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出来混的总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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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出来混的总要还-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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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奈的画像即使对曾经夹伤过安格里斯的手心怀愧疚,也不得不听从主人的命令,拒绝没有口令的某人进入。

    安格里斯害怕错过了西弗勒斯回来的这一刻,对方就不会再让他进入他的地盘,不愿再见他了,就只能无可奈何地守在了地窖的门口。

    他背靠着画像的边框上,一等就是很久。

    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蜷缩在地上,如果不是走到近处根本就看不清这是人影,地窖走廊上忽明忽暗的烛光摇曳在对方的剪影上,显得格外的淡薄。

    这,就是晚归的西弗勒斯所看到的景象,如果不是那一头醒目的,披肩散落的灰发,西弗勒斯几乎没一下子认出来,这个人是安格里斯。

    安格里斯背靠着画框和墙壁坐在地上,双臂环绕着曲卷起来的双腿,额头抵在膝盖上,遮掩了所有的表情,但是这种安静的氛围却告诉了西弗勒斯,对方好像是睡着了。

    在看清安格里斯的一瞬间,西弗勒斯的脚步就僵硬在了原地,一动都不能动,他很想装作没看见地直接回到地窖,然而安格里斯所靠的那个地方阻挡了他进入的位置,想要打开门进入地窖,就必定会惊醒安格里斯。

    ……西弗勒斯迟疑地站在了走廊里,开始考虑是不是要扔一个“昏昏倒地”直接把对方弄晕,再用“漂浮咒”把人给偷偷移到旁边。

    然而就在他真的握了握袖子里的魔杖,打算避免掉双方的见面的时候,安静的走廊里,突然想起了一声低低的轻哼。

    西弗勒斯心虚地一愣,差点以为安格里斯醒过来了。

    可是显然的,安格里斯并没有转醒,只是发出了一点轻轻的声响,稍稍动了动埋在双臂间的头。

    他在说什么?梦话吗?

    鬼使神差地,西弗勒斯向前走了两步,似乎有些好奇这个男人会说什么样的梦话?

    距离的缩短再加上安静的走廊,即使安格里斯的声音很轻很轻,然而这一次,西弗勒斯却彻底地听清楚了,安格里斯不是在说梦话,这种细微的呻吟,听上去……更像是在哭?

    安格里斯会哭?这种没心没肺任意妄为的家伙会偷偷躲在角落里掉眼泪?

    西弗勒斯又有了一种是不是在做梦的感觉。

    他……究竟是梦到了什么内容,会使他在现实里掉下眼泪?

    意外的脆弱暴露在了眼前,西弗勒斯惊悚地看着蹲坐在那里的身影,就好像是看到了一个正在跳着草裙舞的巨怪一样!

    不知不觉中,西弗勒斯就已经漫步到了安格里斯的跟前,他低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那个人,又看了看几步之遥的大门。

    他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他本来以为,再次见到这个男人,那些几天前的痛苦和绝望都会重新浮现在他的眼前,他也许会愤怒,会憎恨,甚至可能恐惧到发颤,会变得再次绝望。

    他……并没有忘记安格里斯所说的“利息”二字,这只是利息的话,那么“本金”呢?又会是什么?

    他不敢想象。

    虽然已经很大程度上得开始怀疑安格里斯是不是真的为了报仇才……但是也只是怀疑,他不敢肯定,也不敢冒这个风险。

    无论如何,他感受的的耻辱和痛苦都是实际存在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样,也就无所谓了。

    他想了很多很多再次遇见安格里斯的可能性,唯独现在这个状况,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

    那个晚上的魔鬼,似乎是在瞬间化身为了受伤的小动物,偷偷的躲在黑暗的角落里,蜷缩着哭泣。

    ……这简直是太可怕了啊啊啊!!!又是一个新的,挑战他心理的噩梦啊啊啊!!!

    西弗勒斯的眼神看起来就像是要吃人,他死死地握着魔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要扔出恶咒来一样!

    但是事实是,他竟然连“昏昏倒地”都念不出来。

    欺负在睡梦中哭泣的,拥有单薄身影的“弱者”,他竟然有点……见鬼的心?虚!

    哦,梅林啊,他的智商是不是被巨怪给掉包了?他难道忘记了3天前的那场灾难了吗!?

    然而就在西弗勒斯内心复杂到无与伦比,几乎要爆炸的时候,一个徒然响起的声音猛然间打破了走廊里的寂静。

    “哦,斯内普主人,你回来了啊!”

    美女蛇尖锐的嗓音一下子唤回了西弗勒斯的神智,他微微一愣,然后用更加惊悚的表情低下头看着脚边的那个身影。

    果然,本来就似乎浅睡着的安格里斯,被声音给惊醒了。

    梅林啊!你果然已经抛弃我了!!!

    西弗勒斯在安格里斯微微抬起头的刹那间就僵硬在了原地,即使他的心中在疯狂的呐喊着,他却依然无法对这种情况做出任何理智的反应。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安格里斯彻底地,将埋在手臂里的脑袋给抬高到了仰视的角度。

    这一瞬间,西弗勒斯本来一片混乱的情绪,竟然闪过了一次停顿的错觉。

    散开来的泪痕布满了他的脸颊,浅灰色的睫毛上沾染着晶莹的泪水,在烛光的反射中留下一片闪烁的剪影,几缕散乱的发丝被泪水浸湿,黏着在他的侧脸,勾勒出一种柔弱的感觉。

    这样的安格里斯,简直异常到让人不敢相信。

    他的眼神有点迷茫,泪水附着在眼珠上,害他看不太清眼前的人影,他微微张合了一下薄唇,神色看上去根本就没从梦境里回过神来!

    然而就在下一秒,就在西弗勒斯脱离出了他的那一丝停顿,准备用毒液保护起自己,顺便唤醒法尔斯先生不知道丢在了哪里的神智的时候,一股大力猛然间从他的腰部传来,一个措手不及间就将他推倒在地。

    原本坐在地上的法尔斯先生也不知道发起了哪门子的疯,突然间双腿用力向前冲了过来,撞在西弗勒斯的肚子上,双臂环住西弗勒斯的腰,就把他彻底地给推翻了。

    这个和3天前似曾相识的情景,让西弗勒斯的脸色徒然一白,瞳孔飞快地收缩了一下,可还没来得及等他升起其他任何,类似于愤怒和绝望的心情来的时候,抱着他腰的安格里斯的一句喃喃细语,却让他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爸爸。”

    安格里斯轻轻地,就好像是做梦一样地叫了一声,却让西弗勒斯瞬间想要喷血。

    他……他叫他什么来着?!!

    西弗勒斯的脸皮顿时狰狞了起来,他狠狠地抽了两下嘴角,然后握了握自己的拳头,又克制着的松了松,却在最终再次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西弗勒斯的音调怪异地就像是在磨牙,“我应该……并没有一个如法尔斯先生这般大的儿子!”

    “……??”熟悉的声音彻底惊醒了犹在梦中的安格里斯,他飞快地眨了两下眼睛,紧了紧抱住某人的手臂,感受了一下这个熟悉的触感……

    他迅速地抬起了他的脑袋,直勾勾地看着又一次被自己给压在了地上的某人。

    “西弗?!”这个声音……是那个亲密啊,那个无辜啊,“怎么是你?!”

    ……他太欠揍了!

    “那么……”西弗勒斯推了推纹丝不动的安格里斯,脸色极为难看,“法尔斯先生以为呢?”

    “叫我安格里斯,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叫安格尔也行啊。”安格里斯下意识地就先冒出了这句答非所问的话,无视了西弗勒斯可以夹死蚊子的眉头。

    “哦,对了,我刚刚其实是在等你的。”没等斯内普发作,安格里斯就接着说了下去,“结果不小心睡着了,啊,还做梦了!”

    他皱起眉头回忆了起来,自从上次被书砸到头以后,他就开始经常性做梦,梦到以前的事情。

    虽然,都是一些凌乱的情节。

    而刚才,他就是想起了一些以前和他父亲的一些往事……包括,收到他父亲死讯的那个时候。

    他的父亲,老法尔斯先生,也是一个黑发黑眼的巫师,虽然出身于格兰芬多,却意外的喜欢黑色,比较沉默。

    只是,从当年他选择了同归于尽的方式,放弃了逃生的机会,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就是个具有勇气又鲁莽的,该死的格兰芬多!

    “西弗……”安格里斯想着想着就微微叹了口气,解释起了刚才认错人的原因,“你和我父亲长得真像……”

    好吧,这其实只是为了掩盖他自己失态的借口,所谓的相像,大概就只是发色和眼睛的颜色而已……

    然而这句话,却使得西弗勒斯的气场更加地可怕了,不知想起了什么,他冷笑了一声嘲讽道:“原来如此,我终于能够理解到恋父的法尔斯先生,那匪夷所思的眼光了!真是难以想象啊……3天前你对着自己父亲的脸竟然还能下得了手!?”

    这话音刚落,两个当事人统统愣住了,安格里斯又眨了眨眼,死盯着脸色瞬间发白的西弗勒斯,声音里有些欣喜:“西弗,你不生我气啦。”

    回答他的,是西弗勒斯推开他的双手。

    他一声不吭的站了起来,倒退了两步,和安格里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这个反应让安格里斯眼神一暗,看样子他果然没猜错呢,那天的西弗,根本就是不愿意的。

    既然不愿意,为什么又要强迫自己呢?他又不是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隐隐约约的,他心里便冷静地浮现出了最为恰当的答案。 


第三十七章 恶魔交易
 

    是为了……11年前的那场意外?

    安格里斯最终还是猜出了西弗勒斯的真正想法。

    那场意外,对这个严谨的男人来说,是一种心境上的压抑和负罪,他的灵魂上似乎压抑了太多不该承受的东西,如果可以用某种方式剔除掉一些罪孽。

    那么……无论这是何种方式,他都愿意忍耐。

    所以他承受了3天前的一切,如果一场噩梦可以斩断他所欠安格里斯的罪,他会说服自己的,即使再痛苦再绝望,也不是没有价值的。

    呵呵,说来也是……

    除了本身的负罪感,除了这个人自己的忍耐,又有什么人可以让这条毒蛇勉强自己到这个地步?

    安格里斯突然有点想发笑,又觉得有些悲哀。

    随着西弗勒斯的起身,他也跟着默默地站了起来。

    其实,他可以和西弗勒斯解释的,解释那天,他误会了他们是两厢情愿的,误会了对方的隐忍是一种默认。

    如果再干脆点,他甚至可以解释11年前的事情,西弗勒斯根本就没有欠任何人的这个事实。

    他今天,本来就是想要来解释清楚一些事情的。

    但是然后呢?说清楚了以后呢?

    有些牵绊,不是理得越清就越牢靠的,解开了那个结,本来缠绕在一起的两个人,也许就会变成两根毫不相交的平行线了。

    他们两个……也许就会变成彻底的殊途了。

    这,是比误会,比伤痛,比错过更为可怕的一种未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安格里斯宁愿将错就错,宁愿做出伤害,如果这个误会可以使他们的关系的到延续,也许……他很难说服自己再去解释。

    即使不小心伸错了手,他也完全不想放开。

    就在刚才,他梦见了有关父亲的记忆,也梦见了自己失去最后一个亲人的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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