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怎么一下子听话了?”
“那我不听话才好?女儿听话你又怀疑。”宁宁咧嘴笑起。
万贵妃又将女儿搂在怀里“宁宁,娘的心肝宝贝;你身体终于好了。”
“娘,今晚爹肯定会来长春宫的。”明宪宗接到消息是肯定要来的“可是宁宁好想和娘一起睡。”
“好,让你爹明儿再来;今晚我们娘俩一起睡。”万贵妃真是难得会赶皇上走。
“就你们娘俩好,把朕赶走啊。”说着话,着紫色团龙皇帝常服的明宪宗“宁宁。”
“皇上。”
“爹。”
母女立刻起身,给来人行礼。
明宪宗伸手也将朱宁宁抱住“宁宁,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雨化田随立在旁。
三人换到外殿,宫女们端上了茶点。
这对皇室最尊贵的夫妻,此刻也是一对普通的父母;任何的谋划在大病初愈的女儿面前都会暂时消失,当然,只是暂时!
雨化田为三人斟茶。
“皇上,这次宁宁能够康复是有皇上洪福庇佑,才能逢凶化吉。”万贵妃娇笑“真是可喜可贺。”
“是是,也是我们的宁宁福大命大。”明宪宗笑着点头“爱妃生宁宁时,无雨现彩虹;真是祥瑞至极了,彩虹长久于爱妃宫阁之上。”他停顿了下又说“孩儿落地,七彩霓虹方才落入爱妃宫内;这不光是朕看到了的,宫内众人都是闻之观之的。”
啥祥瑞,你个不懂光学现象的古代人;就算无雨只要大气内水汽被太阳照到就会产生彩虹,是巧合好不好!姐要是祥瑞,会这么悲催;从现代连杯孟婆汤都没喝就投胎来你个古代?古代万般好,姐也希望在那对父母身边;这不是姐无情,是那对父母跟姐时间更长好不好。
你们二人不要在我面前你吹我捧,然后又矫情的你侬我侬的好伐;姐吐茶!
“不过雨卿家也是功不可没。”明宪宗看向雨化田。
雨化田跪下“奴婢不敢言功,公主洪福自然化险为夷;也亏得西厂其他兄弟全力保护,此事并非奴婢一人能做到的。”
朱宁宁偷瞄了一眼:呦,曾国藩的那套学的不错嘛!分功给人。
明宪宗最喜欢的就是雨化田这种态度,明明都是他的功劳却不占功,还总是推给别人“万喻楼死后司礼监掌印的位置就一直空闲,怀恩说他年纪大了,不肯接任;雨化田,你就能者多劳,去司礼监吧!”
此话一出,万贵妃和朱宁宁都怔了下。
雨化田叩头谢恩“奴婢惶恐,谢主隆恩!”还是不卑不亢的态度。
明朝十二监中他原本是御马监掌印,以他这个年纪坐到这个位置已经很了不起了;现在竟然是司礼监掌印,宫内所有人知道司礼监掌印是最具权势的太监职位;是十二监的头把交椅,一个内侍能坐到这个位置基本上已经登天了。
而且这个位置一直都是东厂督主的位置,现在他竟然以西厂督主的身份领了司礼监。
“臣妾也代雨化田谢过皇上恩典。”毕竟是从她宫里出去的人,现在做了紫禁城内侍第一人也是她的光彩;如今后宫更是她万贞儿的天下了。
明宪宗扶起妻子,让她坐回身边“好好,今日我们不论这些虚礼;一家人好好吃顿团圆饭。”
雨化田起身,出去吩咐摆膳。
这顿饭自然吃的很好很开心;当晚明宪宗歇在了长春宫,宁宁歇在长春宫偏殿。
作者有话要说:PS:明代司礼监设掌印太监一员,秉笔、随堂太监八员,或四五员……司礼监提督一员
明朝明宣宗时期,明宣宗为了压制内阁的权势,将国家决策分为“票拟”“批红”两个部分,票拟是内阁阁员拟定对事情的处理意见,以蓝笔书写。呈上后请皇帝审批,由于皇帝审批用红笔,所以叫“批红”,然而明朝中后期的皇帝大都懒于政事,于是“批红”的权力落到了太监手里。
司礼监秉笔太监,负责用红笔批示处理意见是否可以执行。然而秉笔太监却不是说了算的,因为司礼监掌印太监要再次审核一次,如果认为可以,就盖上公章。如果认为不好,有权打回去重新批红。所以司礼监掌印太监是太监中的一号人物,如果大臣要反对也没办法,因为他们送上去的奏章都要经过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审核,他们告的人偏偏就是审核的人,所以当然必输无疑。
☆、第 28 章
只过了几天,雨化田接任司礼监掌印的旨意就传了下来;但他还是西缉事厂的掌印督主。
恭喜的贺礼如雪片飘落灵济宫。
不过雨化田没有宴请官员,而是在北京城四个地方开了七天的粥场,还自购米粮救济困难百姓。
“督主大人,真是恭喜啊。”朱宁宁亲自来到灵济宫。
马进良等人也加官了,但还是跟在他身边。
雨化田正在看奏折,他已经可以接触到最核心的东西了;而不是过去只在银钱堆里打滚“给公主奉茶。”吩咐小顺。
“去了司礼监是很高兴,可是御马监的那摊子事情你让谁接手啊?”宁宁自径走上前,他们之间的熟悉早超过任何人。
小顺奉上茶点,便和其他七人离开。
御马监可不单单是管理马匹的,它还监管这皇家的庄园,负责一部分兵部的事务;兵马兵马,只有兵没有马又怎么可以呢。
司礼监代皇帝审批阁票,与内阁对柄机要,实为“内相”;御马监与兵部及督抚共执兵柄,实为内廷“枢府”、再者御马监还要管理草场和皇庄、经营皇店,与户部分理财政,为明廷的“内管家”;设置的西厂,也由御马监提督,与司礼监提督的东厂分庭抗礼。
如今雨化田这位西厂督主却去了司礼监,有些等于一人控东西二厂了。
“放心,接管的人也是我信的;不会有差池。”他还在看奏折。
刚刚上手,对这些事务还不是很熟悉,司礼监里大多数都是东厂的人;对他当然不会顺从,不过只需时日他自会摆平这些老家伙们。
宁宁到他身后,伸手给他捏捏肩膀。
“让公主如此,可是折煞奴婢了。”雨化田看着奏折头都未抬,只是嘴里说笑下。
朱宁宁俯身到他耳边“雨化田,你怎么有些变了?”
“变坏了?”他嘴上这么说,可是很安心享受她的服侍。
朱宁宁摇头“不是,变的话多了;换做以前,你不仅不会抬头且刚才那话都不会说,我捏到手酸你都不会叫停的。”
“既然公主喜欢我那样,那奴婢还是那般好了。”雨化田的冰渣子又起来了。
“你和我多说话我哪会不高兴啊。”宁宁在他耳边笑着,捏的更起劲了“昨日我娘已经将名册送来我宫里了,我想让你帮我查查这些人的背景。”官方说法自然都有了,可这些人暗地里是个啥情况就要他来帮着查了。
“我就说公主怎么会这么好心替奴婢捏肩,原来还真是有事求了。”雨化田合上了手上的一本奏折,这个要发回重审,他刚接手这个位置,要办几件像样的事才行。
宁宁暗自用力“怎么,刚成第一人就来挖苦人啊;我平日对你不够好吗?”雨化田的肩膀吃痛。
雨化田停下手“宁宁,那些人私下的情况我过半月拿给你。”他早派人去查了。
“这些人会来京吗?”总不能只看一些纸就把她终生给定了吧“我能不能提前看到真人啊?”不会真要等红盖头撩开才看到吧。
“皇上借着此次中秋请了这些郡王世子来京。”雨化田得到了消息“还有些时日,你不用太担心的。”
“真是不一样了,竟然还会安慰我。”宁宁放开他肩膀,坐到他身边;反正他的椅子又宽又大“雨化田,你到底怎么了?病了?还是失心疯啊?”
雨化田拿起朱笔“你是不是又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冷冰冰的态度一如从前。
朱宁宁咽咽口水,不再开口了:不是为了他的恐吓,而是那还包着纱布的手。他脸上的伤被粉涂了,可以看不出来,可手上的伤一直都不好。
雨化田现在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西厂积压的事情需要他处理,还有御马监的交接,司礼监的熟悉“今天来不单单是为了恭贺我吧。”
“我认真想过了,聚贤镇的事情还是我来做比较妥。”宁宁起身,去看他屋子里新的玉器摆设“更何况有些人我能在宫里见吗?你虽去了司礼监,可宫里就真的没别的人的眼线?真等你干了十年八年的时候我才能安心在宫里见那些人。”
雨化田弯弯嘴角“你还是这么好性。”再换了本奏折“怎么了?一脸不高兴的。”
宁宁未语,用手指打了一下那玉器上的流苏。
“传奉官的事不在这一时,急不得。”雨化田说的很平淡“何必为了那些人和你爹不高兴。”他的耳目早告诉说了,朱宁宁为了明宪宗给一些工匠封官和皇帝理论了一番,当然结果是败了。
“自古什么最可怕?知识最可怕!”宁宁又去欣赏盆栽,将盆栽上的叶子一片一片扯了下来“魏征说君舟民水,若都是些愚民我喂饱了还怕翻船?”
雨化田抬头。
“为了安抚那些知识分子才有了科举功名,考不上也只能怨自己,而不是怨朝廷不给你光耀的机会;考上了,立下了规矩把他们框在了朝廷法度里;免得那张嘴煽动不知深浅的百姓。”宁宁觉得她爹真是太肆意妄为了“一个简单的考试压住了多少能人啊,可如今,这些人不经吏部选拔、廷推和部议等选官过程,由爹直接任命;你让那些十年寒窗的举子们如何受得了?如此下去法度都被破坏,我爹后面的人如何在百官前立威?你看内阁那几个草包,那也都算了;蠢人才利于我们,太爱花钱的梁公公也除掉了,他手下的也都换了你的人;皇庄的事也不是太大,做得好也许能有另外的收获;可这个传奉官……”
“西厂不也养了很多这样的人。” 西厂建立是自己用了手段,可看看短短半年她招的人,形色奇怪的人她招了不少的人。
这些在常人眼里一无是处甚至是被看不起的人却都被她养在了西厂;还说什么只要你有一种很特殊的偏才,西厂就会——西厂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
“可没我招的人,那个黑匣子你放心交给谁去处理?”宁宁扒光了盆栽的叶子,拿起桌上的水果,玩在手里“再说了我养了这些人只服务西厂,我可没给他们官做;不会让各地的举子们不满。”
他拿起茶杯,抿口“都是些文人,多余那份担心。”
“姜太公、张良、魏征、刘伯温,他们哪个不是文人?”宁宁反问“我爹说什么你知道吗?说天下都是他的,自然机会均等;他真是——”都不知道俗话的好嘛,俗话说——知识就像内裤,看不见但很重要!
“这话也没错啊。”放下茶杯,黄金戒指亮的迷人眼“你若想改变这弊端也不要硬对硬啊,宁宁,不急于这一时;人做事一定会错处,就算没有也可以找出来啊。”
宁宁抬头,笑起“好,那这事你让人盯着。”
雨化田目移动砂漏“他们该来了吧,让你公主等他们,真是吃了豹胆。”
“不会,我来早了。”宁宁也看看砂漏,此时中国还没有西洋钟“你忙吧,我出去看看其他人。”
“他们不在,我放了他们几天假。”
宁宁走了“谁说我是去看小马哥他们的,我去小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