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过神来之后飞快地跟了上去。
丛笑原本还以为大姨妈要过两天才来,没想到当晚就提前来了,幸好做足了准备买了卫生棉,不然要血染床单了。
不过若不是祁墨主动回头去买,她八成也不会再回头进那家超市了,至少今天不会。
幸好……幸好……
想起祁墨那糗样,摸着卫生棉柔软的质地,丛笑不由莞尔一笑。
躺在床上给周嵘打电话问候的时候,她忍不住跟周嵘谈及了此事,周嵘虽然身心俱疲,不过还是乐得笑了出来。
“真有他的,“顿了顿,周嵘立刻转了腔调,有些酸酸的,“程炯都从来没给我买过,要是有个男人愿意为我在众目睽睽之下买卫生棉,我会觉得很幸福的,祁墨实在堪称楷模。”
丛笑无语,买了卫生棉便成了男人中的楷模了,这楷模也太好当了,看来这世道,以周嵘的想法,男人要以为女人买卫生棉而傲。
丛笑忍不住浮想联翩,笑着问,“周嵘,那么以你之见,以后超市的货架前站着挑选卫生棉的便全是男人了,然后那些男人还会跟身旁的男人讨论纷纷,这样的场景,你觉得你能够坦然地接受吗?”
丛笑觉得这样的场景十分雷人,还会让她起鸡皮疙瘩。
周嵘这下忍俊不禁了,“还是无法接受,这也太娘了,少数总是稀罕物,若是大批跟风,就太可怕了。不过祁墨的行为,还是值得嘉奖的。”
说来说去,她还是认定了祁墨的好,祁墨真的是给她洗脑洗得很透彻。
“明天周末,我来医院看看你。”
丛笑最后在电话里说道。
“好啊,带祁墨一块儿来吧,程炯就我一个人照顾,我有点忙不过来,让祁墨来陪他说说话,你也好跟我聚聚。”
周嵘还是不忘给祁墨制造机会,着实佩服她的毅力,丛笑没有拒绝,只淡淡地道,“回头我问问他有没有空,他最近比较忙,若是有空,我们就一块儿来,没空的话,只能委屈你家程炯了,我一个人来。”
周嵘这下才没有二话,她跟丛笑通电话的时候,并没有背着程炯,所以她的话,程炯一字不落地都进了耳朵。
程炯见她结束了通话,忍不住戏谑道,“等我能够走路了,肯定会给你买大堆的卫生棉,让你有幸福感。”
周嵘脸倏然红了个彻底,“我……我……”我了好久,也没能把这句话给说完整。
她能够跟丛笑谈笑自如,但是不代表这种事情在程炯面前谈及,她能够做到收放自如,还是有些尴尬的。
她的狼狈,看在程炯眼中,却是一种另类的美,他很喜欢看到周嵘局促不安的模样,这让他觉得她是真实地属于自己的。
他们又重新走到一起了,不再有不相干的人横亘其中。
为了周嵘,他跟母亲还有程家都闹翻了,他现在觉得值得,为那个家,他付出了很多,但是效果斐然。
母亲过多的要求,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加上对周嵘的思念越来越深,他真的很累。
若非这一次的车祸,他还真无法痛下决心离开那个令他压抑的家。
成了母亲眼中的不孝儿,让母亲痛心疾首,他的内心也不好受,可是成为母亲眼中的孝子,他违背了自己的心声,他觉得自己像一具行尸走肉的尸体,活得一点意思也没。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悲惨,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他只能选择一样。
“周嵘,我是在说笑的。”
还是不忍心看她长时间的狼狈。
周嵘冷哼了一声,嗤之以鼻道,“程炯,你现在越来越活得不耐烦了,等你伤好了,你到时要记得你欠我一车的卫生棉。”
程炯乐不可支地点头,“好,到时我去批发,让你一辈子都用不完。”
这话,让周嵘原本要咽下去的口水差点把自己给呛着了,干咳个不停,他太绝了,这样丢人现眼的话,居然说得这般的轻松无比,以前怎么没瞧出他脸皮这般的厚。
程炯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一直被自己给下意识地忽略了。
第二天,丛笑跟祁墨提及去医院探望程炯时,祁墨自然是应了,他原本就打算周末陪丛笑在家度过的,她不爱出门,喜欢宅着,两个人共处一室也不错。
既然计划打破了,那么他便一块儿陪同出门。
没想到两个人到医院的时候,还碰上了梁孤简跟许久不见的祁颖。
祁颖看到丛笑的第一眼,原本跟梁孤简言笑晏晏的脸色当下就变得不善起来了。
丛笑跟祁墨也不由错愕万分,怎么梁孤简把这煞星给带来了。
且不说祁颖不待见丛笑,丛笑也不见得待见祁颖。
祁墨蹙着眉头沉声质问梁孤简,“你怎么把她给带来了?”显然是对梁孤简的做法不敢苟同,祁墨对祁颖向来是没好脸色的,所以当着祁颖的面,也不顾忌她的颜面。
祁颖闻言,当下横眉冷对,“这是医院,公开的场合,凭什么你们都能来,我就不能来了,这医院门口又没写着我是禁止入内的。”
她不由想起了当初纪无忧限制她入医院的事情来,那时若非是丛笑从中作梗,根本就不会发生那样让自己颜面尽失的事情来。
自己原本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因为丛笑的出现,狠狠从巅峰跌了下来,摔得那么的重,让她气得不能自己。
对于丛笑,尽管梁孤简曾跟自己说了很多,祁颖还是无法听进一个字。
今天梁孤简邀请自己跟他一块儿去医院探望程炯,她心里还是有所不甘的,会碰到丛笑跟祁墨,也是在意料之外。
若是她提前知道,肯定是打死她也不来了。
不过既然来了,她也不会退让半步的。祁墨向来站在丛笑那一边,作为自己的哥哥,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妹妹过,任何一个外人在他心中,份量八成都会比自己重。
虽然早已认清了事实,但是这滋味每回来上这么一次,还是会起些异样的难受的。
梁孤简忙出声安慰,祁颖这千金大小姐的脾气一向的火爆的,见不得别人比她好,喜欢被人捧得高高的,可是这里站着的人,除了自己,没人能够理会她的心境。
“小颖,别生气,碰到了就是缘分。”
梁孤简自然是有意撮合的,想要让祁颖跟几个人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祁颖现在逐渐是默认自己的存在了,祁母对自己的态度也是将他当成了祁家的女婿对待的。
祁母认可自己后,他便开始费心思想要让祁墨还有丛笑逐渐接纳祁颖的存在,几个人别再动不动就争锋相对了。
上回的事情,算起来是祁颖有错,可是那个时候祁颖身为纪无忧的未婚妻,对于未婚夫的主权捍卫,也是理所当然,合情合理的,梁孤简也不觉得有错,祁颖错在思想有些激进跟偏激了。
“缘分个屁,你当这是缘分,某些人可不这么认为,梁孤简,你何时这般善良起来了?”
祁颖出言嘲讽道,梁孤简想充当和事佬的意图顿时胎死腹中。
祁颖不觉得自己需要低声下气讨好他们,她这辈子除了讨好过纪无忧,便没有对任何人屈服低过头。
讨好纪无忧是因为他是自己所爱的男人,所以为他倾尽所有,她也觉得心甘情愿,可是让她去讨好祁墨或者丛笑,那分明是刻意为难她自己,她也做不到,她不觉得自己有讨好这两个人的必要。
梁孤简偷瞄了一眼祁墨,发现老大的脸,快媲美包公了,黑得不行,心里暗叫一声坏了。
祁墨最容不得别人爬到丛笑头上来的,祁颖对丛笑,又是鄙夷到了极点,想要扭转祁颖的观念极为困难,让丛笑低头,那似乎是异想天开的事情。
哎,祁颖根本就无法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她不给力,自己在一边是使劲周转,还不是被她给破坏殆尽,她可是一个冲动任性的大小姐,又不会去钻研其中的复杂。
可悲。
然而,自己偏偏瞧上了这么个女人,只能是硬着头皮尝试了,不行也要扭转成行这个字。
梁孤简用眼神祈求祁墨网开一面,宽大处理,别把局面闹得太僵了,祁颖好歹姓“祁”,不看僧面看佛面么。
祁墨蹙了蹙眉,一把准确无误地捉住了丛笑的手,扭头就走。
梁孤简忙扯着祁颖也要跟上去,祁颖却站在原地不动如山,梁孤简只能停了下来,狐疑的目光投向了她。
祁颖见祁墨跟丛笑走远了,忍不住骂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梁孤简满头雾水,怎么无端针对上自己了,祁颖的小姐脾气又上来了。
“我怎么了?”
梁孤简知道自己不能跟祁颖杠上,他任务艰巨着,有个蛮不讲理的女人也就算了,自己不能跟着受其情绪的波及。
“你分明是想要借机靠近祁墨跟丛笑,是不是还想要我低声下气地去讨好他们啊?”
说到这里,祁颖明亮的眸中燃起了旺盛的火苗来,气得浑身颤抖个不行。
虽然梁孤简心中确实抱持着这样的意图,不过当着祁颖的面,还是不敢明目张胆地点头。
他苦笑,“我像是这样的人吗?这不是没想到会遇上吗?难道每回遇上了都跟仇敌一样斗来斗去,你嘴巴上占了便宜又讨不了好处,只是一时泄愤而已。小颖,你扪心自问,每回你都要恶声恶气地跟他们辩驳,搞得自己还心情不好,他们呢?他们当你是空气,根本就无关痛痒,你不觉得你这样折腾累死的只有你自己吗?”
梁孤简的这一番话,总算是被祁颖给听进去了。
她不由跟着反思起来,梁孤简这话说得似乎没错,自己每回跟祁墨还有丛笑对上,似乎都是自己怒火滔天,他们并没有那么动气,累死累活的倒头来还是自己。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见祁颖上当了,梁孤简内心一阵狂喜,不过并没有流露出丁点的异样来,怕弄巧成拙,前功尽弃。
梁孤简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劝解道,“小颖,你要知道他们还没有达到最高境界,所谓的最高境界,便是看到他们,当他们是朋友,当然你内心可以唾弃他们,这样对你并没有损失,不要在明面上表现出来就行了。你不高兴的时候,也可以由心情而定,视他们为空气。”
祁颖若有所思地点头,“你说得也有些道理。可是我每回见到他们,情绪便不受控制了,忍不住要生气,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生气的时候,你就深呼吸,强颜欢笑也行,次数多了便渐渐地适应了,要不我们现在上去尝试下,第一次当然肯定有些艰难的,慢慢得你就会运用自如了。”
梁孤简耐着性子诱哄道。
祁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算是勉强接受了梁孤简的说服。
梁孤简见有戏,自然是高兴得不行,乐得屁颠屁颠拉着祁颖去程炯的病房去了。
祁墨跟丛笑以为祁颖已经扯着梁孤简走人了,没想到房内四个人谈得正HIGH的时候,梁孤简跟祁颖这两个怪胎又出现了。
祁墨眼尖,瞄到了梁孤简眼中掩藏不住的一丝得意,知道他成功地把祁颖给劝回来了。
祁颖旁若无人地找了一张空椅子坐了下来,病房里,其他的人都因她的莫名闯入而停下了讲话。
祁颖张口便道,“怎么不继续讲了?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若是因我的存在让你们没了话题我可就是罪人了。”
祁颖的口气还是有些呛人的,不过大家也没在意,以祁颖这个态度而言,她