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待人归去 作者:时光晦暗不明(晋江2014-05-07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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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待人归去 作者:时光晦暗不明(晋江2014-05-07完结)-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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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修像是料定他会这样说一般,马上答道:“我知道徐王你爱女心切。只是我久慕公主,今日一见,更是想与她琴瑟和谐,喜结良缘。让两国也结成一段佳话。而且我国有医术十分高明的神医周墨。他必能医好公主的腿疾。”
  父王被赵修这样一说,不知该如何回答,其实我的腿是可以治好的,只是父王从不准太医帮我治腿,当初只是让太医来替我简单处理包扎一下。其实依我自己的医术,也可以治愈自己的腿,只是父王既然不希望我能站起来,那么我就永远都站不起来好了。父王不知该如何拒绝赵修,毕竟作为邻国,两国关系现在又敏感,不好直接拒绝。他便看向我:“音知,你可愿意?” 
  我看着这个清秀可人的世子:“世子,凤仪不愿。凤仪没见过什么世面,在宫中生活了十六年,想必去其他地方也是住不惯的。而且父王年老,凤仪想要陪伴在他老人家左右。 再者,凤仪心有所属。请世子宽宥,另择贤妻吧。” 赵修此刻似乎对我不肯嫁他没意见了,反倒对我那个意中人有兴趣:“哦?恕我冒昧,公主的意中人是?”
  此刻大家都盯着我,尤其是在坐的官员,生怕我说出他们儿子的名字。我看了看父王,果然他的脸色铁青,二皇兄表情也不自然起来。我作悲戚状:“我的意中人乃你赵国前任世子,赵翼。我虽未曾见过他,但听闻他是三国第一公子,三岁识字,四岁作诗,七岁断诗文,做文章。他的五洲论可在我国安赋之上。九岁治水利,武功极高。十一岁曾上山擒虎,十三岁带兵打仗,十五岁闻名天下。而且听说他风姿极好,都说那是个如春风般和煦,如秋菊般高洁之人,但见其人者无一不夸。我仰慕您的兄长,所以不愿嫁任何人,在我心里无人能及他万一。您是他胞弟,我更不可念您兄而与你婚。” 
  当我说完的时候,在坐的无一人说话。因为大家都知道,第一公子赵翼五年前病重身亡。诚然,我爱慕一个逝去的伟人没有错,大家也不能说我的不是,赵修更不能娶仰慕其兄的我。
  突然赵修站起来了,开始鼓掌,看我的眼光也变了样,不带丝毫戏谑,而是尊重。他虔诚的向我鞠了一个躬。沉默了许久后:“公主,谢谢您,这么多年过去了,谢谢您还记挂着吾兄,我代表皇兄向您表示感谢。我想要是皇兄还在的话,你们必定成为一段佳话。我这一身本领都是皇兄教的,没有昔日的皇兄就没有今日的我。皇兄是我最尊重的人。在此,我敬您一杯。” 
  说完他便举起玉樽喝了一杯酒。 看得出来他真的是很喜爱赵翼,此刻我却突然惭愧起来。因为我并不仰慕赵翼,只是我这样说,可以断了赵修的念头,也断了我的后路。既然今日我当着世人的面说出了我心悦赵翼之事,那日后就不可再嫁了,否则,就是得罪了赵国。这样也好,父王皇兄就该放心了。我这辈子是真得老死宫中了。
  也许后人还会歌颂我说:“徐国凤仪公主,幼时仰慕赵国世子,然天妒英才,世子英年早逝。公主便发誓不嫁他人,一生为其守身,真是一深情女子。”父王也没料到我会提及赵翼,看我的眼神越发的莫名,似在试探真伪。但他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他想要捆绑的女子,她自愿将自己捆绑在此深宫当中了。
  宴毕之后,二皇兄负责送赵修去行宫休憩,赵修此次会在宫中待几日。想来是谈两国交界的国土问题。肃州那块地十分富庶,产量极好,富商大贾也很多,每年交的税占我朝的四分之一。这块宝地是六十年前我朝从赵国那抢来的,归我朝管辖已经六十余年,然而现在赵国却想讨回。要是搁在以前赵国不会讨回。如今赵国强大起来,收回了陈国侵占的国土,想必也想收回这块宝地。如果谈不拢,势必发兵。二皇兄最近必然忙于此事。
  回寝宫的路上,苏幕似乎陷入了深思。看他唇色紧闭,双拳紧握,就知道他势必在想什么痛苦之事。我看向苏幕:“苏幕,依你之见,赵修此人何如?” 他沉思了片刻:“胆大心细,看似单纯不羁,实则老练沉稳,此人不简单。”我笑道:“你说的我赞成,不过此人弱点很容易被发现。”他马上抬眸看我:“什么弱点?”我不打算告知他:“你以后便知道了。” 
  他没有深究此事,沉默了一路。快到寝宫门口时,他突然开口:“公主,你是真的很仰慕赵国世子赵翼吗?” 我作一往深情状答道:“是的。非他不嫁。”他继而又问:“那么古隽呢?” 
  我倒是没想到他会问起古隽,我当年虽然因为要出宫找古隽玩耍被二皇兄打断了腿,但我对古隽并无男女之情,只是那么多年一个人很寂寞,突然有个人愿意陪我玩,很想和他交朋友而已。 然后父王皇兄都以为我爱上了他,所以在我腿被打断之后,父王就以莫须有的罪名把古隽调到了边关,次年又给他赐婚了。 何必呢,但凡接近我的都没有好下场,我思慕谁都有错,那么就思慕一个已死之人吧。 
  不过这些我是懒得跟苏幕解释的。我十分坚定的看向苏幕:“我唯爱赵翼一人。”他也那样看着我,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莹润的月光散在他脸上,使他那棱角分明的脸看上去柔和不少,而他的眼神却溢满一种悲伤的情绪,整个人看上去哀痛无比。在这样静谧祥和的夜晚里,他整个人都像是渡上了一层美丽的光晕,不由想起诗经里的那句,有匪公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我差点就失态想要去触摸他了,真真是美色惑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要多多支持哦!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今日晨起之时,喜儿告诉我,赵修邀我下午去他那品茶。我便穿了件藕色纱衫和白色牡丹百褶裙。头发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这样也不失端庄。下午我去赵修行宫的时候并未通知苏幕。只带了喜儿前去,一来想再次确认赵修是否女儿身,二来总觉得苏幕此人不宜多与他交涉,可能是昨晚的原因吧。
  我去的时候赵修正在练剑,练的剑法我却没有在任何武功秘籍上见过。不由有些好奇,这个身量单薄的少年,真的仅凭他一己之力爬到了今日的位置吗。在没见到他之前,我曾经怀疑是他害死了赵翼,见到他以后可以完全排除这个可能。因为此人对他哥哥的尊敬绝对不比我对母后的少。那才是真正手足间的血肉亲情,不像我和皇兄们。 
  他练剑的时候很专注,浑身散发着阳光的气息,很纯净的一个少年。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看到了生机勃勃的朝气。第一次渴望有这样的气息,这样的生机我是没有的。突然有种很想站起来的欲望,莫名的觉得一大股悲伤从内心深处涌向四肢。是的,我开始嫉妒了,我嫉妒他有这样可以怀念的兄长,嫉妒他可以在阳光下肆意的练剑,嫉妒他可以在登上了今日之位后还可以保留一份纯净,而我虽然年纪比他小,却早已苍老。
  突然他发现了我,急忙向我跑来,洁白的牙齿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笑的十分温暖和煦,好久没有人对我露出这样真诚的笑容了。他有许些气喘,身上也有淡淡的汗味,但却反而使他看上去那样的亲切。 他大呼:“凤仪,凤仪,你来啦!”今日与昨日完全换了个态度。就因为我昨天说了一段爱慕其兄长的话,今日他就俨然把我当朋友看待了。果然,他的兄长就是他的软肋,突然特别想见见他那个已经死去多年的兄长,是怎样一个人才能培养出这样一个弟弟。 
  我递过去一方丝帕:“世子擦擦汗吧。”他也大方的接过丝帕擦了擦汗。又马上派人看坐,突然发现了我的轮椅,正准备说不用看坐时,又看到了喜儿。便没有撤销,当茶点端上来,座位端上来的时候,他看着喜儿说:“既然凤仪你不能坐,那就叫这位可爱的妹妹坐着吧。” 
  喜儿不由看了我一下,表情有点局促。但我知道喜儿是很高兴的,这么多年,她陪我出去,从来没有人给她看坐,都把她当下人看待。我心里一暖,毕竟这也是看重我的表现。我点头答谢:“世子待人真是温厚至极,凤仪在此谢过。”赵修有点羞涩的摸了摸头:“凤仪,跟我就别见外了,我可是把你当嫂嫂看待的。其实我幼时很是顽劣,向来是飞扬跋扈的,皇兄一次又一次的来教导我,做人不可如此,待人处事要温和。你让别人半分,别人必会敬你一尺。不然现在的我肯定是被父王三天两头打骂的。” 
  赵翼果然是极温润之人;难怪但见其人者无一不夸;我笑道:“温润公子果然温润。”温润是赵翼表字。说起了赵翼然后赵修就开始喋喋不休了,夸了一下午的赵翼。 每次说到赵翼的时候,赵修两眼就放光,一口一个我皇兄,煞是亲昵。 要不是知道赵翼已亡,不然我真以为他是在做媒。 
  之后赵修又问起我的皇兄们:“凤仪,你有四个皇兄,你最喜欢哪个皇兄” 我没想到他突然这么问,但当他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二皇兄徐珏,也许和其他三个皇兄接触太少的原因。提及皇兄我只会想到二皇兄。 我直接答道:“二皇兄。” 
  赵修一副我早就猜出来了的表情看着我,他笑道:“果然吧,我也觉得你应该和徐珏关系最好。 我发现他在宴会的时候经常看你,其他几个皇子倒是不怎么在意你。” 我略略一笑:“是吗?”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敷衍,有些激动;“你肯定跟徐珏闹别扭了,我跟你说,我幼时也会跟皇兄闹别扭,但是他每次都来哄我。徐珏肯定只是暂时没有找到哄你的方法罢了。要知道天底下好哥哥多的是。看徐珏的样子肯定很疼你。” 
  不知怎的,我突然有些腿疼,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腿瘫了三年,怎么可能疼。只是听到那句,看徐珏的样子肯定很疼你,我蓦然的有些难过。其实在我六岁以前,皇兄是很疼我,曾经为了我跑到银杏树上去摘银杏给我吃。那时不懂事,非得要他亲手摘给我,其他人的给的,一概不要。他也只比我大五岁而已,就真的爬到树上去,结果一不小心掉了下来,摔了个骨折,后来我问他疼不疼,他说一点都不疼。是的,一点都不疼,皇兄打断我腿的时候,我也一点都不疼。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皇兄疼我了,不过感觉赵修对皇兄还是颇有好感的。 
  赵修执意留我吃完饭,中途未曾提及肃州之事。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说,我在听,赵修是个健谈之人。看着他在那说得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不要与他为敌。那么我真的连唯一的朋友也失去了。赵修晚饭后又硬要送我回寝宫,他说这是赵翼待人接客的规矩,我也不好拒绝。
  当我们回到凤仪宫时,才发现原来苏幕一直站在朱色宫门前,遥遥的看着我们,他一身素黑锦衣,都快与夜色融为一体了。他目光直直的看向我,我不由有些发怵,像是小时候偷跑出去玩以后看到母后在寝宫等我一样。但也有一丝异样的温暖。他紧咬唇线,好像有点生气,和他相处月余,第一次见他生气。是在气我不该擅自去见赵修,而没有带上他吗。我突然觉得很尴尬,不知怎么开口。但是赵修先说话了:“凤仪,这位是?”我正准备介绍时,苏幕却开口了:“苏幕。”然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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