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日渐和睦的马克斯公爵和卢得薇卡夫人;婉言谢绝了女儿茜茜希望他们一同去维也纳宫廷里做客的请求,携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儿女们,以及马上就要订婚,沉浸在幸福海洋里的海伦娜公主;回公爵位于慕尼黑的新宫,为大女儿的出嫁作准备。
马车上,卢得薇卡夫人的目光不时瞟向茜茜悄悄塞给给她的一个鎏金玫瑰木匣子,里面装了一张10万古尔登的支票,和一套价值约15万古尔登红宝石首饰,还有伊丽莎白制药公司5%的股份。
用茜茜的话说,妈妈,不能让图恩和塔克西斯家族认为我们家奈奈的嫁妆过于寒酸。
无声地叹口气,卢得薇卡夫人垂下眼,当初茜茜出嫁的嫁妆,与她奥地利皇后的身份相比,真的太寒酸了!就算她搜刮尽马克斯公爵家族留下的财产,倒贴了自己的部分嫁妆,还是不能从姐姐索菲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满意。
听到她的叹气,海伦娜公主目光不解地看向她,“妈妈,你怎么了?”
“奈奈,我是在担心,就这么被茜茜送到地中海的小岛上疗养,你姨妈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深深了解自己姐姐强烈的掌控欲,卢得薇卡夫人眉头拧起,忧心道:“我怕她会吃亏。”
帮着贝莱加尔德夫人打理了一段时间高级手工定制工作坊的生意,海伦娜公主的眼界比原来开阔了许多。在很多事的看法上,不再局限自己有限的视野,看得比较长远。
她偷笑附到卢得薇卡夫人的耳边,低语,“妈妈,你是没看见当时索菲姨妈的脸色,明明都想把茜茜撕了吃了,可最后硬是忍下来,答应去地中海疗养身体。”
“谁叫这是她丈夫和儿子们的心愿呢!”海伦娜公主笑容欢快,这段时间,在妹妹茜茜身上,她受益颇多。尤其是处理婆媳关系和家族问题上,对即将结婚的她,很有帮助。
“我还是有点担心。”卢得薇卡夫人眼神忧郁。
海伦娜公主连忙说一堆有趣的事,来转移妈妈的注意力,心底不住哀叹,茜茜啊,你一定要在跟索菲姨妈的斗争中,牢牢占据上风,不然妈妈会担心死的。
索菲皇太后斗志高昂地从地中海岛屿回到美泉宫,与茜茜继续保持亲如母女的婆媳关系,
偶尔在人眼看不到的地方,她看向茜茜的眼光里,充满了审视和探究。
一踏入美泉宫宫殿东面属于皇太后的私人寓所,看到在寓所里侍奉的,完全眼生的宫廷男女侍从,宫廷侍卫,索菲皇太后气得浑身颤抖,面部肌肉抽搐,差点指着那群由皇后精心挑选的宫廷男女侍从,大吼大叫地让他们全部滚出去。
作为仅剩几个没被轮换掉的宫廷女侍从,皇太后宫廷女总管埃斯特拉齐夫人眼明手快,及时出声阻止了“皇太后精神失常”的这种谣言,在维也纳宫廷里散播开来。
深吸了好几口气,索菲皇太后勉强克制爆发出来的怒火,阴沉着脸进入自己的寓所。
遇到自己一向喜欢装聋作哑的丈夫弗兰茨*卡尔大公,发现他对身边宫廷男女侍从轮换一事,一点抗议的态度都没,反而乐滋滋地对她夸耀,皇后陛下真是个温柔体贴的儿媳妇!知道他喜欢看戏,特意为他写了几个短剧,请专人在宫廷木偶剧场里排演给他看。
索菲皇太后当场气炸,小儿子维克多大公恰好经过,一怒之下,她把心底积压已久的怒火全部发泄到正处在孩童叛逆期的小大公身上。母子俩言词激烈地在寓所里大声吵闹,身为丈夫和父亲的弗兰茨*卡尔大公埋着头,当他的鸵鸟。
维克多大公气恼之下,口不择言地说,妈妈最好一直待在外面疗养,不要回维也纳来干涉他和哥哥们的生活。
闻言,眼前一阵发黑,索菲皇太后面色惨白,双腿打颤,嘴巴张合了半天,喉咙里话还没到嘴边,一波天旋地转,双眼一闭,身体歪歪斜斜地朝着地板倒下去,一直留意皇太后情绪反应的埃斯特拉齐夫人赶紧冲上去,扶住皇太后瘫软下来的身体,大声疾呼,又是一阵狗急跳墙的混乱。
闯了祸的维克多大公见势不妙,面色发白地退出乱成一团的皇太后私人寓所,慌不择路地拔脚奔去皇后的私人寓所,找皇嫂茜茜来抵挡自家兄长的愤怒。
“比尔,你刚才把妈妈气晕过去了?”茜茜惊愕地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不可置信地盯住年纪最小,也是最顽皮的小叔子维克多大公。
劳拉赶紧上前,拉开她身后的椅子,好让她待会跑得快点。
“请太医了没?”
作为一个称职合格的儿媳妇,茜茜想也不想就提起碍手碍脚的拖地裙摆,脚步匆匆地离开自己的小起居室,带着一群宫廷女官,飞奔去皇太后的私
人寓所,探望接连被叛逆的儿子们气晕过去的婆婆。
维克多大公惴惴不安地跟在她身旁,白着一张小脸,害怕地摇头,“我不知道,我离开的时候,就看到埃斯特拉齐夫人在大叫大嚷。”他咬咬唇,眼光闪烁飘忽,“佐伯克太医这会应该已经到了吧。”
“茜茜,一会大哥要是发怒,你一定要帮帮我。”
他可怜巴巴地瞅着茜茜,眼神无比不甘愿地道歉,“我知道我一直都对您很没礼貌,认为你是个漂亮的花瓶,整天做些不符合皇后身份的事,破坏宫廷规矩,惹得妈妈生气……”
茜茜勾起僵硬的嘴角,这算是道歉吗?他确定,他不是在挑起她的怒气,尽捡她的坏话说,不捡好话赞美她。
她忽然很想给这个被自己妈妈宠坏的小鬼一点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让身为兄长的弗兰茨好好教训他一顿。如果能交给她管教,该有多好?茜茜忍不住幻想,她把骄纵任性的维克多大公丢进安全顾问公司培训基地,命令里面的教官们,狠狠操练他的美好画面。
“我会帮你的,比尔。”唤着维克多大公的小名,茜茜微微一笑。
忐忑不安的维克多大公,显然没觉察出茜茜话音里隐藏的陷阱,心花怒放地只听到他关注的答案。深知大哥弗兰茨*约瑟夫对小妻子几乎言听计从的宠溺态度,他一改以前对茜茜高傲不屑,爱打小报告的态度,脑子里飘过巴伐利亚的路德维希王子跟他提过,他亲手摸过米涅步枪,试过打靶的事,立刻态度谄媚地讨好。
“茜茜,我以后不会跟人传妈妈说你的坏话了。”
差点被口水呛到,茜茜眼光奇怪地盯看维克多大公数秒,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咱不跟没大脑的小孩子计较!就当他遗传了哈布斯堡家族的“癫痫病”,智商比常人低下。
“你跟人传过我的坏话?”她故作惊讶,“还是妈妈说的。”茜茜微一迟疑,很受打击地问,“比尔,你跟我说真话,宫里流传的那些事,不会都是妈妈说的吧。”
见自己没事捅了马蜂窝,维克多大公顿时神色尴尬,咬着唇,呐呐了半天,也吱唔不出半个字。心底里懊恼不已,绝望地想着,完蛋了,茜茜不会帮他了!他怎么没长脑子啊,居然把这些不能说的秘密都给捅出来了。
等不到维克多大公的回答,茜茜神色悲伤地喃喃自语,“原来妈妈这么不喜欢我,这么不喜欢我……”说着,泪
珠子从眼角泛红的眼睛里夺眶而出,她连忙拿起丝帕擦拭不住往下淌的泪水,哽咽着转过头望着神色慌乱的维克多大公,细心叮嘱,“比尔,你待会不要跟弗兰茨说这些事。”
“他要坚持问,你就说我是太担心妈妈的身体了。”
维克多大公年纪还小,又比较受宠,哪清楚大人之间的勾勾缠。十分害怕受到兄长责罚的他,听到茜茜温柔的嘱咐,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只要兄长弗兰茨不生气,就算要他把事情都往妈妈身上推,他都愿意。
“茜茜,你眼睛怎么了?”
看到小妻子表情悲伤地携同维克多大公急匆匆赶来,弗兰茨皇帝首先留意到的是她因为流泪微红的双眼,眉头不禁一皱,严厉的目光扫向维克多大公,难道又是他闯的祸?看到他缩缩颈子,一副没担当地躲向茜茜身后,怒气不自觉地暴涨。
下定决心,要给他换个更加严厉的家庭教师!
“茜茜她是听到妈妈晕倒了,太心急了。”维克多大公勇敢地抢答。
茜茜没承认也没否认,手指绞着丝帕,神色紧张地询问婆婆的病情,“弗兰茨,妈妈她怎么样了?不是说身体已经差不多康复了吗?怎么一回来,就……”她为难地瞥向昏厥中的索菲皇太后,小声建议,“要不让妈妈去伊舍尔疗养吧?地中海那边,实在是太远了……”
“妈妈这样子,我真的很担心,不希望她去太远的地方。”刚止住的泪水再度流下,正好验证了维克多大公之前心虚的辩解。
茜茜目光悲伤地恳求,“弗兰茨,让妈妈留在伊舍尔疗养身体吧。”
她这么一表现,反把弗兰茨皇帝没出口,想让索菲皇太后留在维也纳疗养身体的话,堵在胸口,再也出不来。
“伊舍尔不错。”维克多大公探出半个头,痛快地点头。
弗兰茨皇帝冷眼扫向他,“比尔,你的家庭教师该换个了,礼仪教师也是。”
“不要,我不要换家庭教师。”维克多大公急了,跳出来发对。
弗兰茨皇帝直接搬出索菲皇太后镇压他,“我会跟妈妈提的。”
“啊——”多年生活在母亲的强压下,维克多大公敢惹急跳脚一次,绝不敢有第二次。
见状,茜茜嘴角轻弯,目光转向悠悠醒转过来的索菲皇太后,俩人的目光在空
中激烈地碰撞,面对婆婆复杂的目光,茜茜无声地张嘴,妈妈,这次还是我赢了。
☆、改进的步枪
《奥地利土地改革a计划》顺利实施不久;不少农户即便倾家荡产;也要跟政府签订租约合同;换来贫瘠的;但属于他们自己的土地。
身为皇后,茜茜率先响应;拿出数额惊人的古尔登;购买了大批在绝大多数人眼里,贫瘠得寸草不生的土地。买到那批土地,茜茜暂时按兵不动,秘密派劳拉招募建筑工人;囤积大量建筑材料,为打造后世常见的工业园区,做准备。
伴着少部分农户开始拥有自己的土地,并把心思花费在自己的土地上,不再继续租用所在地贵族和庄园主的田地,习惯收取租金来维持优渥安逸生活的地主们,从一开始淡定自若,渐渐变得慌乱不安。
没有农户租用他们的田地耕种,不仅意味没人给他们上交租金和田地里出产的农作物大量减少,他们靠土地收去租金的美好日子,也将一去不复返。如此恶性循环下,顽固的贵族们发现,即使他们手中握有大量肥沃的土地,没人耕种,照样荒芜。
首当其冲的是哈布斯堡家族这个奥地利最大的土财主,弗兰茨皇帝面对办公桌上成打成打的家族内部抗议信,除了苦笑,再无其他表情。
土地改革a计划带来的实际好处,从身边围绕的国务大臣们奉承的话语中,他了解得一清二楚。人民或许没像他们口中说的那样,感激他这个皇帝的仁慈,可也没像以前到处挥动革命暴/乱的旗子。
改革一推动,参加暴动的农民全都放下手中刀枪,返回家乡,积极地加入帝国的土地改革a计划。没有比自己能够获得可耕种的土地,更让他们安心留在家里的政策了。
他从这件事得到的利益,是最直接的,奥地利各省总督飞到皇帝办公桌上,需要军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