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梦笑嘻嘻的说:“那好啊,给你一个梦,让你梦想成真,你想要什么样的梦?”
“要萝梦。”
“喂,你也真奇怪,萝梦是我的名字,怎么给你?”
“那就把你给我。”
“好啊,把我打包了,拿去吧。”萝梦压根没听出池风的真正用意。
孙凯可是真切的听明白了池风的话,但他没说出来,只是摇头,这丫头,真是迟钝。
而一旁的左阳也听出了池风的话,用肩膀撞了一下池风笑着说:“不会是真的吧?你们才第一次见面。”
萝梦正想问什么真的,孙凯的电话响了,是丁墨,只听孙凯说:“我们马上到了,我先把他们送到家,等会在渔家碰面,好……好。”
孙凯挂了电话,对萝梦说:“丫头,准备挨骂吧。”
萝梦奇怪的问为什么,孙凯说:“你关了一下午机,丁墨打过来老是不通,你想,等会他会怎么整你。”
萝梦连忙掏手机:“哎哟,我忘了啊,真的忘了,等会就说我没电了。”
孙凯说了声NO,萝梦奇怪的问:“NO是什么意思?”
“NO,就是说等会我会告诉他,你是关机了。”
萝梦一听大声嚷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啊,叛徒一个,亏我刚才还给你吃了糖。”
“我喜欢做叛徒,看你挨骂我更高兴。”孙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你怎么不活在铁道游击队的年代,去那年代更合适你,做个汉奸。”萝梦恨恨的说。
左阳马上凑上去:“他做汉奸不行,没见人家汉奸都忒难看嘛。”
萝梦看了看孙凯说:“把他门牙敲掉两颗装金的,再把一只眼睛蒙上,成独眼龙就象了。”
左阳听了笑得东倒西歪,说那不成了海盗了。而孙凯只有苦笑着摇头,池风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萝梦,这个丫头真是特别。
几个人嘻嘻哈哈间,孙凯车已经到了池风的别墅,孙凯帮着把他们的行李箱拿下来,一起进了别墅,萝梦左看右瞧,惊叹道:“你家还真大哎,你一个人住啊?”
池风笑着点头,萝梦感叹:“真是浪费啊,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换了我,一定吓死了,晚上有人偷偷进来都不知道。”
孙凯揶揄道:“你不是很能踩的嘛,如果有小偷进来,也把他踩成地毯,放家门口不就得了。”
萝梦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嘴里还是不饶人:“喂,你还真是小人,怎么老喜欢旧事重提,小心我把你抓成猫脸。”
孙凯笑嘻嘻的问:“猫脸什么样?”
“猫样呗,蛋白质。”
“蛋白质?”
“坏蛋白痴神经质。”
“……”孙凯一下子哑了。
池风走过来笑着说:“阿凯,和她斗嘴,没你好处啊哈,你们坐一下,我和左阳去洗个澡。”
萝梦乘机又损他:“洗澡?你们洗澡都要一起洗?还真是亲密得可以哦。”
池风的眼睛又亮亮的看着萝梦:“是啊,你想替我擦背吗?”
“擦背,好啊,我最喜欢用刀,又快又干净,保证你象剥了壳的鸡蛋。”
“喔唷你个丫头,还真是能说。”池风说完就跑,好象真怕萝梦拿刀去擦背,引得孙凯哈哈又是一阵大笑。
半小时侯,池风和左阳下楼,招呼着一起走出门,萝梦却赖着不肯走了,说是肚子疼,让他们先去,她先回家拉肚子。孙凯还不知道她的鬼把戏么,站在门口说:“你是不是想等丁墨把你扛着去啊?”
这句话的威力最大,萝梦一听马上急奔奔跑了出去,自己开车门坐上去了。左阳奇怪了,这丫头竟然还有怕的时候。车发动后,左阳笑嘻嘻的问萝梦:“你跟丁墨是什么关系?这么怕他?”
“保姆。”萝梦这回老实回答。
左阳奇怪的说:“保姆??不会吧?阿墨什么时候请保姆了?真是希奇哦,以前叫他请个保姆,他死都不肯,说是家里多个人觉得不舒服,现在多了这么个凶丫头,居然还能相处了?”
萝梦忽然深沉起来:“人是有思维的,思想会随着生活而变,而生活又是多变的,当然人也会跟着变。”
“嘿,真看不出嘛,萝梦,偶尔也会说些大道理啊。”孙凯难得听到萝梦说些颇有哲学味的话,有点另眼相看了。
坐在后面的池风和左阳不再说话,他们心里都有一个同样的问题……这个丫头,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孩呢,他们总觉得萝梦应该没有表面这么开心,但又说不出另一面是什么。
萝梦也不再说话,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不想开口了,她用手撑着头歪着望窗外,思维飘了出去,不知道飘哪去了,脑袋里一片空白。车里一阵沉默。孙凯奇怪的看了眼萝梦,这丫头怎么一下子这么安静,还真是说变就变。
5分钟后,车子到了渔家饭店,他们走进去,立刻有个服务员带着他们进了包厢,丁墨已经到了,在他身边还有个人,那就是母亲带来的席蔓。
左阳第一个走进去,然后是孙凯,池风,最后是萝梦,她也看见了席蔓,忽然有点迟疑,觉得自己不应该进去,她毕竟只是丁墨的保姆,和席蔓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池风感觉到萝梦的尴尬,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说:“既然认识了,就是朋友,朋友不分任何界限,放松。”
萝梦老实的坐下,低着头不敢看丁墨,一方面是因为手机关了一下午,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丁墨身边的席蔓,她怕有鄙视的目光,怕自己在这群人中,被当成取笑的对象,自己和席蔓,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相差实在太大,她的自卑感又开始作怪。
丁墨看着萝梦,一天没见,竟然有点想念,习惯了两人的拌嘴,忽然没了萝梦跟他顶嘴,心里空空的,浑身不舒服。他心里也很清楚萝梦的想法,所以他顺着池风的话说:“池风说的对,萝梦,放松点,不用我介绍了吧?我想你们都认识了,还有,我身边是席蔓,我老妈朋友的女儿,在我公司学习业务,由于刚来这个城市不熟悉,需要照顾。”
孙凯他们点头笑笑,算是打过招呼,席蔓笑着说大家好,声音嗲嗲的,听得萝梦浑身难受,心里更是有了比较,人家举止高雅,连声音都这么吸引人,而她呢,大大咧咧的,说话总是拉开嗓子嚷嚷。她真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
池风明显感到萝梦的不自在,他笑着问萝梦要不要喝水,萝梦点头,不敢出声,怕一出声会有人拿她的声音和席蔓比。孙凯笑着说:“萝梦,笑一下,我还比较喜欢大呼小叫的你,你说话的时候最没有做作,直直的让人感觉亲切。”
左阳马上点头说是,萝梦有点感动,至少,他们不会以同情的眼光看她。她抬头笑笑,心里刚感觉轻松很多,却听到席蔓开口:“萝梦,是叫萝梦吧?一箩筐的梦?呵呵,好特别的名字。”
萝梦这回没有反驳她,任她去说吧,谁让她是个美女呢,如果她站起来生气,那会让人误会她是妒忌席蔓的美丽,因此她保持沉默,只是笑笑。
却听席慢又说:“萝梦,你妈妈……做什么的?为什么让你这么小就出来做保姆?是不是家境不好呀?”
萝梦愣在那,她明显听出了席蔓的话,她是故意的,就想使她成为大家取笑的目标,抬高自己。她又开始咬着嘴唇,脸也红了,她抬眼,席蔓微微笑的看着她,等她回话,她站起身,大伙都看着她,都以为她会说点什么,她站了两秒钟忽然拿起杯子一口喝干,又坐下。
孙凯奇怪了,问:“萝梦,怎么啦,沉默是金呀?”
萝梦抬头,笑眯眯的说:“是,因为沉默的时候离自己的灵魂最近。”
池风一听马上拍手说:“好,萝梦,说得好。”
席蔓有点不悦,不死心的笑了笑说:“还保密呀,是不是想保持神秘。”
萝梦这回忍不住开口了:“有什么好保密的,我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孤儿院里所有的阿姨都是我妈妈。”
席蔓优雅的拿起杯子说:“哦,不好意思,不知道你是孤儿院长大的,那现在你的生活一定很辛苦吧?”
萝梦马上回她:“还好,不觉得辛苦,每个人的生活不同,而生活就象一张空白的画板,只有在上面涂满了甜酸苦辣,才会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生活。以后老了回忆起来,才不会觉得枯燥。而有些人一生下来就有优越的条件,也就是说她们的画板上只有一种色彩,那以后老了,还有什么好值得回忆的。”
这些话一说出口,所有人都对她另眼相看,池风竖起拇指做了个无声的夸奖,丁墨更是笑开了花,这丫头,总是能在关键时刻保护自己。
席蔓没再说话,心里却气得要命,这个保姆,不简单,留在丁墨身边是个绊脚石,一定要想办法除掉。心里这么想,嘴里却微笑的说:“好,说得好,如果我不小心触动了你的伤心,请别见怪。”
“没事,伤心的话我就会……”萝梦卖了个关子。
“会怎么样?”所有人都急切的想知道下文。
“会扒了你的衣服擦眼泪,再给你穿回,让你体会一下我温润的泪,是多么的珍贵,哈哈,压韵吧?”萝梦这下是真的放松了,又回到了原样。
池风笑着说:“你可以去写歌了。”
萝梦俏皮的说:“行啊,等我出了名第一个替你签名。”
这时服务员端菜上来,丁墨招呼大家动手,席蔓拿起酒杯,转过头对着身边的丁墨嗲嗲的说:“阿墨,不介意叫你阿墨吧,以后要你多多费心了,来,我敬你一杯。”说完目光如水的盯着丁墨,丁墨笑着说:“那你怎么谢我呢?”
席蔓马上凑上去,在丁墨脸上亲了一下,引起一阵哄然。孙凯揶揄道:“丁墨,丁墨,钉子和墨水,怎么就这么吃香,真是希奇了。”说完又引起一阵大笑。
萝梦笑着低头喝了口茶,掩饰眼中流过的一抹忧伤,不知道为什么,席蔓亲丁墨的时候,她的心里竟然有一片酸软袭来,疼痛就象雨打水面,一波一波的慢慢无声扩散,她感觉自己的心,象一片绝望的落叶,在风里翻飞。这是怎么了,这应该与她无关,她应该只是一个局外人,她不属于这个圈子,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那颗心在此时此刻,犹如掉进了激流,无法上岸。
这时,池风给她夹菜要她多吃点,她迅速将那抹疼痛藏起,藏进心底最深的角落,故意虎着脸说:“嘿,还真希奇了,怎么你们都希望我胖得跟小猪一样啊,以后找不到男朋友我找你算帐哦。”
池风的眼睛亮得象夜晚的月亮,半开玩笑说:“你不是已经把自己打包送给我了嘛,怎么还想找男朋友啊?”
萝梦假装认真的说:“嗨,我可是惟恐天下不乱的哦,我怕到时候你后悔了要退货,那我不就是还可以找男朋友了嘛。”
“放心,永远不会退货,我会用温柔如毯子的目光把你包裹起来,放在最安全的角落,永远不受任何伤害。”池风有点海誓山盟的味道。
“哦,感动,我的泪,因为感动,如断线的珍珠撒了一地,我的心,象花瓣一样,为你纠缠……恶,肉麻死,受不了。”萝梦最后一句翻着眼睛说的,引起了所有人哄笑。
丁墨不露痕迹的皱了下眉,萝梦和池风的说笑让他心里不爽,是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