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国栋语重心长地教育雯雯:“做人呢,不一定什么都要赢,有输有赢才是正常的,不可以将胜利看得太重,重在参与知道吗?”
雯雯乖巧地回答:“我知道了。”
布国栋怅然若失地说:“但你妈咪就不明白这个道理。”
雯雯安慰道:“如果妈咪不听话,雯雯就将爹地教雯雯的话告诉她。”
布国栋笑,用鼻子蹭了蹭雯雯的。
手机忽然响了,他心情很好地接通:“我是布国栋。”
雯雯不知道爹地听到了什么,但她见到爹地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我即刻赶过来。”布国栋结束通话,望向雯雯,说:“雯雯画完画要准时睡觉,爹地有急事出去一会儿,你在家要乖乖听爷爷的话。”
雯雯贴心回答:“我知道了爹地。”
布国栋连平时对雯雯的吻别也忘了,急急忙忙拿了一件外套就冲了出去。
布顺兴坐在外面的沙发上不解地自语:“发生什么大案了,国栋居然这么着急。”但很快,他就被电视综艺搞笑节目转移了注意力,再也没有想这件事了。
第25章 渣夫布国栋2
布国栋赶到医院的时候,重案组高级督察凌倩儿与属下李展风已经在手术室的门外询问刚刚为周奕霏做完手术的主刀医生。
见到布国栋沿着医院的走廊小跑过来,凌倩儿朝他点了一下头,李展风见状,回头朝他打招呼:“Pro Sir,你来了。”
布国栋焦急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Eva怎么会被歹徒袭击?”
凌倩儿合上刚刚伙计为打电话报警的小孩做的口供,陈述事情的经过:“报警人叫李家良,是新安小学五年级学生,家住在元朗大田拗村。今日傍晚六点半左右,他的宠物狗晚饭后一直很狂躁,不断朝后山吼叫,于是他决定带Lucky,也即是他的宠物狗去后山散步。Eva与嫌疑人就是被Lucky发现的。现在嫌疑人正在昏迷当中,我们的伙计正在check他的背景资料。”说完,她望向医生,“至于Eva的具体情况由Doctor Chow 为你讲解。”
布国栋着急地望向周医生。
周医生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专业地述说:“病人情况并不严重,最重的一处伤为右大腿一侧的一刀,我已经帮病人消毒止住了血,但是······”他有些迟疑,带着同情说:“病人的脸上左右两侧被用刀划上交叉,伤口很深,即使做整容手术,刀疤也很难消褪。”
当布国栋听到Eva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他又听到Eva被毁容,而且有可能永远恢复不了的时候,又忧心忡忡了,他想,Eva这么注重别人对她的评价,发生了这种事情对她而言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
他问:“病人什么时候会醒?”
周医生保守估计:“最迟明天早上。”
布国栋沉默了,靠着墙一动不动。
李展风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等Eva醒过来,你好好开解一下她。我们明天再来录口供。”
凌倩儿也上前说:“是啊,Pro Sir,你要振作一点,Eva现在最需要你的鼓励。”
布国栋自责不已:“今日下午五点半Eva发了一个信息给我,约我出去喝东西,如果我答应陪着她,也许她就不会成为成为现在这个样子了。”他后悔不已地用双手盖住自己的脸。
李展风只能安慰说:“你也料不到发生这种事。别太自责了。”
凌倩儿见布国栋这么内疚,也不知从何安慰,只好让他自己一个人静一静:“Pro Sir,我与阿风先回重案组,你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给我。”
布国栋点头,勉强笑了笑:“今日的事情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职责所在。”凌倩儿说完,朝他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李展风跟随凌倩儿的身后,但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提醒说:“Pro Sir,我们已经通知了Eva在美国的父母,他们估计明天下午就到了。”
布国栋点头:“谢谢。”
于是,走廊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周奕霏做完手术后就被转到普通病房了。布国栋向护士问到她的房号,便来到她的病房门前。
布国栋握着门把,轻轻转开门锁,推开门便见到了静静躺在病床上的Eva。
Eva的脸两侧贴上了纱布,但血渍还是从白色的纱布上透了出来。她的右腿被绑上了厚厚的绷带,护士为了防止她的伤口发炎,剪掉了病服裤子的一截,连被子也只给她遮到肚子。Eva从他认识她开始,一直都是风光无限的,如今望着如此狼狈的Eva,他不禁悲从心来,悔恨、愧疚、自责等等负面的情绪快要将他淹没了。
布国栋在病床一侧坐了下来,伸手抚摸着Eva的头发,轻声道:“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尽管知道Eva此刻不可能听到,他还是忍不住要道歉了。
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钟学心轻轻推开门,透着门的缝隙看到布国栋忏悔地守在Eva的病床前,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只能等在门后。
布国栋拨了拨Eva垂在嘴边的头发,见到她的发白的嘴唇干得起皮了,决定去水房打开水,用棉花签来湿润一下她的唇。
他站起来,提着暖水壶转身,就看到了门后的钟学心。
他没说话,直到与钟学心出到门外阖上门,他才开口问:“你什么时候到的?”
钟学心说:“我刚到。”说完,两人沉默了一会,她又问:“Eva······现在情况怎么样?”
布国栋勉强笑着说:“没有生命危险,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钟学心忧心地说:“国栋,你不想笑就别强颜欢笑了。你要撑住,好好保重自己,别让自己也倒下了,Eva与雯雯都需要你照顾。”
布国栋应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钟学心关心地问:“不用我留下来陪你吗?”
布国栋笑:“不用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你明天还要上班,快回去睡觉吧。”
“那好吧。”钟学心也知道就自己的立场而言,此刻确实不适宜留下来,只好说:“你有什么情况再打电话给我,我先回去了。”
布国栋看着她点头:“回去吧。”
布国栋看着钟学心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处,才转身往水房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天气很好,太阳一大早就高高挂起。
雯雯吃完早餐,用纸巾擦了擦嘴,便问:“爷爷,爹地昨晚是不是没有回来?”
布顺兴早在昨晚就从儿子那里得知Eva的事情,如今被孙女问起,一时间有些心虚:“是啊,爹地又要忙了,昨晚一晚都在工作。”
雯雯感到有些委屈:“但是,爹地答应今天送我去参加比赛的,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布顺兴连忙哄道:“雯雯乖,爹地今日一早就打电话给爷爷,叫爷爷陪你去参加比赛,爹地现在实在走不开,叫爷爷向雯雯你道歉。”
雯雯不满地撅起小嘴,说:“爹地不守信用,”忽然,她眼睛一转,说:“我打电话叫妈咪陪我去。”说完便跳下椅子,往电话机跑去。
布顺兴想要阻止,却说不出理由,只好由着雯雯去打电话。
雯雯拨了周奕霏的手机号码,发现她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她皱起眉头,又拨了一次,发现还是一样。她只好挂上电话,转身向爷爷抱怨:“爷爷,连妈咪都不听电话。”
布顺兴过去,蹲下来对她说:“雯雯有爷爷陪不好吗?难道雯雯嫌弃爷爷老了,没用了?”他装作很伤心的模样。
雯雯连忙否认:“不是的,爷爷,雯雯没有嫌弃你,雯雯最爱你了。”她伸出胖胖的小手摸了摸爷爷的脸,赶紧顺毛。
布顺兴满意了:“那就行了,今天由爷爷陪你参加比赛,雯雯开不开心?”
雯雯只好说:“开心。”
在雯雯与布顺兴说话期间,那头医院,周筱慢慢睁开了眼睛。
一晚没睡守着她的布国栋见到了,连忙站起来关切地问:“Eva,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Eva没有反应。
布国栋不介意,又耐心地重复问了她一遍。但Eva似乎是没有听到,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布国栋此时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了。他仔细观察Eva,发现她眼神溃散,一动不动地看着病房的天花板。布国栋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发现她的瞳孔仍是原来那样,连条件反射都没有。他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按下了Eva病床前的紧急呼叫按钮。
很快,医生便进来了。
还是昨晚为Eva做手术的周医生,他认真检查了Eva的身体,收好探听器,对布国栋微微示意。
布国栋跟着周医生出去。
门外,周医生对布国栋说:“布先生,你是做法证的,应该猜到周女士是什么情况了。”
布国栋有些无力,说:“PTSD,创伤后遗症,对吗?”
周医生说:“没错,周女士在受到死亡的威胁后,由于恐惧而自发选择了回避这段记忆。她这种情况属于PTSD中的标准C,即对此创伤伴有的刺激作持久的回避,对一般事物的反应显得麻木,情感受限,无法拥有爱的感觉,对平时感兴趣的事情的热衷降低甚至消失。甚至,她对未来的期望都消失了。布先生,周女士这样的情况不容乐观啊。”
布国栋的眼里重新涌上了悔恨,见此,周医生也不便多言了,识趣地转身离去。
布国栋倚着门口,久久望着躺在病床上没有动静的Eva。
钟学心走进法证科的时候,一直在窃窃私语的声音静止了。她回头看了看装模作样地翻看资料做事的同事们,不打算跟他们计较了。她推开办公室的门,开始工作了。
一见到钟学心把门关上了,八卦男何正民立即打手势招呼大家:“你们猜,Pro Sir会不会重新回到Eva身边呢?”
保哥说:“不会吧?Mandy跟Pro Sir感情那么好,Eva没有机会的。”
何正民可不同意:“我们都知道Pro Sir是一个责任感很重的男人,现在Eva被毁容入院,Pro Sir很有可能因为责任而跟Eva复婚。”
蒋卓君敲了敲何正民的额头,警告道:“那也是Pro Sir的事情,你们别那么八卦了,快去工作啦。”
何正民向蒋卓君做了一个鬼脸,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钟学心靠着门板,慢慢闭上眼。
中午吃饭时间,钟学心驾车去到了Eva住的医院。
钟学心捧着一大束白底紫边的康乃馨来到Eva的病房外,轻轻敲了敲门,听到布国栋说的“e in”后,她微笑着推开门。
布国栋正在给Eva喂粥,见到钟学心进来,放下手中的粥,笑着说:“Mandy,你来了。”
“是呀,”钟学心说:“我给Eva带了一束花,希望她能早日康复。”
布国栋接过钟学心递过来的花,说:“我替Eva谢谢你。”说着将花拆开,插入病床前放着的花瓶里。
“不用客气,对了,Eva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好点没?”
布国栋的手顿了一下,低头说:“Eva她,患了PTSD,情况不容乐观。”
钟学心愣了一下,对于这个心理病她并不陌生,因为她自己也有这个病。只是因为那时她还小,她进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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