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宁宁站在原地不敢动“那前辈是华山派还是嵩山派?可认识风清扬前辈?”
“小丫头知道的不少。”
唉?不会吧,随口一说都能蒙对了!?难道这里还有一出笑傲江湖?!不是吧,那是她胡诌的,她根本不知道笑傲江湖是哪个年代的。
“前辈武功如此之高,不如就跟着本宫如何?他们出得起的本宫一样出的起!”朱宁宁使出怀柔政策“我让你做锦衣卫大统领啊!”电视剧里台词都是这样说的吧。
那黑衣人眨眼剑指朱宁宁,杀气昭然!
她闭嘴了!
雨化田眯起眼。
宁宁在这里安静里感觉到了有些不对:炮停了!为毛停了?是另有所图?难道是为了破石头;这么一想她觉得不对劲了,若是来杀她的;直接拿袍轰这里就行了,她命再大大概也躲不过!看向雨化田。
雨化田这回没漠视,二人目光交际。
无知也就无畏,朱宁宁就在那把剑下,转身就跑:她不能让到手的功绩被人夺走,一旦她爹知道破石头得而所失,很多人都会被牵连的;首当其冲就是雨化田!
黑衣人撩剑就刺。
雨化田出剑就挡。
二人又玩起了新一轮的剑花。
朱宁宁的暴雨梨花针里面装了三套针;可以一套针百根齐发,也可以一根、五根、十根的发。她就靠这套针躲过黑衣人的攻击,不顾西厂番卫和黑衣人的尸体横倒在客栈里的惨况;跑到了太医的房间外,用最后一套针,和房间里的谭撸子、继学勇等一起前后夹击将剩余的黑衣人全部干掉。
“公主!”谭撸子身上都是血渍“没事!”
简单二个字回答了朱宁宁的疑问。
继学勇受了伤,但还是护住了吓坏的徐太医。
“公主,你也受伤了吗?”谭撸子看见朱宁宁手臂上破了衣服还有未凝固的血渍。
宁宁则示意他们收声。
声音停住就听见了一阵不是很清晰的哨声,像是通知谁的信号。
宁宁转身跑出去,果然只看见黑衣人迅速离开了。
这些黑衣人来的悄无声息,去也是绝不恋战。绝对训练有素!
当他们等人重新赶到雨化田这里时,只有雨化田一人;化雨剑一剑在手,另外二柄无柄之剑则落在地上。
雨化田看见重要几人都在,便下令通知调动所在都司的驻军;竟然敢有人如此吃了熊心豹胆夜袭公主所在的如意客栈,还动用了火炮;此事可不能草草收场!不然他西厂颜面何在!!!
朱宁宁关心的是马进良的铁盒子没丢、徐知信的药箱没事、哈乌拉似乎根本没受到袭击、客栈里外除了死了的,就只有一人不见了——风里刀!
“通知陕西布政司,有人冒充西厂督主,全国通缉!”宁宁想了下,让去联络的厂卫将此事渲染出去“既然他要躲,我就索性把此事闹大!除非他一辈子不露面。”
也许他趁乱逃出去,也许——谁知道呢!
让人收拾了几间不乱的房间,这大晚上也没处可去;只得暂歇了。
天字号乙房。
原是朱宁宁所住,只因她未在自己屋内,所以倒是这里最干净。
油灯的照耀下,她亲手为他的伤痕上药;怕擦的力道过大,所以要了新的狼毫笔,用烈酒浸透,然后给他颊上的伤痕上药,这样既上了药还不会弄大上伤口。徐知信则给他的手换药,刚才那场打斗让他旧伤崩裂了。
低头轻笑二声“还是养好些再回去,不然东厂那帮东西不知要怎么讥嘲你了;出来一趟带了这些许伤回去。”从热水里拧干白帕,给他除了伤口的脸擦脸,非常仔细。
雨化田闭起眼“奴婢谢公主恩典。”安心享受她的服侍。
宁宁是第一次看就他手上的伤口,只那么一下心理不由咯噔“小雨哥,素慧荣今何在?”
“我让人押她从银号那条线上京。”雨化田睁开一眼“怎么想到她了?”
她还在擦他的鬓角“回去问她借金蚕丝,那个人原先我不想知道,如今你要留给我!”定然他每寸都如你手伤一般!
徐知信处理好他手上的伤口,又对朱宁宁的伤叮嘱了几句。
“好,劳烦太医了;今晚太医也是受惊,都是宁宁不是!”朱宁宁亲自将他送到门口,让人好好照顾他;转身回屋,倒了水,拿了药丸“吃药吧。”
雨化田很配合,宁宁则拿下了他的官帽,拆了金冠;让黑发散了下来“要不要给你梳梳?”
“不用。”起身,准备休息。
宁宁为他脱下外衣“今晚我睡外面!”将外衣放在旁边衣架上,那柄西夏短刀贴身带着。
“敢杀人了?”雨化田坐上床榻,躺入内里。
宁宁拿了锦被为他盖上,她原本衣服因为受伤已经换掉了,如今这套是崭新的,将油灯调暗;躺在了他身侧“不知道,不过事到临头也就不多想了。”最好今日不会再有来的了,不然谁知道呢!
雨化田讥笑“待会儿可别自己睡着了!”是有点累了,和那人此番是他从未遇过的恶战;加上手伤未好……闭上眼。
“灯亮着我就不会睡着。”宁宁也用卧佛状,看着他在自己面前闭眼睡下。
他眉宇间的松缓是平日看不到的,现在他不是高高在上的西厂督主,只是普通的雨化田。没了狠厉毒辣,没有了轻蔑傲然,一切维持他在上形象的东西都在剥开剥除了干净。
他的眉、他的鼻、他的唇;脸上的弧线……
自己还没看够,他就侧身转向内里。
“被这么盯着还睡得着,才怪!”就算睡时嘴巴也是不饶人的。
宁宁没回嘴,今日儿她就乖点;让他好好安心睡一觉。
油灯就这样一直燃着。
……
……
……
几更了?!天快亮了吧,后半夜终于安静了,可以让他们好好睡一觉。
看着他肩膀,宁宁感觉自己很困倦起来了。
熬过夜她的知道,此刻是最疲倦的时候;也是最不能睡的时候。握着短剑的手重新握了一下。
打了个哈欠。
脑中不禁回想起自己醒后与他争执不下所说过的话来。
苦笑——。
他说最憎恶自己的不一样,因为她对谁都一样!他要和自己赌,说要是猜出了他为何会憎恨她的不一样就告诉她自己想要什么。
有区别吗?!知道了就能阻止?
这位不HM不舒服斯基的督主,就算知道了你所想要的,也不会改变什么!
宁宁看着他侧睡的背影,说的非常轻,似乎只有自己能听见“说我不懂,你又何尝知?”
……
“好与恶,对每人都一样……可命只一条。”
……
“回京是死路。”一条命运都将血雨腥风的死路,她何尝不知;根本无心这条路的“因你——我走!”
……
面向床内之人睁开了眼——
☆、第 26 章
隔天,离他们这里最近的肃州卫下的一位千户就带着驻军来到;自然也将自己驻地贡献了出来。这个卫所比龙门那个附近大的多,那个是百户卫,这个是千户所。
听说陕西布政使、陕西都指挥使都得到消息日夜兼程从西安赶来。
不过这个不用她关心,如今她已在床上又梦魂21世纪了。
雨化田也放下帘帐,从房间出来;除了西厂几位档头,那位千户卫所的萧将军也在“遗落的兵器没什么特别,尸体留你处理;那门火炮,还请萧大人一定查清楚!”火炮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每门炮上应该都有袍场的标志,这门的被抹掉了;可总是线索。
这位驻守边关的武将在他面前都不敢大声喘气。
“本座还有些事情需要在本地停留几日,希望在这段时间内能够得到萧大人的回复。”嘴角带着弧度,可眼眉见只有阴霾。
“督主,肃州卫指挥使大人也到了。”赵通上前通报。
雨化田看了一眼马进良“进良,留下保护公主。”
“是。”马进良给他了一个‘请督主放心的’坚定眼神。
雨化田带着谭撸子等人离开。
又隔了一天。
肃州卫驻军开道,西厂厂番和锦衣卫护在马车周围,随军跟在后面;大队人马向肃州卫所在的酒泉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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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国洲从如意客栈附近打探情况,却得到了客栈被袭击,西厂损失不小的消息。立刻出关回镇告知了赵怀安。
“是不是想要刺杀万安的人还不死心?”凌雁秋不免会这么想“除掉她就是除掉万贵妃双臂,更可以让皇帝责难西厂。”
“竟然还有火炮?”崇正都不免觉得刺客有来头了“不会真如江湖传言,是皇室的——”
“不可妄言。”赵怀安拦住他。
“他们现在人呢?”
“转移到城里了。”他们选择是用水路回京,所以一开始西厂并没有要入城的打算“通缉风里刀的命令现在已经传出来了,据说是万安亲自下的命令。”令国洲回答道“那丫头对雨化田实在是太维护了。”
凌雁秋看了赵怀安一眼,没有开口。
赵怀安抬手“这些等常小文回来再问也不迟,现在最主要的是他们没走;那就是说西厂没有放弃聚贤镇。”这才是最关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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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边。
风里刀终于吃饱了。
黑衣人中一人摘下了头罩,露出了白发白须;可眼神精锐是年轻人没有的,依旧神采奕奕。
“爷爷。”顾少棠一声白衣而入,朝老者行礼。
“顾爷爷。”风里刀也转身“这次多亏了您,不然我可就惨了。”
“小主人不要说这样的话,都是少棠不懂事,才会让您涉险。”顾锋虽年长,但话语里对风里刀礼让三分“你爹让我转告你,三年期满;你该回府了!”
风里刀一改油习之气,挺起腰身,目明神朗“我不适合那个位置,爹怎么还不死心!”
“如今你不回去要到哪里?”顾峰反问“通缉你的告示已经开始张贴,朱宁宁亲自下令要缉拿你。”
顾少棠看了他一眼“你回去吧,江湖真的不适合你;你不用觉得亏欠我,分手时都说清楚了。”
风里刀抿下唇“我不回去。”
顾少棠朝祖父揖礼“爷爷,你放心;我会踢他回去的。”
“我不回去!”说不回去就不回去!别把他做木偶,他也是有自己思想的。风里刀转身,立在一边。
“小主人别忘了自己背负的使命;不,那是多少人用鲜血和性命换来的!”顾峰很不满他的逃避“每个人都有来到世上的使命,您也一样;逃避的人是懦夫!”
“我就是个懦夫,不然也不会让少棠这样。”年少的青梅竹马的炽热如今只剩利益关系的漠然,他对不起。不甘心!
“你回去就是对我的回报。”顾少棠微笑下“去做你要做的事,我们等了多少年,终于有这个机会,错过了;以前死的人不都白死了!承风,回去吧!我知道也相信你会做到的!”
风里刀紧紧握住拳头:承风,这么多年她再也没有喊过这个名字了。
顾峰则看回孙女“少棠,任务失败就算了;反正现在小主人有更好的机会。”
顾少棠被他一提,面色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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