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讨厌!
“我很冷静。”浩星隐淡淡的说完,没什么情绪的转身向外走。她不想娶他让他难过,可是他不想让她为了他跟那些官员对立,老师说,那个段将军,有些难缠呢。若真要娶他,怕也不容易。
其实他什么都不在意,在意的只是她的心。她心中哪怕只有一点点的他,那么无论多大的困难他都会想办法去克服,就她心里没有他,嫁给她也是好的,可一旦他嫁给她会成为她的负担,他宁愿自己受煎熬也不想看她为难。
成全她的幸福,是他仅仅能为她做到的。
繁星和澹泊希一见,都跟了出去,步青衣无视金碧玉殷切的视线,也要跟出去,走了两步,听到身后金碧玉可怜兮兮的轻唤,又收了脚步。
“衣衣……”金碧玉心里很委屈,她这还受伤着呢,就抛下她不管了。眼看着步青衣转过身,立刻眉开眼笑,招着手让他到她身边来。
步青衣走到床边,金碧玉坐起来一把抱住他的腰,仰着头道:“衣衣,你不要老是追着她好不好?”
“她是我主子,是我要保护的人。”步青衣听着她声音里隐含的委屈,在床边坐下,认真的道。
“那我还是你孩子她娘呢!”金碧玉争辩,见步青衣沉默不语,想起两人的关系,自己也觉得脸上无光,闷闷的问他,“你看,浩星隐虽然没有谭思成那样让人惊艳的绝世风华,却也是国色天香姿容高雅之辈,无论才情、学识、头脑、脾性,那可是数十万里也挑不出一个的,没有一点是比谭思成差的。”
金碧玉小心的说着,认真的观察着步青衣的神色。刚刚这一段时间里,她已经有些明白,他这次下这样样重的手,也许是吃酸了。不过见步青衣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心里不由有些挫败。是她猜错了吗?他不是对她在意起来,而是越来越不耐烦。
步青衣听了金碧玉夸赞浩星隐的话,心里有一种很是异样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一向平静的心又被这个女人扰乱了,甚至,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衣衣,浩星隐那么美好的男子,门主都看不上,这世上,除了谭思成以外,没有一个男人再能让她动上哪怕一丝一毫的心了。”金碧玉见步青衣不为所动,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
步青衣心中一动,淡淡的问她:“你什么意思?”怎么听着,感觉像是怪怪的。
“意思就是说,你不要对那个女人抱有希望了。”金碧玉很是直接,一句话你是石子一般,投入了步青衣的心中,产生了一圈漪涟,让他心里莫名的生出了一丝恼意,张口就问:“我什么时候对门主抱有希望了?”此时,他要是再听不出她话外之意,那就白活了。
金碧玉呼吸一窒。
是啊,因为从来没有抱琮希望,所以才掩饰好自己的心,从来不感让那个女人发现,因为她们的年龄毕竟不适合,因为夜无月的心以前一直在阮汀竹身上,现在一直在谭思成身上,所以他从来没有过机会去表达自己的爱意。更因为他已为人父这一身份的限制,更不能轻易的说出来给人陡增笑话。
步青衣看着金碧玉那欲语还休的样子,想着她在北后付出了那么多,有时候的确很受委屈。就算她不相让,不懂医术的繁星也会被破例定为门,可争不到门主的位置,副门主十有七八也是她的,只是因为他,才溃不成军,败的迅速,无声的呼出一口气:“你想多了,我对门主没有男女之间的情意,她是我主子。”
惊喜漫天的卷来,金碧玉紧紧的抱着步青衣的腰,眼睛上泛起了一层泪水,最终滚落了几滴。
衣衣,哪怕你这句是骗我的,我也愿意将它当成真的,就当你曾经爱过,已经死了心。只要你的心还在你身上,这样一辈子,也是好的。
步青衣能感受到气氛的不同寻常,推了推金碧玉,没有推动她,心下晃然,这女人,不会又哭了吧?这么些年来,就没有见过她哭过,也就最近这几日,已经看她哭过三次了。
曾经以为这个女人恶劣又无耻,比之澹泊希更加肆无忌惮,只要想达到目的,可以为一件事不计后果与得失的用尽心机,便是放下女人的尊严与颜面也要不择手段的达到目的。这些年,她骚扰他,似乎已经成为了她的一种执念……
在这样安静的一个午后,这个比世上的男人还妖媚比门主更像男人的女人,抛却了她一贯的无赖行径,在他怀里默默的流泪,步青衣的心弦,不知怎么的,突然间就被触动了……
屋子外头浩星隐走的飞快,繁星追了一会儿见没有追上,用了轻功,果然见浩星隐也运起了轻功逃跑。繁星只得加了内气快速追上去,浩星隐武功虽然非常高,却是比不得繁星的,两人原本就离的近,立刻就被繁星追上了。
“师兄,你不知道阮汀竹那男人有多么的无情,你要是嫁给他女儿,他一定将你利用得骨头都不剩一根!”繁星挡在浩星隐面前,有些气愤的道。往日里都好好的,怎么就使起了性子来?这世上没有比她更熟悉太皇太后的人了,怕是先太女姜沐淇都不如自己了解她曾经的丈夫,她怎么能让师兄嫁给那个男人的女儿做女婿?
澹泊希也站在一旁,很是不赞同的看着浩星隐。
浩星隐的眸色更加的淡薄,盯着繁星,像是在看她,又像是没有在看她,只是周身有一荒凉的情绪。繁星,你就当我任性好了。我想去看看那个男子不行么?为什么你可以爱上沅汀竹、爱上谭思成,就是不能爱上我?我相信我不比他们任何一个差,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之间就没有可能?
繁星看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从那淡色的眼眸里看不到多余的情绪,突然间发现,两世里认识的这么些人中,她最看不明白的,竟然就是她这师兄!即使她的观察力再强,也发现不了她这师兄在想着什么!难怪老师愿意将一个男子收为。
两人对峙着,浩星隐可以因为在月光下等着一个未知的人而站上几个时辰,却在面对繁星时瞬间败下阵来,看着她道:“虽然我生气我母亲害死了我父亲,可是我身上也有身为北荣王子的责任,王爷!”
他唤的是王爷,不是师妹,也不是繁星,繁星一听这话就火了,看着浩星隐那油盐不进的样子开口骂道:“放屁!你从小就没有与你母亲相处过几日能有什么感情?就你这样的凉薄的性子还跟我谈责任?你能不能不要任性了?!”
这一句话里,浩星隐只听到了一个词:凉薄的性子。
凉薄……
这个词,在他的脑海里来来回回的旋转,竟让他一时怔住。是了,比起那两人,他的性子的确是凉薄的,这便是她先爱上别人的原因么?
他不是天生凉薄的性子,他只是对外人凉薄而已。小时候,她们还不懂情,长大了,先是从老师那里听说她未娶妻未纳侍,她便知道,她的心底十有是有人了。再次遇见,她心底又已经有了一个谭思成,等他知道她是夜无月的时候,她已经成了亲。
有时候他真恨自己的头脑太过聪明,聪明到能看透一切事情,明白她对谭思成有多用心。不是他不热情,而是他将所有的热情都强压在了心里,强迫自己去冷淡。她从来都没有给过他机会啊!
难怪要让他去表白心迹,造成她的困扰,并让自己狼狈落场才好吗?
浩星隐心里突然很委屈,所有的沉重的压抑与撕扯的痛苦在这一刻间袭来,这种强大而陌生的情绪让他失了往日的冷静镇定,瞬间爆发出来,冲着繁星吼:“夜无月,你听清楚了,我最大的身份不是北荣的王子,而是被浩星家承认的公子!”浩星家与夜家,是仇敌啊!
繁星一愣,没想到浩星隐提到了这事,也对着他吼了回去:“去你娘的浩星家,上一辈的恩怨早就结束了,在这一代里,你只是我的师兄,我绝不会让你嫁到宫里去受罪,我会请太皇太后同意你嫁给我,我们先假成亲,到时候你找到合适的人再与我住和离!”
繁星一说这话,三人都愣住了,包括她自己。
旁边传来声音,繁星转过头去看,只见谭思成带着念惜,只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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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这才叫欺负。”
118:“这才叫欺负。”
繁星知道谭思成是个明事理的,倒不是很头疼被他听到,只是突然有些心虚,不敢直视他的眼。
澹泊希的性格和身份都不容她跳出来质问指责,只好瞥在心里,瞥的整张脸黑沉,双眼的目光极为的犀利,像是想在繁星身上戳出几百几千个洞来。刚刚那一瞬,像是连心跳都停止了,她终于明白,她参考浩星隐这个男人上了心,还不是一点点。
成亲,成亲……
浩星隐的心里起了波澜,刻意忽略了那个假字,眼里有了泪花。他目光扫了远处的谭思成,才回答她道:“我清清白白的,跟你和离了哪里还嫁的出去?所以,对不起,我不想假装。”
繁星皱眉,他以为以浩星隐的性子,是不会在乎这些俗事的,可到底忘记了他是土生土长的人,而他将来所遇到的人也不可能是从外世而来,自也是土生土长的人,不像她一样有着一半多的记忆来自与异世。不过,怎么觉得他是在为难她?
繁星看了眼远处的谭思成,心虚之上又升起了一层愧疚,突然就觉得自己无用了起来,感情上的事一再的处理不好。先是太皇太后,再是段紫烟,接着又是师兄,他现在还怀着好她的孩子,老是这样接二连三的,实在是对不起他。
她有些尴尬的对浩星隐:“对不住了,是我有欠考虑了。”
谭思成听完繁星的回答,转过身就向相反的地方而去。、
“师兄,我希望你对你自己负责。”繁星匆匆的对浩星隐说了一句,转过身就跑去追谭思成了。
眼看着两转过假山不见了追影,浩星隐盯着灰黄的山石,只觉得自己心中的颜色就是如此了。
他轻轻的咬着牙,握紧了双手。浩星隐,你为什么不去争、不去抢?以你的头脑,这世上,有几人能是你的对手?!
不是怕伤自尊,而是想要成全你的幸福。
夜繁星,我爱惨了你,可该怎么办?
澹泊希看着浩星隐望着繁星消失的地方,他虽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她就是知道他很专注。眼里闪过一丝怒气,浩星隐一挥袖子,转过身也走了。
到现在,她要是再不明白几分,就成傻子了。
这个男人,早都看上了夜无月,那他前段日子备酒备菜的,是为了什么?愿者上钩吗?只因那时他不明白情况,才想接近她,好找机会帮夜无月。可笑她当时还担心他是夜无月派来的,却没有想到他是自愿的。
这一天里,她终于明白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她喜欢浩星隐,第二件事是浩星隐深爱夜无月。
心里很酸、很痛……
花园里只剩下浩星隐一人,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接近,他突然有些感怀的道:“老师,我们总是有缘无份,一再错过。”
“你们都是人之龙凤,太过骄傲了。”隐龙先生站在浩星隐的身后,叹惜了一声道。
“是啊,太过骄傲……”浩星隐喃喃的道,突然间只觉覆天盖地的悲伤,这世上,没有比骄傲,更让人钻心的词了!
因为骄傲,繁星她只愿意找一个能匹配上她并合的来的男人而不是左拥右抱一些慵姿俗粉,所以他不能主动;因为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