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即日起,废西缉事厂!
西厂众人即日遣散,回归原处;西厂之下所有一切停止所有行动,若今后再有人以西厂之名行事将论律惩处。
此旨意一出,灵济宫就好像沸腾的水锅。
“督主,不可!”马进良抱拳“西厂是您和公主的心血,请您与公主再求皇上;我们一无差池,二无错处……”
雨化田早就料到众人的反应。
“督主!”谭撸子也上前一步,抱拳“请您再……”
“我们跟随督主,哪里也不去!”继学勇发狠。
“督主,兄弟们都不愿离开督主。”方建宗都在屋内“请您再求皇上开恩,督主!”
雨化田却好像充耳不闻,专注的吹着热茶。
马进良见状,抬手让他们安静。
小心探问“督主,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
“进良,废西厂是宁宁的主意。”雨化田这才开口“我知道你们不舍得,可如今定王以不变应万变;西厂除掉崇王正被太后所憎恶;既然如此不如全身而退,再谋后定。”
众人互相看看。
“所有安排我都已做好。”雨化田说的有条不紊“明面上的事你们也都需按照我吩咐行事,你们手中的那些暗线都不准断,一切都照常;财神银号改回银号,这是贵妃和公主的产业,皇上不会动。”
“督主,若公主觉得西厂过于显眼;让皇上责罚也就是了,何必要毁心血?”谭撸子还是无法接受。
雨化田勾起嘴角“你们各回原处要广结善缘,可知!”
他们还不甘心西厂被废,听不太懂他所指。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嘻嘻!”说话间有人闯入了屋内“唉,都是大男人的,还躲在屋里自怨自怜起来?刚才督主所言可都明白啊?”
雨化田连来人是谁都不用瞧,喝口茶。
赵通定睛,连忙退身,躬身抱拳“公主!”
朱宁宁一身普通家女儿家模样,只有头上的凤簪略有些许富贵之感;狡黠的笑着“我知道你们都怪我砸了你们的金饭碗,不过不舍如何得?一直在高处是不懂低谷之人的不甘的。”
“公主所指?”方建宗依是不明。
“所有人都要回归原处,不仅如此,你们会分别被派到朝堂六部各个地方;给我记住了,西厂的名号是废了,可我朱宁宁依然还是万安公主!”宁宁笑起“雨化田也依然还是司礼监掌印!”
马进良有些明白了“您的意思是?”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雨化田接口“名号虽不存,可你们不都还在!”随即扫了屋内那几人。
“回到原处,许以后办事还简单些;不会被西厂的盛名所累。”宁宁走到他身边,也坐入那张大椅子中“今日我们痛的越深,他日胜利便欢畅。”
说到这里他们都心中了然了:西厂名号没了,可西厂还是存在的;不过由明为暗。
“这不容易,你们过去的许多特权都没了。”宁宁也知道,长吐口气“许还要听些难听言语……”
“有您这句,其他又何足为惧。”马进良抢了半分话头。
雨化田意味深长“大明好,日月自凌空。”
屋内几人听了这句话,都不免振奋;原本焦急的神色都改了,抖擞精神朝二人躬身,异口同声“督主说的是!”
朱宁宁暗地内牛无限宽:小雨哥,您也穿越啊!您咋知道我好焦版贺兰敏之那口呢?!咱是颜控不解释!说起来孙版宁王也够味道,王道CP不解释;咱是鼠猫控更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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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宅。
“西厂废了?”赵怀安得到此消息都不由吃惊:这无错处又风头正劲的当口怎么就废弃了?
崇正点头“是的,关押于西厂大牢的人都要转移到其他牢狱。”
凌雁秋蹙眉“会不会是雨化田和朱宁宁以退为进?”
“还要如何进?”赵怀安顺着她的话说“以这二人的身份和权势,如今都已是顶天,再进便是妄想。”
崇正冷嗤“那个不着调的公主难不成还想为武瞾第二?”
“不是武瞾,她也绝对是吕后之流。”凌雁秋有自己看法:龙门暴风临危不惧,黑水城内生死不乱;最后连雨化田都听她所言;不是简单角色,眉宇间不加掩饰、目光清明无垢;可要说她善良,他们皆不会认同。
“现在且不管她,救回国洲才紧要。”赵怀安也觉看不透那小妮子“西厂移人是个好机会,崇正,你打听好。”
崇正点头“好。”这事不难。
凌雁秋不由沉色:说通缉赵怀安,可官府并无大动作;难道是因西厂要废人员浮动之故?不,通缉文告出自刑部而非西厂,还是她只想用赵怀安为饵?顾峰是定王手下的消息是从西厂传出,而她极有可能已知顾峰约见赵怀安之事,虽他未赴约;朱宁宁还是想借此为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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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
万贵妃指戳着身边某朱的脑门,半严厉半娇嗔“个丫头,说了半天还是绕回我所言,当初还推三阻四,满脸不高兴;得,现在又如何?”眼巴巴的回头还求她了不是。
“娘娘高瞻远瞩,可千里之行总是公主要走,不绕点弯路,公主也不知娘娘所言的深意。”雨化田站在二人身侧,在这二人面前恭敬和倨傲并存。
万贵妃改捏某朱耳朵“也不知是谁纵的,非得撞了南墙才回头的性子也不像皇上和本宫。”
某朱偷瞧身侧人:就他!
“如今皇上都下了旨,怎么改?”万贵妃手上使劲,某朱脸色骤变“下次若再如此看我如何治你!”
“就因为皇上下了旨,才是最佳时候。”雨化田剑眉微扬,流金眼眸略垂“此事不宜外人所知,哪怕揣测都最好不要有;乃至皇上这里娘娘都不宜立刻说明。”
嗯?万贵妃放开了女儿,侧脸“你的意思是要用这一年慢慢转变皇上如今的想法?可只一年如何能够?”
“一年自然不够。”雨化田心里很清楚“所有奴婢打算用四年时间。”也早有此打算。
万贵妃历的事多,很快就明白了“大胆,连这个你都敢算计!”
雨化田丝毫未有惧色“这都是为了您和公主。”
等下!
等下,咱刚才说的是中文吧!
那为毛她十分肯定的没听懂呢?
啥时候变成四年了?
还有三年哪儿偷来的?
尼玛的,难道你是时间神偷?还是姐和你们压根不是生活在同一条时间线上的?!
想插嘴问,却被老娘和‘老公’一起瞪了!
尼妹的,你们二个的默契程度也忒高点了;瞪人频率都一样。
丫的!
不带这样的!
万贵妃噙着若有似无的弯弧“为了谁,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过这次你肯放下明面上的,本宫还是挺意外的。”
“公主命令,奴婢不敢不从。”雨化田一句话表足了忠心。
某朱剥着贡橘。
“宁宁。”万贵妃未料竟是女儿的主意“这次你真下了决心,不变!”
“嗯,不然便不会说了。”这事可不小,弄不好也能冠上‘谋逆’罪名;辫子朝康熙年间,那位悲催太子只不过看了康熙大帐几眼就被废了;可见此事只大不小的。
万贵妃微微点头。
“这支簪?”她的目光落在女儿发间,女儿不爱穿金戴银的;在宫中也不依宫内女子的装束,但这支凤头簪她已经看到好几回了“哪来的?”瞧着这支玉簪不像俗物,造型古朴,玉质也是温润通透“有人送的,定王世子?”
“不是。”宁宁立刻否认,傻笑而下,妄图蒙混过关。
万贵妃瞧着“是他送的也无妨,能送出这支簪,定王府财力也不俗啊。”
“怎么?”宁宁自知黄金有价玉无价,却不知玉到底如何才无价;这方面万贞儿是好手“这支簪很贵?”
“玉质如此碧翠又剔透可观字,却贵在它不是今儿的东西,好几代了吧。”万贵妃瞧着“是难得的传了不少年的好东西。”
宁宁咧嘴笑起,偷瞄了一眼雨化田。
雨化田眼观鼻。
万贵妃扫了一眼女儿又瞥了眼雨化田“如此好物,借娘……”
“娘,我去小厨房看看有啥好吃的。”宁宁不等她说完,不待二人反应起身就奔了出去。
殿内。
万贵妃似笑非笑“你送的吧。”
“公主年纪渐长,她又素喜玉器。”雨化田不置可否“小小心意不足挂齿。”
万贵妃斜靠着“她心里搁着谁都行,可不管如何;大明的血脉还是要延续的,就算如今她随了我的心愿而动;将来此事也是要有的;女人没个孩子总是不完美的。”
雨化田不语,静听着。
万贵妃飞扬的眼眸露着寒意“本宫不能允许这种不完美存在!”
雨化田依旧不语。
“就算不喜那人,总有张她喜的脸,又有什么不好!”万贵妃自言自语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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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化田自然没有资格和万贵妃和宁宁一起用餐,待到他陪着宁宁从长春宫出来早就过了用膳时间。
“饿了吧,去我那里吃碗面。”万安宫也有自己的小厨房。
雨化田在宫里耽误了不少时间“司礼监还有事。”
宁宁多提一句“回去让小顺给你弄点吃的。”
他微微颔首。
“西厂要搬,东西怎么办?”灵济宫里有很多见不得光的物什。
雨化田不担心“不动,灵济宫虽不再是西厂之所;反已记在你名下,暂时不会有碍。”
“那人何时执行?”送他一段,陪着走。
“不到五日内,怕夜长梦多。”已经关了好些日子了,也该是时候解决“这几日住长春宫。”
“好。”她也不想被老太太缠着不放“赵怀安那里你也小心。”
“不过小鱼小虾,何足为惧。”
“只怕大意失荆州。”阴沟里翻船不值得,他怎么说都干掉了不少东厂高手“别嫌我啰嗦。”电影中你就因为自负棋差一招结果满盘皆输。
说起赵怀安,雨化田想起另外一件事“那些人有部分你打算放了?”
“锦上添花有啥好。”宁宁娇笑“雪中送炭才是真。”
雨化田不屑“只怕被反咬!”
她呵呵二声“这也简单,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
雨化田侧眸于说的很是轻松的她身上“说起病,徐太医说你最近忧思又甚了。”
“功课忙,事也多。”抬头“更何况吃的不对嘴,啥时候才能和你再一起吃饭?我想念你小厨房的鸡汤了。”
雨化田停步,送的再远她也是要回的。
宁宁知他阻了她继续送“你也多吃点饭,不然真拿不动‘化雨’了……”
他的手掌压在她肩头。
宁宁很想抱他一下,不过如今在宫中不能太过放肆;只得压制住情绪看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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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化田从长春宫出来,就见到东厂那位至今不肯低头的余副都督带着他的人走来。
“哦,这不是西厂雨公公。”余副都督笑着颔首。
雨化田挑了下眉“余副都督好兴致,在这里散步。”
余副都督皮笑肉不笑“我是有事要向皇上禀告,哪里如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