容易挨到杭州中心的一间听说是最有名的老字号客栈里。赵永寰一把抱过我,也不管什么其他闲杂人等奇怪的目光,径直走进去,粗声粗气地要了最安静的一间房间,把掌柜吓得一愣一愣的。
由始至终,我都来不及说上一句抗议的话,假如我有这个胆子的话。
赵永寰用脚把门踢得关上,把我扔在床上。我砰地一声闷响,像只冬瓜一样被摔在了床上,不过分别是冬瓜如果这样摔肯定会碎掉,但我会尖叫抗议他的暴力行径。
第十章
赵永寰完全不理会我的尖声抗议,沉着声音含着狂怒冷冷道:“给我呆着别动。”然后没等我说什么,他旋身出去,片刻手里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递到我的面前,道:“醒酒汤,喝掉。”
我那么一丁点的醉意在看到他这样瞎搅蛮缠的时候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头脑无比清醒。
我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咬着下唇,撇过头去,一声不吭,没有接过来的意思。
赵永寰沉默地转身将碗重重地放到桌上,黑着脸,走到我的面前,猛地攫住我的下颚抬高,强迫着我和他对视。
“你生的什么气?”他厉声道。
我无惧地回视他。这股怒气从刚才他开始动手打人的时候我一直隐忍到现在,我还没开始责问他,他倒先将火气对准我来了。
既然他问起,我也脱口而出,气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打他?他没得罪你什么,你是七王爷很了不起了?”
听得我这样说,赵永寰的脸又冷了几分,“那你呢?如果不是我,你现在能完好无缺地站在这里?你有什么资格责备我?即使我不是七王爷,我还是会打得那个王八满地找牙!”
“你只是因为他扶了我一下,就去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