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妈妈会照顾不好我的孩子,我只是想多陪伴在我的孩子身边,每天能亲自照顾她一小会。”
“我不想我的孩子今后见到我,都认不出我是她的亲生母亲!”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想要攻克弗兰茨皇帝和索菲皇太后这两座压在她头顶的大山,茜茜需要循序渐进,就好像,她此刻卑微到极点的请求,只会得到弗兰茨皇帝的同情怜悯,而不是厌烦和无奈。
一味的强势只会让弗兰茨皇帝离她越来越远,使他今后更加偏向他的母亲索菲皇太后,这种局面,绝对不是茜茜乐意看到的。
弗兰茨皇帝的长相,性格,以及他身后复杂的政治背景都不合她的审美观,更不是理想的丈夫人选,但重生在茜茜公主身上的茜茜别无选择,留下或跟历史的茜茜公主一样到处流浪。
不战而退从不是她茜茜的行事风格,所以,茜茜决定,她要留下来,完成茜茜公主未了的心愿,帮她照顾好她的孩子。
拥有一个独断专行母亲的弗兰茨皇帝,所需要的并不是一个跟他母亲相似的强势妻子。
演戏,谁不会呢?
☆、情人和私生女
在爱情路上,顺风顺水的弗兰茨皇帝第一次学会了犹豫和取舍,从自我编造的幸福爱情中,短暂地脱离出来,深深地感受到小妻子茜茜无法言说的痛苦和惴惴不安。
他匆匆而来,匆匆而走,来的时候,满心的焦躁;走的时候,满心的愉悦。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告诉他的母亲索菲皇太后这个决定,以及茜茜谦卑的请求。
弗兰茨皇帝如今特别希望,他强势的母亲能在教养孩子的问题上,做出让步,满足茜茜卑微可怜的请求。他甚至想着,假如妈妈不同意,他这回也要站在茜茜的身边,和她一块恳求妈妈答应,不会再让茜茜觉得自己在宫廷里孤立无援,哀伤无助。
巧妙地运用女性柔弱的姿态,为自己回到维也纳跟婆婆索菲皇太后的争斗,布下第一步棋子,茜茜的心情愉快极了,憔悴苍白的容颜一下精神焕发起来,美丽的棕色大眼睛里熠熠生光。
宫廷女官贝莱加尔德夫人、卢得薇卡夫人、海伦娜公主她们看到了,心生安慰,以为茜茜精神好,是因为皇帝陛下特意从维也纳赶过来探望和每天都有信件、礼物送达的缘故。
哪想到她是因为过几天马上可以回维也纳的宫廷,与历史上著名的索菲皇太后面对面,从而情绪格外亢奋?
对于这个美妙的误会,茜茜不会自作聪明去解释,她所要扮演的,本来就是跟强势的索菲皇太后截然相反的角色,一个天真烂漫,无比依恋,信任着自己丈夫的小女人。
卧床休养三天,为了有利于将来的维也纳宫廷生活,茜茜利用精神暗示,将身边服侍的宫廷女官和宫女们精神催眠,不是完全催眠成只听她话的傀儡,而是下了一个以遇事以她的权益为先的精神暗示。
就好像行事古板的埃斯特拉齐夫人,茜茜不敢对她下太重的精神暗示,唯恐被精明能干的索菲皇太后洞悉,她只在语言文字里做了个小陷阱,暗示埃斯特拉齐夫人便宜行事。
索菲皇后太后依旧会从埃斯特拉齐夫人那里得到茜茜的日常作息情况,只不过,这些情报会经过埃斯特拉齐夫人精心筛选,索菲皇太后听了也会逐步改变脑子里对原来的茜茜公主根深蒂固的坏印象。
茜茜公主记忆中的索菲皇太后就像秘密警察的头子,整个帝国,包括皇宫里到处都是她布下的爪牙。
原来的茜茜公主受不了这种一举一动都没有自我隐私的生活方式,她的愤
怒和不安从丈夫弗兰茨皇帝那里得到的,是请求她为之妥协的答案。
当抗争无用,她变得更加压抑不安,灰心失望,以一种消极的姿态应对孤单寂寞的宫廷生活。
茜茜公主开始怀念从前与兄弟姐妹们住在帕萨霍森城堡里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在和婆婆争吵过后,头一个闪进她脑子里的念头,就是带着孩子回娘家,离开压抑沉闷的维也纳宫廷。
“你放心地走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孩子。”
低喃一声,茜茜神色恍惚地依靠在卧房的窗户旁,眺望帕萨霍森城堡外面宁静优美的风景,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过裙子上,精美细致的绣纹,嘴角弯起一抹必胜的笑意。
她已经做好准备了,就是不知她亲爱的婆婆兼姨妈索菲皇太后准备好了没?茜茜抬高下巴,眼神骄傲自信,她可从不打没必胜把握的战!
“茜茜,你身体才刚好,不该站在窗户前吹风。”
海伦娜公主进来看到这一幕,不赞同地上前关好窗户,拉着茜茜坐到卧室内的休息椅上,细细打量她一会,露出满意的笑容,“你今天的气色看上去比前两天好多了!”
说着,她故意压低嗓音,眨眨眼地戏笑,“奥地利皇帝陛下的‘医术’似乎比他信任的佐伯克太医更为高明!”
“这叫心理疗法。”
茜茜憋住冲到喉咙口的满腔笑意,轻咳了两声,一本正经地为自己精神焕发的状态找理由,“在遥远的东方国度,有个名医,他说:‘悲可治怒,以怆恻苦楚之言感之,恐可以治喜,以恐惧死亡之言怖之;怒可以治思,以污辱欺罔之言触之;思可以治恐,以虑彼志此之言夺之。凡此五者,必诡诈谲怪,无所不至,然后可以动人耳目,易人听视。’”
“茜茜,你说的是那个遥远东方国家的语言吗?”海伦娜公主干瞪眼,从妹妹茜茜口中吐出来的古怪优美音节,她一个字都听不懂。
“这些话,讲的是什么意思?”她好奇极了。
海伦娜公主可不会认为自己的妹妹茜茜换了个人,姐妹俩许久未见,茜茜身为奥地利的皇后,索菲皇太后给她安排了很多学习的课程,语言只是其中一项,从她在外参加的宴会来看,欧洲的上流社会如今非常追捧来自神秘东方的瓷器,茶叶,绸缎……性子古灵精怪的茜茜学了几句,在她面前卖弄,与她孩子气的性格十分相符。
茜茜耸耸肩,嘿嘿一笑,“我也不懂。”
她喜欢来自东方的神秘文化,会讲东方语言的事情,茜茜会在生活中一点一点地展露出来。
茜茜坚持认为,作为一个皇后,帝国的第一女主人,要成为整个帝国上流社会追逐敬仰的目标,而不是坐在一起聚会时,像原来的茜茜公主一样,不停地寻找话题说话,方便出入维也纳宫廷的贵族千金与她交谈。
当一个皇后需要不停地自己找话题才能跟身边的贵族千金进行交流,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尤其,每次交流过后,他们面上恭敬,转头就私下讨论批评说“皇后陛下的口才不好。”讥嘲她没受过教育,讽刺她不够时髦,跟不上潮流。
“原来你就是鹦鹉学舌地来哄骗我那!”
海伦娜公主恼羞成怒,伸出两只手,拉住躲闪不及的茜茜,执意去呵她的脖子,姐妹俩笑着在一张休息椅上,挤成一团。
“啊,我错了,奈奈,饶了我吧,求你,饶了我吧。”茜茜缩紧脖子和身体,笑闹着哀求。
海伦娜公主皱皱眉,叹息道:“茜茜,我们好久没这样了,真是怀念以前的日子。那时的你,一天到晚骑在马上,梦想着跟巴比那样,到处旅游。”
茜茜抱住她,下巴搁在海伦娜公主露在衣领外的圆润肩头,笑嘻嘻道:“假如没有嫁给弗兰茨,我想,我会给自己找一个有共同兴趣爱好的丈夫,这样就不会像妈妈,一个人孤独地守着我们。”
“茜茜,你明知道巴伐利亚王室的公主们,不管嫡系还是旁支,都没有资格挑选她们的丈夫,只能等着联姻。”海伦娜公主的双手搭上茜茜单薄纤细的肩膀,垂下的眼帘,在她细腻洁白的脸颊,投下一抹淡淡的阴影。
茜茜无奈,尽量用她贫乏缺乏想象力的话语来安慰海伦娜公主,“哦,奈奈,图恩和塔克西斯王子他爱你,他深深地迷恋着你,而且他们家也没有像索菲姨妈那样百般挑剔的凶悍婆婆,你只要把他的心牢牢地系在你的身上,你会比我获得更多的幸福。”
“想想我们的妈妈,想想巴比的情人和他宠爱的那两个私生女,奈奈,你一定要幸福。”
举例不当,海伦娜公主红润的面色顿时难看大半,“茜茜,能不能不要提那个女人和她的两个女儿?”
“奈奈,她们不是我不提,就会不存在的。大家都知道,不是吗?我们必须正视这个问题
,从而彻底杜绝我们的丈夫身上,也发生这种令我们感到难堪和羞辱的事情。”
茜茜未雨绸缪地给海伦娜公主谋划,从见到海伦娜公主的一刻起,她身体里残留的原身体主人茜茜公主想要奈奈幸福的念头,就开始疯狂地叫嚣。
“茜茜,这根本无法做到。”海伦娜公主显得坐立不安,语气焦躁地驳斥茜茜天真的想法。
在这个国王公然和情人出入,王后都要避其风头,为了维持自己的权势和地位,用心讨好丈夫情人的时代,茜茜想从单方面断绝丈夫寻找情人,阻止年轻貌美的贵族千金对其投怀送抱的想法,其实,非常得可笑和荒谬。
这是整个欧洲上流社会的主流,位高权重的男人可以拥有无数的情人,地位显赫的女人身边,围着一群对她竞相献殷勤的年轻贵族子弟。
真实历史上的茜茜公主,在跟丈夫的关系破裂之后,身边同样聚着很多崇拜她爱慕她的年轻贵族子弟。索菲皇太后年轻时,为了排解自己嫁进哈布斯堡家族的烦忧,也曾跟爱慕崇拜她的拿破仑侄子莱希斯塔公爵,整晚整晚地待在一起跳舞说话。
“奈奈,我不赞同!”
茜茜的声音一下尖锐起来,“你做都没做过,怎么能肯定图恩和塔克西斯王子将来会跟绝大多数男人一样,包括我们的巴比,我的弗兰茨,拥有无数的情人和私生子呢?”
海伦娜公主机警地抓住茜茜言语中透露出来的惊人消息,“茜茜,你什么时候发现弗兰茨在外面的情人?”
自知失言,茜茜笑容黯淡,低垂下眼睑,嗓音干涩地低语:“奈奈,他是奥地利的皇帝,不是一般的男人,我不能要求一个皇帝对我忠诚不改。”
“他们都以为我不知道,实际上,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在外面有情人,不止一个。”
苦笑一下,茜茜闭上泪水涌出来的双眼,难以启齿地道出心底的恐惧和害怕,“奈奈,从小索菲出生以后,我就开始害怕跟他住在同一间寝室,害怕怀孕,害怕生孩子,因为——我不想再痛苦地经历一次怀孕到生产的过程。”
“那种感觉糟糕透了!”
“我甚至不能反抗索菲姨妈任何的决定,必须听从她的所有安排,随时随地向奥地利的国民展示我肚子里的孩子,因为它是一种象征,象征帝国的权利和稳定,也为了证明皇帝陛下拥有生下健康继承人的能力。”
虽然十分心疼妹妹茜茜从心底里流露出来的痛苦和绝望,海伦娜公主依旧一针见血地质问,“那他爱她们吗?”
茜茜张开眼,笑容极淡地说:“他怎么可能会爱?最多就是一时的迷恋,迷恋那种我不能给他的新鲜感,等时间过去了,他就会很快放下。”
“他身边从不会缺少新鲜感十足的女人。”
“奈奈,不用担心我,我很好,真的,除了索菲姨妈给我带来的小烦恼,从各方面而言,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