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呜呜……”天光一下子跪倒了地上,她抱着头痛苦挣扎着,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年,爸爸妈妈双双死去时的无助,深沉的绝望几乎将她掩埋掉,喉咙里发出被强行抑制住的惨叫,现在她整个人都处于崩溃边缘,“不会放过你的,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姐姐!”鸣人看到之后立刻就想过去,可是却被阿飞故意挡住。
“那位小姐怎么了吗?好痛苦的样子啊~”阿飞用充满愉悦的口吻这样说道。
这大概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天光忽然抬起头,恨恨的看着阿飞:“你什么都知道对不对?宇智波鼬就在后面,他就在和宇智波佐助在一起!你的目的就是这个吗?”
周身蓦然爆发出白色的冰冷雾气,她极快的向前冲刺而去,却毫无意外的被速度像鬼魅一样扑朔迷离的阿飞拦住:“啊啦啦,可不能让你过去呢!”
“去死吧你!!!!”明明只是个看上去很柔弱的少女,却在那一刻迸发出实质一般的杀意,没人看得清她是如何结印的,挡在她前面的阿飞却忽然被数条冰锥贯穿,紧接着冰锥迅速爆开,化为漫天的冰雾。
她能听见身后木叶的同伴们在喊她的名字,但是却选择了无视,穿过冰雾飞快的朝着前面急速飞驰而去。
她似乎想起来了。
这种感情,总比喜欢深沉一些。
我们管它叫做——爱。
“其实我一直……”后半句话在强忍着按捺着的泪水中化为哽咽,“爱着你……”
至少这招已经摆脱了阿飞,给她赢来一些可以溜走的时间,就是不知道那个家伙死没死……最好死了。
离开那片森林之后没走两步就遇到了一片燃烧着的漆黑色不详火焰,这似乎跟上次在旅馆那次是一种,好在天光尚且没有失去所有的理智,尚且还有些思考的能力,她立刻效仿了上次自来也的做法,取出卷轴用封火法印封住了那不祥的黑色火焰。
至此,天光还带着侥幸的心理怀揣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可是等她赶到那战斗过后的废墟的时候,那丝希望霎那化为泡沫消失无踪了。
佐助还在那里迷茫的站着,可是她最想念的人已经躺在地上,失去了一切的生命体征。
巨大的悲恸席卷而来,近乎把她整个人都淹没,站在那里的黑发少年却只是瞥了瞥她,然后费力的勾起嘴角:“啊,是你啊?真可惜……你来晚了……”
他的嘴唇张张合合,吐出对于天光来说最为残忍的话语:“他已经被我杀死了。”
雨水密集的落下,冲刷着一切。
她浑身湿漉漉的站在那里,眼神空茫的望着对面的佐助:“……为什么……他死了,你还活着?”
这样的发展本来就不合理。
这样的感觉远远比之前的数次面临死亡时的感觉还要让她难受的多。
残存的理智被喜欢的人的死这件事迅速的蚕食着,天光颤抖了一下,声音尖锐起来:“那凭什么你还活着啊?”
“……我已经杀死了他,你也可以来杀死我。”之后,似乎是再也没有了力气,佐助最后瞥了一眼地上宇智波鼬的尸体后,他靠着墙壁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他似乎想起了那一年天光跟他说过的话。
她说:“人生其实有无数的选择……可是有的选择一旦做出,就再也无法回头了,你已经选择好承受你所选择的一切了么?”
八年的时间里,他无时无刻不想着这样做。
可是等到男人真的死在他眼前的时候,被复仇充斥的内心一瞬间变得空洞,那种巨大的反差感已经让他近乎无法承受,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连活着的欲望都没有了。
查克拉枯竭,连体力都已经近乎耗尽的他肯定不会是天光的对手的。
那么就这样吧,他已经没得选择了。
“那你就去死吧啊啊啊啊!”忘记了面前的少年是自己的弟弟心心念念着想要带回去的同伴,天光的心已经被凶恶的杀意所充斥。
全部都是她的错,如果在那一年佐助逃离木叶的时候她没有纵容的把他放走,那么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无法宽恕自己,更加怨恨着面前的少年,理智暂退,任由恨意支配自己的身体。
无论是理智还是内心都已经全面的崩溃了。
脚下雨水郁积的水洼里的水迅速凝结成冰,一只巨大的冰手从里面伸出,朝着佐助抓去。
“当人们体会到爱情之时,就将承担起憎恨的风险。”随着这声轻的似乎是在叹息的感叹,带着面具的男人从空间的漩涡里一点点的显露出自己的身体,突兀的出现在少女的身后,他毫不犹豫的伸出手劈晕了疯狂中的少女。
冰的大手失去了查克拉的支撑,瞬间化为一堆碎冰堆在地上。
佐助的鼻尖已经感觉到了寒意,可是却始终没有攻击到他,他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来历不明的面具男人把要攻击他的少女用手劈晕的画面。
穿着晓组织统一黑底红云袍子的男人。
“你要对她怎么样?”仅仅停留在口头上,他现在也只有说话的力气了,而说这句话的原因绝对不是他对天光怀有好感,而是不想让拥有着和记忆中格外鲜明的那个少女长相一样的人在他面前受到伤害。
“当然不会怎么样,绝无法抵挡木叶的人很久,快没有时间了!佐助,跟我走吧!”阿飞把昏迷的天光放在一边的地上,面具下的眼睛带着灼热的光芒注视着佐助:“我这里有你一定会很感兴趣的真相!”
他费力的一点点的勾起嘴角:“我会很感兴趣?呵……”
到了现在,被谁杀死或者跟谁走都已经无所谓了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了半天,鼬哥还是挂了
但是你们放心,鼬哥结局绝对HE,我保证!
☆、鼬线结局 ③
“姐姐,张嘴——啊。”
倚着枕头坐着的少女空洞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听到这句话也只是顺从的张开了嘴,任由少年将苹果切成小块放进她嘴里,然后机械的咀嚼着。
这样的过程重复了数次,直到那一小盘苹果全部清空,鸣人把盘子放在了床头柜上,忧虑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那一天之后就一直这样了。
他们摆脱了那个长相怪异貌似阴阳人的阻挡者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无论是据说已经在战斗中死去了的宇智波鼬还是佐助都已经消失不见。
他们在一块算是完整的岩石上发现了昏迷的天光,没有别的办法,任务目标死亡,佐助再次不知所向,这个任务只能算作失败。
把天光带回村子的第二天她醒来。
但是表现的却好像丢了魂一样的失魂落魄,不理任何人,不吃东西,只是沉默的在床上坐着也不说话。偶尔还会哗哗的流眼泪,可以对外界作出反应,可是自己却不会主动要求什么。
纲手来看过,也只是断言她精神受了很大的打击。
可是为什么会受到打击呢?这完全没有理由啊!
这一直是鸣人想不明白的一点。
“到底是为什么才会这样呢?”鸣人忍不住去摸少女的脸,他很认真的盯着她空洞的双眼,“姐姐你说说话好吗?”
尽管明白这样的恳求毫无意义鸣人还是会每天都这么问一遍。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再一次没能追到佐助,回到村子后被告知自来也在和晓组织首领的战斗中牺牲,自己的姐姐又变成了这样,这似乎已经是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的姐姐虽然对自己很好,但是有时候会很啰嗦,有的时候甚至会觉得她有些烦。
现在她不说话了,也不会烦他了,他的心里却十分的难受。
人啊,难道只有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吗?
“我还是不理解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鸣人抬手擦去自己眼角不知不觉渗出来的眼泪,声音也沙哑起来:“求求你好起来可以吗?你以后说什么我都会听,姐姐……”
身后的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卡卡西从外面走到鸣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纲手大人在找你,你过去吧。”
鸣人吸了吸鼻子,“那姐姐就先拜托老师你了。”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向门外走去,但是在走到门跟前的时候却停下了脚步。
鸣人回头望向走到天光床前的卡卡西,“卡卡西老师。”
“嗯?怎么了?”
“我想了很久还是不明白,婆婆说姐姐受精神打击,这完全没有理由。”鸣人犹豫了一下,“你知道些什么吗?”
闻言,卡卡西震了一下,他微微侧过头不敢直视鸣人的目光:“我不知道。”
鸣人叹了口气,“你也不知道啊……说实话我已经受够这样了,能让姐姐好起来我干什么都可以,可是现在我就连好色仙人死掉的消息都不敢……”
在他们两个谁也看不到的地方,依靠在枕头上坐着的少女空洞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了一抹微弱的光,下一秒就又归为沉寂。
“别说了鸣人!”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口吻似乎有些严厉,他也叹了口气,“去找纲手大人吧,她找你很急。”
“嗯……”
这一次,鸣人是真的走了。
卡卡西坐在了刚才鸣人坐的位置上,看着神情木然的少女,内心的某种情绪翻滚起来,让他无法平静。
“真的不知道吗?”他这么问自己。
其实那一天战斗的时候,因为觉得天光的状态有些不对,所以他离天光一直是最近的。
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些什么,总之等他注意到的时候,天光已经抱着脑袋蹲到了地上满脸的痛苦,嘴里似乎在呢喃着什么。
声音太小他也听不清,唯一听清了的只有一句。
她说:“宇智波鼬。”
之后,她就那么拼命的跑了,在之后找到她等她醒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变成了现在这样。
这不得不让卡卡西把天光现在的这个状态和宇智波鼬的死联系到一起。
时间太久卡卡西也记得不算太清。
这两个人有什么关联吗?
天光五岁离开村子,十岁回来,去忍者学校恶补了两个月的基础知识就毕业了。
而那个时候宇智波鼬已经是村子里少年的天才中忍了。
天光只当了半年的下忍,就在接下来的中忍考试中升级为了中忍,从而脱离了三人小队制式,到数日前的飞段角都事件前,她大抵都是单独任务的。
那之后同样是村子里年轻的中忍,他们两个好像倒是合作出过几次任务,卡卡西依稀记得在一次任务中天光甚至受了很重的伤。
然后再过不久就发生了宇智波鼬的灭族事件。
就这么不多的交集,有什么值得她受打击的呢?
嗯……如果非要说的话,在天光来到木叶之前,宇智波鼬被叛忍浅川正一掠走,那个时候天光正是浅川正一研究出来的实验品之一,那时候他们应该也有所交集。不然宇智波鼬也不会在被救出来之后主动地提起其实屋子里还有个天光。
可是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卡卡西下意识的喃喃:“宇智波鼬……”
你和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