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宁宁,太子!
好吧,二货本来就反射弧线比较长。
明宪宗任性众所周知,不然他也不会有直接下旨封啥油漆匠、木匠做官的事情了;可立一个女的做太子,放眼亘古哪个有?
一滴热油在入锅后几分钟后终于炸开了……
群臣如躁动的蜂群在身后,耳内嗡嗡作响,很吵;可他们相继出列说了什么没有听到一句。
这时这个消息的投放吨位已经轰平奉天殿了,丝毫不亚于‘the boy’的广岛爆炸案,基本上将中国几千年来的传统道德法则都给轰平了!
“公主,你若还是个有廉耻的,就该跪地推辞!”有人不顾阶级之分高声指责。
“公主,请您推辞!”还有几个人都躬身朝她跪拜恳求。
“打!”明宪宗霍然起身,指着那些或指责、或恳求的官员厉声“给朕拖下去,打!朕的旨意都敢违抗,反天了不成!”
这是拿她做标杆靶子了!
二货深呼吸了一口,依然不说话,也不看他们一眼;要打你就打,是啊,他们不会记恨你反而会将这笔账都算在我头上;然后昭告全国,她就会成为众矢之的;皇族的反对、百官的弹劾、民众也会煽动;这哪里是要立她做太子,真是逼她早点入宗祠。
而他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彻底知道朝堂上哪些人是她的公主党,哪些又该是他拉拢的;对了,恩科本要开的;现在这消息传出,各地要罢考了吧;若再出点天造人祸,她祸国殃民的名声也算定了。
闭起眼,再度深深呼吸一口。
尼玛为毛要坑我?!
明宪宗,老娘到底有啥对不起你的地方!?啊——!
为毛就是不肯放过老娘!?
老娘真想问候你祖宗二十八代!
亲,我出十五块,包邮让我回现代——!
作者有话要说:(PS:其实在古代一般都是有名有字的,譬如曹操,字孟德;直接喊名字是大不敬是骂人的,可朱见深的字,老娘百度度半天都木有找到,考虑到同人文背景也不能细细考证,所以这里万贵妃直接喊了皇帝名字;皓月在这里解释一下!)
(*笏 hù:又称手板、玉板或朝板。是古代臣下上殿面君时的工具,明代规定五品以上的官员执象牙笏,五品以下不执笏,清朝因礼仪习俗不同而废。)
(*明代圣旨分皇帝制曰、诏曰、诰曰、敕曰,敕封外藩、覃恩封赠六品以下官,及世爵有袭次者,曰敕命,时胡璇任明代燕山右卫经历司经历,据明代官职,卫指挥使司设经历1名,从七品,故该圣旨为皇帝敕曰。所以立储的诏书应该是‘制曰’,明代的圣旨都比较简洁,但开头的确是有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几个字的。)
(*锦衣卫著名的职能就是“执掌廷杖”。廷杖是皇帝用来教训不听话的士大夫的一项酷刑,始自明朝。《明史?刑法志》称之为:“明之自创,不衷古制”。一语道破了贯穿明皇朝的特别专制的酷政性质。一旦哪位倒霉官员触怒了皇帝,被宣布加以廷杖,他就立刻被扒去官服,反绑双手,押至行刑地点午门。在那里,司礼监掌印太监和锦衣卫指挥使一左一右早已严阵以待。受刑者裹在一个大布里,随着一声“打”字,棍棒就如雨点般落在他的大腿和屁股上。行刑者为锦衣卫校尉,他们都受过严格训练,技艺纯熟,能够准确根据司礼太监和锦衣卫指挥使的暗示来掌握受刑人的生死。如果这两人两脚象八字形张开,表示可留杖下人一条活命;反之,如果脚尖向内靠拢,则杖下人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杖完之后,还要提起裹着受刑人布的四角,抬起后再重重摔下,此时布中人就算不死,也去了半条命。廷杖之刑对士大夫的肉体和心灵都是极大的损害,但明朝的皇帝却乐此不疲,锦衣卫将校对它也是情有独钟。)
☆、第 96 章
对于是怎么回到万安宫的,她表示甚为不知;反正有人扶着,她就走;没人扶她就停,要坐就坐,给杯子就喝茶;脱衣换服,随便你们弄去。
“宁宁,我的儿!”人未到音先至,本来慵懒贵气的万贵妃如今是变身‘王熙凤’了“儿啊。”
她则依然看似平静无波的坐着,见万贵妃那身贵妃服制而来,满头的金饰环绕,手上的宝石戒指戴着跟暴发户似的;头颈里的玉牌项链厚重的能当凶器砸死人了;肤白唇红,凤眼上挑。
徐克老爷子这版的万贵妃也算是雍容华贵、美艳动人了;这么多年也不见她怎么老。
本来熟悉的人,现在好像非常陌生了。
“儿啊。”万贵妃将走神的她抱入怀中,坐了下来“宁宁,这怎么了?高兴傻了?”
高兴?
谁会高兴,未来的几天内全国文人的矛头都劈天盖地的扎、射过来;她就快被万箭穿心了,高兴个P!想逃还来不及呢。
“你们都下去,我有话要对娘亲单独说。”宁宁在万贵妃怀中挥手让她们全部退下“若一丈内有人偷听,杖毙!”
好像听说午门外被廷杖的官员不下20个,她不介意宫内又多几个的。
万贵妃松开她“怎么了?不高兴?哪个奴婢敢惹我们的太子不高兴?”
“太子?”我还太妹呢“娘,此事我已经风头浪尖上,现在请不请辞在外人眼里不过是矫揉造作的故作姿态;还是请母亲向父皇推托,女儿是不学无数之辈,太子之位不堪重负。”
万贵妃有些不悦,但随即一想“好吧,娘亲去说;不过你爹听不听娘亲也是无法的。”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宁宁该避避风头。原来前几日皇上说什么的给不了自己便要给宁宁,还有必不相负的话是着落在此处的。想到此不由又笑容如花“好好好,这几日你都在宫里休息;娘帮你挡。”
看着万贵妃笑的如此绚烂,她的心是沉的更低;怪不得说理解万岁呢,这个代沟问题果然不是轻易能跨越的“娘,您先别高兴;我还有些话本不该对娘说,但思虑娘也是在宫里时间久的,就算是替女儿分析一下也好;您是我娘,您也是大明的皇贵妃,更是父皇的爱妃;可女儿还是得大不孝的让您为难了。”
“到底是怎么了?不愿意做这个太子?”万贵妃捧起女儿的脸“你瞧瞧,从古至今哪有位公主能如你这般得皇帝喜欢的,这也是你爹对你天大的疼爱!”
“疼爱,他若真疼爱我,就该让我细水长流安逸平稳的过一生,而不是时时想要打压我,在我身边安插他的人,甚至在龙门之时还要杀我!”宁宁推开了万贵妃的手“娘,这不是我胡诌;在南薰殿他都承认了!皇后不是怀过孕吧,他想杀了我;然后皇后生下孩子的时候他在做掉皇后,把那个新孩子给你养;扶你做新皇后啊!上次一起用膳您还说什么父要子亡的话,我为何会哭;这些日子我为何只唤他父皇而不再唤爹?!”
起身,走出了几步。
“我是害死了朱祐樘,可是我说了很多次了;真的不是有心的!”她那么用力的辩解“干嘛要这样,让我做太子是让全国的文人用笔墨淹死我,万一这天寒地冻再饿死些人,您女儿我祸国殃民的名号摘都摘不掉了。”
“宁宁,有人要你死你就真的会死吗?”万贵妃凤眸横转“这么多年想要我们母女命的人还少吗?”
“可他是皇帝!”
“那又如何?!”万贵妃起身,猛的抓起宁宁的双臂;无比认真的盯住女儿“朱宁宁,这个太子你不做也得做!你坐定了,东宫之位没人能和你争!”
“可父皇他根本不是真心……”
“是不是真心有什么重要的!”万贵妃不愧是宫斗高手“重要的是他给你了,能不能抓稳它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少给我熊!我万贞儿的女儿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这个亘古第一个名正言顺的女继承人!给本宫好好听着,你现在是大明太子,以后就是大明——皇帝!武瞾的皇位夺子位,而你则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懂嘛!”
懂?
不懂!
姐懂个毛啊,姐就懂资产=所有者权益+负债那个会计恒等式!
“娘,我不想和爹为敌。”
万贞儿摸着女儿的脸颊“可你也不怕和你爹为敌,对吧!”
“不想你为难!”
“放手去稳你该得的东西,既然给了你就是你的!”万贞儿笑的意味深长“至于你爹,他可能忘记了,除了他这个爹,你还有娘在。”
‘别小觑了贵妃的能力!’
雨化田的话在脑中浮出。
万贞儿贴住女儿耳朵“难道你不想做这天下第一人吗?宁宁,想不被那人抛弃,你只有登上最高这个位置!你也只有登上这个位置才能保他一生平安,才能与他双宿双栖!”
万贞儿贴着宁宁的脸颊,自然宁宁也贴着万贞儿的脸颊“那么娘亲呢?又和谁双宿双栖?爹是如此,不怕女儿也因那位位置而改变?周太后又如何,阻碍了皇帝之路便也只是踏脚石!”
“这个便是娘亲的本事了。”万贞儿的红唇染红了她的耳廓“宁宁,让娘成为大明的太后是你的责任!”
“哪怕女儿或许为了这杀了亲舅满门?”抱住这个皇妃母亲,反狡黠起“这都不要紧吗?”
“只要他们阻碍了你。”万贞儿抱紧一把她“哪怕你不做娘亲都会替你周全了,如何?”
“能不能行真是未有定数,但既然父皇给了机会不抓住是傻瓜。”事情是危机才或许有转机,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太子嘛,对了,我好像忘记谢恩了;那还算不算数?”
◇◇◇◇◇◇◇◇◇◇◇◇◇◇◇◇◇◇◇◇◇◇◇◇◇◇◇◇◇◇◇◇◇◇◇
“太子?”
马振海简直是闻所未闻“这个昏君竟然立一个女人做太子,他究竟在想什么?”
雨化田端着茶“不立宁宁,他又能立谁?”
“你倒轻松,几天后那小丫头就会被口伐笔诛,说的体无完肤!”马振海冷笑“说不定小姑娘一个坐不住就逃了。”
“逃去哪儿?”放下茶杯,理理袖子,擦擦黄金指戒“她不会逃。”话是她亲口说下的,便已经由不得她了。
“昏君看来不顾父女之情了。”马振海有层担心“你还要回?”
“这招看来虽狠,但明面上是宠溺到顶了;相反顾不顾也不由他说了算。”雨化田想到的是另一层“过阵子骂她的多还是夸的多久都不定了。”
瞧他胸有成竹的悠然,马振海不再说什么。
“你和她说了?”
“嗯,还将姓氏告诉了她。”
“她就不怀疑?”
“只说以后有人骂你家都是朱,孩子们会哑口无言。”
马振海不知他怎么想的“此事也是可以玩笑的?”
“都说她二,二在某些时候又何尝不是一种大智若愚?”雨化田起身“她若派人来,只说我有事离开了,请她安心暂避锋芒,司礼监也暂放勿管。”
马振海不会阻止他“你自己小心。”雨化田的话不能解除自己心头的担忧,但既然他愿意相信那么就姑且那个二货一回,希望自己不会失望。
迈步出门,去做该做的事了。
◇◇◇◇◇◇◇◇◇◇◇◇◇◇◇◇◇◇◇◇◇◇◇◇◇◇◇◇◇◇◇◇◇◇◇
二天后。
明朝的青楼很红火,高级的青楼也不单纯是追求情/色之地;它不仅是才艺双绝的美人聚集地,更是多种消息的来源,汇聚很多文人墨客、能人异士。
浅吟低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