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说不出话的门轩只能微微笑着,那好似颤抖的点头让江夫人见了也不禁泪流。而一向反对此事的映雪此时再也无法喊着要玄明走,耍他们分离,即使他对门轩的爱意仍未减退,却也说不出口。
“我要站在树梢,和大哥一起看着飞过的白云,吹着流过的微风,每天每天都是如此,所以大哥你不能有事,一定要陪我好吗?”
玄明挂着泪却带着笑,“我会等你,一直等你,等到你能陪我在树梢顶站着,大哥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好起来!”
“轩儿他…还好吗?”停了好一会,那楞住了的江青平终于开口,“伤的深不深…”
“再偏个一分便没救了,幸好…”江夫人说道,“青平,小玄,你们小心稳着轩儿的身子。阿忠,找几个人回庄裹拿布架来。”
在江夫人的指示下,众人小心翼翼地抬着门轩回庄,而小玄紧紧握着门轩的手,无论如何也不放开。
望着那在炼丹房紧紧相守的两人,江夫人叹了口气,回头道:“青平,随他们吧!”
但江青平只是沉默不语,背对着窗,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谈。
“难不成真要轩儿死么?”江夫人摇了摇头,”第一回是雪儿,接着是小玄,这回又是轩儿,我不想再见任何人为这事而伤。”
不语,那背着窗的人心中有何盘算,谁也不明。
时光流逝,转眼已是一十二天过去,躺卧病床的门轩已能坐直身子,让玄明喂着汤药,虽有时仍禁不住咳,但痰中血丝己缓和不少。那一颗吊着无法轻放的大石总算从玄明心中解开,发自内心地对着门轩微笑。
“大哥!你脸色红润多了。”玄明吹了吹药碗拌了拌汤匙,“应该能下床行走跑跳了才是。”
“若小玄你能永远这么服侍我,大哥宁愿一辈子做个病人。”
门轩笑了笑,右手摸上玄明后心抚了抚,张嘴喝下汤药。
“你真不正经!病好了当然该自己喝。”玄明瞪了门轩一眼,但随即又展开笑颜,毕竟,从生离死别的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能拌嘴说笑已是天大的福份。
“话可不是这么讲…”门轩张口才说了一半,忽地房门打开,江青平走进,手上还提着个包袱。
“师父…”门轩身子动了一动,想下床向江青平请安,但让玄明阻止,“江大侠,大哥他伤重未愈,您谅解他无法向你请安。”
“我不稀罕!”江青平将包袱一扔,桌上起了个重响。
“师父,您这是…”门轩抬头正对着江青平那双鹰眼。
江青平忽地抽出长剑,门轩见白光一闪,心中一凌,立即反手将玄明拦在身后,口中则喊:“师父,您要杀便杀我,别伤小玄。”
“江大侠!我可以走!但你别动气,大哥他伤重在身,禁不得一刀一剑!”玄明也喊。
江青平理也未理,仍扬起剑便是这么一砍!
“小玄?”“大哥?”
无力与江青平对峙,门轩只得紧抱玄明,求得同生共死。但停了许久却不见有任何反应不禁抬头,而这么一望却瞧见了桌上包袱破了,里头露出一褐色木牌已断成两截。
“这是你入门拜师时刻下的师门戒律!”江青平淡淡地说,“现在我将它一斩为二,代表我们师徒情分已尽,从此你走你的路,再与轻云门无任何瓜葛。”
“师父…”门轩望着江青平,不知如何反应。
“走!马上走!青云门容不下你们!”忽地大吼,江青平木桌一扫,随即走出房不再回头,而那断了的木牌应声落地,啪啦地散成无数碎层。
玄明扶着门轩走至门边,见着了江青平的背影,也见了远远地江夫人正朝着这儿点头。
“大哥…该怎么办…”玄明焦急的说。
门轩却没回答,反倒跪下,对着背影叩头,说道:“感谢师父成全,纵使轻云门已不视我为门生,我仍视轻云门为主,您永远是我师尊。”
未停下脚步,江青平只是不断走着、走着,直到再也见不着他的身影。
门轩站起,转头说:“小玄,我们走吧!”
“大哥,这样好吗?”玄明疑虑的说,“走了便再也回不来,难不成大哥从此再也不与江大侠见面吗?”
“这是师父唯一能为我们安排的路。”门轩不忧反笑,“我知道师父原谅我了,虽然从此难再柑见,但在心中,我永远是他徒儿,他也永远是我师父,这样便够了。
“是吗?”玄明转头望向门外,虽已见不着江青平,他仍跑出房外,足足叩了三个响头。
“小玄,会疼吗?”揉了揉玄明那沾了灰泥且有些红肿的额头,门轩心疼的说:“大哥叩过了,你就别再叩。”
这三个响头是我该叩的,因为江大侠,我们才能笑着站在这儿,否则即使远离,我也永难心安。”依偎在门轩怀襄,玄明甜甜笑着。
“思…”门轩轻轻抚了抚玄明的发,再而向着四周望了望,说道:“轻云门,我走了,但我永远不会忘记在这儿渡过的日子,也请你别忘了我…”
一匹马,坐着两个人,鞑鞑地,些许尘土飞扬。那背影拉得长长,夕阳下,他们的故事才正要开始…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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