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为何都转向了万安的身上?!是万安被宠的太过,太招眼了?!还是她看似的愚笨让大家觉得比较好对付?!是啊,有人将万安推在了前台,自己则隐在后面,笑观他们被其玩弄在鼓掌之中。
他怎么会简单,失太子位又复立为太子,最终登基为帝。那个男人……
或许自己开始就错了一招,然后如今无力挽回了?!
不会的!
定王握拳敲在案头:不,会的!
“王爷。”有幕僚入内。
“何事?”朱子舫不曾抬头。
幕僚上前一步“皇上调整了边关的部署,我们的人都被换了!”
“换了什么人?”
幕僚报了几个名字“不是公主党,估计都是皇帝的人。”
“朱棣的后嗣并不各个都蠢。”朱子舫深呼吸一下“我小看他了。”
“小看如何?自古成事不是一招定胜负的。”门外又出现了一个声音。
定王一惊,幕僚回头。
黑色连帽大氅遮面,只能看见一张勾着笑意的薄唇。
朱子舫防备心起但也知来人能通过重重侍卫来到他面前,来人的武功不会弱;顾峰去办事还没回,他引荐的人不是来人的对手吧。
“大胆,来者何人;竟敢……”幕僚还未说完。
来人放下了帽沿,露出了他们非常熟悉的脸。
世子?!
不,雨化田!
朱子舫的目光立刻就落到了他的手臂上,一缩。
“不请我坐吗?”雨化田倒悠然自得。
“你出去。”朱子舫命令幕僚“命人奉茶。”
幕僚点头,退出了书房。
“雨公公,请坐。”朱子舫紧张戒备也愤怒。
雨化田坐下,朱子舫也尽量控制心绪坐下。
二人对面而坐,相视。
“雨公公此来所谓何事?”朱子舫没想到他会出现在此。
雨化田微笑“想必王爷听说了。”
……
“边关换将!”雨化田直点主题“皇上换了好些人啊。”
“雨公公的人,不,是公主的人也被换掉了吧。”
“王爷已经失先机,如今该谋图后招。”
“老夫听不懂公公所言。”
“雨某这次来只为告知王爷一句话——*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雨化田难得如此随和“而这句话出自万安公主之口。”
朱子舫一震。
“古有武瞾夺子登基,如今公主虽为女儿身却名正言顺;更何况她是王爷未来儿媳,难道王爷这都不顾忌?”
“儿媳?本王恐无此福气。”
“世子虽被人所惑而错,可在危难关头还是救助了公主;这份情公主记得,本督更记得。”雨化田手中佛珠转起“王爷,崇王、昭王虽都看似败在公主手上,可真正得利的是谁不言而喻;王爷你该更清楚自己的处境,公主与本督不怕任何人不自量力,但鹬蚌之争……
“雨公公究竟所来何意?”朱子舫听出了话中深意,索性直白相问,就看你敢不敢坦言。
“王爷睿智又何需本督点明,本督言尽于此,王爷深思。”雨化田不会上当,这游戏好玩就好玩在模模糊糊神神道道,点明了玩啥“公主封太子已是圣旨,您三思而行!”
说罢便自行出门,来时无通报,去自无人挡。
“王爷。”幕僚见他离开立刻入书房查看,见定王安然无恙才放下心。
朱子舫坐着“顾老回来了吗?”
“尚未。”幕僚蹙眉“他来此?”
“警告。”定王深呼吸一口。
“警告?!”
朱子舫点头“是,警告我莫轻信了皇帝,而与皇帝联手落个兔死狐烹的下场。”
“那他就不曾……”幕僚说了一半
朱子舫沉下眸“他太自信了,本王欣赏自信之人;可过于自信便是自负,自负的人通常败的更惨!”
“那我们?”等待指示。
“不动!”兵书上有曰:守势不动如山。皇上想让自己和万安相斗得利,也要看自己是否愿为鹬做蚌;至于万安,她也不可信;雨化田说的对,既失了先机,索性不动如山!或许他该考虑离京,再从长计议;此役他损失不少但也未一败涂地“顾老回来,请他立刻来见我。”
“是。”
☆、第 101 章
鞑靼族。
疫情在蔓延,冬季还冷比不过母亲面对孩子死亡那种束手无策的悲伤之苦。
而战马的喧嚣、愤怒的鞑靼士兵与民众又和淋油燃烧的火堆一下。
天时地利人和,粮草、马匹这些影响一场战争的因素都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而抛诸脑后;他们要让躲在温暖屋子里的汉人付出代价,让那些不肯救助他们的边关医者统统斩于,马下。
他们是拥有黄金血统的子民,是勇敢伟大的成吉思汗的后裔;不能容忍已经将他们赶出中原的汉人还这般的欺凌!
你不救,便作战!与其病死不如战死!
二日后边关八百里加急,鞑靼人进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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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在南薰殿之后,这是父女二人头一次单独相处;明宪宗同她和往昔一样坐在暖阁中,她那时还觉得高兴,她的皇帝老爹竟然许她平座,这在古代是不能想的。当真是对她极好,可如今,如坐针毡。
她小心翼翼的只坐1/3的地方,也不敢如过去那般随意的吃茶用点心了。
明宪宗看着女儿在自己面前的小心翼翼,心中半冷半嘲:若不是你们母女作恶,朕又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地步!可一丝疼惜还是涌来,毕竟是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再说她也是为了贞儿筹谋,母女连心也没什么错;只是贞儿不明白,就算立了其他妃子的子嗣他还是会对她们母女好的;宁宁,你这般聪明怎么就看不懂爹的用心呢?非要赶尽杀绝,这不是自己的野心又做何解释?
二人都不说话,东暖阁中安静无声。
“皇上。”怀恩在门外低唤,可声音焦急。
“何事?”明宪宗不悦,说过不许打扰的。
“边关加急奏报,曹公公说事事关重大、突然,皇上一定要知晓。”怀恩推门跪在门外。
宁宁起身“父皇处理国事要紧,儿臣告退。”
明宪宗无奈“雪地路滑,回去时小心些。”同时招手让怀恩进来。
怀恩急不可待的小步入内,将奏报呈上。
宁宁转身离开,刻意放慢了步子。
“逆贼巴图蒙克纠结重兵,不顾严寒进攻了河套。”
“这些逆贼就学不乖吧,看样子前几次都不曾打疼他;好,他既然敢来,这次就给我全折在那里;让王越给朕好好的打!”明宪宗看起来气的不轻,这个年又过不好了。
“皇上,王大人被您召回京城正在回京途中。”
“出这么大事,他回来做什么?让他回去……”
宁宁离开了乾清宫。
抬头,雪还在下。
小顺将披风放在她肩头,为她系好。
宁宁轻声“告诉他,鞑靼打来了。”
小顺点头,系好缎带;又恭敬的回到她身边,随她走出乾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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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进良接到口信,立刻回禀。
雨化田正看着此刻的大明地图“正好让子方试试那些东西,西夏人用它守住一座孤城,不知如今威力如何。”
“恐那些鞑靼人到死不会知道那些东西来自何处。”马进良也笑起“皇上还是倚重王将军的。”
“他虽是文官却是个能打仗的。”雨化田目光落在河套地区“这几年河套的防御建的不错,又有王越在;大冬天的,鞑靼粮草本就不济;通知暗卫,劫他们粮草。”
“是。”马进良明白“督主,那还有的……”
“让他们莫急,饭要一口一口吃;皇上调他们的旨刚下,立刻就回去岂不是打了皇上的脸。”雨化田笑着。
马进良低头:那是脸面重要还是疆土重要?!督主,你故意的吧。
雨化田笑脸上黑眸锐利“不让他知道外人带来的痛,怎么清楚女儿的好!”修建河套地区防御工程几次因为银两短缺而停工,若不是有人抄了几家哪里来的银子修建;当初躲在女儿身后掠银子,如今把人得罪了;看你如何办!
打仗必有损失,而修缮需要银子;国库的银子是不少,可架不住东挪西用。
“督主,他们来了。”
“请他们进来,奉茶。”他正想着该来的人便都到了。
众人入内,都是一些从前未见过的生面孔;这些人的官服表示着这些人身份有高有低,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朝着布衣书生拱手行礼。
高官犹如高管、县官不如现管。
很多事需要有人向上提议才能发出红头文件,有些事直接就有人办了。明朝的运转并不一定完全需要依靠某人,如后面的万历、正德、嘉靖、木匠皇帝天启都不上早朝的;这些人虽受过严格的帝王教育,却也缺乏对社会现实的认识以及足够的政治嗅觉和经验;所以来说上朝对他们是苦差事。明宪宗虽不在其中,但也还是逃不出这个怪圈;而被司礼监掌印直接控制着众多朝臣也是理所当然的。
而当这位掌印对你有了不朝之心,结果可想而知。
二个时辰后。
众人都已离开,随后而到的是刚从边关赶回的徐太医。
雨化田很客气的请他坐下,命人奉茶。
徐知信则一贯谨慎小心。
雨化田并未言语,走到窗前,将紧闭的窗推开一些;冷风立刻吹入了温暖的屋内;望着屋外白茫茫的雪“边关的雪和京城相比如何?那里的百姓生活的可好?”
“雪地深厚,并不利于行走。”徐知信开口回答“天寒地冻之下,边关百姓生活疾苦。”
“是啊,龙门飞沙走石,河套极寒难忍。”雨化田一直向外望着“徐太医,可还记得龙门之行中的素慧荣?”
徐知信就是坐着也还是低头“下官未与她说过几句话。”
“太医还是记得。”
徐知信不敢轻易回答他,只眼观鼻。
“太医是聪明人,聪明人就莫做糊涂事;立储的旨意已昭告天下,殿下的身体虽不好,可有您老调理我相信必定能长命(万)岁。”雨化田横眸撇向坐着之人。
徐知信哽了下,起身,恭敬立之“属下……”
雨化田的身影就在徐知信左侧了“表忠心的话听的本督耳朵里都有茧子了,听闻太医家中添了孙儿;可喜可贺啊。”
徐知信心头一紧。
耳边传来了那让朝中众臣都胆颤的阴柔声音“虽古有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故本督想着徐太医那颗‘医者父母心’必定十分仁慈,肯定不愿见襁褓中的幼儿这般早就领略到河套杳无人烟的荒凉。”
徐太医立刻拱手“督主之命下官一定遵从。”
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拍在了徐太医的肩头,惊的他心脏剧烈的跳动。
“素慧荣孑然一身,诛她一剑足矣。”雨化田挑开了话头“殿下刚为太子,万人瞩目……自不该血光横冲。”说着不由轻摇头“可负心叛逆之人实在是其心可诛其人可灭,殊不知不及一岁的孩童能否在这天寒地冻下活下去……”
徐知信冷汗湿了背脊“下官效忠的只有督主……”
“效忠的是公主,哦,本督也错了,该是太子殿下了。”雨化田微笑着“然后还有——皇上。”
徐知信闻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