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目光交汇,他淡淡道:“你为了这个和我上床?”
我摇头。
我道:“如果我不爱你,我会叫强奸。”
他淡淡的笑,道:“朕答应你。”我垂下眼睛,展开笑靥,安宁安宁,你终于可以自由的飞。
我道:“好,我留下。”
凤自若和我一起起床,他如果尽心,绝对是个很完美的情人。我穿了衣衫,他给我准备的,仍是青色,只是出奇的精致,很配。站在镜前,替我绾发,袖中摸出银环,蓦然正是那日替我而买。
要记得的,他真的丝丝都记得。
他替我整理好了,突然微笑,道:“我也与你说一件事。”我看向他,奇道:“什么事?”他的笑,总有些诡异:“今日上朝时,我已封你为太侍。”
我抽搐,这就是所谓先斩后奏,妈的,如果我刚刚说的是“我不答应”,岂不是废话?脑中想想原来看的书,里面也讲了官职的事。这里的太侍可以说是除了太监和宫妃以外最接近君王的人,可以是最有权的,也可以是最低下的,全凭君王的喜爱和信任程度。大概就负责发布命令,干些杂事吧。
倒是很适合我。
虽然和他有关系,但不会封我为妃。我喜欢自在,他知道。我也知道要一个皇帝遣散后宫简直是笑话,所以从没有往那方面打算。
39 诸事暗涌
“安宁……”
我从怀里掏出二哥原来给我那块玉,道:“你出去后去林府找林即情,把这个给他看,他会替你安排生活的。但是以后你一定不要和他走的太近。”又掏出几包毒药迷药以及解药给他,详细说明了使用方法。
安宁固然聪明,却孤身一人,许久没出过府,又没有靠山,我怕他吃亏。不过他对凤自若来说的确没有什么用,我便不担心反悔。
安宁抱着我,眼泪直往下掉。我低低的安慰,笑道:“安宁,我答应混的不好就逃出来找你,行吧?”安宁只是点头,红着眼眶道:“思归不用担心,我还可以自保……”回身拿起一个蓝布长包裹递给我,手感正是安弦。
我轻轻的抚摩,心里有着亲切和感慨。安宁抓着我的袖子,咬着唇道:“若是思归被人害了去…我不会罢手的。”
我一惊,苦笑道:“我不会有事的。”如果我真有什么事,安宁的报复也只是送死吧?一定得让他打消这个念头,以后也要常常了解安宁的情况,这么一个水做的人儿,被人欺负的机会还不多了去?
送走安宁后,心想凤自若的速度就是快,中午才说的,下午就把人送走,连葬礼都开始准备了。安宁要走当然是假死,府里的人物都往宫里搬,我也跟着去了。
几日后一切正常,事情都搞定了,我便随凤自若上朝。目前我是他身边唯一的太侍,那些官员见了面都拼命的讨好。我应付来应付去,笑的嘴都酸了,暗地里直翻白眼。退朝回房后,我走在宫道上,感慨又回到此地。一个转身却瞥见那个三皇子的身影,正退朝出宫。斜斜看去,剑眉英目,凛凛生气,实在不像那日见到的落魄之人。
心里隐隐的,有些感觉,似乎什么事要破茧而出了。
踏着即将中午的阳光回去,我的屋子就靠着凤自若的宫邸,院子不大,有花有草,还有几个丫鬟太监照料,竟是十分的享受,俨然一小后宫了。搬张靠椅躺下来,是我最爱的事,一边喝茶一边休闲,想凤自若现在一定还在批改奏章,同情他一下。
院外突然有些吵杂声,我向外看去,隐隐的奇怪。一队宫人抬着大批的箱笼停在外面,后面还有着六七个宫女。一个宫女正跪在地上,簌簌的发抖,地上有一些闪亮的碎片。中间一个清丽的女子,眉目婉转,低声道:“这是皇上刚御赐的琉璃盏,你就这么给打碎了,知道该当何罪吗?”
那宫女抖的更厉害了,直道:“奴婢该死…求,求娘娘饶奴婢一命,奴婢不是故意的,手一滑就……”我细细看去,那宫女虽然吓的浑身发抖,却仍显出眉目的灵秀,如果是凤自若新赐的东西就打碎了,拉出去砍头是小事,这宫女还能说出两句话来,胆识也可算过关了。
“鉴在刚进宫,乱打乱罚的也不好,倒平白的给人说嘴,本宫就饶你一死。”清丽女子淡淡的道,竟有几分威势。那宫女连忙磕头谢恩,磕了半天要站起来,那女子突道:“谁让你站起来的!”那宫女一吓,扑的又跪在地上,我见那膝盖已经磨破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等会就到宫前,自己跪上,三更后方可起来。”清丽女子又冷了一冷,方淡淡道:“起来罢,少到处说嘴,皇上知道了本宫可保不了你。”
宫女颤微微站起来,跟在队伍后面。那女子突然一皱眉,轻叹道:“要你们小声点,自个儿大声说了许久,倒是我的不是了。万一惊到了人,天子身边总是不好。”抬头见我在看她,微微一笑,却显出几分自持气势。
倒也是个厉害女子……宫内最忌争宠,却绝不可能杜绝。每个宫妃都会培养自己的势力,这女子新进宫,没个心腹不说,还得担心身边有谁派来的人。这宫女一砸琉璃盏,她正好恩威并施,将这些人一齐镇住。那个宫女估计已服了她,又灵秀,培养成心腹再好不过。
我心里想着,隐隐猜到了她的身份,不由得心里微酸。不再看她,问身边打扇的宫女道:“这位你可认识?”宫女低首道:“正是皇上上午封的安妃娘娘,太侍可要奴婢招呼一下?”
我摇摇头,如果我猜的没错,每个妃子进宫后是都想拉拢太侍的,她自然会送份礼过来。我只要说些客套话,虚应收下,再去美言几句便好。
再次抬起头时,见安妃已经远去了,这边走来的人,竟是凤自若,只是他一双眼睛盯着安妃远去,眼里倒有些兴味。
我低低的,叹了一声。
凤自若走进我的院内,轻笑着环抱住我。旁边的宫女知机,都速速避了开去。我仰起脸,承受他炙热的吻,直到气喘吁吁。他轻啄着我的颈项,一边道:“在想什么,恩?宫里生活还习惯么?”
我靠在他怀里,调笑道:“还好啊,和府里差不多,又有机会出去走走。奏折批完了?辛不辛苦啊?”他轻笑道:“辛苦?再辛苦也不会冷落了夏天……”手已经开始不规矩的到处游走。我有些脸红,一肘击在他身上:“天都没黑,皇帝就当的这般可怜,急色成这样?”
凤自若低低的笑,又揽着我索了一阵吻,才道:“就是右丞相那一批人该处理了…得雷厉风行才是,你明天替我管着罢。”我微有诧异的道:“我?”他笑道:“是啊,明天就由你去颁下命令,再把那批人处理了,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顺便立个威,省得有人欺到你头上。”
要真依我的标准,替凤自若着想,那得全部斩草除根,半点翻身机会都不给。只是那么一来,冤死的人会很多去。
我淡淡的笑了笑,道:“好啊,你拟完圣旨记得给我。”
话说完,他又把我掳上了床去。
40 朝廷事变
次日上朝,我照他的吩咐好好的宣读了圣旨,用那些有的没的借口理由押下了一大批人。看着那榕妃一族在殿上哭爹喊娘,我倒是有些冷笑,榕妃自然也包括在其内,不过在后宫,我看不到罢。
然后缓缓的跟了过去,从抄家到抓人,一一指挥。其中不乏老弱妇孺,我微微垂目,幸好他们只是抓人,否则我不知能不能看着她们死去。
心揪揪的痛,但是不能心软。
眉毛挑一挑,凤自若想斩除的人,远不止这些。这种内幕的事情,是要心照不宣的办的。
回到朝廷,我当堂禀报,从榕家抄出十几封信件,朝堂上一半的官员都受了牵连,其中厉害有手段的已经被暗潜清理了,剩下的……
我淡淡几语,朝廷登时变了天,血雨腥风。人是一批批的处理,堂上人人自危,不过凤自若想翦除的人,任他再怎么小心都能找到理由。那些官员也多是些不成器的,大多也没牵扯到无辜的家人。但是有些我实在不放心,于是他们的家人也跟着遭了秧。
有几个妇女,几个老人,指着我的鼻子骂过。我却不可能回骂,也没有理由。她们不懂的是,这朝堂上发生的事,最终的源头在哪里,而就算是知道了,也一定要装作不知道。
短短一个月内,那些大臣见到我已经不是奉承,而是小心翼翼,极度谄媚了。只是我心里并不怎么快乐,有权的确爽,但是我还没有达到乱杀无辜也爽的地步,而且,不会有知己的,都是假面孔。
傍晚回到住处,人实在是疲累了。往床上一倒,还好被子是软的。凤自若不在,大概是回他自己的寝宫或别的妃子那去了吧。
心里隐隐的预感,沉沉的压抑,尖尖的心痛。
早上醒来,睁眼便看见凤自若的一双凤目,正眨也不眨的盯着我。我险险又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就光坐这看我?
坐起身来,笑道:“怎么?我一夜之间成了大美人不成?”凤自若只是奇异的笑,侧身搂住我,低低的道:“我看你成天魂游天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除了为别人,自己竟没有一点想要的。”
我靠在他胸口,想想道:“想要的?有啊?”迎上他探询的目光,我拍拍他面部的轮廓,淡淡的笑道:“希望你做个好皇上,你很聪明,水能载舟也能覆舟一定懂,我希望你能把这个国家,治理的很好。”
凤自若一阵沉默,低叹道:“你就没有一点欲望?”我忍不住的笑了起来,道:“我自己想要的,为我一个人的,只能自己去找。”触了触他的唇,道:“别人,找不来。”
初升的阳光照进来,映的我睫毛带上一道金色。
今天没什么大事要宣布,我就没跟着他去早朝,而是携了安弦去找安宁。都过了一个多月,就不知他过的好不好,不放心。这次见了他,还得叫他搬出京城去。
走了一段路,就发现有人在后面跟踪。几双眼睛同时盯着,最是别扭。我暗暗扬起了眉头,怕不是那些被清家族的人派来的?准备杀我?凤自若倒是说,他给我暗中配了侍卫……
右手悄悄反腕,已握住了一包迷药。我没有一天不勤加练习的,制药以及出手。又走了没几步,刷刷几道人影冲过来,全部手持刀剑,我刚要出手,就听见一声:“大内侍卫奉旨捉拿罪臣林夏天!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我手一松,缓缓的从药包上离开,然后淡淡的笑。回转身看向他们,干脆的伸出手来。四个人,果真是黄黑的大内服饰,当中一个手持金牌对着我,上面刻着虎头纹。
他们大概从没见过真的有束手就擒的,一时都有些傻。一道锋芒突然从我脸颊边擦过,将几件对准我的兵器齐齐震开。我也有点傻了,看着这突然冒出的人,不正是蓝回?我记得当时放开了他的手,一声不响的跑走了。意思就是恩怨两清,你既然是卧底就回到主人身边去,我也不计较了。
他还跟着我?难道从回来他一直跟着我?
还没反应过来,登时给蓝回拦腰揽起,他此时的剑比原来快的多,毫不恋战,刷刷几剑逼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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