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你。”
“好事,坏事。”好事是她被塑造成了弱者,坏事是她祸水名头又加一层;让亲族更有话柄“朝臣是不是说女儿大不孝,故祖母都不愿放过我?”
万贵妃都急死了,大不孝的罪名谁都无法承担“宁宁,此事可大可小!”
宁宁眼眸一缩,神态意外轻松“这天寒地冻,也没有个暖宝宝;跪几个时辰非冻死我不可。”
“雨化田究竟是怎么办事的?”万贵妃气的够呛。
古代和现代不一样,讲究的是孝顺效忠,讲的是君臣父子;就是作为皇子皇帝也不敢让自己背上大不孝的罪名。
“那么父皇怎么说?”
万贵妃见她倒是一点不急“宁宁,你和他有什么计划;说出来啊。”
“我如今做什么都太过招眼,一切等父皇定夺。”宁宁懂了雨化田为何要与自己现身昭王府,逼昭王狗急跳墙,将他和太后勾结暗害自己的事昭彰天下;一来报了自身之仇,二来让皇帝陷入二难,再次逼皇上表态;在女儿和母亲之间选择谁!
偏太后,他在世人心中的慈父形象就会垮台,什么宠信公主违逆天理伦常便都是他骗人的把戏;偏自己,这不孝的罪名也够他喝一壶,那些文人的注意力或许就能从女太子之事上转移一下;就算将两事联在一起,也只会质疑皇帝治理天下的能力,而做皇帝做怕的就是人心浮动、天下大乱。
这个雨化田,太懂人心了!
“娘现在要做的是一件事便是保太后安泰,12个时辰都派人保护她;且不可让太后自尽了事。”宁宁福身“娘,只要太后活着,朝臣文人的目光都会聚集在乾清宫;而仁寿宫爆出白丧,女儿才更岌岌可危;他们定会认为是我为私仇逼死了太后。”
万贵妃觉得有理,立刻遣人重新布置仁寿宫。
过了一个时辰,果然有宫人来报;太后自缢被救回。
母女二人正在用膳。
宁宁放下筷子“祖母也是慈母,为了父皇可以连命也不要。”
万贵妃起身“换了娘,若能保你;娘拼了这条命……”
“娘的命是要留着享更大福用的。”宁宁也起身,走到万贵妃身边“不管你曾做过什么,你都是我娘!”
☆、第 99 章
仁寿宫。
万贞儿走在前面,宁宁跟在后面;二人步伐都不似过去轻松。
其他宫嫔见了二人都不由下跪。
“参见皇上(父皇)。”
明宪宗挥手,心里焦急。
万贵妃上前,内殿里聚集着太医院的众位太医。
宁宁见他神色忧郁,人也瘦了很多;不由心中一酸,眼眶滚泪;此刻这场景,倒不是说她矫情,明宪宗再如何城府深心机重,可曾经他对她真的很好,真的。
人总是有感情的,更何况她这毕竟被穷摇毒害过的70末后妹纸。
走上前,伸手握住了焦急踱步人的手。
明宪宗一怔“宁宁。”
二货不做声,只是握着这双统治着大明王朝之人的手。
眼泪流出眼眶,划过脸颊。
众嫔妃见她如此,都不由掩面低泣。
抬头微笑。
明宪宗还未反应,她就已经松手,后退。
跪在面前,三叩九拜。
“爹,娘就托付给你了;你让以后生弟弟的母妃不要欺负她;女儿不孝,在此别过!”
“宁宁,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给你爹添乱。”万贵妃听闻的大怒。
宁宁并不说话,只继续向他们二人磕头。
万贵妃见状,立刻仿佛被抽走了灵魂般瘫坐“宁宁,儿啊;你若要走,此生便再不得相见,你对你爹尽孝了;那娘呢?你走前一刀杀我再走!”
“娘。”宁宁跪着上前,抱住她“我会回来看你的,若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不要,如果你要走;娘也走。”万贵妃痛哭流涕的抱住她“娘跟你走,娘舍弃这荣华富贵,娘只要你。”
“爱妃,爱妃。”明宪宗见一向在中妃嫔前最重仪态威严的万贵妃哭的这般有失体统,不由动容“爱妃,宁宁大孝!”
“她是大孝于仁寿宫,那我呢?”万贵妃一把甩开明宪宗的手“我的皇儿生下几天就没了,那么健康的儿子怎么转眼就没了?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宁宁呢?她的身体为何会这样,皇上你比我更心知肚明;您要做孝子,臣妾不敢拦着;可您不能夺我的天伦之乐,反正臣妾年老色衰;也不可能为您生育皇嗣,我就剩宁宁这么一个孩儿;既然您要舍,臣妾不敢劝,更不敢拦;愿与我儿脱去名分,流落他乡;再不入这九重宫阙!”
万贵妃抱住女儿,挣扎起身就往外走。
“爱妃,贞儿。”明宪宗一把抱住她“你明知道朕离不开你。”
“我就错在生了宁宁,她就错在投胎到我肚里。”万贵妃不看他,任自己泪流“而最错的是我万贞儿爱上皇上您。”
“爱妃,你都说不添乱的;如今母后这样,你还要带着宁宁离朕而去,你让朕怎么活?索性杀了朕算了。”明宪宗死不松手。
朱宁宁心里冷哼:原来最穷摇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位明宪宗啊?!自己真的变的太坏了,说哭就哭的功力是不是媲美当年的雪华阿姨了?!自己各种腹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有木有!
有,看不起!
看不起这样虚情假意的自己。
这皇宫什么都是假,情意是假,生死更是假!哼!到底有木有啥是真的?
有吧,争权夺利是真,处心积虑是真。
曾经何时,看戏的她也成了这其中的一员。
想起自己那对父母,不由真的悲从中来;抱着万贵妃痛哭起来,哽咽的差点昏厥。
好啊,既然你要乱;就让你乱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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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安宫。
她哭的那个惨哦,都不记得是怎么回自己这儿的;再睁眼时蜡烛灯都点上了。
层层垂放的帘帐中,灯火调的昏暗柔和。
坐起身,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的。
“公主,醒了?”崔嬷嬷好像听到动静,撩开帐子“要不要用点糖水润润喉?”
点头。喉咙好痛。
“娘呢?”说话的音都是哑的。
“娘娘回长春宫了,皇上晚上去了。”崔嬷嬷告知,将糖水端来给她。
喝了一口温热的带着药味的糖水“太后如何?”
“太医说发现的及时没有大碍。”崔嬷嬷守在她身边“公主,不是老奴僭越,您这么一招可真把娘娘可吓着了。”
也不知万贵妃那是真还是假,不过配合的很好;皇后做不到,影后非她莫属。
“与其在这里提心吊胆,我是真想离开。”将碗递给崔嬷嬷“我知道你会说我不谙世事,皇城外没钱寸步难行;各种人员复杂,一个弱女子如何存活,更何况是我这种娇生惯养的;可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真的不如海阔天空,或许生活不如现在舒适安逸;会很辛苦,会很艰难;可总好过这里……”
“怎么会好过这里?”崔嬷嬷压低了声音“公主,您不要胡思;您以为对皇上说不让别的宫妃欺负你娘他就能顾忌吗?真等到皇嗣出生,娘娘要如何自处?您难道真要撇下贵妃娘娘?到了外面,您没有至上身份,就算身有万贯又如何自保?!”
“可我不能不孝啊。”宁宁并不信崔嬷嬷的身份,自不会袒露真心“嬷嬷别说了,我累了。”
崔嬷嬷见状服侍她重新睡下,放下帘帐;走了出去。
万安宫外。
怀恩负手而立,崔嬷嬷走来。
“公主如何?”
“看起来心若死灰。”
怀恩同情“也是苦了她,小小年纪便如此多砺。”
“公公,皇上真的舍得?”
“不舍得,不舍哪有得啊。”怀恩摇头“她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你自己也小心;回吧。”
“公公慢走。”崔嬷嬷送他走后,才转回万安宫。
此刻有人在宫内了。
崔嬷嬷见来人,恭敬福身。
青衣白袍,来人风华卓绝无双、神采风流傲然“嬷嬷明白如何对贵妃娘娘说了吧。”
崔嬷嬷点头“公主在里面休息,督主自便;老奴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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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压根没睡,头疼的厉害;雨化田撩帘入内时,正在床头柜上翻找着东西。
好吧,您老武功高!来去自由,神仙画画。
“找什么?”
“醒脑膏。”类似风油精的膏“头疼的厉害。”找到了。
“给我。”雨化田脱下青袍,只着内白裳。
宁宁将东西递给他,自己坐在床上“当心,别抹到了眼角了;这东西入眼好辣。”
“公主今日一哭动仁寿,还骂再掉几滴泪?”他都已知道了“做的不错。”抹着药膏的指在她太阳穴上轻揉着。
“你心里肯定骂我是鳄鱼的眼泪了是不?”闭眼享受福利“有一半是做戏,有一半是我真的想爸妈了。”
“想谁?”他依旧轻揉按摩着。
“不会使计谋害我的爹娘。”太舒服了,朱宁宁脱口说“前世的亲爹妈。”
雨化田的指停住了。
她说出口就觉得不对了,睁眼;看着同样注视自己的雨化田。
“我是万安的,我是说……”怎么一下子把此事说了出来,靠,这和一古代人怎么解释的清楚“我是说我这辈子是万贵妃的女儿,那对是我下辈子;哦,不对,不对;我是万贵妃女儿……”前世还是后世她也木搞清楚过。
“那就一辈子是她的女儿。”雨化田冷厉下了眼眸。
“那下辈子不是!”
雨化田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我不管你是何人,朱宁宁;你若敢违誓,知道后果!我只要这辈子!”下辈子的事谁能说清楚,眼前的最重要。
“疼。”她憋屈。
雨化田伸手继续替她揉太阳穴“现在还有妇人之仁吗?”
“没了,不过你别让我瞧见!”不然谁说的准,穷摇妹纸万一抽风肿么办。
“自欺欺人。”他下手重了。
她又龇牙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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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闹出,万安宫算是彻底歇菜了;一点动静都木了,都传闻说万安公主被流言所扰,忧伤悲痛的卧床不起;连日都是汤药不离口,人憔悴不已。
也在此刻民众似乎也想起了曾受她无数恩泽之事,从水乡江南到旱地的西北,从开设免费学堂、固定粥场到资助无数学子之事好像又重新被人记起。
讨伐的文人口风也不由从指责转为了同情,不是她争权,而是圣旨下;不是她心仇,而是祖母逼杀;一个小女子在皇宫大内,上有皇上、太后,下有皇后、母妃;哪容她上蹿下跳呢。
若不好怎会有亘古未有的旨意,可若好为何太后不愿放过?!
一时间各种流言纷纷,但从一味的指责而有了各种版本。依旧的指责,又多了同情,还有的记恩,到后来竟然有了偏袒。
某庙。
黑白棋子,厮杀惨烈。
马振海执棋“这也是你运转得当的结果。”
“还不够。”雨化田目落棋盘“接下来,等着瞧。”
“现在想可能早。”马振海落子“不过真等她……你的身份要怎么办?”
“说这个还早。”这次换雨化田执子“不过,你相信有来世吗?”
“来世?”马振海一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