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我屏眉,想了想,才问道:“阿诺先生,我还不饿,只想在房间里面待一下,可以吗?”
阿诺想了想,道:“好的,陈小姐,那我六点再来请你用餐吧。但是,请陈小姐一定不要一个人外出,曼谷现在的政局很混乱,虽然还没有颁布宵禁令,但街头随时发生枪战。请陈小姐不要让先生担心。”
阿诺说完后没有多逗留,径直离开。
不要让国王大人担心?
我的脑海里,突然钻出一个荒诞的想法来:难道国王大人今天下午那么生气,不是因为我去医院看樊子期,而是因为我一个人单独出去,他在担心我遇到危险?那他不让我来曼谷和我不让我一个人回国,都是因为泰国的政局动荡?
想到这里,我摇了摇头,喃喃道:“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
如果国王大人真的担心身边人的安危,也不该是担心我吧?
想想,如果泰国真的这么危险,他怎么舍得让那个芙儿来曼谷陪他出席晚宴?
……。天啊!我怎么又在胡思乱想了!国王大人要担心什么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对!就是这样!和我半点关系也没有!
虽然强迫自己如是想,但是我的心怎么乱糟糟的…
看来,只要和国王大人扯上关系,那么,我的生活就真的会陷入纠结中啊。
2
阿诺先生再来敲门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只是迷迷糊糊的听到有叩门的声音,却因为太累不想起身去开门,想着他不过是来叫我吃饭的,所以不开门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
过了片刻,我又陷入迷糊中的时候,只听“梆”一声巨响,吓得我立刻从床上弹起,坐得笔直:天啊!难道是泰国的反政府军队杀到酒店里面来了?!
怎么办?现在国王大人也不在身边…不过,就算他在身边大概也不会管我的吧?
但是,门口的人,怎么一动不动?
只听一阵压抑着的咳嗽声夹杂着喘息声,灯“啪”的一声被打亮,整个屋子被照得一片光明,黑夜也如同白昼。
门口的人,竟然是国王大人!
他的外套已经被解了下来,只穿着那件深色的衬衣,衬衣的最上面的三个纽扣被解开,若隐若现着他结实的胸肌,他袖口的纽扣也被解开,袖子随意的被挽了起来。
一时间,我愣了愣,眨着眼傻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怎么所有的人都是一脸阴沉的看着我,就好像我犯了天大的错误一样。
“那个…那个…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躲在被子里往后靠了靠,生怕站在门口的国王大人和那一票保镖一拥而上,将我活生生的吞进肚子里面。
国王大人低咒一声,又冷声对身后的命令道:“都下去!”
待所有保镖离开,国王大人缓缓地走向了我,那脸色阴沉得如同要暴风雨一般。
嗯?怎么回事啊?怎么脸色这么恐怖?!难道,我又做错什么惹他生气了?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做啊!
我木讷的看着国王大人,视线往下扫的时候,心头一紧:糟糕!怎么又渗出血来了!他的衬衣颜色这么深,居然都可以看到血痕!天啊!难道是伤口裂开了吗?
我赶紧跳下床,找出了医药箱来,着急的抓住了他的手腕,道:“那个,快坐下来,伤口…伤口…”
谁知,他一把甩开了我的手,满脸冰冷,眼神更是阴鸷得吓人,冷声道:“谁准你碰我?”
我瑟缩的往后一退,眉心紧紧的拧在一起,咬着唇,低头道:“对…对不起。”
到底为什么突然那么生气啊?
“为什么把门反锁?”他眉头锁紧着,虽然声音还是很冷淡,但却是愤怒的表情。
“啊?”国王大人不会是因为我反锁了房间的门就生气了?我绞了绞手,“那个…嗯…因为阿诺先生说,现在曼谷的治安不是太好,所以我有些担心酒店也不太安全,所以就…嗯…”
我边说着,边偷偷去瞄他的表情:怎么回事啊?怎么好像更生气了?
我咬着唇,不敢再解释下去,只是瑟缩着身子,小心的道歉道:“那个,让国王大人担心了,对不起!”
他冷哼一声,语调中满是嘲讽,不屑道:“不要太自以为是。”
☆、75、和我没有关系(下)
3
我的心一抽:是啊,他怎么会担心我呢?
我抿了抿嘴唇,低下了头,避过他那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手中的医药箱,想了想,还是抬头道:“不管怎么样,先处理一下伤口吧国王大人?伤口似乎…”
突地,他捏住了我的手腕,我惊得一颤,手中的医药箱也随之松落掉在地上,我有些不知所措道:“怎…怎么了?”
他压下身子,慢慢俯下。
他…他要做什么?难道,又要吻我?
可就在我与他只有半掌距离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他那冰冷的气息就喷在我的鼻尖,只听他沉着那磁性的嗓音,道:“给我拿衬衣过来。”
说完,他就松开了我的手腕。
“嗯…”我脸色羞得一片通红,赶紧转过身走向衣橱,低着头将一件深色衬衣递了过去:天啊!我刚刚在胡思乱想什么?
“那个…嗯…”我咬了咬唇,还想要说话,国王大人却直接无视我,换完衬衣就离开了房间。
我撇撇嘴,扬着眉毛,气道:“不过就是反锁了一下门而已,干嘛那么生气啊!”
可是…国王大人的伤口似乎都裂开了,这样去宴会也可以吗?而且在派对上,不喝酒是不可能的吧?
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反正那个芙儿在那里,她一定会照顾好国王大人的。
“陈小姐,现在把晚餐端进来吗?”阿诺礼貌的立在门口敲了敲门,并没有冒昧的进到房间内。
“啊?”我怔了怔,赶紧点头,“嗯,好,谢谢你,阿诺先生。”
“那个…”我看着被撞坏的那张门,咬了咬唇,向阿诺道:“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我刚刚有些困了,所以才没有去开门。真是抱歉。”
阿诺顿了顿,似乎没想到我会道歉,他吩咐人把菜肴放在了客厅内,“陈小姐用完晚餐可以安心休息下,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因为这座酒店是受联合国保护的酒店,所以是绝不可能会有反政府军队闯进来。”
“啊?这样?”我尴尬的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说起来,就算是反政府军队要闯进来,我反锁个门也不管用啊!我还真是太傻太天真…
但是,就算我反锁门的举措比较傻,国王大人也没必要那么生气吧?而且还那么粗暴的把门撞开!真是让人不可理喻!
宴会厅。
一身白色西服的男子随意的靠在沙发内,尽管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疲倦,但他那满脸灿烂而又亲切的笑容却令人觉得十分赏心悦目。
这灿烂笑容的男子,自然是冷家的另外一只恶魔,冷尘。
至于他的容色为什么这样疲倦?这全都是拜寒陵的头号恶魔所赐。刚结束在欧洲分公司进行的例行检查,冷尘本以为可以沉浸在欧洲金发碧波长腿美女的温柔乡内,谁知却接到了头号恶魔被袭击的消息。因为冷然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整个寒陵的股价,如果真的走漏他受伤的消息的话,那么第二天纽约股市开盘,寒陵的股价至少要跌一个百分点。所以冷然受伤的事情除了冷尘和冷然的私人医师Dr林以外,这个消息一直处于封闭状态,就连冷然最溺爱的情人甄芙儿也被蒙在鼓里。为了避免东南亚政府发现冷然的伤势,而趁机提出不合理的条件,冷尘整夜未眠,从巴黎起飞,坐了将近二十个小时的飞机赶到曼谷,以最快的速度接手东南亚的企划案。
冷尘的手中捏着一只高脚杯,轻轻地抿了一口酒后,看向了立在窗前那沫冷漠的背影。冷尘虽然笑脸灿烂,话语却是冷嘲热讽,“真是令人失望啊,小笑容居然没有昏倒在房间里面,只是睡着而已。不过,然居然没有因此惩罚小笑容,还真是令人意外!”
冷尘嘴角噙着笑,怎么也没想到他那个同父异母、如同恶魔的哥哥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在卧房里面没有及时开门,而命人撞开了房门。最令人可笑的是,那个女人居然只是因为贪睡才懒得去开门!
冷然的姿态虽然优雅到无可挑剔,可他的脸色却是铁青,他并没有转身,只是通过窗户的镜面反射,冷冷瞥一眼冷尘,语气中已经有种压抑的愤怒,“如果不想变哑巴,最好立刻闭嘴。”
冷尘耸耸肩,却没有住嘴,“我还以为,哥哥现在的情人是芙儿。”
冷尘说着,眼睛看向了不远处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孩子,那女孩子一身奢华富贵的金色短款晚礼服,可是她的容貌却是无法掩饰的清新、纯净,这个女孩子正在品尝着一块起司蛋糕,她的动作有些笨拙,可是就是让人觉得十分可爱。
冷尘灿烂的笑容里面,藏匿着一丝难以捕捉的冷漠,他若无其事道:“不过,爱上恶魔的女人,大概都不会有好下场吧?”
“寒陵不养说废话的废物,”冷然起身,面无表情,他冷声吩咐道:“一个礼拜内处理完东南亚企划案剩下的合约,如果完成不了任务,那你也不用回寒陵了。”
说完,冷然径直离开。
冷尘看着冷然那冷漠的背影,竟也不为所动,也不知是对东南亚的合约胜券在握,还是对那冷漠的恶魔毫无畏惧。
冷尘一口饮掉手中的红酒,嘴角噙着一丝笑,“看来,恶魔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捉摸了。”
☆、76、暖暖内含光(上)
1
如果想要拥抱,首先要伸开双臂。
2
…
“既然这样,滚。”
这冰冷的声音就如同冰锥,狠狠地砸在我的心头,刺出了我的心脏,我的灵魂也被这冰冷撕扯得四分五裂,分崩离析。
…
“好,那我要你做我的情妇。”
那冰冷的神态,魔魅的声音,嘴角,是嘲讽的笑容。我好像落入了满是荆棘的丛林中,愈是挣扎,愈是疼痛,却无路可逃。
…
“然,我一个人在车内好害怕。”
如同洋娃娃的女孩子柔弱的靠在了寒冷如冰的男子怀里,男子嘴角冰冷的神态渐渐暖了下来,抚着洋娃娃般女孩子如凝脂般的脸蛋,“芙儿不怕。”
…
“爸爸妈妈去哪里了,二叔?”
“容儿听话,爸爸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旅行,容儿以后要听二叔的话,学会照顾你自己,知道吗?”
“容儿知道了,但是二叔,爸爸妈妈还会回来看容儿吗?”
“只要容儿懂事,爸爸妈妈会回来看小容儿。”
…
冰冷的雨,无情的浇在我的脸上,就连那滚烫的泪水都被熄灭。霓虹就在我的头顶,照耀着整个城市,可是,这座明亮耀眼的城市,竟没有一处地方…属于我。
竟没有一处地方属于我…
……
背脊陡然一凉,我惊得一挣,满额冷汗,最终急促的喘息着:刚刚,做梦了啊。做梦了吧?
突地,只觉整个身子被人一卷,竟被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我微微一怔:身后,有人?这气息,这淡淡的薄荷般的气息…是国王大人!
他怎么会在床上?!他不该和芙儿在一起吗?
我立刻转过身去,果然,就看到了那张冷峻的脸庞,柔软、棕色的发丝零落的遮在他的额前,月光下,他白皙的皮肤带着柔色的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